重生之孝女难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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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张氏做好了早饭叫醒爷俩。
“你爹也真是的,咋让你也喝醉了?头疼不疼?”张氏一边盛饭一边唠叨。
宝珠傻笑:“娘,不头疼呢。”
这酒度数虽高却不上头,宝珠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舒泰,心情格外爽朗,似乎前尘往事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吃过早饭,收拾了碗筷,宝珠进屋看陈老爹,见也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爷俩相视一笑。
宝珠说:“上次周老爷给爹送了排骨和药草,我拿上咱们的酒给周老爷做回礼吧。”
张氏点头说:“嗯,是应当的,该是这个礼数。”
陈老爹也点头:“珠儿想的周到,你过去把酒给了周安,把话儿带到了就行,大户人家讲究礼数,可不能乱闯。”
“哎!”宝珠答应了就出屋,拿了刷釉瓶子,从五斤的坛子里分装了两瓶,正好两斤,封了盖子,又找了麻绳系上,拎着出了门。
周家的大院在村子西头,宝珠拎着两瓶酒穿过村子,不一会儿就看见绿树掩映的大宅院。
大门敞开着,门房里有个面生的小厮迎了出来,宝珠连忙招呼:“这位小哥,我想找周安,劳烦你给通报声。”
小厮斜眼上上下下的打量宝珠,撇嘴说道:“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走。”
说完转身就进了院子,宝珠耐心的等在门口,好大一会儿,才看见周安气喘吁吁的跑出来:“陈家姑娘,是你找我啊。”
宝珠笑道“安小哥,上回多谢你送来的排骨和药材,我娘让我给周老爷回礼来了,这是我们自家酿的烧酒,你拿给周老爷尝尝?”
周安先是一愣,马上又一脸笑模样,接过来宝珠的酒,说道:“陈姑娘有心啦,我保准给您送到。”
宝珠告辞周安,往家走的路上,忽然见前面聚了一群人,似乎在吵闹,凑近一看,卫家的大门前,王媒婆领着个尖脸儿的妇人扯着嗓子跟李氏对骂,身后还站这个年轻后生羞的满脸通红。
宝珠正在愣神,发觉身边有人扯了下她的袖子,转头一看是柳芽儿。
“宝珠姐,那后生就是卫家大姐原来的未婚夫,今儿是来讨要小定聘礼的。”柳芽儿趴在宝珠肩膀上小声说。
宝珠咋舌,没想到这卫家退亲居然没有退聘礼,这也太厚颜无耻了。
尖脸妇人就是钱氏,赵大郎的婶娘,现在正插着腰骂道:“你们家做事也太不要脸了,一个闺女到底许了几户人家?”
李氏站在大门里面,一脚跨出门槛,瞪着眼睛骂道:“呸,你别跟我装糊涂,早就退了亲的,你们这是耍的哪门子赖!”
钱氏冷哼:“退亲不退聘礼,这是你们老卫家的规矩?”
王媒婆也搭腔:“我说大宝他娘,这就是你们不应该啦,前阵子你们家说的退亲,可咋现在还没把聘礼退回去呢?人家亲自找上门来就赶紧给了吧,这堵着门多难看啊。”
小定了退亲,要是男方主动提的,那聘礼就不能往回要了,当做是给女方的补偿。但要是女方提的,就得把聘礼给退回去,若是男方存心刁难,多给些补偿也是常有的事。
当初卫守业跑去退亲,王婆子对沈家的事早有耳闻,虽然不齿,还是亲自跑了趟娘家村子,当面跟赵大郎挑明了退亲的事,赵大郎是个憨厚性子,只说强扭的瓜不甜,别的不要紧,只是那下定的聘礼是叔叔婶子好不容易凑的,得要回来。
王婆子没想到的是卫家隔了这么久都没退还聘礼,今儿个赵家都亲自上门讨要了还不给,当即也没了好脸色,替他们家丢人。
李氏撇嘴,她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可是细布已经裁了衣裳,粮食早就卖的只剩口粮,想退也没得退。卫守业一听见赵家找上门,二话没说就溜了出去,剩下她一个挡着门口对骂。
李氏越想越气,一屁股坐在大门口,咧开大嘴就哭喊起来:“哎呦,都来看看呐,抢亲啦,活不了啦,要逼死人啦。。。。。。。”
众人面面相觑,正在难堪时候,刁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见李氏坐在地上撒泼,不悦的皱起眉头:“大宝他娘,你这是做啥?快起来!”
王婆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婶子,你可出来啦,这咱一村子的脸面今儿都丢尽了。”
刁氏老脸一阵青一阵红的变颜色,狠狠的瞪了李氏一眼。李氏撇撇嘴,收住了哭喊,拍拍衣服,没事人般站了起来,立在刁氏身后。
宝珠在人群里轻笑,这李氏的撒泼功夫还真是到家了,收放自如啊。
刁氏挤了满脸的笑冲着钱氏说:“他婶娘,咱们别站在外边说话了,都去家里坐吧。”
钱氏冷着声说:“算了吧老婶子,咱们既然做不成亲了,也没有再登门的道理,您老人家是个明理的,我们来也不为别的,把两块细布四石粮食退给我们就行,这总不算刁难吧?”
刁氏站在门口,难堪的看了眼四周围观的村民,低声说道:“他婶娘,你看这样行不,我家拿出一块绸缎换了两块细布,那粮食么。。。等到秋收后我就让大宝他爹给送过去,你看这。。。。”
钱氏气的挥手打断:“呸!我还说你明理呢,你们这叫做的啥事儿!我们家大郎这都多大岁数啦,耽误快一年了你们才说退亲,聘礼也不退,你让我们拿啥再给大郎说亲?”
钱氏还不解气,一把又抓住旁边看热闹的宋媳妇说道:“你们说说,这都叫啥事儿!我们知道他卫家攀上了有钱人家,我们也不为难,好歹把聘礼退了,说没钱没粮食谁信!这是要赖账啊。”
宋媳妇尴尬的笑笑,扯开被钱氏抓的袖子说道:“大宝他奶,你看这。。。。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以后谁还敢来给咱们村儿姑娘说亲呐。”
“就是,传出去都说咱们贪人聘礼,多难听啊。”
“我家还俩小姑子没说亲呢。”
周围一片附喝声,刁氏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扎到地下,好半天才下定决心,叹口气说道:“大郎,赵家婶子,我看这样吧,我们家还有些木桩子,这都发了芽,秋后就能收木菌子,少说也能卖上几贯大钱,就。。。。就拿这个顶了聘礼吧。”
宝珠一听就乐了,扒拉开人群挤到前面,朗声说道:“卫家奶奶,那木菌子是我爹打算分给咱们村儿人种的,你家都抢了也就算了,咋还要送给外村人呐?那咱们村儿不是谁家都没得种啦?”
李氏指着宝珠嚷道:“死丫头片子,有你什么事?胡说八道什么,我家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
众人听得都义愤填膺,纷纷憋不住出了声。
“老婶子你这可不对,没的说给外人不给自己村儿的。”
“就是,那原本还是人陈家的呢。。”
“大宝他娘,除了闺女,是不是啥都是你家的啊?”
一片哄笑声中,刁氏狠狠的瞪住宝珠。宝珠嘴角上翘,目不转睛的也看住刁氏。
、第三十一章 银子
卫守业一直等到人都散尽了才悄悄溜回来。回家一看静悄悄的,几个闺女在厢房待着没出来,堂屋里李氏跟刁氏都阴着脸坐着。
卫守业问:“人不是都走了么?咋还不做饭?“
李氏冷哼:“还吃啥饭啊,喝西北风倒是管够。”
有刁氏在跟前,李氏一向不敢太过,卫守业大着胆子骂道:“好好的,你又阴阳怪气,快去做饭。娘都饿了。”
李氏的火腾地就窜上来,扯过卫守业的袖子就哭嚎起来:“你不管不顾的让我一个人在家受欺负,粮食都拉走了,木菌子也没啦,还吃个啥饭啊。”
卫守业大惊:“你说啥?木菌子也给赵家啦?”
赵大郎只拿走了四石粮食和一块绸缎,刁氏被围观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臊的够呛,不得已才让李氏和卫小兰拖出来二十根木头桩子来,大家这才散去。
李氏连哭带嚎的说完,卫守业气的跺脚大喊:“糊涂啊,真是。。。娘,怎么就都给人了呢?我费了多大力气,这下全给别人忙活了。”
刁氏冷哼,眼皮子都没抬说:“不给?我不给你们以后还能出去见人?”
卫守业急了:“那咱家以后可咋办?”
刁氏叹口气说:“没有全给,还剩下几根,我听说砍了新木头续上就能长,回头你上山去多砍些吧。”
李氏嚎够了,擦了把鼻涕就也不哭了,坐回椅子上问:“娘,那粮食呢?家里剩下的也就能吃俩月。”
刁氏白了眼李氏:“那个不用你操心,回头我让大宝他姑姑送几石过来,饿不着你,做饭去吧。”
李氏撇撇嘴,站起身来出了屋,招呼卫大兰做饭。
刁氏见媳妇出去了才放缓了脸色,“守业啊,沈老板家咋说的?什么时候小定?”
卫守业挠头:“娘,沈老板说是镇上的规矩,不小定,等到年底大定了就直接成亲。”
刁氏无奈的叹了口气。
宝珠回到家时候,张氏正在做午饭,宝珠接过柴禾烧火,绘声绘色的描述卫家今天的热闹,小脸儿兴奋的通红。
“娘,你和爹送的那块绸缎也给人了呢,赵家那个婶子还不满意,结果卫家奶奶把木桩子都分了,才有人替他们家说话。”
张氏担心的问:“那可咋办?粮食都拉走了他们吃啥啊。”
宝珠翻白眼,无奈的说:“娘,那粮食当初也是赵家下定给的,退亲了当然要还,一来一去,没多没少,怎么就会没吃的了?你担心个啥啊。”
张氏叹气,仍旧一脸的忧心忡忡。
宝珠急道:“娘,咱们跟卫家礼尚往来就是了,犯不着凑上去讨好,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啊。”
张氏为难的看着宝珠,“珠儿,别人家有了难处,咱们要是能帮的上,哪能不伸手啊,他们总归也是。。。。”
又来了又来了,宝珠扶额:“娘,我爹还在炕上躺着呢!咱们先顾自己吧。再说了,我爹病了这段时日,人家周老爷给送了排骨药材,柳家大叔婶子隔三差五的帮忙咱们地里的活计,他们家人蹬过门么?”
张氏低下头不说话了,闷声做饭。
宝珠撇嘴叹气,心下也闷闷不乐。
转眼过了大半月,陈老爹的腿已经愈合,宝珠请了李郎中过来拆夹板。
李郎中细细的检查过,腿骨已经长好,但是还不能下地走动,要继续静养。陈老爹着急,拉住李郎中的袖子问啥时候才能下地。
李郎中笑道:“陈老兄莫要心急,再养半个月就行了。”
宝珠忙说:“爹,你就安心歇着吧,这才多久啊,你就躺不住了?”
张氏也劝:“那半亩麦子柳家老二帮忙给收了,地里的活计我也能做,你就放心歇着吧,别心急再落了毛病。”
陈老爹无法,只得继续躺在炕上休养。
转天,宝珠上山打猪草,刚回家就看见周安在,张氏忙接过宝珠的竹筐说:“珠儿,安小哥等你半天了。”
宝珠忙过来招呼。
周安笑着说:“陈姑娘上回送的烧酒,我们家爷喝了直赞好,今儿个特地打发小的过来,让我问问姑娘,这酒还有没有?啥价钱。”
张氏听到忙拦住,“乡里乡亲的提啥钱啊,让珠儿给你搬酒过来,周老爷爱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安摆手:“陈家大嫂,你们的谢礼也送过了,还要我白拿可不行,乡亲也没这样的相处之道不是?”
张氏还要再说什么,宝珠笑着拉住,冲着周安说:“上次的那个酒,我家里还有十斤,你要的话,十两银子连坛子一块儿给你。”
周安也没犹豫,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封银子递过去。
宝珠接过银子,抱了酒坛子递给周安,张氏旁边急的只跺脚。
周安问:“陈姑娘,这酒可有名字?”
“破掳,攻破的破,鞑虏的虏。”
周安叨咕几遍,记下,转身告辞。
宝珠捧着银子直乐,蹦蹦跳跳的跑进堂屋给陈老爹看。张氏随后跟进来,“你看看你闺女,周老爷家的安小哥来要酒,她还收人钱,收点儿也就罢了,一张口就是十两银子,这才四十斤粮食酿出来的酒,收这么多,让人家咋说咱们呐。”
宝珠笑:“娘,这个就是你不懂行情了,上次我去镇上,光是杂货铺子里的烧酒就卖三五百文一斤呢,咱家这个酒比大酒楼里的还要好,一两银子一斤也不算贵。”
一两银子等于一贯大钱,也就是一千文。
陈老爹先是看着银子发怔,转即笑道:“收就收了,我闺女酿的这个酒,值这个价。”
张氏不解,仍絮絮叨叨:“这咋可能?比粮食贵了好几十倍呢。。。”
宝珠暗笑,好酒是奢侈品,自然比粮食贵,几十倍不稀罕,前世那些名酒,哪个不是比粮食贵几百倍?卖的只是酿酒的工艺。
纸封拆开,白花花的银锭子,一个一两,正好十个。
宝珠捧着银子放到炕上,和陈老爹一起看着直乐呵,张氏终于也不再唠叨,笑着等爷俩都看够了,掏出炕洞的陶罐,就要把银子收起来。
宝珠心念一动,一把按住说:“娘,我打算买粮食继续酿酒,这银子就让我收着呗?”
张氏疑虑:“还要酿?周家还能再买么?”
“不一定就要卖给周家,等过阵子我爹养好了,我们去镇上的酒楼卖。”
陈老爹点头说:“这个没准儿还真行,珠儿也别酿太多了,等爹养好了,咱们先去摸摸行情。”
宝珠开心答应,张氏看着银子犹豫不绝。
陈老爹又劝:“她娘,就交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