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离歌之玉怜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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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聪慧,而是…我忍耐极佳,总是告诫自己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要远离。”
“因贪恋姐姐给的温暖而不舍离去,如今…”“姐姐,怜卿要走了,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我保不住孩子,救不了你,如今我在乎的人都已经一一的离开了,我不想再呆在这个令人伤心绝望的地方。你…珍重。”话毕深深的看了眼坟墓转身离开,似乎将一生的话语都在这一夜说尽了。从此就将这一切尘封起来,不再提起过去的种种,幸福或悲伤,都一一埋葬在今日。
翌日,慕容清霄提前回了府,王妃依旧留在了庙里,到了日子才回。昨日那一眼,突然让他害怕起来,怕失去了那女子,就不顾一切提前回了府。一进门不顾季云生诧异的神情,焦急的问道:“季先生,府中没出什么事罢?”
季云生听闻,不觉鼻间一酸,却还是冷冷的道:“王爷走后,当晚陌觞居便着了火,她…”
慕容清霄听见陌觞居失火,当场楞在那里,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撕扯出一个大洞,风呼呼的往里吹着,总是不见底。季云生后来说了什么一句也未听进,怔了半晌,发了疯似的向陌觞居的位置飞奔而去,只见大火后留下的满目疮痍。他怔怔地环顾四周,没有了孤零零的屋子,没有了秋千,那绝世的女子也不见了,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攫住,几乎无法呼吸。头嗡嗡的直叫,眼前一片昏花,先是一阵迷茫,胸中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失魂落魄的愣在那里。季云生也跟了过来,看着失了心魂的主子,轻叹:早知如此悔归来,当初何必那样决绝。
“找到…她的…尸骨了吗?”出口的颤音吓着季云生也吓着了慕容清霄自己。
“大火扑灭时,奴才们找到了烧得面目全非的……”
“她…在…哪里?”四个字仿若用尽了全部的气力…
“锦落,锦落…”他抚着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梦呓般喃喃的念道。心仿佛一瞬间便被掏空了,空荡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东西。
布幔重重的灵堂,入眼的皆是凄惨惨的白色,梁王府笼罩在悲戚地阴霾下。慕容清霄三日来滴水未进,不眠不休。那女子的一切都是自己经手,为她梳妆,尽管那绝世的容颜早已被烧毁,仍旧为她穿上最美的衣裳,亲手封了棺,看着埋了黄土,抚着石碑上的字:爱妻玉锦落之墓。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那凸起的新坟,面色青紫,已经忘了怎样去流泪。扯了扯嘴角,一副鄙夷的神色,不住的叹道:终是失了她呵。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悔不当初
如今才知晓他是多么的爱她呵,她的爱如潺潺的流水,绵长而隽永,即便知道了他移情别恋却是安安静静的,努力控制着情感。如今想来,两人之间的感情虽不是惊心动魄却是隽永缠绵,忘怀不了。
今日终是将那女子下葬了,坐在书房的案前出着神,眼光无意中扫到不应出现在案上的物品。一纸书信安安静静躺在书桌的一角,一手掠过,撕了封印,白色的宣纸展开,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只愿生生世世与君绝。朱砂如血,触目惊心,寥寥数字,仿佛有千万斤重。她说生生世世与君绝,生生世世,锦落,为何你就不愿多等些时日?为何要如此的决绝?
呵,即使等了又如何?今生他注定不可能将所有的感情给予她一人,即便是王妃的名分也不能独独给她一人。更何况她更不屑与他人共侍一夫吧?那日她背对着他轻快地道: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那日她说“你我”却不是“我们”,原来…当日的那个耳光就已经打散了她对他所有的念想了。终是明白…有一种失去叫做——阴阳永隔。
不知何时屋外已下起磅礴大雨,生出万般凄凉。他起身就走进了瓢泼的大雨之中,风声雨声伴着凄楚的心境,竟也能让人魂散肠断。
随影一直跟在主子身后,不上前也不退后,只是不近不远的跟着。眼见主子冒雨走向陌觞居的位置,看着自己的主子站在那树下凝望着一片废墟的陌觞居,突然觉得有些心酸。那魅惑人心的女子走的那样决绝,甚至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主子伤她也是迫不得已,朝中有人勾结烈焰国企图谋反,主子有主子的计谋。自己也曾进言让那女子知道事实,但主子说不让她知晓是为了保护她。主子也是喜爱那新王妃的罢?不然以王爷的性子若是不喜爱定不会娶了那新王妃。是保护还是伤害。已是说清了。但这计谋却真是伤了那魅惑人心的的女子,如今那女子已不在人世,再说什么做什么她都看不到了吧。
不远处的慕容清霄朝着陌觞居的位置跪下,扬起脸任凭雨水打在脸上,歇斯底里的朝着下着磅礴大雨的夜空大吼起来,声音凄厉、尖锐。此时的慕容清霄像极了一匹孤独的狼,绝望的嚎叫。
终是支撑不住晕倒在那瓢泼大雨之中,季云生请来了无尘,进了内室,无尘就趋身至床前为那床上的慕容清霄扶脉。季云生一直用怜悯的神情看着这一切,半晌无尘收回搭在慕容清霄腕上的手,起身对着季云生道:“王爷是极痛迷心,身不归经,无碍的,开几帖药命人煎煮熬好,每日三副,连服三日。”
管家点点头:“多谢了,无尘。请去前厅喝杯茶水休息片刻。”就遣人将无尘领了去。
次日一早王妃颜媚卿就赶至府中,知晓那魅惑人心的女子已魂归西天,起初是暗暗地欢喜,急急忙忙的赶回府中想看看那妖孽般的女子是如何的下场。却是在见了夫君之后有些黯然,日不寐夜不寝的悉心照料,从不假借他人之手。颜媚卿看着熟睡的夫君,看着夫君昔日如墨的长发,如今竟成了灰白色,心中疼痛不已。轻叹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满头灰白的发,轻叹:那女子如今终是死了,自己也除了心头大患,为何如今心头的大石依旧未放下?轻抚着夫君俊逸的眉眼,不住的叹道:终是属于自己一人的呢,如今谁也抢不走了。
第二日慕容清霄醒了过来,漆黑如墨的发几乎一夜之间成了银丝,睁开眼眸一眼就瞅到了妻子手上的白玉扳指。他见着了妻子的手上出现了那白玉扳指,他曾送与她的定情之物,一把抓着妻子的手,急道:“这枚扳指…怎会在你的手中?”
颜媚卿看着满脸急切的夫君一时吓傻了,怔怔的道道:“是几个月前姐姐交付给臣妾的,说是她留着已无任何意义,还是物归原主的好,便将它给了臣妾。”
“她,亲手将它给了你?”他死死地盯着那枚扳指失,神情苦痛的问道。
“是,是她亲手交给了臣妾。”
“将它给我…”倘若有一日这扳指卿儿亲手给了别的女子那定是卿儿对清霄死了心,断了情,再无法挽回的。倘若有一日这扳指卿儿亲手给了别的女子那定是卿儿对清霄死了心,断了情…
《上卷完结》
下卷 情丝难断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琵琶别抱
梁王府失火,曾经的梁王妃玉锦落得到厚葬。几日后,宣晟帝封了一个嫔妃,据说是一位绝色女子,被封为贵妃,从二品,唤玉妃。令人觉得怪异的是——那玉妃并非是秀女也不是哪家王公大臣的千金,而是梁王府失火第二日,殷朝的三王爷慕容文宣送给宣晟帝的歌姬:因,此名歌姬不仅容貌绝美,且才情举世罕见,故不敢独享,特从封地不惜路途遥远的进献给皇兄。
那玉妃进宫后恩宠万分,却安分的住在玉箫殿,平日并不在宫中走动。据说皇上原本拨了好些宫人与玉妃,哪知那玉妃却谢恩后推辞了,只要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程公公与一个十七八岁的李姓公公;一个叫云珠的十七八岁宫女;一个叫明珠的二十来岁的宫女。那两名宫女倒也精明乖巧;跟在玉妃身边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后宫之中只知近日皇上极其宠幸一名女子,却不知其是何人,也不知是何来历。每每有各宫的嫔妃拜访都被拒之门外。众人都道那玉妃恃宠而骄,时常去太后处抱怨。太后渐渐对那玉妃心生不满。不日,便携皇后及德妃,文美人等兴师动众去了玉箫殿,都想去见见那魅惑君心的女子是何等的妖媚。
明珠端着泡好的茶水以及一些精致的点心走至殿门,远远竟见一群花团锦簇的人儿朝着玉箫殿而来。云珠眼尖,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穿着华丽宫服的太后,顾不得明珠,慌慌张张的跑进殿后的园中嚷嚷道:“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玉妃从秋千上缓缓起身,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云珠拍拍胸口气喘吁吁道:“奴婢方才在殿门外见着好似太后带着许多嫔妃往玉箫殿这边过来了。主子如今该如何是好呐?”
玉妃扯着嘴角略笑了笑,最终还是躲不过,虽说慕容浩然准许她可以不去太后宫中问安,但不表示太后不来这玉箫殿。既是躲不过那就迎刃而上好了。站在秋千前的玉妃整了整服饰,道:“那就迎上去罢,太后来了,总是要拜见的。”说着就走进了大殿之中,又让云珠将明珠与另外两位宫人都唤到了大殿等着太后的到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到太后身旁的宫人扯着尖细的嗓音唱道:“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玉箫殿的宫人跪下行礼。
“臣妾玉怜卿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玉妃见太后、皇后等人一进大殿就是垂着首。待太后在殿内坐下,众人待立后,那玉妃便低头行跪拜大礼。继而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并无一人出声。都只是冷冷的看着跪于地上的女子如何出丑。
太后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满心怨恨,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她的皇儿如此着迷,继而冷声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是怎样的狐媚样子,迷得天子都失了魂。”
跪在殿中的女子听闻并无多大的情绪,缓缓抬起头,看向太后。众人只见那玉妃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白玉簪随意绾起,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月白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眼神清幽,如烈日下仅存的一潭幽泉,令人偶一注目,便要碎了魂魄。
太后与皇后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显然是惊得不轻。地上跪的明明就是蚀善国的和亲公主——梁王妃玉锦落。那个一眼就能让人迷失心魂的女子,那个前些日子香消玉殒的梁王妃玉锦落如今真真切切跪在眼前。不怪皇上会被迷惑,想必这世间的男子见了跪于地上的女子都会失了魂魄吧。
那李媚儿一眼就认出跪于地上的人儿,故作惊讶道:“呦,这不是梁王妃吗?今日怎么会在这玉箫殿出现呢?呀!瞧本宫这记性,这梁王新纳妃才几天,本宫就给忘了。呵呵,况且锦落妹妹前些时日已香消玉殒了,真是对不住呢!”众人听闻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正也说出太后与皇后的疑惑,此二人这时碍于身份,既是有人说出,也乐得看看热闹。
“臣妾进宫时日不久,并不认得梁王,更从未见过梁王妃。”她不卑不吭的答道。
李媚儿听后便咯咯地笑起来:“母后,您说这玉妃是不是长的像梁王妃锦落妹妹呢?”
“这世间的人长得神似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深沉的男声响起,众人见是皇上,纷纷跪下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罢了,都起吧。”说着竟上前亲手扶玉怜卿起身,皇后起身幽怨的看了一眼皇上。那些嫔妃看着玉怜卿嫉妒不已,玉怜卿苦笑,他真真就这么急着要将她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吗?待她站稳了,宣晟帝这才徐徐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皇儿免礼”太后见状已是不满却还是笑道:“皇儿事务繁忙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此?”
“母后今日为何带着这么多的嫔妃来朕的玉妃处?是玉妃犯了什么错惹怒到了母后?”宣晟帝阴沉着脸扫了一眼四周的嫔妃,不答反问道。众人见皇上如此都只是低了头。
“听说皇上最近极是宠幸新封的玉妃,今日哀家闲来无事,便来见见哀家素未谋面的媳妇儿。皇上,难道哀家做错了,皇上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太后收敛笑容淡淡的道。
“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玉怜卿见状再也无法安然站在一旁,上前跪下道:“皇上,是怜卿不好,怜卿早应去慈宁宫问安的,却迟迟未去,让皇上与太后为难了。怜卿罪该万死,请太后娘娘责罚。”慈宁宫取之慈爱安宁之意,如今看来也并非安宁之地罢。
“罢了。罢了,皇上如此宠溺你,本宫若是有罚与你岂不又不招皇上待见?”太后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玉怜卿。
她听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宣晟帝倒是温柔道:“卿儿快起来罢。”说着竟又上前扶她。
太后见状道:“你们都下去吧,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