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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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依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真的是受到感动,没想到一代帝王竟会对她这个小女子如此关爱。
她轻轻地道:“妾已无大碍,陛下无需担忧。”
秦煜不语,只是轻抚她的额头,静静凝视她。
这次她没有避开他,并且也看向了他,目光极为温和,“晴依深知陛下对晴依的好,是臣妾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听见这话,秦煜怔了一瞬,随即对她笑了,笑得极是温柔,“你是我今生唯一珍爱的女子,我当然要对你好。”
她望了望柳文生,复看向秦煜,道:“妾有一事望陛下应允。”
“无论何事朕都会答应你。”秦煜毫不犹豫。
“柳御医是臣妾的主治太医,但过错并不在他,臣妾不愿牵连无辜,因此望陛下不要为难柳太医以及他的家人。”
秦煜温声道:“好,我答应你。”
苏晴依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笑意,“谢陛下。”
这是她第一次恳求秦煜,也是最后一次。
虽是亲眼见她闭目,但秦煜并没有流泪,因为他看到她是安然地走了,似一个沉睡的女子,安宁沉静,使人不忍打扰。
他一直记得她最后一抹笑容,那是她第一次对他笑,虽然她的面容苍白无色,但秦煜却认为那是这世上最美的笑颜。
这个真正走进他内心的女子,让他真切感受到什么是不舍。
苏晴依,那个安静如水的女子,是在他近四十年的生命中,无法抛开的痛跟遗憾。
苏晴依离世不久,秦煜便命人以皇后的仪式将她安葬。
魏晨娇听说此事心中自然不快,气冲冲地走向乾欢殿,当面责怪秦煜:“陛下以皇后仪式安葬苏贵妃,将妾置于何处?”
秦煜淡然道:“皇后贵为国母,何必跟已故的女子计较那么多。况且偌大疆土都是朕的,安葬嫔妃都要由你插手,你说了算吗?”
夫君的冷漠神色,使魏晨娇怅然失落。夫妻二十余年,他何时给过她好脸色,难道听一句温柔的话语都那么奢侈?
“对陛下而言,苏贵妃才是你心目中的皇后,无人取代,对吗?”她低声问着,眸中含着晶莹泪光。
秦煜的语气依旧淡漠,“行了,你还是回到凤仪宫,不要再来打扰朕。”
“陛下……”
“出去!”他闭上眼睛,低声道出两个字,脸上满是不耐烦。
魏晨娇见他这副表情也不再多言,怅然转身,迈出宫殿大门。
薄命红颜(3) (1798字)
五个月后,齐王府。
潘圣卿道:“太子过几日要回京城,殿下可有计策?”
秦赫俊眉一挑,侧目看向他,“依你看该如何?”
潘圣卿见他沉稳不急,便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只等着自己说出口,“绝不能让太子活着回到京城。”
“本王正有此意。”秦赫转身看他,又道:“太子回京还有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你备妥人手,准备接应太子殿下。”
潘圣卿欲拱手称是,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听似瓷器或是酒樽掉落地面的声音……
二人心下一惊,急忙上前推开了门,却看到萱诚和慧兰站在门外——目光朝下看去,酒壶酒樽已碎裂,酒水也洒了一地。
秦赫快步上前,伸出大掌捏紧萱诚的皓腕,使她疼痛难忍,无法挣脱,“既然你们都听到了,那就怨不得本王,只能怪你们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来人,将她们二人拉去活埋!”
慧兰吓得浑身颤抖,双腿一软,立刻跪倒在地,“殿下,奴婢与萱诚姑娘是无意中听见,奴婢也绝不会将此事告知其他人,求殿下绕了奴婢……”
秦赫冷冷看她,并不言语,只等侍卫进门。
几名侍卫闻命步入堂屋,紧紧抓住二人的双肩和手腕,直推向房门——潘圣卿来不及思索,两人一脚刚要迈出,便开口制止:“且慢!”
秦赫冷冷问道:“怎么?你心疼了?”
潘圣卿并未回答,半晌后,只对他道:“不如将萱诚姑娘关进房内,待太子的事解决之后再将她放出。”
秦赫道:“若将她放出,难保她以后不会将这一切告知父皇,到那时不光是我,连你们潘家都集体遭殃,难道只为一个女人把命都豁出去吗!”
“萱诚姑娘在齐王府内并无可信的人,即便她想告知君主一切,也难见天子一面,既然见不到君主又如何告知。”他见秦赫眼眉一动,便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接着劝道:“而且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真的忍心把一个美人送给阎王?”
一番话正巧说中秦赫心中所想,他不禁一笑,道:“看来这只娇花开始有人怜爱了。那好,看在潘将军的面上本王暂且饶了你,不过从今日起不许你踏出房门半步。”
萱诚喊道:“你想软禁我?”
秦赫不再看她,命身旁的侍婢道:“好好看着萱诚,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看着她走在回房的路,潘圣卿的心终是放下了。
他转身见秦赫淡然的神情,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这个占有萱诚的男子,竟对她一丝情意都没有,说杀便杀。难道,自己视如珍宝的萱诚,对秦赫而言真的只是个玩物吗?
月华如霜,夜风渐觉寒冷,室内一片寂静。
萱诚很喜欢这样的夜,独自静坐在窗前,一只手拖着下巴,望向窗外,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在想什么?”一句话忽然打破夜的沉静。
“没什么。”萱诚不愿多言,只吝啬地道出三个字。
“是不是想起了潘将军?”秦赫语气生冷。
她淡淡道:“不是。”
秦赫怒道:“还说不是!既然知道他在那儿,为何还要去?我看你送酒是假,见人才是真的!”
她无奈地笑了笑,“随殿下怎么想,萱诚无话可说。”
他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希望他带你离开齐王府,好摆脱我。”
萱诚终于抬眸看他,愤然道:“是,我是想摆脱你,想摆脱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
他面色骤变,胸口涌起怒意,却并未发作,直视她良久,才道:“你就那么恨我?”
萱诚起身道:“我不仅恨你,还恨绍国所有的宗室官僚,他们看似衣冠楚楚,可一旦脱了那层皮,连个禽兽都不如!”
秦赫愈发愤然,伸手将她下巴抬起,狠狠地揉捏着,“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如果把我惹急了,我会将你送往军营伺候那些士兵,让你生不如死!”
她眸中含泪,“痛痛快快地给我一刀,杀了我吧!杀了我,也许会让你心里痛快一些!”
声音虽然几度哽咽,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却连一句求饶的话,甚至一丝哀求的眼神都没有。
秦赫有些失望,终是松开了她,“想死,没那么容易,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扭到何时。在这个世上还没有我征服不了的女人,本王坚信,一定会看到你屈服的一天。”
萱诚轻揉他捏过的下巴,不再多言。
偌大个世界竟生出这么个妖魔,难不成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对她而言秦赫就像个魔鬼,想逃离却难以摆脱,自己的生死皆由他来决定。
薄命红颜(4) (1707字)
萱诚在齐王府确实没有可信的人,只有慧兰一直跟着她,不过她知道慧兰是受齐王的吩咐来监视自己的,因此并不信任这个人……
赛敏。
脑海中忽然浮现这个女人的名字。
萱诚也不知为何,竟会相信齐王妃身边的侍女。也许是因她道出那句“大业”二字,也许是那双欲说的神情。无论怎么说,在这个王府中她只能相信赛敏。
翌日午间,慧兰双手端着米饭菜肴走近门外,正欲开门进去,却忽见赛敏走来,“我帮你送吧,正好齐王妃让我把话带给萱诚姑娘。”
“那好吧。”说毕,将午饭端给了她。
赛敏轻轻推开房门,只见萱诚一人在房中,静静躺在软榻。
“姑娘,该吃饭了。”
萱诚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囚犯,被锁在室内寸步不能离开,只等着狱卒将饭菜端来。
赛敏见她不发一言,又重复一声:“萱诚姑娘,该吃饭了。”
她蓦地转头看去,没想到赛敏却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不由暗喜,“赛敏?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奴婢知道,姑娘正在等奴婢来。”赛敏定定看她,言辞极为自信。
“你怎会知道?”萱诚略显惊讶。
“在齐王府内除了奴婢,对于姑娘而言,再无其他可信的人。”
“你怎知我就一定会信你?你是齐王妃身边的人,谁知道你会不会联合她来对付我,她可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呢。”
赛敏神色淡然,“齐王妃是齐王妃,奴婢是奴婢,姑娘虽不算绝顶聪明,却也不笨。再说,姑娘不是不怕死吗,现在为何又怕奴婢和齐王妃对付你呢。”她看着萱诚迟疑的模样,又道:“姑娘不是一直想对付齐王殿下吗,现在正是好机会。”
萱诚低声问道:“依你看该怎么做?”
“奴婢认为姑娘暂且呆在王府,不要轻举,更不要激怒二殿下,一味的让齐王发怒反倒对你不利。”
萱诚霍然起身,“不,我等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
她转身看向赛敏,道:“找乔泰乔大人。”
赛敏深知她话中之意,却并未言语,只等她接下句,“乔太尉官至一品,文韬武略,忠孝兼备,他若知道齐王对皇位蠢蠢欲动,谋害太子,必定会在圣上面前进言,以圣上的脾性若是知道齐王野心勃勃,觊觎皇位,定不会轻饶了他。”
赛敏劝阻道:“姑娘还是不要冲动,齐王并不容易对付,弄不好还会引火焚身,会把自己烧得遍体鳞伤。”
萱诚却执意坚持,“我不管!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仅可以使圣上与皇子产生矛盾,起争执,还能将齐王置于死地。”
她显然已被仇恨冲得没了理智,虽然赛敏劝说了多次,但她却依然执着,赛敏无奈唯有照办。
书斋内墨香弥散,灯烛烁烁,长案前站有一名男子,在持笔作画。笔下春景宜人,鸟啼燕舞,翠柳迎风,满地嫣红越添芬芳,庭院幽静雅致,几名书香闺秀围坐一起,笑谈甚欢,那一抹嫣然笑更添春色明媚。
他将笔尖转向右侧,方欲落笔,忽听得门外有人喝道:“何人,竟敢擅闯太尉府!”
乔泰闻声抬眸,忽见窗外飘过一个黑影,便快步至房门,推门而出,只见黑衣蒙面人手挥飞刀,一道寒光向自己袭来,擦过肩头直射大柱。乔泰已知她的用意,命道:“不用追了!此人并无行刺之心,放了她!”
她轻功了得,飞过房檐屋顶,须臾,消失在众人眼前。
乔泰扔下纸上的飞刀将信拆开来看……字字落入眼中,信上内容使他双眼瞬时瞪大,身旁的亲信见他怔愣又不可置信的神色,便开口问道:“太尉大人,信上写了什么?”
乔泰匆匆览毕,快步进了书斋,走近烛火将信焚毁,对身侧的男子道:“齐王要谋害太子。”
男子惊愣一瞬,问道:“此事属实吗?会不会是有人送假消息?只怕其中有诈,也许会对大人不利。”
同样的疑虑乔泰不是没有,可他是一代贤臣,倘若太子真的遇难,自己又坐视不理,只怕后果……
“此事若实,你我却袖手旁观,不前去搭救,太子岂不死于非命。”
乔泰思索片刻,道:“你速速派人到齐王府查探虚实,切不可惊扰任何人,尤其不要让齐王府的人发现。”
男子依言,半夜带着几人暗闯齐王府,以探虚实。
薄命红颜(5) (1490字)
一行百余人驭马缓缓前行,正赶赴上京,不料路途才行至一半,突然一道冷光从上空射来,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一名护卫,从前额穿透至脑后,身躯重重跌落马下,点点鲜红从口中喷溅而出。
众皆惊骇,胯下的马也受了一惊,不停地抬起前蹄,发出长长的撕鸣声。
将领高声道:“有刺客,赶快保护太子殿下!”
众人安抚骏马,目光朝刀光射来的方向望去,隐约见坡顶上出现的绰绰黑影。
惊魂未定,忽见一群黑衣蒙面人从上空飞下,未待护卫拔出刀剑,三寸薄刀便一排排朝众兵射去——数十人坠落马下,慌乱中,一些人被骏马踩踏致死,亦有一些人是因身负刀伤而死,一霎间已是死伤大半。
一群黑衣人离了坡顶直向他们袭来,众将士拔出佩剑,目光警觉似的望向上空;那群刺客双足稳稳着地,抽出长剑,将太子身侧之人一一砍杀。
秦颢虽未中刀,却早已吓破了胆,双腿瘫软,跨在马背上不肯下马,怔怔看着似战场一样的血腥场面。
刀剑交击,片片寒光刺目惊心,鲜红飞溅。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鲜血溅于秦颢的脸侧,他骇然转头,只见一个黑影迎面袭来,双手持刀,高高扬起长臂欲劈向他……
秦颢大骇,浑身剧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身影挡在他面前,将那刺客一刀斩落马下,随即对身后的将士们道:“赶快带太子离开!”
众将士闻命,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