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凤凰赴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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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听罢,连连道:“我信,我都信!”
说毕,立刻起身,将她抱出暗房——魏晨娇睹状虽想开口制止,却不得不将话吞进去。
众御医即刻赶到琴秀宫,依命给景嫣诊脉,一名太医只说:“昭容娘娘,确实是伤的不轻。”
秦煜起身喝道:“治不好景昭容,尔等提头来见!”
众太医听言,口中一个字也说不出,随后颤颤地退出宫殿。
秦煜坐于榻前,轻抚她的额头,温声道:“嫣儿,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语毕,起身正欲离开,忽觉身后的人抓紧自己的手,轻轻地对自己说:“别走!”
秦煜闻声转身,凝视那张苍白的脸,关切地道:“你醒了!”见她从榻上坐起,他忙上前,“你的伤很重,不该乱动。”
她凝视他关切的双眸,不禁问道:“陛下这般紧张,是在关心嫣儿,还是另一个女人?”见他不语,景嫣又问:“陛下是想起了她吧?可惜她从未将陛下放在心里。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心爱的男子随她去了,去了仙境……”
“够了,别再说了!”秦煜立即打断。
“陛下心痛了,陛下是因她而心痛,”说着,粉泪已湿了双颊,“她真幸福!”
秦煜缓缓问道:“嫣儿,你是不是在怨我?”
她却道:“思念一个人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会使人心痛,却也很美好,所以妾不怨,亦不恨,更不敢奢求陛下会将她忘记。妾只希望陛下愿将那么一点点的位置留给嫣儿,便已足够。”
秦煜闻得这番话,心底有一丝丝动容,却未言语,只怔怔地看她。
半晌,忽听她道:“妾方才听见陛下说什么事都愿意答应嫣儿,是真的吗?”景嫣见他点头,便又道:“既是陛下答应了嫣儿,那妾有一事望陛下应允。”
“是什么?”
“柳太医是因妾而死于缧绁,所以臣妾望陛下能命人将他安葬于地下,更不要为难他的家人。”
近似熟悉的话语使他呆愣一瞬,却未再多问,只答:“好,朕依你。”
景嫣淡淡一笑,“谢陛下。”
太子含冤(1) (1529字)
“颢儿,你行事过于感情用事,赫儿则不同,他不会将私事与国政混为一起。……为帝王者,不该过于顾及儿女私情。”
秦颢站在池塘边,细细回忆着父皇方才在乾欢殿中与自己所说的话。
过于感情用事?
没想到这话竟是出自父皇口中。
记得苏贵妃在世时,他曾因她而罢朝,如今对景昭容又是如此,他倒是想问问,何谓感情用事?是谁感情用事?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女声,轻唤自己:“殿下!”
秦颢闻声转身,见她缓步走近,嘴角不禁露出淡淡笑意。
他的脸上虽然笑着,但眸中依然能看出些许失落,而这些自然是被她看在眼里,于是上前问他:“殿下有心事?”
毕竟夫妻数年,她自然是了解他的。
“楚楚,你可知父皇为何总由我出行异地执行公事?”声音虽淡然轻柔,神情却很沉重。
刘楚楚默然半晌,才道:“皇上想将齐王封为太子,想把皇位传给他。”
秦颢轻叹一声,“若不是舅父势倾朝野,手握重兵,再加上母后和皇祖母的宠爱,想必父皇早已将我的太子之位赐给齐王了。”
“殿下……”刘楚楚本欲安慰他,却听他忽然开口:“不过,”秦颢淡淡一笑,深深凝视她的美目,柔声道:“太子也罢,天位也罢,只要与你执手白头便已足够,此生再无他求。”
刘楚楚丹唇微扬,柔柔一笑。
她怎会不知他的心意。绍国的太子殿下,温文儒雅,举止彬彬,是多少女子的梦中人。虽然魏皇后曾多次让他纳妾,但这么些年来他却惟有她一个妻子,他对她的关爱更是不曾减少过。
二人亲密无间,不曾背弃,直至今日仍是恩爱如初。
女子温婉,男子温雅,淑人君子的佳话早已传遍京华。
真可谓是,不羡鸳鸯不羡仙。
翌日,皇宫。
赛敏见婢女们手里端着点心,便上前问了句:“你们这是去哪里?”
一名婢女答道:“太子离京公干,回来时带了当地特产献给圣上,所以我们此刻正赶往乾欢殿。”
赛敏思索片刻,道:“圣上退了朝想必会去看景昭容,不如将点心送入琴秀宫里,这样也不用你们再折腾了。”
宫婢们认为此话在理,于是将点心送入景嫣寝宫。
众多宫婢纷纷将点心放在桌上,景嫣侧头从床上站起,待侍女们退出寝宫才上前走去。
送进的特产倒是精致,景嫣伸手去拿,正要送入口中,却被赛敏制止,“娘娘万万不可。”
景嫣不解地问:“为什么?”
“食里有毒。”
景嫣急问:“你要毒死皇上?”
见她这般惊慌,赛敏的脸忽然暗了下来,“娘娘就那么怕奴婢毒害他?”
景嫣默然不语。
赛敏又道:“娘娘放心,奴婢不会杀了他,起码现在不会,他若是死了,日后谁当我们的靠山。”
景嫣忙问:“那你这是想做什么?”
“这些点心是太子送进宫廷,为给皇上享用而准备的。”看着她不解的眼神,又道:“魏皇后只有秦颢这么一个儿子,是她全部的希望,若太子出了意外,她的皇后之位还能保全吗。”
景嫣怔愣片刻,问道:“你想谋害太子?”
赛敏反问道:“难道娘娘不想做皇后吗?”
不可否认,景嫣确实想做皇后,迫切地想。
但即便魏晨娇失去秦颢,后位不稳,也不能说景嫣就一定能做皇后,而且齐王觊觎天位已久,若真这么做,岂不让他得了大便宜。
不过想起前几日所受的屈辱,被魏晨娇狠狠的痛打,景嫣心中自然是不甘。
现在若是不设计除掉她,还不知她日后会使出什么花样儿来,又会以什么方法折磨自己。
景嫣心下思量了一番,才开口道:“你说得没错,太子必须死。”
太子含冤(2) (1364字)
朝毕,群臣都退出太华殿,秦煜便到了琴秀宫。
景嫣见他满面怒容,显然是被气得不行,于是开口问道:“陛下为何事动怒?”
秦煜愠道:“这些朝臣未能替朕省心倒说朕的不是,尤其是那个乔泰,屡屡说朕如何荒淫纵欲,昏狂妄为,不过是将修建兰菱园的三名男子杀了,竟当着文武官的面说朕残暴不仁,虐杀无辜,一个朝臣敢这般以下犯上,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言罢,右掌拍于桌案,顿时响起一阵脆响。
景嫣劝道:“陛下何必为此事大动肝火,若是气坏了龙体便值当了。”
她上前挽着秦煜的手臂行至榻边,接着劝解;他凝视着她,怒意稍霁,气已消了大半。
秦煜卧于软榻,将头放在景嫣的双腿,微微闭起双眼,她便伸出手指轻轻揉了揉他的太阳穴,柔声道:“陛下若是忧心不妨与臣妾说一说,臣妾愿为陛下分忧。”
他轻声叹了叹,“你一介女流如何为朕分忧?”
景嫣不再开口。
她深知秦煜的忧心并非忧思社稷,亦非黎庶安康,而是朝堂之上处处与他作对,有多年资历的先帝旧臣。
他对那些老臣已甚为不满,若不是太后之前劝说,想必秦煜早就罢朝不上了。
正想着,忽听秦煜开口道:“朕觉得很累,只有来琴秀宫见嫣儿,才感觉周身松快许多。”
景嫣浅浅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忽道:“对了,太子此次回京带了当地特产进献给陛下,正好送入琴秀宫来,不如陛下现在品尝,看看口味如何。”
“颢儿倒是有心。”秦煜淡淡笑了笑,起身向桌案行去。
景嫣软声道:“陛下,让臣妾来喂您。”
秦煜一时怔神,随即笑了笑,便应了一声。
景嫣用筷子夹起桌上的点心,正要送入秦煜口中……
似是先前商量好的一样,赛敏的怀中抱着一只白色小猫,一松手,小猫竟奔向景嫣的衣裙边,被小猫这么一吓,她手中的点心忽然掉落地面,正巧被那只白猫啃咬了大半……没想到的是,小猫将点心吞下不久,嘴角便很快流出鲜红的血迹,接着倒地不起,身子竟然动也不动。
秦煜很快起身,瞪大了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景嫣忙跪在地上,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似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臣妾不知,这些东西是太子送入宫廷的。”
他忽然拍案起身,作色道:“朕还没死,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当皇帝了!”
众人闻声心神俱颤,双膝跪地,个个面露惧色。
秦煜派数十名将士抓捕太子秦颢,不料将士未至,消息却早已传入太子府中。
听闻生父命人逮捕自己,秦颢愣了许久,半晌才道:“我这就进宫向父皇说明一切,告知他是有人嫁祸于我。”
太傅道:“圣上已龙颜大怒,听不进一个字,不如殿下先行离开太子府,待皇上气消再入宫面帝。”
秦颢略显迟疑,“可是我与楚楚夫妻多年,她又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不能弃她不顾。”
“先离开太子府要紧,至于太子妃……”太傅犹豫片刻,说道:“老臣定会将她带到殿下身边。”
秦颢垂首不语,神情颇为沉重。
太傅见他依旧迟疑,便又道:“太子殿下快些决定,不然圣上派的人一来,到那时想走也走不成了。”
秦颢顾不及还在宫里的妻子,惟有依太傅之言先行离开太子府,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一走,便再也没有机会踏入绍国皇宫。
太子含冤(3) (1391字)
乾欢殿
“太子逃了?”
闻知此事,秦煜微微作怒,口中发出一声冷哼:“他倒是跑得快!”
景嫣微微侧头,开口道:“陛下,臣妾有一计。”
秦煜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她,却不言语,只听景嫣说下去:“想必太子此时还在京城,而太子妃现在依然在宫中,不若派人到凤仪宫将太子妃抓获,押赴城门,以她做人质引太子现身。”
听见这话,秦煜的眼睛立时睁大,却并未立刻依景嫣的提议去做。
毕竟秦颢是他的亲生骨肉,自然于心不忍,可是若不诛秦颢等人,也许只能将他身边亲近之人除尽,将秦颢囚禁于寝宫,若真如此,想必会使自己终日在不安和疑虑中度过。
他看了景嫣许久,亦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命身侧的将领道:“传令下去,即刻封锁城门,不得让任何人走出京城。”
将领闻命立刻带着一群人到了凤仪宫,虽然只有十余人,但脚步声却如震天般响,使得原本沉静的宫殿瞬时激起地动之感。
魏晨娇见一帮人走进寝宫便立马起了身,纵声道:“这凤仪宫岂是你们擅自闯入的!”
将领走上前,竟连礼数也不顾,“太子设毒谋害圣上,现已在逃,圣上令末将把太子妃带出宫廷,送到城门。”
刘楚楚大惊,良久不语,魏晨娇亦是怔愣,半晌才颤声开口:“这,这不可能……”
将领道:“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到乾欢殿问君上便可知晓。”
魏晨娇道:“听你这口气,是要执意将太子妃带走,在本宫这儿撒野了?”
将领面无表情,“末将奉皇上之命送太子妃出宫,望请皇后殿下不要为难末将。”
说毕,不容她半句多言,立刻命人将太子妃抓获。
刘楚楚并未反抗,因为她知道即便反抗,也无法挣脱身形魁梧的将士,而魏晨娇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刘楚楚带出凤仪宫。
魏晨娇快步到了乾欢殿,可人未踏进殿内,哭声却早已传入众人耳里。
入得殿中,她忽然屈膝跪地,连连哭喊着,为自己的儿子喊冤。
秦煜看着她哭泣的模样,神情中略显不耐烦,冷冷地道:“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若是被人瞧了你这副模样,岂不给皇室丢脸。”
她依旧涕泣着,语中带有些许埋怨:“妾的颢儿就要被他的生身父亲处死,现在还要让妾讲究仪态。妾当年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他降临于世,母子之情相系至深,妾如何能不焦急伤心。颢儿与陛下血脉项链,骨肉至亲,怎可轻易将他诛害。”
“诛害?”秦煜越发愤然,冷峻的目光对上她湿润的双睫,“是他先投毒谋害朕……”
魏晨娇连连摇头,忙道:“颢儿一向孝顺乖巧,绝非心狠手辣之人,陛下,他一定是受冤,被人嫁祸……”
话音未落,很快被秦煜打断:“他若是受冤为何要逃出太子府,他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这时,沉默许久的秦赫忽然开口:“父皇息怒,大哥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事,看在父子之情上,望父皇从轻发落,不要伤及太子。”
秦煜却执意道:“此次若是放了他,难保他日后不会再投毒谋害朕。”
众人越是劝说,秦煜越是恼火,秦赫自然也看出来了,并且接着火上添油,而景嫣和赛敏却站在一旁,并不言语。
“赫儿,你速速领兵去城门看守,绝不能让太子逃离京城。”众人不语,只听他接着命道:“见到太子,即刻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