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土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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琸云眉头一簇,今儿就是七月二十九了么?
她忽然觉得好像做梦似的,上辈子的她正是在这一日闻名益州,经此一役,满城上下谁不晓得小红楼的嫣姐儿舞技了得,尤其是最后的一支剑舞,妩媚艳丽,风华绝代。却不知这一次的花魁大赛没了嫣姐儿,是否还一如既往地精彩纷呈,让人念念不忘呢?
“三大青楼?”柱子从不曾涉足这些地方,闻言立刻瞪大了眼,一副乡下土包子的模样,“哪……哪三大青楼?”
那年轻人不晓得柱子与琸云究竟是何关系,心中虽对柱子很是鄙夷,面上却不露半分,正欲解释,一旁的琸云忽地插话道:“小红楼、杏花楼和妍华轩。杏花楼的叠翠擅歌乐,人美歌甜,姿色无双,妍华轩的云梦擅抚琴,清丽雅致,秀美大方,至于小红楼么——”她轻轻摇头,“我却是不清楚了。”
“小红楼的晚碧,”那年轻人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迷醉的神色,“晚碧身段婀娜,妩媚动人,一支胡旋舞艳冠益州。”
琸云“扑哧——”一笑,终是没有作声。那年轻人见琸云如此反应,顿时有些不服气,急道:“莫非小兄弟以为,整个益州还有谁的舞技能比得过晚碧不成?”
琸云连连摇头,止住笑回道:“在下并无它意,兄台勿怪。不过是在想今日谁能胜出罢了。”她不欲与此人再多纠缠,朝柱子使了个眼色,二人正欲离开,柱子忽地眼睛一亮,指着湖中的一艘游船道:“二弟二弟,你快看,那船里是不是刘二少?”
琸云循声望去,果然瞧见刘二少站在湖中一艘豪华游船的船舷上看风景。柱子立刻高兴起来,也懒得跟琸云商量了,扯着嗓子朝船上大声喊:“喂,刘二少爷,这里——我是柱子啊——”
他嗓门实在是大,引得周围游客纷纷侧目,柱子却是半点不觉得尴尬,依旧大喊大叫,直到船上的刘二少终于听到动静,微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尔后示意船夫将游船划到岸边。
“刘二少,这船是你家的吗?”柱子很不知道客气,咋咋呼呼地问:“船上还有没有位子,我和二弟也想去凑凑热闹,还能挤得下么?”
刘二少深深地朝琸云看了一眼,眸中有隐隐的笑意,嘴里却道:“虽说不是我的船,不过倒是可以作主请二位上来。”说话时,下人早已乖觉地铺好了引桥,柱子立刻乐开了花,不由分说地拽着琸云上了船。
岸边方才与他们搭话的那小子呲牙咧嘴地也想跟上来,被刘府下人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没奈何,讪讪地走了。
上得船来,柱子才发现这游船竟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不少,往下共有三层,底下两层被分别隔成小间,唯有三楼是个独立的大厅,里头摆放着不少桌椅矮几,显然是主人宴客的地方。
“乖乖,这也太气派了。“柱子眼睛也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大厅里的陈设,凑到琸云耳边小声地道:“二丫,这刘二少家里头这么有钱呐?”
琸云眯了他一眼,“没听说这是别人家的船么?”
刘二少也笑着回道:“说起来也不是外人,这船的主人是龙凤银楼的韩老板,将将与宋家订了婚事,因着今日有贵客来,便请了我过来作陪。不过这会儿贵客还未到,我便倚在船边上看会儿风景,不想竟遇着了你们。”
琸云微讶,“是宋掌柜的岳父韩老板?”她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刘二少的声音,“咦,这么早他们就到了?”
琸云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见陆锋在众人簇拥之下不急不慢地朝岸边走来,一如许多年前她初见时那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真真地世家子弟。
关于他们的再见,琸云想象过很多次,气得狠的时候,甚至想着冲到陆锋面前作个了断,她一直怀疑自己再见着他的时候能不能冷静下来,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太多太复杂,以至于让琸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该爱还是该恨。
当陆锋一点点地靠近时,琸云忽然发现,其实那些恐惧和怀疑都是多余的,她竟然能安安静静地面对他,脑子里没有乱成一团麻,没有糊成一锅粥,更没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垂下眼,隔着许多人远远地看着他众星捧月一般上了船,又上了楼,最后与大群人一起进了三楼大厅,便再也不见人影。
她的心情竟然很平静,就连琸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多的爱和恨怎么会忽然全都消失了踪影,她以为它们全都深藏起来,可是,直到陆锋站在她面前,她才知道,时间真的是可以治愈一切,经历过两辈子,加起来一共十五年。十五年的光阴真的可以让那些爱恨情仇都渐渐地淡去。
虽然心里还有些隐约而模糊的痛楚,可是,她是方琸云啊,是方头山的大当家,她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难过就投降。
“真威风啊!”柱子道。许是被陆锋的架势和排场给镇住了,柱子说话时声音低了许多,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嗓门,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刘二少解释道:“是京城来的贵客,京城陆家的大少爷,便是新来的刺史在他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柱子一脸茫然,他对世家大族什么一点了解也没有,什么陆家、贺家,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区别。若不是陆锋方才的出场太过扎眼,他也不至于如此关心。
“意思就是,以后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琸云小声叮嘱道。柱子连声应下,脸上微微有些发白。
刘二少笑道:“方大哥也别太担心,这陆大少爷无缘无故地断然不会来寻咱们的不是。”说罢,又道:“一会儿宋掌柜兴许也会到,我听韩老板说,也唤了他来作陪。”
琸云扬眉看他,似笑非笑,“这韩老板也不怕宋掌柜被三大名楼的美人们晃花了眼,一时把持不住,不等成亲就往屋里添了人。”
刘二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指地道:“二公子玩笑了,男人们常年在外头应酬,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谁会当真不成。宋掌柜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
琸云愈发地笑得高兴,好看的眼睛微微弯成月牙,形成美好的弧度,“不如我们打个赌。”她胸有成竹地道:“宋掌柜到底是我们同安堂的东家,我就不拿他开涮了,不如,就赌今儿那位贵客吧。叠翠、云梦、晚碧,他今晚必得带走一个。”
刘二少笑笑,“这也不稀奇。”
“我的意思是——”琸云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浑身上下竟隐隐带上了些许戾气,“他会——赎身,你懂的……”
刘二少失笑,连连摇头。
“那就打赌吧!”琸云道,她的目光落在三楼紧闭的大门上,心里想,现在的她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与刘二少打这种赌?真是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看大家的评论真是特别有意思,有时候还能激发灵感。
我现在就想着等琸云去宜都的时候,一定要穿一身嚣张的大红,骑着匹白马冲到燕王世子们面前,看传说中凶神恶煞的母老虎亮瞎他们的眼!!!
哦吼吼,光是想一想就好HIGH。
啊啊啊,大纲啊大纲,俺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呢?要不,然燕王世子带着那一群哭包出来?
、第三十三回
三十三
虽说刘二少完全不相信琸云的猜测;但依旧不肯与她打赌;“到底是京城来的贵客;我们私底下议论已是不好,如何能拿他作赌;若是传到那位公子的耳朵里;恐怕不好。”刘二少行事一贯稳妥,说得不好听;就是谨慎得过了头,琸云有些扫兴;皱了皱眉头道:“无妨,回头宋掌柜来了;我去寻他。”
柱子对他们打赌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楼上的宴会上,不住地朝琸云道:“京城来的世家子弟就是不一般,你看那气度那排场,一看就跟咱们益州人不同。你看他生得那么俊,刺史家的大少爷跟他站一起,简直没法儿看。咱们益州的年轻人里头还真没谁比得过。”
琸云冷冷道:“我可不这么看。要说生得俊,咱们家石头才长得好呢,个子也高,气度又沉稳,怎么就不如他了。”说老实话,贺均平的相貌也许不逊色于陆锋,可这些年来他一直跟她们住在益州,往来都是城里的平头百姓,住得久了,身上难免带着平和亲切的气质,相比起陆锋通身的气派,便显得不如那般矜贵。当然,这平和亲切的气质也只是琸云眼中的,至于旁人怎么看,便不得而知了。
柱子立刻咧嘴笑起来,一拍脑门道:“我怎么把石头给忘了!二弟说得是,咱们家石头才长得好呢。梅花胡同里的没出嫁的姑娘们全都盯着他,这些天他不在,人都问到家里头来了。”
其实他说得也不准确,事实上,胡同里的姑娘们只有一半盯着贺均平,剩下的另一半,全都对琸云虎视眈眈,毕竟,说起漂亮,方家二少爷认第二,恐怕整个益州城没有哪个男子敢称第一。
他们兄妹俩说得兴起,刘二少在一旁看得苦笑连连,直到他眼尖地瞅见宋掌柜到了岸边,才赶紧打断他们的对话道:“宋掌柜到了。”
柱子赶紧起身去迎,大老远地朝他挥手打招呼。宋掌柜瞥见他,微微一愣,旋即又瞅见了琸云,脸上终于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待走近了,才苦着脸抚着额头悄声问琸云,“你知道今儿船上要做什么不?一个女孩子,怎么也跟过来了。”
琸云笑得很欢乐,“这一年里头就今儿晚上最有意思,若是错过了,岂不是还得再等一年。宋掌柜不厚道,这么好看的热闹也不招呼我一声。”
宋掌柜拿他没辙,无奈地朝刘二少摇摇头,小声埋怨道:“你怎么也让她上船了?这小子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回头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今儿船上可是有贵客。”
刘二少淡淡地笑,“二公子一向稳重,我倒是不怕。不过——”他话音一转,眸光在三楼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朝宋掌柜道:“方才二公子想与我打赌,我没答应。正巧这会儿宋掌柜到了,你们二人倒是可以赌一把。”
宋掌柜心中暗道不好,仔细一问,待晓得琸云在赌什么,顿时脸都黑了,没好气地朝琸云骂道:“我说方琸云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尽折腾这种事,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要怎么嫁——”他话未说完,忽地想到什么,又挥了挥手止住话头,反问道:“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上头去了?”
琸云闲闲地笑,“闲着无聊找些事做罢了。不如宋掌柜与我赌一把,你是大老板,反正也不在乎这几百两银子。”
她一开口就是几百两银子,口气大得让宋掌柜蹙起了眉头,忍不住多想起来,“你手里头才多少现银?上回去洪城给了石头不少,现在剩下的恐怕不到两百两银子,莫非还想把手里头所有的银钱全都押上?”这很不对劲,眼看着柱子也快要说亲了,她怎么会冒冒失失地把身上的银子全都投出去,方琸云绝非如此莽撞之人。
难不成她知道些什么?
宋掌柜狐疑地看她,问:“难不成你听到了什么风声?叠翠、云梦还有晚碧,莫非她们与陆大少爷见过?”
琸云故作高深地笑。
宋掌柜也笑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她,朗声道:“我今儿身上就带了这么多,你若是说中了,这银子就给你。若是错了,我也不问赔,怎么样?”
琸云掂了掂手里十两重的小元宝,撇撇嘴挑剔道:“真小气!”说罢,还是毫不客气地把银子收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回道:“叠翠前几日略感风寒,嗓音不适,今儿花魁与她无缘,云梦心高气傲,放不□段,恐怕也难以胜出,倒是晚碧攻于心计,城府极深,且小红楼两年无缘花魁,此次定志在必得,十有□是她笑到最后。”
琸云对这几位“故交”知之甚深,尤其是小红楼的晚碧,更是上辈子的死对头。晚碧比她大一岁,相貌生得极为妩媚,身段儿也柔软婀娜,正是练舞的好材料。她比琸云早一年进小红楼,本最受嬷嬷看重,不想偏偏琸云也进了楼里,又被京城来的司徒大家收为弟子,二人便成了死对头。
晚碧的舞姿倒也不能说不美,只是用司徒大家的话说,流于媚俗。同样是剑舞,琸云舞出来是英气勃发,飘逸鲜活,让人心潮澎湃,而晚则永远都是狐媚入骨,风骚多情。司徒大家很看不上她,晚碧不敢忤逆她,则将所有的嫉恨全都发泄在琸云的身上。起初那两年里,琸云没少受她的陷害,直到后来她渐渐聪明些了,这才与她针锋相对,既便如此,她还是被她害过好几回。当然,以琸云的性子,自然也都一一还了回去。
今儿这场花魁大赛,晚碧多得是办法让那两位在台上出丑。
“你说的是花魁大赛。”宋掌柜蹙眉看她,“不是说陆大少爷么?”
琸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谁能胜出,那陆大少爷自然就看上谁,你不信么?明儿大早,陆大少爷相中了青楼名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