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土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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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早,小山就领着几个孩子回来了。阿东和叶子继续去厨房干活儿,小山和小桥则帮着打扫院子。琸云起床的时候,瞅见他们一个个忙前忙后,忽然觉得自己和贺均平有些太大老爷做派了,简直有欺负人的嫌疑。
她正自我忏悔着,贺均平眯着眼睛梦游似的开了门,踉踉跄跄地踱到琸云身边蹲下,有气无力地道:“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小爷都快活不了的。方琸云,你说柱子大哥以前都好好的,怎么现在忽然打起鼾来,害得我昨儿一晚上没睡。我可不管,今儿晚上不决计不跟他住一屋,就算打地铺我也住你那屋。”
琸云白了他一眼,道:“大少爷您可真挑剔。瞧瞧人家——”她朝院子里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小山他们努了努嘴,一脸鄙夷地道:“您再这么喋喋不休地挑毛病,真不怕我把给你赶出去啊?看看他们多勤快!仔细学着点!”
贺均平轻蔑地斜了他们一眼,一点也不脸红地道:“都是些下人干的活儿,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去抢着做那种事。方琸云你不是也不喜欢做这些么?咱们俩都是干大事的人。对了,宋掌柜不是跟燕军搭上了关系么,我觉得咱们可以大干一场……”
他兴致勃勃地跟琸云商量起下回药材生意的事,比如哪些药材更好卖,走哪条路更安全,怎么样才能不引起歹人的注意,云云。这小鬼趁着这几日在外头打探消息的工夫竟然还学了不少东西,这让琸云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贺均平说得口干舌燥了,一抬头,才发现宋掌柜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微微蹙眉看着他,脸上神色很是复杂。宋掌柜可不比方琸云,他是个大人,而且还是个挺有本事的大人,起码贺均平是这么想的,他心里头有些打鼓,讪讪地朝宋掌柜笑笑,厚着脸皮道:“宋掌柜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宋掌柜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下回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贺均平脸色一喜,方琸云托着腮看他们俩,笑眯眯地道:“上回本就打算带着他一起来的,不想这小鬼竟然病倒了,不然跟着我们一道儿,倒也算是不小的助力。宋掌柜可别小看他,他跟着我学了一阵,无论是武艺还是箭术都不错,寻常两三个成年人怕也不是他对手。”
宋掌柜板着脸看她,过了好一阵,才忍俊不禁地笑出来,“你这小丫头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自个儿本事大,下回一定要记得带上你么。心眼儿真多!”
琸云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一脸郑重地道:“我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现在世道多不太平,宋掌柜出去了一趟,想来感受愈发深刻。您这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的,若真遇着歹徒,岂不是要倒大霉。而今我们的生意才刚刚开始,本小利微,实在没有请护卫押送的本钱,就只能靠自己了。对了,我听石头说宋掌柜已经搭上了燕军的线,您仔细跟我们说说……”
她把话题一转到生意上,宋掌柜立刻来了精神,仔仔细细地把这途中经历说与她们听。
这一趟生意他们赚得并不多,当然也不算少了,起码宋掌柜还是比较满意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搭上了燕军的线,日后的生意就要好办得多了。
“我估摸着明后年的仗会越来越多,老百姓可要遭殃了。”宋掌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接连着好些年战乱四起,朝廷动荡,民心不稳,恐怕这江山早晚得换人——”他话一说完,猛地察觉自己有些孟浪了,慌忙住口,抬眸朝琸云和贺均平看了一眼。
贺均平的脸上露出激愤神色,双拳紧握,咬着牙道:“那狗皇帝宠信奸臣,是非不分,早晚要把这大周的江山断送在他手里。”
琸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劝道:“小石头你且注意些,虽说这是在自己家里,可这种话不能乱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传了出去,不止是你,就连我们连带着宋掌柜也要遭殃。”
贺均平飞快地朝院子里的小山等人瞟了一眼,知趣地点头,闷闷地回道:“我晓得了。”
想了想,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宋掌柜,“您跟燕军做买卖的事儿,小山他们都知道?”
“既然都上了同一条船,哪能瞒着他们。我若是没有把握,怎么敢贸贸然把他们几个带上。”宋掌柜一脸淡然的模样,仿佛一切全都在掌握中,“你们俩小鬼想得倒是周全。”
琸云咧嘴笑,“宋掌柜过奖了。”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快乐啊
今天有多少妹子跟我一样守在电脑前没有出去哈皮呢。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有没有!我白天出去买了点东西险些回不来啊。
另外,谢谢大家昨晚发力评论,太高兴了。
不要霸王哦↖(^ω^)↗
、第二十一回
二十一
宋掌柜把此行的一应收入开支做了详细的账目拿给琸云检查,琸云打开来看了几眼,微微一愣,愈发地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高深莫测。这账目条理清楚、收支明确,便是以前方头山的老账房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本事。
琸云听说过江浙那边有些大商户人家的嫡子就是打小被培养着打算盘记账的,这宋掌柜莫非也是如此出身?但他又如何沦落到如今只靠一间门可罗雀的小药铺来谋生的地步?
琸云心中虽有疑问,却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指着账本最后的数字笑了笑。宋掌柜乌黑的眸子落在她脸上,沉声问:“方姑娘有异议?”
琸云点头,“这个太多了。说实话,我和大哥没帮上什么忙,只是投了些银子进去,那些银子还是宋掌柜帮忙赚的,换了别人,宋掌柜也照样能把这生意做好。日后这账就依照三七开来算,工钱额外再出,宋掌柜觉得如何?”
她如此大副让利让宋掌柜觉得既意外又有些不可思议,上一次卖人参的时候,琸云表现得很是强势,人又精明,一副精于算计,掉在钱眼里的小财迷架势,可今儿她却摇身一变,忽然通情达理、大方爽朗起来。宋掌柜愈发地觉得这小姑娘不同寻常。
宋掌柜人聪明,只稍稍一动脑筋便晓得琸云如此作为的原因。什么叫做放长线钓大鱼,这就是了。宋掌柜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为对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大鱼”生出些异样的、难以言喻的窃喜来。
“既然方姑娘如此坚持,”宋掌柜心照不宣地朝琸云笑,“那宋某便只有厚颜生受了。”
两个人俱笑起来。于琸云而言,宋掌柜的话却是为了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这辈子琸云挂心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是陆锋的生死,另一桩则是大哥柱子的前途。琸云不清楚这辈子她究竟会遭遇什么样的事,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陆锋,如果依照上辈子事态的发展,她应该能过上平静而平安的日子。可是,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万一她再一次落草为寇,难道她还把柱子也一齐拉上山?
琸云很清楚自己大哥的性子,他老实又憨厚,没有决断力,帮人打打下手也就罢了,让他自己去干一份事业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倒不如托付给宋掌柜,有他的庇佑,柱子一生无忧。
宋掌柜在家里歇了两日,第三天就出门去收药材。这回琸云没让柱子跟着,让宋掌柜带着小山和小桥去帮忙,至于贺均平,琸云不去,他自然也不肯去的。
趁着宋掌柜去收药材的短短几日,琸云每日都督促着柱子练武射箭,几乎是闻鸡起舞,直训得柱子叫苦不迭。
“路上可太平呢,根本就没那么多土匪。”柱子一边叫苦一边想要说服琸云,“俺们去了一趟燕地,拢共才遇着两拨人,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哪有什么力气。俺带着小山、小桥上前一比划就把人给吓走了。”
贺均平拉弓上弦,利箭在空中画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光影,“砰——”地一声准确无误地钉在五十步开外的靶心上。柱子半张着嘴发了半天愣,不待琸云说话,老老实实地划拉着手里的弓箭跟着贺均平练习去了。
琸云知道柱子是一根筋,有时候认定了一件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是她懒得再与柱子解释什么,只板着脸命令他陪着贺均平一起练武。
相比起柱子的又臭又硬,贺均平则配合得简直可以用乖巧听话来形容。他完全不用琸云叮嘱,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武,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这让琸云都忍不住感叹,难怪这小子将来能做到大将军,旁的不说,单是这一份毅力已是常人所难及。
他甚至还背着琸云偷偷劝说柱子,“大哥你别以为自己跟着宋掌柜出去走了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上回你们才带了多少东西?不到一百两银子的货物,恐怕还装不了一车,寻常土匪们瞧不上,所以懒得搭理你们。日后我们东西多了,他们怎么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山里的土匪,到了冬日里,流民都是成群结队的,一两个自然不怕,可万一纠集几十号人,你能打得过?恐怕连性命都得搭上!你自己不把性命当回事,连琸云也不顾了么?”
柱子顿作羞愧之色,一脸赧然无言以对。贺均平一脸严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郑重道:“大哥你仔细想想吧。”说罢,一边摇着头一边故作唏嘘地走开。琸云在门口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头竟有一丝丝感动。
宋掌柜出去了七天,回来的时候药材就已经齐了,他又立刻联系马车把药材送去燕地。因宋掌柜是第二回做生意,手里本钱又多了不少,这一次他收了足足有上千斤药材,结结实实地码了两辆马车。因已是隆冬,益州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宋掌柜又特意买了许多油布将马车里外仔仔细细地包裹了起来。
“我们这一趟路可不好走,现在是严冬,益州往北那一片全都在下大雪,寒冰彻骨,出门可是要受大罪的。你可想好了,真要跟过去?”宋掌柜微微蹙眉看着琸云,苦口婆心地劝道:“照理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守在家里头是最好。阿东和叶子都在,好歹也有伴儿。”
贺均平不乐意了,大声嚷嚷道:“宋掌柜你可别瞧不起琸云,她厉害着呢,这丫头也不晓得从哪里学来的功夫,手脚比我还利索,恐怕柱子大哥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是几场雪,有什么怕的。留在县城里,我却是担心她会闲出病来。”
宋掌柜有些怀疑地看了看琸云,不是很信贺均平的话。琸云依旧一脸笑模样,声音却是不容值否的坚定,“上回就说要跟着宋掌柜出去走一趟的,结果未能成行,这一次怎么着也得跟过去长长见识。”
既然她如此坚持,宋掌柜也不再拦着,只叮嘱她多收拾些行李被褥,省得在路上冻着。
亏得宋掌柜租来坐人的马车还算宽敞,坐了六个人也不算太挤,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其中四个都是未长成的半大孩子,小山和小桥跟着宋掌柜出去见过世面,自觉比贺均平懂得多,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向他说起燕地的见闻。贺均平一边嗤之以鼻,一边却竖起耳朵听得仔细。
“瞧他们俩那猖狂样儿,啧啧——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究竟见了多大的世面。不过是燕地的一个小县城,这又算得了什么。我姨父还在燕王身边做大官呢。”贺均平凑到琸云耳边小声地抱怨,热气使劲儿地往琸云耳朵里灌,怪痒痒的。
琸云揉了揉耳朵,抬眸看他,微微震惊,“你姨父在燕地做官?”那为何他不去投奔?
贺均平仿佛立刻猜出了琸云的心思,脸上唰地一白,不大自然地低下头小声喃喃道:“贺家被抄之后,我好几个已经出嫁的堂姐都被夫家休弃了。我姨母当初是跟姨父私奔去的燕地,我不清楚她是不是也被……”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声音里分明带着些许哽咽,显然对此很是伤感。
琸云见惯了他像只坏脾气的炸毛的猫,偶尔瞧见他这可怜兮兮的被人抛弃的小狗模样,心里头多少有些软,抬起手顿了顿,终于还是心软地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瓜子,捋着他软软的头发,小声地劝慰道:“咱们有机会去打听打听,说不定情况比你想得好多了。”
琸云觉得,贺均平的姨母应该还好好的,因为依照上辈子他的经历,这小鬼最后还是去了燕地的,若是没有人从中举荐和提拔,一个毫无根基的小鬼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迅速出头,到后来年仅三十就能成为燕国的大将军。
“燕王虽然没有反,但是他一向与今上不合,那狗皇帝抄了贺家,燕王为了收买人心,说不定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反而重用贺家。你姨父姨母定然安然无恙。”琸云仔细分析道,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为了安慰他。
“果真如此?”贺均平瓮声瓮气地道:“方琸云,其实你是恨不得我姨母好好的,然后把我接走吧。”他吸了吸鼻子,仰着小脸看她,表情无辜又倔强,“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尤其是前一阵子,整天都冷冰冰的,好像我跟你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偏不走!”他咬着牙故意狠狠地瞪着琸云,仿佛故意要和她斗气,“就不走,气死你。”
琸云哭笑不得,狠狠在他脑瓜上一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