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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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价,把这场龙争虎斗的好戏上演到颠峰对决……
我们不能由此评价众买家的想法龌龊,实际上拍卖会就是这样,存在着诸多不理性的因素,如果竞买者都能够做到理性思维,不愿意多出一分钱竞标,那就失去了拍卖会的意义,只有把一些买家的“火”逗出来,开始不停的一轮轮较量,才能使得拍卖的利润最大化,也才是最为振奋人心的,当然,这也是拍卖行和众买家最希望看到的情形。
二人果然没有令众人失望——
又经过了几轮的较量,瓷瓶的价格已经达到了“历史新高”——三万一!
在野村举牌报出此价格的同时,全场一片哗然,疯了!两个人都疯了!经历过不计其数次拍卖会的嘉利德拍卖行,以及众多的老客户还都是第一次见此场景,一个极为普通的宋代青瓷刻花瓶竟然被抬到了三万一的价格,如此价格成交,可以说谁买了谁就是个十足的大傻子!纯粹的用钱打水漂!更为疯狂的是,这个天价似乎还并不是它的最终价格,两个拼出性命厮杀的年轻人依然是跃跃欲试,似乎准备把瓷瓶的价格抬得更高!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过节,才使得竞拍如此血腥、惨烈。
众人在交头接耳、一片哗然之后,再次变得鸦雀无声,他们都很有分寸,不希望由于自己的干扰而使得这场千载难逢的血腥屠杀葛然而止,如果那样的话,就太令人遗憾了。
吴俊坐在穆春江的身旁已经感觉到了不太对劲,虽然台上的这个花瓶究竟属于什么货色,究竟价值多少钱他一窍不通,但他毕竟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机敏的商人,仅从整个拍卖场众人的反映上看,他就已经断定出这个瓷瓶此时的价格必定是高得不能再高,如果以这种价格买回家,别说是升值了,能够在转手的时候不赔钱就算不错!他看了一眼穆春江,见他的脸已经胀得通红,额头也已经渗出了汗珠,看来,小穆已经有些丧失了理智,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如果再这样下去,必定会和那个西服革履的人拼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想明白了,吴俊用手指轻轻的捅了一下穆春江,把嘴贴在他的耳朵上小声说道:“小穆,理智一点啦!这个瓶子我们不要啦!”
穆春江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别管,如果真的成交了这个瓷瓶就算是我买的!我非制死这小子不可!”
吴俊一下没明白穆春江话里的意思,形势紧迫,他也不能过多的打搅穆春江,只得在心里不停的揣摩起来:小穆说“如果真的成交了……”这是什么意思?成交难道不是一定的事情吗?只要把钱无休止的加下去,成交当然就是一定的事情!莫非,小穆的本意就是不想成交?而只是把价格一点点的抬高,让对方吃个大亏?要真是这样做,那才是“制死”对方最好的方法!对!穆春江肯定就是这个意思!他是文物行家,什么东西什么价格,他比谁都清楚,他说瓷瓶如果成交了就算是他买的,这说明他心里清楚目前的价格已经高出了它应有价值很多,一旦失手,对方不再竞价,己方就彻底的赔了,所以才会算成是他买的!赔的钱就算是他的!肯定就是这个意思!穆春江真是够阴险的,如果让他得逞,对方就只能抱着这个价格高昂的破瓶子回家痛哭了……
想明白后,吴俊的心里踏实了一会,继而又开始紧张起来,眼下的较量已经到了颠峰对决,风险已经很大,如果对方采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己方,那么胜负就变得难以预料,一旦对方在高位放弃抵抗,那么己方就只能接受这个被炒上去的天价,“制死”的可就是穆春江和自己了……
吴俊感觉有点坐不住了,他的腿开始有些微微抖动,那是由于心情过于紧张而产生的一种生理现象,令他无法控制,他的手心里已经满是冰冷的汗水,神情高度紧张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此时,拍卖师已经进行到了“倒计时”环节,手里的小锤也已经高高举起,眼睛死死的盯着“168号”穆春江,嘴上高声呼喊着:“三万一!一次!”
穆春江手里紧紧的握着号牌,却是无动于衷。
野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胜利在望,因为战斗从开始到现在,拍卖师还从来没有进行过倒计时的环节,每次都是在拍卖师报出一到两遍价格的时候,穆春江就会举牌加价,这一次估计对方是要放弃了,如此高的价格量这个中国人也不敢接受,看来,胜利离自己已经很近了,他扭头看了穆春江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一个胜利者的傲慢与自信。
“三万一!两次!”
话音刚落,穆春江缓慢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号牌……
“168号这位先生加价一千!现在的竞标价格是三万两千!”拍卖师极度兴奋,几乎是在冲着麦克风撕心裂肺般的喊叫。
野村一愣,继而匆忙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号牌……
“176号这位先生出价三万三千!”拍卖师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穆春江不立刻做出反映,他要给野村造成一个假相:自己已经开始犹豫不决,想要放弃竞价,最终成为一个失败者……这样做的目的,是使野村更加的自信,继续一如既往的把价格加下去。
于是再次等到拍卖师报出“三万三!两次!”的时候,穆春江犹犹豫豫的抬起了手中的号牌,拍卖师匆忙报价,可是不等他的话说完,野村就再次迅速的举牌。
就这样,穆春江表现得越来越没有信心,越来越想放弃,犹犹豫豫的每次都是等到拍卖师准备最终敲锤的时候举牌加价,而野村每次都是在第一时间予以坚决反击!战斗又进行了几轮,宋代青瓷刻花瓶的价格已经飙升至了四万一!
穆春江感觉价格已经被抬得差不多了,再往上加价风险会变得奇大无比,万一对方放弃,那么自己就只能吞下这颗苦果,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一个价值两万左右的花瓶已经被抬到了四万多的价格,比它实际的价值高出了一倍多,无论是谁接到了这个天价都会毫无疑问的被套得死死的,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他咽了口唾沫,稳定了一下紧张的心绪,准备再举一次号牌加最后一次价,然后把这个天价瓶子扔给对方,让他回家抱头痛哭吧……
“四万一!一次!”
穆春江无动于衷、愁眉苦脸。
“四万一!两次!”
穆春江手臂颤抖、欲动又止。
“四万一!三——”
穆春江终于下定决心,犹犹豫豫的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谁知,这次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拍卖会(五)
“四万二!168号买家出价——”
拍卖师的话刚刚说出了一半,就见拍卖大厅靠中间的位置,一个号牌被高高举起,却不是野村进二!
“四万三!29号买家出价四万三!”拍卖师激动不已的伸手朝着举牌的位置指了一下,情绪激昂的喊出了新的价格,能够有新的竞争对手加入,令他由衷的兴奋。
全场再次一片哗然,疯了!又多出一个疯子!众人百思不解,这个宋代青瓷刻花瓶究竟蕴藏着什么魔力?为什么会把正常人一个个的弄疯?四万二已经是一个“火星价”,无论谁买都必定会死得很难看,可是在如此高位又多出了一个新的买家,这究竟是为什么?众人都在瞬间变得无比惊愕,如同听到了命令一般,齐刷刷的把头转向了29号买家。
听见拍卖师的叫嚣,穆春江也是一惊,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傻到了如此地步?在如此高位竟然还敢接手?不过,这个人虽然“傻”,但无疑是给自己和小平头的较量增添了新的血液!有他的参与,青瓷花瓶将被炒出更高的价格!穆春江兴奋不已的转头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坐在中间位置的29号买家……
这一看,穆春江不禁大吃一惊——
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干爹——柳大爷!
柳大爷边放下自己手中高举的号牌,边循着穆春江座位的方向把目光投过来,与穆春江四目相视,轻松的一笑,微微的点了下头……柳大爷在向自己表达什么意思?穆春江没明白,傻愣愣的盯着干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自己本已经准备撤出战斗,把这个天价甩给小平头,可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干爹竟然在这个最后时刻挺身而出,成为了这个天价新的接盘手!按说干爹玩弄古玩几十年,金爷都说过他是一个真正的玩家,让自己有空的时候去干爹那跟他好好学学,可是他这个行家怎么会以“四万三”的价格接手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宋代瓷瓶呢?他冲自己微笑、点头,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穆春江百思不解之际,野村进二再次举牌竞价,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左腾让自己监视的穆春江从竞拍一开始就执意要买下这个瓶子,而且和自己反复厮杀了这么多个回合始终没有放弃,如今竟然又有一位买家在如此高位参与竞价,可见这个瓶子非同凡响,肯定是一件中国文物的绝世珍品!既然是这样,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竞买成功,圆满的完成左腾交给自己的任务!正是这种决心,使得野村无暇多想,匆忙举牌,他要用自己的毫不迟疑向穆春江和那个新的竞买者表达自己决不放弃、志在必得的决心!
为了能让干爹不再举牌和自己竞争,穆春江也是匆忙举牌,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干爹住手,不再和自己自相残杀。
谁知柳大爷确实是固执异常,穆春江的号牌刚刚放下,他的号牌就高高举起。
野村见穆春江和新的竞买者都是在第一时间加价,也毫不迟疑的快速出手。
就这样,三个人的号牌此起彼伏,乱举一气,这可难为了拍卖师,嘴上炒豆一般的开始报数:“四万四!四万五!四万六!四万七!……”不多时就已经是累得口吐白沫、上气不接下气。
全场再次哗然,谁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壮观、惨烈的场面,都把目光再次投向了台上的青瓷刻花瓶,聚精会神的再次端详,第一反映都是疑心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也许这个瓷瓶真是个无价之宝?……
又举了几次牌后,穆春江琢磨着通过这种举牌的方式阻止干爹的方法肯定不行,他想了一下,赶忙冲着吴俊耳语几句,吴俊点头,匆忙起身,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先快步走出大厅,到外面做了短暂停留后,返回拍卖现场,假么假式的坐在了柳大爷旁边的座位上。
穆春江让吴俊转告柳大爷:千万不要再举牌了!把高价留给176号小平头!这是自己给他设计的圈套!
这招果然奏效,柳大爷接到穆春江的通知后,如梦方醒,赶忙收手,远远的冲着穆春江点了下头。
见干爹已经收手,穆春江的心里踏实了许多,此时正值轮到野村加价,他快速的举起号牌,就听拍卖师大声播报:“六万八!六万——”拍卖师本想继续报出“六万九”的价格,因为野村举过牌后,按照“惯例”应该是168号穆春江毫不迟疑的举牌,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嘴皮子跟上快节奏的举牌形势,拍卖师已经基本习惯了连续报价的情形,可是这次却有点出乎意料,在176号举牌过后,168号买家的号牌并没有如期举起,拍卖师赶忙来了个“急刹车”,把“九”字生生的咽了回去,改口说道:“六万八!六万——八!还有加价的没有?”
直到拍卖师再次重复这个报价,穆春江才听清楚现在的价格,他不禁为之一惊,六万八!乖乖!竟然已经飙升到了六万八!刚才自己只顾举牌阻止干爹,对于拍卖师的报价充耳不闻,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喊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价位?花六万八买回去一个宋代极为普通的青瓷花瓶,这不是傻X是什么?行了,这个价格已经足够小平头回家哭上仨月的了,收手吧,不然一会他突然不再举牌,自己接了这个高价,就只能是自己回家哭仨月了……
于是穆春江不再举牌,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拍卖师嘴上“六万八”了半天,用期盼的眼神不停的扫描着168、29号买家,希望他们中的一个能够举牌竞价,但始终没有一个人响应,已经拖了不短的时间,于是他无可选择的进行到了下一个环节,“六万八!一次!”
“六万八!两次!”
“六万八!三——次!”拍卖师在“三”和“次”之间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再次眼巴巴的望望168号,又望望29号,但那两位买家都是面色平静,无动于衷,无奈之下,拍卖师只得恶狠狠的敲下了小捶。
“成交!”拍卖师高声宣布。
……
这个结果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倒不是因为如此高的价格,而是因为这场史无前例的血腥屠杀在瞬间便葛然而之、偃旗息鼓,本来三个买家此起彼伏、不假思索的乱举一气号牌,颇有一种视死如归、志在必得、永无休止的宏伟气魄,可是突然在一瞬间,168和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