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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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生你的气!你的话让我想起了很多不懂行的人,经常用玩物丧志来形容我们这些玩家,我是在生他们无知的气!”
穆春江没明白什么意思,愣愣的望着金爷,寻求下面的答案。
“什么叫玩物丧志?!是在说某个人因为玩上了某个物件而把自己的志向给忘却了,从此不思进取,沉迷于这个物件中!可是我要问问,我们这些古玩玩家,一生的志向就是古玩,玩精它、玩转它,不仅不会因为沉迷于它而不思进取,相反,我们越玩越上瘾,越玩越执着,我们是这个行当里真正的行家,真正的专家!难道我们这也叫玩物丧志吗?”
“不叫!”穆春江匆忙的应了一声。
金爷根本没搭理他,继续说道:“乱世金银、盛世古玩!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涉足古玩界,这说明我们的国家在发展,太平盛世,人们的日子变好了,有了闲钱玩古玩、搞收藏,这难道不是一个好现象吗?偏偏有一帮不懂装懂的人,天天和我们这些老头子们较劲,说我们这是不务正业,把孩子们都给带坏了!我倒是想问问,我金爷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五千年、后知数百年,哪个孩子跟我学算是他的福份,我怎么就把孩子带坏了?我把哪个孩子给带坏了?!”
穆春江终于明白了,一定是有什么人曾经抵毁过金爷,说他这是玩物丧志,带坏了孩子,令他大为恼火,所以他才会对这四个字出奇的敏感,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金爷,只好默不作声的继续听他发劳骚。
“我还想问问他了,我金爷玩了一辈子古玩,慧眼识金,淘换的众多宝贝,随便拿出来一件就够个普通人吃上一辈子的,难道我这不叫事业吗?依照他们这帮小兔崽子们的意思,非要让人们谁也不要玩古玩,都去撅着屁股种地才算是没有丧失志气!要真是那样,这个世道一定是不太平了,所以老百姓们才会只藏粮食不藏古物,难道这帮小兔崽子们真的希望这样?!世道真不太平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金爷越说越生气,越说声音越大,听得穆春江直想往椅子底下钻,自己的一句话竟招惹来老爷子这么大的火,自己怎么这么不长眼啊!不过,经金爷这么一骂,穆春江的心里还真是豁然开朗了许多,金爷的话句句在理,什么叫玩物丧志?古玩这一行原本就是一个事业,而且是一个文化素养极高、创造利润极大的事业,涉足这一行业的人要是不玩物,那还能有长进吗?看来曾经说风凉话、招惹了金爷的那帮小子确实无知、该骂,也就是金爷岁数大了,要是自己,肯定会暴捶他们丫的一顿不可。
金爷又骂了一会,气终于消了许多,穆春江匆忙给他上茶,金爷喝了两口,又呼嗤呼嗤的倒了几口气,平静了许多。爷俩对望了一眼,不觉谁也绷不住,都笑了。金爷笑自己跟吃了枪药似的,莫名其妙的就暴怒起来,这么大岁数还跟个小孩似的,真是够可笑的。穆春江笑金爷就是一个“老小孩”,来风就是雨,暴脾气一上来天王老子他也敢骂,这种我行我素、桀骜不逊的作风自己喜欢。
爷俩乐了一会,渐渐恢复常态,正要绷住笑,罐里的蛐蛐适时的“嘟嘟嘟”的高声鸣叫了几声,如同成心捣乱一般,逗得爷俩再次开怀大笑。
和金爷呆了半天,听他又讲了些古玩的知识,穆春江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临行还不忘了从金爷的书架上选了两本有关古玩知识的书籍,准备晚上回家的时候学习。
钻进驾驶室,摆放好了蛐蛐罐,穆春江打着了车,边挂上档调头,边嘴上哼叽着:“华蓥山,巍峨耸立万丈多;嘉陵江水,滚滚的东流像开锅……”
忽然,他见道路另一侧的一个小平头迅速的钻进了一辆吉普车里,从他的“平头”样式来看,和左藤理的那种很是相似,估计是一个理发师的作品,穆春江的神经在瞬间就绷紧了,心里怒骂道:操他妈的!日本鬼子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吧?这就开始对自己进行监视了?不行,得赶紧告诉金爷一声,免得因为自己再让古韵斋蒙受损失……
穆春江故意把车开出了一小段,双眼死死的盯着那辆车,果然,那辆车也开始启动。穆春江一脚刹车,车停在了路边,那辆车也葛然而止。事情变得明朗了许多,那辆车跟踪自己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穆春江跳下车,重新回到了古韵斋。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进了古韵斋,穿过月亮门,穆春江来到金爷的身前,金爷抬头一见,有点诧异,“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金爷,我跟您说点事儿!您今晚回家的时候,一定把古韵斋里值钱的物件都带回去!因为纯钧宝剑的事儿,我可能被人盯梢了,我怕他们丫的狗急跳墙,回头再搜查古韵斋,顺手弄几件宝贝走!”
“有这么严重吗?”金爷有点不敢相信,“这都什么年月了,这帮人还敢这么嚣张?”
“他们不一定敢,不过还是有备无患点儿好,您说呢?”
金爷想了想,“好吧,回头我走的时候,把几样值钱的东西带回家就是了。你小子可别干什么违法的事儿啊!你可还年轻,要过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穆春江嘿嘿一乐,“金爷您放心,我干的都是些大是大非的事儿,不仅不会违法,还应该受到表彰才对!咱爷俩这关系,我还能欺骗您不成?”
金爷这才放下心,让穆春江小心行事。
退出古韵斋,穆春江再次上车,一路盯着后视镜,那辆车一直跟随着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隐蔽,但还是没逃过自己的眼睛。
他琢磨了一下,不得不佩服鬼子们的办事效率,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自己,他们是通过什么线索找到的?自己和左藤交易的时候只有一面之交,然后就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联系,如今宝剑刚一被盗,左藤的手下不出两天就跟踪上了自己,看来这帮孙子的势力还真不小,自己确实得小心行事。幸好宝剑已经被及时的转移走,不然的话,很可能会被左藤的手下们发现,既然他们找不到宝剑,就算是怀疑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也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所以自己还是装作浑然不知最好,要是有意的甩掉他们,不正好证明了自己心里有鬼,上演了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对!就按照吴俊说的方法,“无为胜有为”!……
想明白了,穆春江不再注视后面的那辆车,只管开自己的,想去哪就去哪,开始在路上“扫”起了活儿,顺带着溜溜后边车上负责盯梢的孙子,自己开车可以挣钱,他们丫开车也就是废油玩。
刚行驶到前门大街,路边有人招手要车,远远的望去,是一个身材高挑、婷婷玉立的女孩,穿着也是相当时尚,弹力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笔直的腿部线条,宽松艳丽的丝质蝙蝠衫(一种伸展开如蝙蝠飞舞一般的衬衫,当年很是流行了一阵),映托出女孩白皙的皮肤,在众多以土灰为主的衣服色调中使她格外的显眼,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穆春江一见如此出众的女孩向自己招手,心里不觉一阵欢喜,毕竟是激情四溢的年龄,看见年轻漂亮女孩就情不自禁的心动,更何况这个女孩是如此的出众,他匆忙并线,一脚刹车,停在了女孩的身旁。
女孩拉开车门上车,一股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如同迷魂药一般,瞬间就把穆春江这条一米八几的汉子给迷倒了,他借着女孩上车的机会,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忽闪着既顽皮又可爱;高挑的鼻梁,使她的面部层次感一下子增强,凸凹起伏、错落有致,摆脱了亚洲人面部过于水平的缺陷;秀气的小嘴,唇上涂抹着口红,颜色不是很深,给人一种润滑的感觉,既鲜活又性感;皮肤洁白如玉,无丝毫暇疵,光洁得如同婴儿的肌肤一般;颈上悬着一串银光闪闪的细纹项链,使她同样白皙的脖颈平添出几分诱人之色……
女孩竟如同画中的美人一般,没有丝毫的缺陷,简直可以被称为完美无暇。这让穆春江这个没有什么文化的粗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出了一句形容词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西施长得怎么样?貂蝉长得又怎么样?无非也就是这个样子了,难怪古人可以“不爱江山爱美人”,换成自己,要是眼前这个美人能够爱上自己,别说是自己那些钱了,就算是再让自己把所有的文物都奉献出来,自己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二”字,而且最终只会有一个感觉:值!
“小姐!去哪?”穆春江收起了心猿意马,还是遵守点职业道德吧,自己是司机,人家是乘客,还是实际点好,要是期望着每个上了自己出租车的漂亮女孩都对自己动心,那自己还当出租车司机干嘛?干脆当“情圣”算了……
女孩忽闪了一下大眼睛,看了穆春江一眼,“北京大学。”声音柔顺,入耳有一种清馨、舒服的感觉。
操!穆春江在心里骂了一句,北京大学!太夸张了!一个名牌大学漂亮的女大学生,说不准还是朵校花,能用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正眼瞧自己这个当代的“骆驮祥子”一眼,就已经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份了,还他妈想象着对自己动心,扯淡!
听见漂亮女孩说“北京大学”,穆春江的心里很不好受,实际上,他真正期望的,是这个女孩让自己送她去某个“夜总会”,那样的话,这个女孩就很有可能是个“三陪小姐”,三陪小姐对自己这个有些钱的出租司机动心或许还有点戏,至于北大学生——,别费这牛劲了……
穆春江挂上档,把车驶离了路边,从前门大街到北大,距离不算近,在北京能打得起出租车的已经算是生活优越的人了,更何况这么远的距离都敢打车,所以女孩的家庭条件也一定不错,这他妈都是什么世道?又漂亮、又有文化,还有钱,怎么好事都摊在这个女孩一个人头上了?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冒了那么多风险,才刚刚有了点钱,脱贫致富,可是长相就算是再费劲、再冒风险也没法变成“四大天王”的帅样,凭什么自己就这么惨啊……
穆春江胡乱的感慨了一气,车已经上了二环路,他忽然想起了跟踪自己的那辆吉普车,被女孩的美貌迷惑得半天都没关注那辆车了,他透过后视镜望去,奇怪,那辆车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觉得有点纳闷,莫非这帮孙子见了美女也变得神魂颠倒,竟然忘记了跟踪自己?不对呀!美女在自己的车上,他们丫应该穷追不舍才对呀……
既然已经没有人跟踪,穆春江不再分神,专注的开起车来。对于女孩,他从来都不愿意主动跟人家搭讪,干嘛呀?好像她们丫有特权似的,不惯着她们丫这臭毛病,要是爱聊您就主动,不爱聊穆春江也绝不说话,就一路保持着沉默,专注开自己的车,他最看不上那些见了女孩就格外殷勤的出租司机,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犯贱!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语了一段时间,车行至西直门的时候,女孩终于主动开口,“师傅,我想跟您商量件事。”
商量件事?穆春江有点迷惑,她跟我能商量什么事儿?以身相许?没问题呀!虽然对她还不了解,自己也认了,全当是旧社会被包办婚姻了,不会有这美事儿吧,不是这事儿又能是什么事儿呢?
“您说!”穆春江回道。
“我——,我忘带钱了——”女孩羞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道。
穆春江一听说女孩没钱,心里别提多美了,原因是他在和公司里的哥们们闲聊的时候,一个哥们给他讲过一个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个女孩上了他的出租车,开出五十多公里,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孩一撩小短裙,说道:“没带钱!带这个了!”……
莫非——,这个女孩也是没带钱,带……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上还是不上?自己可还没开过戒……
穆春江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没得出结论的时候,忽听女孩继续说道:“所以——,您能不能——,把车先停在宿舍楼下面等我一会,我上去给您拿钱……”
听完此话,穆春江大为失望……没什么好商量的,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自己不等女孩肯定是没钱,要是跟她商量着不要钱,要……又怕人家骂自己“臭流氓”,回头再给报到派出所,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那种龌龊事儿还真干不出来。于是穆春江满口答应下来,女孩感谢了他半天。
之后,女孩的话一下多了起来,可能是对于穆春江的大度有了好感,她竟主动的给这个“大好人”讲起了校园里有趣的事情,什么男同学逃课让其他人代替点名而发生两个人一起喊“到”的情形;什么考试抄边上同学的卷子最后一激动连名字都给抄上了;什么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