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缘 作者:淳汐澜(瀟湘vip2014.06.08完结)-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玉重重哼了声,知道姐姐善良的性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下了军令状,“那好吧,等他伤好后就让他滚蛋。”
“嗯,那是肯定的。不过他现在伤还没有好,可马虎不得。”
知道自己又能重新留下来,少年心里落了口气,偷偷望着锦玉,这小子,小小年纪脾气就那么大,看来以后还是好生管着自己的眼了。
可是,锦秀长得可真是好看,不大却有神的眼,比天上的星光还要灿烂。挺直的鼻梁,小小的嘴儿,笑起来如春天的和风,看着就暖暖洋洋的。她的五官并不是很出色,与时下流行的弯月眉、大眼、厚唇相比,可就单薄了些,但组合在一起,却是格外的耐看,瓜子脸儿是那么的柔美,那么的可人,如果,穿上锦衣,戴上玉石,肯定就要大变样一番了。
忽然,右手右手一痛,他闷哼一声,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锦玉,正居高临下睥睨自己,他讪讪地收回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伤好了后回了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小子与他姐姐隔开。
……
去张家村里走了一转,没什么病人可医治,倒收到了些鞋袜和些干粮,若是放在现代,锦绣哪会瞧得起这些狗都嫌的东西,但现在,她却要靠这些东西填饱肚子。尽管这些青菜有些发黄,也有些老,但她仍是舍不得扔掉。等下回去做稀饭就加进去,这样也算是吃了青叶子菜了。
回去时候还早,锦绣又放下东西,与锦玉一道去了趟城里,把那少年孤苦伶仃地留在茅草屋里。
晚上,天快要暗下来之际,绵绣姐弟也回来了。一进入门来,锦绣便对少年道:“不好意思呀,这一趟回来得晚了,你肚子肯定饿了吧?我马上去做饭。”
锦绣放下手头的物什,把身上的崭新棉袄脱了下来,换上平时候在家中穿的满是破丁的衣裳,开始俐落的生火做饭。
锦玉脸是却带着震惊与复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来,里头居然有两绽白花花的官银,他垫着手上的银子,对少年道:“那个,你的玉扳指,我姐拿去当了,是活当。那掌柜非要用两百两银子弄成死当,也幸好我姐姐没有上当。只换了十两银子。”锦玉把当票递给他,“真没想到,你这小小的扳指居然能值这么多钱呢。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算你有金山银矿,我也不会多收你半文钱。你这些天在咱这儿白吃白喝,又浪费了不少药材还让咱们姐姐百般照顾你,所以收你一两银子的诊费好了。剩下的统统给你。”然后自己去找了小钉锤,把银子敲碎,身边也没有称,就捡了个适中的小银块收到怀里,把剩下的银块都给了那少年。
少年没有接银子,而是面色带着不耐,锦玉说:“我这人虽然脾气差了点,不过从来不贪图不义之财,我们只拿应得的。这银子你拿着啦,你一个人孤身在外,肯定也需要用银子的。”
然后不由分说,把银子塞进少年怀里。
少年握着银子,目光复杂地望了这对姐弟,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回仍是千篇一律的稀饭,不过这回却加好些料进去,有鱼,有肉丁,还有鸡蛋花,熬得浓浓的稠稠的,端到少年手上,“吃吧,你受了伤,本来是极需营养的,可你也看到了,咱们家徒四壁,实在无法照顾好你。再来你舌头受了伤,无法咀嚼食物,所以只能吃稀饭了。幸好,你这玉扳指当了不少银子。不然的话,我们姐弟还不知要怎么过活。”锦绣又摸着手上的银镯子,神色有些怔忡。
少年望着她手上的镯子,锦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抚摸着手腕上仅有的银环,笑道:“最近城里满城都在寻找那谨阳侯世子顾东临,这混蛋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我倒是巴不得家伙早早死了好,免得再祸害百姓。你知道吗?今儿个咱们进城,老百姓都还在暗地里放鞭炮呢,说是庆祝金陵城的祸害总算没了。”
屋子里那不知用了多少年的媒油灯,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微弱光茫,锦绣没有瞧到少年的神色,自顾地说着,“人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这顾东临死后倒是让人拍手称快,尽管他生前无恶不作,这回死了倒也算是大功一件。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那顾东临身在高位,又出身世家,理应作出表率,照福乡邻,偏此人却为恶乡邻,鱼肉百姓,再是富贵泼天,也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佛法有云,业有三报,一现报二生报,三速报。这顾东临,便算是速报了……呃,你怎么了?”自顾说着话的锦绣忽然发现少年面色不正常,不由仔细看着他,但桌上的油灯离这儿远,就算睁大眼也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反而发现他脸上居然弄得脏兮兮的,不由愣了愣,“早上我才替你洗了脸,怎么现在就弄成这样了?”
少年别过头去,不理她。
锦绣却在想,这人总是爱把自己脸上弄得脏兮兮的,不由笑道:“好端端的干嘛要把脸弄成这样?怕我认出你么?”
少年心里一跳,锦绣又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明日里我就要离开这儿了。这辈子估计不会再相见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认出你。就算认出来了,也不会再向你要诊费。”
锦绣捏着手上的银块,银块不大,约摸就一两左右,再加上今日在城外意外碰到一伙人,其中有人受了伤,她出于好心,给其包扎了伤口,那人出于感激,随手摸了一把碎银子给她,那人衣着极其精致,出手也极其大方,她长这么大,以前与父亲一道登门给人看病,最高得到二两银子的打赏。这把碎银子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们姐弟吃上半年了。
有了银子在手,绵绣的心思又活洛了起来,一直盘据在心里的愿望也快要实现,于是,在回来的路上,她已有了新的打算。
第7章 尊贵的重伤病人
锦绣正准备起身,忽然手腕被人拉住,力道很大,锦绣怔了怔,望着少年陡然圆睁的双眸,少年嘴里依呀啊地说着什么,但因为舌头上的伤口说的不甚明白,锦绣依稀听了出来,微微笑道:“当然是先去城里。那顾东临估计真的死了,我也算安全了。我打算重回城里,先租个房子住着,接下来再筹谋未来的营生。”
少年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锦绣笑道:“凭我的医术,就算不是华佗在世,但一般的小病小痛肯定难不倒我的。所以,我有信心靠自己的医术能养活自己,还能让弟弟成长。唉呀,时候不早了,你睡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少年哪里睡得着觉,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边望着正在炉子边熬药材的锦绣,而锦玉也帮着收拾东西,因为得了少年的诊费,锦玉对他倒是客气多了,再加上手上有些银钱,不必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干起活来格外的勤快。帮着锦绣把药材收拾妥当,又开始装自己的书本,边装边道:“姐,咱们现在手头上也约摸五两银子罢了,可那间房子一个月就要90文的租金,也太贵了些,若是再买些别的家具什么的,估计也剩不了什么了。”再来城里米珠薪桂,什么都要花钱买,这些钱哪能够呀。
锦绣正在专心熬药,头也不抬地道:“明日我把这手环拿去当了,应该能当几两银子。”她仔细盘算过了,房租一个月90文钱,置办家什约要800文钱,另外再置办诊所估计也要花3两到5两银子左右,还得预备开业后冷清的生意及他们的伙食,算下来,最低也要10两银子才能够勉强支撑。
锦玉咬唇,一脸懊恼,“都怪我,以前总是嫌那金项圈戴着沉重,若是戴在身上的话,也能当好些银钱了。”
锦绣安慰他道:“金项圈算什么,以后等咱们有了钱,给你打造十副八逼。让你戴个够。”
锦玉小孩子心性,不一会便从懊恼中恢复过来,又笑嘻嘻地收拾着物什。
“姐,你这手环也不大,至多也只能当个一二两银子吧。如何够用?”
锦绣抚摸着手环上的花生,“傻小子,你仔细瞧瞧,这上头的花生,可是用纯金打造的哦。这个就能值些银子呢。”
少年凝目望去,他的目力倒是不错,虽然隔得较远,再来灯火也昏暗,却也看清了锦绣雪白皓腕上戴着的手环,约有小指粗细,花样倒是好看,设计成可伸缩的手环,上头还雕了字,并且还吊了几枚小指粗细的金花生。
锦玉仔细摸了摸上头的金花生,又放进嘴里咬了咬,硬硬的,欣喜地笑道:“哎,真是金的耶。”
锦绣温柔地笑道,“是真的,原本这是一对的,还是我十岁那年,咱们奶奶送的。先前拿去当了一只,只当了三吊钱。那时候咱们不懂行情,再来年纪也小,让那掌柜给贪墨了不少。明儿个咱们另换一家,当10吊钱应该不成问题。”
姐弟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做事,两不耽误,而那少年则睁着一双狭长的眼,望着锦绣那如花的笑靥,心里也有了新的主意。
……
第二日,锦绣去山上采药,少年的外伤已结了疤,为了筑固伤口,她又背着背篓上了山,准备采些专治外伤的药物,张家村人用外伤药物用的比较多,她得随时些准备在身上。天气转暖,山上也时常出没些兔子野鸡什么的,她身手不大行,就算遇上了也没法子逮住,不过到底也有运气好的,这不,好死不死遇上一只笨兔子,在逃蹿的时候,卡在了两颗树的中间,被锦绣给顺手牵了羊。
这兔子还真肥,足足有五六斤重,想着今天可以吃个美美的红烧兔子肉,就忍不住流口水。
话说,在这乡下山间里生活了足足半年,因为有张家村人的时常接济,倒也没有完全过上“素食主义”生活,但也不是经常吃肉,今天总算可以饱饱地打一回牙祭,确实够开心的。
远远地,传来一句呼喊声,听声音,是锦玉的,锦绣赶紧应了声,“我在这边。”
不一会儿,锦玉便从另一边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陌生带刀男子,锦玉边跑边喊,“姐,快回去,家里来了位重伤病人。”
锦绣讶然,望着锦玉,又望着她身后的两名男子,这二人相貌普通,一个脸上还有疤痕,另一个面目阴沉,胸口,手臂,还带着血迹,脸上也还有一道鲜伤的伤痕,不由脸色微变,“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不等那二人回答,锦玉已赶紧开了口,“姐,他们是那位重伤病人的属下,那人身受重伤,危在旦夕,而姐姐你又不在,所以我这才带着他们出来找你。”
那二人见锦绣年纪如此之轻,面色也变得紧张,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吃吃地道:“你就是大夫?”
锦绣年纪实在太轻,想当然不可能让人轻易相信究竟有几分真本事,这些质疑她早已习以为常,淡淡地说:“这儿离城里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既是重伤,估计就骑不得马了,肯定也捱不到回城找大夫了,所以,你们现在最好,也只能相信我的医术。”
那人面色变得铁青,忍不住厉声道:“少跟我耍嘴皮子,我家九爷身份尊贵,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锦绣微掀唇角,“你家九爷尊不尊贵,与我何干?”
“大胆,你……”
另一名年纪稍大脸上有疤痕的男子赶紧拦下他,然后对锦绣拱手道:“这位姑娘,我们兄弟实在是担心主人的伤势,所以未免急躁了些,请不要放心上。不过姑娘说得也对,这时候,我们也只能相信你了。就请姑娘加紧时间,回去给我家主子瞧瞧吧。实在不行,我们再另想办法。”
锦绣见这人态度度还算不错,脸色也缓和不少,颔首,“也好,先回去看看再说。”
……
在回去的路上,锦绣把背篓递给了那名国字脸,手上的兔子也给了他,心安理得地道:“麻烦帮我拿着,这样我脚程快些。”
国字脸面色不满,但他也知道这个看起来年马纪小小的小丫头还是有脾气的,不敢怠慢,只得忍气吞声接下兔子和背篓。
锦绣加快脚程,边跑边问:“那人究竟伤得有多重?”
“很重。右胸被刺了一箭,左肩窝处还被射了一箭,箭头还在肉里,那箭头还带有倒刺,不敢随意拨,两处伤都很重,那人已经陷入了晕迷。还有背上也有好大一条口子。”
“确定是左胸吗?”
“是的。”
“有没有做急救措失?”
“做了。给他喂了颗姐姐早先配制的急救束效丸,还给他止了血。我在临走前,还熬了麻沸散。”
“你会止血?”
锦玉一脸自豪,拍着胸脯,“那是当然,天长日久的看姐姐处理伤口,我也学了些皮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