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篱下千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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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故作为难:“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一个小孩,哪来那么多顾忌,走吧,小师妹?”周元秀笑着说。
小满也不再啰嗦,径直爬进车里。
“大师兄,师父明明医术好的很,却极少出诊,也不收个徒弟,连你考中了进士,他也不替你高兴,是什么缘故?”
“哎,这……”周元秀显然还一时没办法适应大师兄这个称呼。
“说来话长。据说师父年轻时便成了远近闻名的神医,后来知府夫人怀了双胎,一直也是请师父诊脉,却不想生下来一对死婴,且是龙凤胎,知府夫人又因大出血去了,那知府伤心得疯了,一怒之下便将师父投下了大牢。师父受尽各种酷刑折磨,后来不曾育有子嗣也是那时落下的,心生不满,又因一时死了三条人命,内心自责,外加那知府发了公文责令师父不得再行医,师父那时年少出名,原本意气风发的心一下受挫,便一下子心灰意冷了,收拾东西到这半隐居起来,一住就是二十多年。虽然那知府调任前又发公文给师父正名过,他却再也不提行医的事了。”
周元秀说得尽量简单轻松,小满却脑补了唐老头受刑后的惨样,不禁也浑身发冷。
“那师父为何后来又收了大师兄你?”
周元秀听了这声大师兄,又不自然的换个坐着的姿势,轻轻苦笑道:“我幼时家里鄹生变故,家道中落,母亲寡居,无力供我读书,便想着学个保命手艺,便寻着师父那里,母亲费尽心思替我求了好多天,师父才收下我。可惜我那时不甘心,一心想着考举人进仕途,恰好母亲娘家又有人愿意资助,便只囫囵学了几年,辞了出来,师父那时好不容易将心思转回一些,愿意尽心尽力教我,想来是被我气到了,如今是再也不肯收徒了,何况还是你,一看就学不了几年的,他当你也是玩呢。”
“那他还留着那出诊箱做什么,我看师父啊,就是没放下。”小满撅着嘴说。
周元秀摇头笑笑,反问她:“你怎么会想学这个呢?一个小姐,不在家好好学女工,跑出来晒得像个野孩子了?”
就一天功夫,周元秀对她印象完全改观,觉得她便是个早已熟识的临家姑娘一样,憨直可爱,言语用词便随意起来。
、恶梦来袭
“我要是学会了师父的本事,将来走到哪,都不怕娘再犯病了。”小满将眼望向马车外。
周元秀见她又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便笑出了声:“你还想走到哪去,再说师父的本事也不是一两年能学会的。”
小满拿眼斜斜划过他,冷笑道:“你懂什么?”
周元秀便又笑道:“又一幅拒人千里的样子,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重的心思。”
小满便不再作声,待车停了,自己跳下车,回头笑说:“大师兄,再会了。”
周元秀也笑:“我明早也要过来的。”
小满愣住,却见那周元秀笑着放下了车门帘,她便只好纳闷着回去。
回屋梁氏正在用饭,小满也没细看,跟她娘道了声好,只说在师父家吃过了,便进屋要洗手更衣。
叫了几声凌霜却不见人上前,小满便自己进偏间来寻她,却见凌霜正将哭红了一双眼,便忙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凌霜哽咽一会,道:“翠桐姐姐嘴皮子厉害,以前我还不喜欢她,如今可算是知道了她的好了,小姐你不知道,那厨房里的两个婆子着实可恶,我头天去领,她说来晚了,前院孩子这时节正长身体,吃得多,没剩下什么了,后来去早了,她又不给好脸色看,指桑骂槐说米都没下锅呢,咱们就知道等着吃饭。而且小姐,我看到了,前院两家的菜与咱们是不一样的,我跟她理论,被她一顿难听乡野粗话骂了回来,我斗嘴斗不过她,便只好回来求孔妈妈,后来还是托孔妈妈去了,这晚饭才有了着落。”
小满便咬牙笑道:“还真是个下贱奴才,你等着,我给你讨回公道来。”
因为惦记着周元秀的那句早上会过来,小满很有些犹豫要不要出门,在院里转过几个圈后,还是决定出门,万一要是被母亲看出来了她有意在等个男人,那会很难堪。
上了候在门口时常坐的那辆马车,小满还时不时往街口张望一下,没看到人,只好坐回车内,只觉今天车内与往常不一样,回头仔细一看,一人正露着一口白牙朝她笑着。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小满手脚并用要将陈思明推出车外,她对这黑娃是恨屋及乌,没什么好脸色。
“表妹我在这院里子快憋死了,就坐你的车,出去玩一天,就玩一天!”那陈思明力气大得很,攀着车柱子死活不动。
“也行,过了这街口你就下去。”
“我不要……”
“那也行。你跟着我去采药吧。”小满见他死皮赖脸的推不动,便笑着说。
陈思明那黑娃没看清小满脸上的笑,乐得直点头。
于是午后回家时,陈思明便握了双手直要喊娘:“小满,你等等我,你这恨心的女人,竟然叫我摘了一天的苍耳。”
小满便回头笑道:“是你自愿的,你忘了?”说完回身又走。
转身却撞着个香喷喷的身子,小满伸手眼前扶住摇摆的人,问道:“文璎妹妹没事没?”
那文璎狠狠瞪她一眼,也不回话,朝她表哥跺脚问道:“表哥你昨天不还答应同我一起练字的,怎么今日又找不到你人影了?”
陈思明嘻嘻笑着:“明天,明天我一定在家好好陪你练字。”
文璎便拉着她的袖子往东厢拽,边走边说:“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也不想想你来是做什么的,怎么能整天跟人出去野呢?”
“表妹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看书我就头痛的。”
小满看着两人背影,含笑着回到后院,见桌上放着四色礼盒,便笑着问梁氏:“娘,咱家今天有客人来过?”
梁氏笑道:“是啊,上次那个周举人中了榜,特意过来说要谢我们一回,还带回了你外祖的亲笔信。”
小满也跟着笑:“哦,那可是好事啊,外祖身体可好?”
“信上是说好,周举人也说见着你外祖健旺得很,只是我这心里啊,老是不放心。”梁氏道。
“娘,那咱们便回京小住上一段时间,去看看外祖。”小满趴起梁氏怀里撒娇。
梁氏揉她的头,笑着说:“这么远,来回一趟多不容易,得好好准备才行。”
小满便粘在梁氏怀里滚了半天,絮叨着京城各种,间或夹杂一两句:“要是能回去,不在这里多好。” 梁氏也不说话,一个劲揉她的头。
第二天依旧去唐老头家,进院时正好看见唐老头要院里切上次采回来的桑寄生,小满想起昨日周元秀跟她说过的这老头的旧事,便走过去,趴在桌子上,过去托着腮帮子看那老头忙活,看了半天那人也不抬个头,也不搭个话,便自己笑嘻嘻说道:“师父我给你讲个故事。”
一句话像是说给了木头听,小满也不管他,接着说道:“说是京城里啊,有个女孩子,本来家境是好的,因意外失了父母,族里人贪财,把她嫁给了一户有钱人家,那有钱人家呢,也是贪她的嫁妆才要娶的她,却不想呢,她父母留下的钱财都被族里人分去了,婆家没得到好外,就日夜打骂她,还找各种事情冤枉她,最后好女娃想不开就投井死了。”
小说边说边看着唐老头反应,嘿,还真是好定力,一丝也没异像动静。
小满便接着讲:“虽知人死来,后来又活过来了,据她自己说是无常说她这辈子该受的苦还没受完,要接着回来历完了苦劫才能去投胎重生。可是师父你知道不,那无常小鬼做事做出岔子了,把这姑娘丢回来是,却重生在了小时候,于是那小女孩啊,便想方设法保住了父母性命,守住了家里钱财,又自己寻得了好的夫婿,顺便偶尔教训下族里的贪财鬼们。日子过得可幸福了,师父,你说无常们要是知道了,还不行气死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那唐老头,只是手上动作慢了些,面上不见什么动静,小满便过去找了个小马扎坐得离他近些,接着问道:“我昨日个听了大师兄说了师父的旧事,师父,我问你啊,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你有那小姑娘那样的际遇,也重活一回,你会不会想法子避开那知府夫人,不去给她看诊,或者如今找到了救活她肚里那对娃娃性命的法子,正好可以用在她身上?”
那唐老头猛地起身,道:“那对娃的命,这天下谁也救不了。只是,就算能重活一回,我也不会躲着,那妇人的命还是可以救回来的。”
小满见他脸上气呼呼的,转身要走,便追上去喊道:“那师父你又为什么如此固执,守在这屋子里,是和谁赌气,还是憋着气等谁来给您解呢?你还可以救更多的人,你的医术还可以再磨炼,成天守在这屋子里算什么?”
不待她的话喊完,那老头早不见了身影,小满不知他回屋是不是暴跳如雷,不也知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赶了自己出来,不许她再进那院子。
只是忐忑等了好几天,不见异样动静,后面的日子,她便依旧时常出门。
尽管小心防着,陈思明那黑娃依然能躲进车里跟她出去混一天,或者千求万求央她从外面带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小满都懒得理她,说十次能带回一次便不错了。
这边林文璎天天打扮得鲜美可爱,却寻不到表哥的人,便不乐意起来,一状告到了陈氏那里。
“娘,表哥天天粘着那个文珍玩,你也不管管,我才是表哥的亲表妹,我们才是他正经亲戚呢。”
“他我自然会教训,倒是你,目光短得很,白白长了副好模样了,你表哥是个好孩子,可是你舅舅家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娘啊,要给你找个更好的,你也要出息些,不要天天惦记着你表哥。”
文璎便睹气坐到一旁,道:“那我也不愿意看到他天天去缠着那文珍,他是来读书的,娘你也不管。”她如今是铁定了与小满结下梁子,连像以前那样叫她一声小满姐姐也是不愿了。
“我自然要管的,我的亲舅侄,怎么能给别的小狐媚子勾带了去。”陈氏咬牙恨恨地说。
于是这天小满正如往日一样回家时,便见到二婶子陈氏也在后院里,不自觉放轻脚步,想要听她说些什么。
那时陈氏正跟梁氏煞有介事地说:“女孩子啊,最重的是个名声,小满渐渐大了,成天里瞎混也不好,我那侄儿成天与她厮混,也好歹是自己院里,不传出去倒是不碍事,你二叔却偏偏说看见她在外与别的男人共坐同一辆马车,这就不行了,大街上的,人多嘴杂,时间长了,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依我看啊,还是早日与她定下亲事来,也好叫她收收性子,出了孝期正好,再拖年纪就大了,嫂嫂你看呢?”
梁氏便道:“本来她这些日子出门,性子开朗了不少,我也是乐意的,也没想到婶子说的这些,婶子你说的也是对的……”
“哎呀,嫂嫂你能和我想到一块,那真是太好了,那侄女婿啊,我都给你挑了宜州城里最好的了,也真是难得对方也愿意,只叫你二叔你打听啊,人家就同意了,说年底便过来下礼定下这门亲来。嫂嫂你可知道是那家,便是那城东开粮米铺的有名的张家,他家铺子分号开得整个宜州都是有名的,而且配的是嫡三少爷,张明俊,那可是有名的能干的人,长得还真是个俊人,再好不过了……”陈氏听了梁氏同意,乐得忙伸出一双爪子,捉了梁氏不放,恨不得现在就将婚事做成了。
“这,这也太急了些,再说,也要跟小满商量一声。”梁氏有些拿不定主意,便推道。
“哎呀,嫂子,你不知道啊,那张家……”陈氏生怕她后悔,接着说道。
小满渐渐听不清陈氏说些什么,前尘往事如恶虎猛狮般向她扑来,那前世的丈夫张明俊,
便是那尖利的爪牙,撕扯着她浑身刺骨的疼直至支撑不住……
、摆脱梦魇
那年刚出孝期的小满被塞进花轿,还是欢欢喜喜的,对夫君,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的,待揭开盖头那一刻,见了张明俊俊俏的脸,心里那股高兴劲怎么都止不住,新婚头几日,小两口过得甜甜蜜蜜,每到无人在跟前时,她都恨不得朝天拜上几拜,感谢上天赐给了她好姻缘。
只是不过几天,她的丈夫便开始夜不归宿,开始还能劝得回来,后来她有了身孕,便再也劝不回来了,偶有一次见着了自己的丈夫,张明俊惊讶看她:“你怎么胖成这样了?”说完也不理她,转身又离去了。
她的心在日夜期盼与失望中渐渐冷了下来。
再后来她生了儿子,拖着病了的身子独自带着孩子,日夜盼着丈夫回来看她们母子一眼,盼了多日,却盼来了花魁进门。
那花魁红蔷薄脸粉白,樱唇红艳,指甲尖尖,捏着帕子半蹲□叫她姐姐时,她气得将手旁的杯子朝她的头上砸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