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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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那几天,我守护着她,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惨状,我心如刀绞,恨不得让自己替她受苦。那一刻,一个错误的念头在我脑子里闪现。我跑回办公室,将我们收缴后还没来得及上缴的毒品私自拿走了一点。我把那东西给她,因为我再也无法忍受她的惨状了。汪小贞强忍着痛苦把那东西丢进厕所,可见她戒毒的决心有多大。我非常感动,相信她能够戒掉毒瘾。我太天真了,或许是爱情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总以为汪小贞跟其他吸毒人员有所不同,她善良,有痛改前非的决心。其实,她和那些人没有一点区别,生活在社会最阴暗的角落,肮脏不堪。戒掉毒瘾没几天,她又复吸了。
为了挣钱买毒品,她去舞厅跳砂砂舞,给小偷打掩护。我想离开她,但实在忍不下心。我依恋她,就像她依恋毒品。见不到她,我就想得心纪违规,利用工作之便,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给她提供毒品。
5年前,汪小贞爱上了一个吸毒青年,为了帮助那青年戒毒,她以身试毒,以为凭自己的能耐能戒掉毒瘾,做一个榜样给她的恋人看。结果她一旦染上毒瘾就不能自拔了。为了帮助汪小贞戒毒,我也曾产生过这种荒唐的想法,以为我的意志是钢铁铸就的,凭我的自信和骄傲没有戒不掉毒瘾的道理。
就在我打算吸食海洛因的时候,我偶然遇到了一个人,这人让我晓得了什么叫害怕,对毒品产生了彻底的畏惧。
那天,我们去东站外执行任务,捉拿毒贩。在我蹲点的时候,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沿铁路捡垃圾,他提了个编织袋,里面装满了他捡来的空易拉罐,废酒瓶。当那人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出了一身冷汗,这不就是那位染上毒瘾的大队长吗?!据说他上过战场打过仗,也负过伤。
这样的人意志肯定比我坚强。当年威风凛凛的他,如今已被毒品弄成了这样,我还敢自不量力去尝试毒品吗?
我做梦都没想过我会爱上一名吸毒人员,而且还爱得不可收拾,然而这爱的背后却是我刻骨铭心的痛苦。越是爱她,我的痛苦就越深。当社会上风声紧张,公安抓毒抓得很凶的时候,或者她的上家被捕之后,毒品来源断了,汪小贞就会来找我寻求帮助。我明知这样干违法,最终会出事的,但我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久走夜路要撞鬼。今年3月,我被清理出了警察队伍,这是我该得的惩罚。没有了工作,我也就不可能再给她提供方便了。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和汪小贞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这场毒品与爱情的较量中,我彻底失败了。在失败中我深信:爱情绝对战胜不了毒瘾。
心理学家点评:恋爱的人与赌徒及“瘾君子”
最近,欧洲科学家研究发现,处于恋爱中的人的大脑跟赌徒与刚刚吸过毒品的“瘾君子”的大脑活动状态一样,恋爱也会刺激相同的大脑区域。
因为,热恋当中的激情拥抱不只给人们带来愉悦的心情,还会在人体内发生一系列化学变化,同时还会产生一些心理变化。开始步入恋爱阶段的人,大脑中会产生一些化学物质刺激大脑,人们很可能就会变得没有胃口、失眠或失去自我控制能力。
随着爱意的进一步增长,人体会产生三个阶段的变化:在第一阶段里,不论男女,都会希望寻求另外一个异性伙伴,以满足其性欲;第二阶段里,人们会产生许多浪漫的感觉。部分人相信永恒的爱情,但历史学家们得出结论说,在远古时代,最纯真的爱情也往往维持不了4年以上的时间。在对60个民族的文化和传统进行了认真研究后,历史学家们发现:大多数离婚事件发生在两人结婚后4年之间,只有作为两人“爱情结晶”的孩子出世,才能继续维持两人的夫妻关系;第三阶段里,人们的神经也十分敏感,但与前两个阶段里的敏感不同,因为人们这时已经明显缺少了往日的激情:在结婚后的2~3年内,人们缺乏了以往的全部激情,感受到的只有宁静、舒适和安全。这一阶段的男女若失去对方,后果会变得十分可怕:神情沮丧,对生活再也提不起精神。
赌徒的化学变化主要是来自长期对大脑的刺激。
瘾君子的化学反应则是体内的毒素在起作用。
带毒的自残
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子站在路中央,手中拿着一枚闪亮的金属片挥舞着。“我这么惨,咋就死不了呢?”女子绝望地叫着,并用金属片在头上猛割,血顺着伤口一道道淌了下来。看到有人围观,女子求助的眼神中掺杂着对自己的厌恶。
自残
自残,既是肉体的,也是精神的,是一种双重的自我虐待行为。自残,在当今社会,追求新潮、追求“酷”的人,其比率比较大,除此之外,吸毒者的自残更是令人怵目惊心。
澳洲一吸毒男子与妻子吵架后竟肢解自己的身体。当时这位38岁的男子在家里与妻子争吵,在吸食完安非他明毒品的迷糊状态下竟然亲手用刀砍下了自己右手的小指、阴囊和阴茎以及整个左手。幸好警方赶来将这名男子砍下来的小指和手收集起来放到冰袋里保鲜,希望把他送到医院里之后还能够复原。
阿强是广州驻澳门一家旅行社的导游,染上毒瘾,不能自拔,割肉跳楼,只求解脱。他在毒瘾发作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每条骨头里,都有无数只的蚂蚁、虫子在咬,在抓。他用烟头烫自己的皮肉,用牙齿咬,用刀割,都无济于事。最后,把手、臂等轮流放入冰中,冰水从流血的伤口进入,以减轻疼痛。
重庆有一吸毒者为外地民工,在昆同高速公路高架桥上,因毒瘾发作,产生幻觉,蓦然看见桥下有一条很大的蛇,两只脚不停地挣扎,忽地从桥上纵下,重伤致残。
一位女性吸毒者说:“毒瘾发作时,浑身上下的火就窜到脑门里面去,都想把眼睛挖出来。恨不得就把皮撕掉,把肉撕掉,把里面的蚂蚁抓出来。那种疼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像在噬你的骨头,使骨头像劈开一样,骨头茬子从里向外一点点的穿透肌肉和皮肤;牙齿也裂开了,脑袋像爆裂般的疼;五脏六腑也被什么东西撕扯着———所以一个上了瘾的人,为了避免那样的疼痛,就没有不敢做的事了,什么廉耻、伦理、道德、法律,统统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些自残,是因毒而起;这种有毒的自残,是一种可怕的自我虐待行为。
人体正常生理活动是需要一定的内外环境的。一些不利于生理健康的环境,最明显的是吸毒,所造成的体液环境往往会使生理心理失常,比如神经异常亢奋、幻觉、消沉等,这些都是导致自残的直接原因。
从心理健康的角度去看,吸毒者当受到情绪困扰时,加上毒瘾的煎熬和折磨,便会失去理智,为了缓解甚至终止这种痛苦,只有用自残行为来进行抑制和补偿,当感到极度绝望时,甚至会产生明显的自杀倾向。
一些长期过量吸食毒品者,还会导致精神分裂症,他们受幻觉或妄想困扰,也会出人意外地伤害自己。例如他们幻觉听到上帝的声音,误以为上帝命令他自杀升天堂,于是便伤害自己。
自杀是自残的极端形式。
用烟头在胳膊上烫出的“玫瑰女郎”
“我真的很想戒毒,可是从这里走出去再碰上毒品,又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转身就走!”
这位年仅24岁的妙龄女子立立,竟是一个与白粉打了近8年交道,几进几出戒毒所的“老手”,人称她“玫瑰女郎”。说这番话时,她望着自己胳膊上用刀片划出的层层“梯田”和用烟头烫出的朵朵“玫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露出一丝茫然。
立立是到海淀上地买“粉儿”时,被民警从出租车里抓了个人赃俱获。来戒毒所快两个月了,由于不沾毒,生活又有规律,第一个月就长了20多斤,曾经憔悴的面容又恢复了青春的气息。
立立已有8年的吸毒史。她是甘肃人,她说自己的童年是在父母的吵骂声中度过的。家庭的不幸,使她急于想自食其力。旅游职高一毕业,她就只身来到深圳闯荡。一天,有个女友拿过一支香烟,说抽上一口感觉好极了。才17岁的立立想都没想就接过来猛吸,一口,两口,当吸到第四口时,只觉胳膊、腿都没有了,飘飘欲仙。只这一次,立立就上了瘾,姐姐的钱花了,妈妈的钱用了,到后来一些亲戚甚至一见她就赶紧躲出去。这些年,她曾多次自愿戒毒,可戒了又吸,吸了又戒,三四十万元钱全都打了水漂。
今年初,立立来到北京在国贸附近的一个网吧打工。不久,和一个经常到这里来,比她小几个月的北京男孩儿一见钟情。纸里包不住火,男友终于得知她是个“瘾君子”,也帮她在家里戒过毒,可最终没能成功。“我进来后他还来看过我一次,不过他已经和先前的女友结婚了。”立立的眼圈红了,“我不怪他,只恨自己这么没用。”
说不准何时就会上来的毒瘾,折磨得立立生不如死。她指着左手腕上又青又紫的瘢痕说,这是用烟头烫的,当时居然没感觉疼。而手腕的内侧,还有一道约10厘米的伤口,“刀片割的,里外缝了7针,要不是男友及时把我送到医院,我这条命兴许就保不住了。”还有一次瘾上来,可“粉儿”放男友车里了,立立想去拿可男友不让,她疯了似的破窗从三层楼往下跳,多亏了被铁护栏挡住,她只摔断了一条腿。
这位玫瑰女郎又一次望着自己胳膊上自残出来的“梯田”和“玫瑰”,大大的眼睛里仍然充满茫然,哽咽地说:“说心里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毒品!”
戒毒专家点评:从戒毒铁笼说起
自古以来,铁笼是用来关野兽的,但有人把自己关了进去。
这个人就是海南一个姓陈的吸毒者。他3次戒毒未果后,与父亲商量,做一铁笼,把自己关进去,并让父亲将这个2米高、2米长、4米宽的铁笼全部用电焊焊死。第一次的笼内生活让他无法忍受,毒瘾发作时他不仅不吃不喝,而且用头撞击铁笼。受伤后,当地医生隔着铁笼为其缝合伤口。不久,他又用刀割腕,想一死了之,后又在笼中接受治疗。两个月后,他再也无法忍受笼内生活,走出铁笼,又吸起了毒品。去年9月,复吸后残酷的现实:一贫如洗的家、每况愈下的身体、老人绝望的眼神,再一次让他惊醒。他再次让父亲把自己封进笼中,这一封又是几个月,直到戒了毒。
如今这个戒毒笼放置在他家一间10平方米的小屋里,笼子用钢条焊成,笼内除一条破旧的床单外一无所有。他指着铁笼说,我在这里关了两次,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现在终于不用关了!
当有人问到铁笼为何不拆时,他说,如果还不行,就再进去。
铁笼戒毒是件新鲜事,在意识上是可取的,在精神上也是可嘉的,但在方法上又是不当的。因为这是一种过激行为,一种蛮干,不懂得戒毒的科学性。吸毒者有强烈的戒毒愿望是难得的,无论社会,还是家庭,一定要加以关心、保护和支持,切不可贸然否定和冷嘲热讽。把人关入铁笼戒毒的做法,一方面缺少科学戒毒的方法,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所采取的不人道行为。要知道,戒毒是一项系统工程,除了戒毒者的毅力外,还需要借助戒毒药物治疗、社会环境和良好的家庭氛围来一齐完成。
“我这么惨,咋就死不了呢?”
这是发生在西安的一名女子的自残情景。
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子站在路中央,手中拿着一枚闪亮的金属片挥舞着。“我这么惨,咋就死不了呢?”女子绝望地叫着,并用金属片在头上猛割,血顺着伤口一道道淌了下来。看到有人围观,女子求助的眼神中掺杂着对自己的厌恶。有汽车经过时,女子就将手中的金属片指向司机,样子让人害怕。十几个围观者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大伙儿的目光中有可怜、恻隐、惊惧,也有厌恶。
这名女子是一个多小时前来到这儿的,喊了一些“为什么害我”之类的话后开始自残。她姓陈,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就住在附近,是一名吸毒者,今天这种失常的骇人举动可能是由于毒瘾发作所致。据查实,陈某曾因吸毒多次被关,但不见其悔改,派出所对她既头痛又无奈。
晚上10时,陈某突然把金属片放到嘴里吞了下去,并大叫“死掉算了!”民警忙拨打“120”急救电话。在等待急救车的过程中,陈某先是捂着肚子呼痛,让人带她去医院;后倒在路边开始吐血,不时痛苦地来回伸着腿慢慢挪动。但当120急救车赶到,医务人员欲抬她上担架时她却又不肯,不断在地上打滚叫骂,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欲抓靠近她的人。最终,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