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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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各种器官,都有它的原意。
在这个充满着许多矛盾的社会里,女人总是无法圆满,精神怎么也找不到最终的寄托与归宿。灵与肉总是分裂,想象与现实相悖不容,美丽与邪恶背道而驰。
毒品代表邪恶。邪恶最终消失,而性则永远旺盛。毒品与性是两种意象,邪恶不能存在,而性却不能完善。有爱无性,有性无爱,这是现实的残酷。人死亡了,毒品也消失了。人的死亡,不只是一个人的死亡,而是人文精神的死亡。是邪恶、阴暗、懦弱的死亡,这是一种历史的必然。
女人的整个生命,是一支烟,头3口是新鲜的活泼,最后3口是凝重的醇厚,在这3口中间,便是毫无激情地燃烧生命了。被人爱一次,便是那人点燃你这一支烟,爱燃烧完了,哪怕过去他亲吻你抚摩你把你捧在手中含在嘴里,最后也要用手捺灭了,毫不悯惜地扔进躺满同样结局的烟头中间。
女人美丽的容貌,美丽的肉体,美丽的气质,最终成了毒品的战利品,这是最可悲的。女人这种恣意挥霍,这种无度摧残,不仅可笑,而且蠢昧之至。女人的财富非常有限,一旦沾上毒瘾,她以为拥有了世界,到头来,却发觉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的,只有青烟一缕。
“你年轻,女人天生就有本钱”(1)
在广州一家医院,阿蓉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旁边是一张她昔日的照片,照片上阿蓉的笑容着实灿烂迷人,可如今无情的疾病已把她花一样的面容折磨得惨不忍睹,全身浮肿,脸上没有血色,头发凌乱、脱落。窗外,晚风吹来暮归儿童的歌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可这样美好的世界对阿蓉来说已没有多久了。她今年才19岁呀,为什么一朵花凋零得如此早呢?阿蓉在哽咽中叙述了她那19岁的忏悔:
20世纪80年代初,阿蓉出生在广州三水,父母在一家国有企业工作,生活上虽不太富裕,但在父母关怀下,阿蓉和她姐姐还是生活得很幸福。阿蓉很聪明,从小学到初中一年级她都是班上的“三好学生”,由于阿蓉比她姐姐更聪明可爱,父母也更加宠爱她,姐姐有事也让着她,却不知不觉让阿蓉慢慢养成了任性、倔强、刁蛮霸道的坏脾气。
后来,阿蓉的父母亲所在的单位效益很不好,一家人只能靠每月发放的基本工资过着拮据的日子,父母亲决定双双停薪留职下海。父母亲工作更辛苦了,但彩电、冰箱等一些家用电器被陆续抬进家门,左邻右舍羡慕不已。
阿蓉却明显感到缺少了与父母的交流,变得孤独了许多。阿蓉的父母对她在物质上的要求从不拒绝,初中一年级的时候,阿蓉写的作文在全县的作文竞赛中夺魁,父亲买回一台录像机送给她作礼物。阿蓉放纵的心态在这一段时间也膨胀到了极点,做事我行我素,不会克制自己。
14岁的阿蓉进入了青春期,也进入了少女的梦幻期,心里就像天空的云朵一样,变幻莫测。阿蓉对男女之间的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书摊上的一些关于儿女情长略带黄色的书籍恋恋不舍。上课时借着课本掩护着偷看,还把书带回家在厕所、被窝里偷看,在得到一点点快感之后更加激起了阿蓉对性的好奇心。
由于阿蓉的父母经常不回家,阿蓉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有时租回一些黄色录影带,把录像当成精神食粮,对读书再也没有了兴趣。逃课成了她的家常便饭,成绩直线下滑,老师提醒了她几次,但最终没有阻止阿蓉走歪路。
阿蓉与社会上不三不四的哥们姐们混在一起,开始谈恋爱,与男朋友发生了性行为。初中毕业考试几门功课成绩加起来280分,高中自然不可能读了。阿蓉的父母对她成绩下滑有所耳闻,但从未与她谈过心,听凭阿蓉过早跨入社会。15岁,也许太年轻了。
过早离开学校生活,阿蓉没有了任何约束,她整日与哥们姐们混得火热。男朋友开始教她吸烟、赌博,并说:“要做大事,这是必备条件。”还唆使她去帮助别人打架。哥们姐们教导她:“当今社会上人善被人欺,只有耍横耍霸才不会被人欺负。”阿蓉把这当成了真理,狠狠地点了点头。
阿蓉一天天地变坏。父母却整天忙于做生意,忙完生意就去打牌、赌博、喝酒。他们认为一个女孩子要独立,需要有点“个人能力”,就默许了阿蓉的一些变化,很少抽时间来管阿蓉。
有一次,阿蓉和几个哥们与别人打群架被巡警逮个正着,阿蓉的父母闻知此事后也不以为然,交了几百元罚款后带走了阿蓉,对阿蓉也只轻描淡写地批评了几句。
几个月后,阿蓉发现了哥们姐们中有3个人吸毒,她的男朋友是个“瘾君子”。恋爱中的阿蓉被男友的甜言蜜语打动了,甚至相信他的谎言:“少吸点毒品不会上瘾。”却不知被毒品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阿蓉的男朋友游手好闲,家里比较穷,见阿蓉家有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逼着阿蓉向她父母要钱供他吸毒。有一次,她看到自己苦苦从父母那里要来的钱被他独自享用,心里一下子失去平衡,竟然萌发了一个糊涂念头:我的钱,自己也应分享一点。她在男朋友吸毒时也跟着吸了两口。多吸几次后她也上了瘾,那该死的毒瘾一旦缠上就再也驱逐不掉了,她在毒魔的陷阱里越陷越深。醒时阿蓉哭过悔过,但毒瘾一上来便又控制不了自己。
阿蓉的噩梦到此还没有停止。阿蓉染上毒瘾后不久,她的父母便知道了此事,他们对阿蓉痛恨之极,第一次狠狠地打了阿蓉一顿,并让她痛下决心戒掉,可阿蓉戒了几次都无效,反而毒瘾越来越大,竟然从吸食发展到注射。阿蓉的父母决定再也不给她钱了,希望从经济上迫使她远离毒品,并警告阿蓉:“不把毒品戒掉,就给我滚出去,休想再拿一分钱。”阿蓉只得搬到她男朋友的住处,可是阿蓉没有了经济支持,她和她男朋友每日都需要一笔不菲的钱吸毒,哪里去赚钱呢?
阿蓉的男朋友暗示她:“阿蓉,你年轻,女人天生就有本钱。”
阿蓉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她去夜总会卖淫。这话,把阿蓉推向更深的泥坑。开始阿蓉不肯,她的头脑中还保留着一丝理性,不愿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可后来毒瘾犯了以后,她痛苦得用头撞墙。没有其他办法,她只好服从了男友的要求,卖淫获取的钱全供两人吸毒。
阿蓉卖淫不久后就染上了性病,可为把钱用在吸毒上也不想去医院好好治疗,一拖再拖,阿蓉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3个月后基本上失去了劳动能力,整天躺在床上,衣冠不整,蓬头垢面,浑身又脏又臭。阿蓉的父母气得再也不管她了,左邻右舍及亲朋好友也不再理睬她了。这时,男朋友又撇下她去了广州,阿蓉变得更加无依无靠,差点要流落街头。阿蓉大发脾气,恨父母绝情,恨男朋友背信弃义。
“你年轻,女人天生就有本钱”(2)
阿蓉开始低烧不断,平常注射毒品后多少还有点精神,可那时就是马上注射了,全身也没有一点力气,并伴有持续的腹泻,身体开始出现浮肿,起初是腹部,不几天就发展到全身浮肿,晚上咳嗽连连,呼吸也感到困难。一天晚上,阿蓉实在难受,回想起自己的处境,万念俱灰,她想到了自杀,但猛然又想道:“父母亲已经为自己伤够了心,难道还要增添他们的痛苦吗?”于是她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今年春节,阿蓉的姐姐和姐夫从兰州回来,见她惨不忍睹的样子,就劝说父母亲救救阿蓉。天下岂有父母不爱儿女的?阿蓉的父母把阿蓉送进了广州市一家医院,医生检查发现,由于阿蓉长期吸食、注射毒品,阿蓉的脑组织已严重受损,身上的器官也不同程度地发生了病变。检查结果,阿蓉血液呈阳性,携带艾滋病病毒。
阿蓉在知道检查结果后显得很不平静。她拒绝见任何人,摔东西,常蒙在被子里哭,她后悔离开了父母,后悔没有好好读书,后悔走入了吸毒者的行列,后悔出卖自己的肉体。
一天,阿蓉收到几个昔日同窗送来的鲜花,鼓励她坚强地生活下去,她那久已封闭的心灵似乎在微微开启。在开始治疗初期,阿蓉拒绝打针、吃药,整日嚷着寻死。医生们语重心长地给她讲病人与绝症做斗争的故事,并精心指导阿蓉的生活、饮食。阿蓉心存感激,她没想到,一个吸毒女会受到医生们的如此关怀。阿蓉悔泪绵绵,生命即将逝去,该留下些什么呢?阿蓉不停地问自己。她决定给人们留下一封信,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我今年才19岁,我好悔呀!我恨自己给亲人带去无尽的难以言状的精神痛苦与折磨。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关心我的医生和同学们。我恨自己,如今的我是咎由自取!但我更恨毒品!它摧残了多少人的身体和意志,使得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毒品猛如虎,它会害死人,一个人一旦吸上毒品,精神就会麻木空虚,什么人格尊严、荣辱感荡然无存。
爸妈,你们可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我这个孩子不值得你们哭泣。祝你们晚年幸福,寿比南山,女儿给您磕头了!
奉劝年轻的朋友,尤其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请你们以我为前车之鉴,记住这血的教训,不要拿未来当赌注,以自己的生命作代价!
读者点评:一个跪着死的姿势
2000年5月,英国有位美丽出众的少女惠蒂亚因吸食过量海洛因而香销玉殒,她的母亲宝莲和后父霍尔克维夫在万分悲痛之余,决定将爱女的照片公之于世,并取名为《雷切尔的故事》。她的父母认为,如果这样做能挽回一些青少年的生命,那就值得了。于是,这套短片在英国各中学播放,希望惠蒂亚的悲惨遭遇对青少年吸毒起到警示作用。
21岁的惠蒂亚生长在一个中产家庭,与家人的关系良好,她的钢琴弹得非常好,中学毕业有五所大学录取了她,最后她选择了巴思大学修读心理学和社会学,但读了一个学期就退学,还搬到德文的埃克斯茅斯去跟男朋友同住。她的尸体是在2000年5月她父亲生日那天在住所内被发现的,当时她已经死去了3天。
她的父母认为她是在18岁时,在男朋友的带领下首次接触毒品,开始时她还可以控制自己,并考进了大学,但毒瘾愈来愈深,她父母注意到她的性格也有了改变,慢慢地由活泼开朗变得不快乐、没有安全感而且不信任人,最后连书也不读,躲到埃克斯茅斯去。
在死前几天,她还打电话给父母说她打算离开男朋友回家,她死前几个月亦曾写信给好朋友诺思,充满悔意地说:“我要戒除海洛因毒瘾,不过这很难,我现在完全靠海洛因生活,但它摧毁了我、我的房子、我的工作、我与家人的关系,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她的尸体被发现时是跪在床边的地上,手上还拿着针筒,身体布满针眼、瘀伤。
她52岁的母亲宝莲说:“看到自己女儿这样的照片实在可怕极了,要公开这些照片是一个很难的决定,但惠蒂亚生前本来希望能在死后捐出器官去帮助有需要的人,现在因为海洛因的关系,她的器官都不能用了,我们希望能用她的身体去帮助别人,让年轻人远离毒品。”
我是在网上看到这些照片的。
我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酸楚。
我眼里渗出一种灰蒙的湿润。
她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的照片,健康、活泼、美丽、机灵;死时的照片,则惨不忍睹,手里还拿着针筒,跪在地上,卷缩着身子,并且死后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像在向自己质疑。
这个姿势,像在向父母认罪。
这个姿势,像在向上帝忏悔。
这个姿势,像在向毒品控诉。
这个姿势,像在向世人警示。
多少年来,不管走到哪里,只要看到丝丝缕缕的东西,无论是烟、是雾、是絮、是潮湿,我的脑海里,便会浮起那跪着死的姿势的画面。
“我最恨那个阿飞,但我更恨自己”
一个花季少女,为什么会沦落为一个吸毒女、三陪女,并最后成为一个为非作歹的劫匪,实在令人费解。但追溯一下吕小敏的身世,也许能从中看到一些让人叹息的东西。
这个女孩名叫吕小敏,今年23岁,因抢劫罪被判刑9年。她是丰顺埔寨镇人,3岁丧父,随改嫁母亲来到继父家。她与继父毫无感情,虽然从小聪明伶俐,但因为缺少家庭温暖,读初中时就与社会上一些闲散人员来往,养成了好吃、好玩、好攀比的不良习气。初中未毕业,她就停了学,过早地吃起了“青春饭”。
那时的吕小敏刚刚17岁,已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肌肤莹洁,身材苗条,是众人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