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的守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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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靖龙又具体谈了一下交接的内容，就和唐文远友好的签订了买房合同。
中午在订好的酒店庆祝，霍正海和陆靖龙仍旧像刚认识的人一样友好的交谈。陆靖龙过分苍白的脸在几杯酒后才红润起来——然后醉倒。

霍正海看着酒店套房大床上卧倒的人，还是走过去将被子盖过那人腰。
早记不得当年陆靖龙被突然送出国后是如何熬过去的，只记得自己拼了一年后震惊全校的拿了美国常青藤名校的全额奖学金。
父亲没再拦着他，于是一个人简单背了包飞去美国。不过不是直接飞去美国，中途不管不顾地直接去了那人的国家。按着地址名字一刻不歇地找过去。枫叶满地的树下，那人慵懒地躺在一个年龄相仿男孩儿的怀里睡觉。转身，霍正海再没回头。

越是珍爱着，越是容易被现实打击。
朦朦胧胧的季节，年轻的心微偏了一点，于是失去了永远。

陆靖龙醒来的时候，霍正海已走。
落日的余晖淡淡的穿过落地窗，陆靖龙侧过身子，黑色的床头柜上半满的水杯下压着纸条。
“衣服已送干洗”刚劲利落的字体一如那人的作风。端起水杯一倾而尽，深褐色的眼睛眯起又猛睁开，迅速的打电话给客服。
刚穿上西装，床头柜上的电话震动起来，“容”字一闪一闪。陆靖龙站立看着电话在豪华的套房里鸣叫起来，分外刺耳。
一直和郑家容住在一起，所以自己在北京也没什么物业，可以考虑在霍正海公司附近买栋公寓，至于其他的东西……似乎也没什么必须拿走的，就算了吧。陆靖龙摇摇头，短信“哔”的一声发出去。关机。
“分手吧。”三个字，八年的时间，谁失去的多谁得到的多，又怎么能说得清！

此时的他地，莫谦失约了。刚回了和霍正海晚餐的短信，就接到王梓文打来的电话。
“谦谦，今天回来吗？我有事和你谈。”王梓文很少这么郑重不带玩笑的说话。即使大概猜到要谈的事情，莫谦还是难以拒绝。以那个人为中心的四年里，莫谦早习惯性的无法做出其他选择。
“恩。”回去要和他摊牌吗？扯了扯嘴角，很苦的笑。
认真的发短信给霍正海变更约会。然后，关机。
“临时有事，改日吧。莫谦”怕那个人震怒不再回复短信，索性关机做回鸵鸟吧。隐隐的难过，隐隐的甜蜜。
而再次接到莫谦短信的时候，霍正海正要发动车子去接他。刚颦起眉头，手机上显示大哥的来电。
“老爷子今天生日，忘了吧，没事早点回家。”
放下手机，车子箭一般飞驰出去。
临时有事？什么事重要如此？……嫉妒？！霍正海狠踩了一下油门，怎么可能！只是，关心！对！只是关心！

拼了命的挤上第一班公交，再转了地铁，费劲周折的回到租房的郊外，几乎是灰头土脸的莫谦局促的坐在王梓文对面，小酒店里此起彼伏的嘈杂声也掩饰不了他的紧张。
王梓文先干了整杯啤酒。
“谦谦，有什么事情连我也瞒着。”
“没……”
“我开门见山的说了。王欣琳我看着不错，你们开始处得也不错，怎么突然就和人家分手？！”
“……我……有了喜欢的人。”莫谦的头浸得很低。
“……”王梓文嘴巴都可以塞个鸡蛋，本来准备的说词灰飞烟灭。“什么时候的事！这是好事啊，怎么不早说！”
快速的抬头看了王梓文一眼，莫谦却犹豫起来。不能说！说了他一定会像看变态一样的看自己。见面前的决定再次被否决。
“我，我们，才刚开始……以后，以后我……”
“算了！算了！哥也是不放心你。既然你有喜欢的人，早晚都能认识。来，干一杯！”
清脆的碰杯，微涩的啤酒划过喉咙。以后，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抿抿嘴，把酒杯满满的续上，再说吧！

京城中心某四合院内，酷着一张脸的霍二少也刚干了一整杯酒，不过是白酒。
霍家其他三兄妹都是拖家带口的。大哥大姐两家子，侄子侄女们满四合院的跑着嬉戏；刚回来的小妹直接进了国内某知名证券的总部，这次竟带了男朋友一起来家里吃饭，给老爷子过目。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所以，所以——落单的霍正海成了大家重点攻击的对象。
来者不拒的喝着酒，准妹夫一句“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的追问被小妹直接砸了脑袋。这牵扯到霍家的禁忌，多年前。
拉过自己的妹子，霍二少爷终于化了冰山脸，干了酒，“你手重了，估计要内伤。”
小妹立了柳眉，“总有一天我会从你那位身上找平！”
一夜畅饮，霍二少战功显赫，扫倒了二姐夫和准妹夫。
早晨搭大哥的车子。霍正海闭目靠在车背椅上，“哥，我，可能有定下来的人了。”
霍正廉转头瞄了自家弟弟一眼，昨晚那么爽快的喝酒就知道有情况。“好。”车子标准地转了个弯，“什么时候介绍一下？”
“恩。”
“爸那边先别说。虽然这几年老爷子想开多了，但终究年纪大了。”
“恩。”
……

与此同时，在人潮爆满的公交车里莫谦满脸的疲惫挤下来。和王欣琳这样算分手了吧？！虽然昨天与王梓文坦诚的说出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心理却没有得到完全的放松。既然承认爱了，那像这样的事情都不算什么，更多的，譬如！莫谦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不知道前方是否能看得到黎明……
重新放开脚步向单位走去，手机震动起来。“早。晚上见！”霍正海的短信。

短信发出，霍正海走出电梯来到购置的办公场所，今天要办理最后的交接。
陆靖龙早等在那里。干练利落的为双方处理好移交的各种事项，陆靖龙站在霍正海的身边，颇为满意的唐文远依次与他们握手离去。
“接下来要装潢吧？！”陆靖龙看着身边的霍正海，和当年一样俊逸深邃的眉目。
“我会安排。”转身，霍正海走回去。
“我有很熟的设计师朋友，水平一流，价格也不高。”
“……”
霍正海站定，直视着跟过来的陆靖龙，“之前的事，谢谢！就此别过。”
牵住霍正海的衣袖，陆靖龙坚定地一字一顿，“我喜欢你！”
“我拒绝。”
“我不在乎！”
“……随便。”利落的转身，霍正海转身走开。
“喜欢你是我个人的事，工作上我会公私分明的。”陆靖龙并排跟上。
“……”
“我按照行业价格的50％做公司的法律顾问，希望合作愉快！”
“……”

有人无视，有人热切；有人卑微，有人蒙蔽。快乐或悲伤着各自的感悟，虽然无法探测到对方的真意。这，也是爱。





8

8、我们的爱　。。。　
　
　
作者有话要说：弦满的三天……
看来偶的能力最多三天更新一章……
堆积如山的工作们，偶爱你们，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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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什么时候？应该在三天以后，十天之内，捂头逃窜……）

　
我们的爱，未经斟酌，没有定义，不受约束，无需懂得。
——2003年1月29日

从昨晚到现在，莫谦满身只剩下疲惫。放好挎包整理桌案，分针指向银行开张之前，终于还是拿起手机，反复摩挲着看霍正海刚才发的短信。
随着大门的开启，挺身坐好。新的一天已经开始，即使有着再多再大理不清头绪的烦恼，手头马上应接不暇的工作是一点不能推脱和马虎的。每个月固定补贴给父母的生活费、弟弟莫文的学杂费和一点点偿还自己读大学家里欠下的巨债，这些都是自己的责任。还有那个人，想要独立的站在他的身侧！
霍正海不知道莫谦的烦恼。虽然有一点点恼火他昨天没有任何解释的临时变卦，但也只是让想见面的思念更加迫切起来。
仔细巡视了一下办公场所，一层楼的方位在脑海里已大致有了布置。到会议室打开手提电脑，美国公司那边有一些事情急着处理。
陆靖龙冲泡了两杯咖啡，放在霍正海的桌边。“不打扰你工作了。刚刚我和设计师谈好了，如果没有异议明天他就过来看房。我马上也要回去了，法律顾问的合同我会尽快拟好给你。”陆靖龙自顾自地在霍正海对面说。
轻点了一下回车键，霍正海抬起头，“和我合作不会太轻松。其他的事情我决定的不会改变，你考虑清楚。”
“谢谢霍总，希望合作愉快！”精致的脸上是坚定的笑容。即使你现在连握手也吝惜的不肯给予，我也有足够的耐心让你重新接受一个全新而优秀的我，因为，我要的是永远！
一个转身利落的离开，一个埋头专治的大干，但凡成功人士都有多多少少的共性。

临近年关，各家效益好坏的企事业都发着奖金，钱多钱少的百姓们的消费也不可自抑地多起来，综上所述，到银行里取钱的人自然爆满。往往是进了银行门去打排队号，发现前面已经有了百八十名的前者。等待的人没有耐心，随手扔了排队号转身就走，做前柜的莫谦却顾不上喝一口水，片刻也不能离开！
从上午到下午，只有午饭的短暂时间休息，背靠在沙发上，看着很快就冷掉的盒饭更是没有胃口，莫谦胡乱的扒了几口饭了事。
一起进单位的同事张伟和莫谦一起靠在沙发上休息，转过头，“莫谦，明天周末，今晚还有约会？哎！哥们我今天是大出血啊！”
“就你还大出血？！”一边的方怡趁着空闲修着指甲，“礼物肯定超不过200元。”
“喝！我不大方，你们女人还分毫不出呢！是吧，莫谦！”
莫谦尴尬的扯扯嘴角，不要提礼物，如果他们不说，自己恐怕连周末也忘记了。不过，提起礼物，他有一瞬间的触动。还在大学的时候，他曾暗暗决定，以后有了情投意和的人，两个人就和其他的情侣一样买同款的指环。可惜当年一直觉得是无望的事情，所以也没备过甚么礼物。现在梦想竟有了实现的可能，虽然不是当年期望的那个人，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会不会太唐突？会不会，太自作多情？！突然头隐隐的发痛，喉咙也紧跟着隐隐的痛起来。
起身到自己的衣柜里拿了备用的消炎药，莫谦想，这就是亚健康吧。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被各种各样的事情鞭挞着转个不停，没有休止，终是要坏掉的。
转了身，工作还要继续。
霍正海早早的把刚回公寓换的炫眼的宝马X5停在离莫谦单位不远的街边。
一直在会议室里处理手头上比较紧急的几个事情，美国公司刚签下的合同是和读硕士时结识的死党Steven合作的，ICW公司的软件程序续约进入日程，至于自己在国内的业务推广，与大哥以及原来的哥们们了解一番后，决定取消原来转移美国那边业务到国内来的想法，那边的业务正常运转，晚些时候自己要到国内其他的城市尤其是沿海做个详细的考察，然后在国内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中心，从北京向外做大，而美国那里则在适当的时候扩大技术研发方面的支持。
这样一刻不闲的一番事情忙过，也差不多四点多了。霍正海仁立在二十二层的落地窗前，对面一排街面里有他刚认定的人。温和、单纯而又忍让，比不过陆靖龙艳丽的外表和干练的能力，但那眼神里的清澈却是异常珍贵——没有任何目的和欲望，每次见了，都让自己想永远守护着他那么单纯的生活下去。
当霍正海在车上第N次想莫谦的时候，莫谦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想着可能还是避免不了的感冒的同时，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只瞄了一眼就接着继续一丝不苟的办理业务，淡淡的红晕却不自抑的从耳廓缘散开，一定是那个人的讯息！
即使做过准备，发现那人短信指示的方位上是一辆刚上市没多久的闪晶棕色宝马X5，莫谦还是被震慑了半天。迟迟疑疑的拖着步子靠近，滑下的车窗里让人过目不忘的男子轻蹙眉头，“上来！”
于是赶紧上了车。刚坐正，那人魅惑的鼻息贴上面颊，“很累？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正身，发动车子。
是替自己系安全带！莫谦涨红着脸朝窗外的方向枕着背椅。刚刚有到洗手间仔细的理了头发洗过手，想着会精神点干净些，还被张伟追问是不是要去约会，结果还是掩饰不了周身的疲惫。
霍正海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身旁的人刚开始还有些微的小动静，车子开出十几分钟后便没了声音。等车的空隙，转头看去，莫谦板正的靠着背椅睡着了，眼底有明显的青影，脸色在暖烘烘的空调下仍旧苍白着。于是探身把莫谦的座椅小心的向后调整，取了后座的小毯子盖在他身上。手指在那淡粉色的唇上悬了几秒，后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信号灯显示通行！
不知过了多久，莫谦在温暖舒适中醒过来。睁开眼，自己躺在车上，赶忙坐起看向另一侧。不远处有风光秀丽的湖畔和远山，那个人身形挺拔的靠着近前的树干上，仿佛感应到莫谦的气息，回过头来。
长眉薄唇，俊眼微弯。霍正海宠溺的扯了嘴角，几步走过来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