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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夙夜宫声-第56部分

小说: 夙夜宫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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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人。没有。”为首的侍卫微微一躬身,相当肯定地摇了摇头,“自从昨天晚上下了点小雪花之后。宫中各位娘娘就一直没有出来过,只有几宫派了人去领炭火。别的就都没有了。”

听说没有人来过,崔夙心中一松,立刻缓步上了台阶。一踏进玉宸宫,一股暖融融地气息扑面而来,将身上的寒气驱除得一干二净。她知道这是底下烧的地龙地威力。眉头不由轻轻一挑。看来,那些人果然是看出了苗头,哪怕是昔日自己住在这里的时候,玉宸宫地地龙也并非从日到夜一直不停的。不过,这样也好,这大冷天的,豫如身怀六甲,倘若不是如此,到时候很容易落下病根。

很快就有人奔出来迎接。正是沈贵,他一面将两人往里面迎,一面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道:“公主。都已经这个时日了,任美人却一直没有生产。奴才实在担心会有什么事情。那些御医个个都说没事。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这实在是太离奇了!”

“这个也没法子。”崔夙自己也觉得心中堵得慌,此时叹了一口气便又问道,“有经验的产婆应该早就安置下了,她们怎么说?”

“咳,全都是老一套,说什么古法还有怀胎十二个月生产的,不用着急!”沈贵唉声叹气地摇摇头,到了最里头,他方才犹犹豫豫地说,“公主,任美人起初死活都不肯搬进来,后来还是奴才说这里暖和,她才好容易答应进来住几天,却说什么生产地时候一定要回原来的地方,否则怕给这地方染上血光之灾,公主不好再住。奴才死活劝不了她,还请公主定夺。”

豫如当初虽然因为爱慕虚荣险些铸成大错,但本质并不坏,因此崔夙一直都是照顾有加,此时听到她还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不免摇了摇头。

“这玉宸宫又不止我一个人住过,往日这里是历代皇帝宠妃住的,其中生产的难道还少么,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她也太多心了,你不用担心,我自会规劝她。”才要提脚进去,她突然想起刘宇轩正在身后,便转头嘱咐道,“你半边身子都湿了,赶紧让沈贵给你找一身干净的换上,别着了凉。这靴子也去换一双,刚刚还说我呢,你还不是自己都不注意?”

见崔夙微微一笑掀帘进去,刘宇轩顿时愣住了,好半晌也没回过神来。倒是沈贵在一旁看着两人有趣,此时便往旁边两个伺候的小太监撇了撇嘴,这才上前一步道:“刘大人,衣服和靴子我让他们去拿了,这里恰好就备有您当年的旧衣裳,一会就好。奴才当年就知道,这些东西是派得上用场的。”刘宇轩闻言大恼,不免狠狠瞪了沈贵一眼,心里却感到有些异样。这是不是说明,她心中并不是只有李明泽,也有他地一席之地?这样说来的话……

崔夙哪里知道自己一句话引来刘宇轩如此遐思,见豫如靠在床头满脸疲惫,便低声唤了一句,及至见她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准备下床,遂连忙喝止了她。

“好了好了,这些礼数以后再说,你自个地身子要紧!”

豫如极为勉强地靠了回去,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又让郡主……不,公主您费心了,我就是老改不过口来。对了,沉香他们还是没有下落么?”

说到沉香,崔夙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话说沉香和秦达离京也已经有些日子了,虽说当初是让两人去采买些合适使用地人,但时至今日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原本那些目地就显得不再重要了。可是,偏偏两人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无,纵使她手握大权,也没有为了这些事行文各州府的道理,因此心中颇为焦躁。

室内地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正当崔夙想岔开话题时,忽然瞧见豫如的额头上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豫如忽地腹痛如绞,一时间脸色也有些青白了下来,更分不出神回答崔夙的话。而此时两个宫女醒悟得快,其中一人去拿茶水,另一个则匆匆冲出去唤道:“来人,快去请太医和产婆,任美人似乎要生了!”

崔夙一下子呆若木鸡,她还从来没有见证过接生的场景,这次居然会这么巧?

   
 第三卷 欲上青云路 第四章 亦喜亦忧

“快,热水!”

“还有白棉布,白棉布不够了!”

“傻呆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到门边上通报消息,别让公主等急了!”

“任美人,您撑着点,放心,快了!”

产房里固然是乱成一团,产房外头同样是一锅粥似的。由于事先众人的心思都有些懈怠,因此谁都没有想到豫如会突然在这时候生产。而正好赶巧的崔夙则怎么也不肯走,硬是在外面坐定了,却把刘宇轩撵去了禁卫那里坐镇。

虽说如今似乎是尘埃落定,但是数月前的惊变仍然有众多谜团未解,所以,崔夙并不敢放松了警惕。而另一点可疑的是,据凌铁方所说,其父凌亚在此之后就完完全全失踪了。虽然可以确定凌亚不会做出什么对太后不利的事情,但是一个和太后有关的人突然之间没了踪影,不得不令人心中疑窦丛生。

除此之外,京城中还有众多虎视眈眈的眼睛需要应付,所以,眼下不能出半点乱子。虽说这个孩子对于皇帝而言兴许已经不重要了,但只要皇帝在位一日,那就这个孩子就是尊贵的帝子血脉,容不得半点马虎。

“还是没有消息么?”崔夙满心烦躁,最后干脆站了起来,“都一个多时辰了,孩子也该出来了吧?”

沈贵虽然没经历过接生,却也听老一辈人说过,此时见崔夙坐立不安,他只得解释道:“公主,这接生的事情就是说不准,甚至还有拖上一天一夜。不少产妇就是精疲力竭……咳,看奴才这张乌鸦嘴!”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下决心不再多嘴。但是。崔夙还是被这种说法吓了一跳,心中陡地浮起一个念头——以后要是她也有这么一天。岂不是要被这样活生生折腾死?

就在茶中的水倒了好几遍,喝在口中淡而无味的时候,她终于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哭声,手不由一抖,险些把一杯子滚烫地茶水倒在了手上。手忙脚乱地把茶杯搁在桌子上。她急匆匆地往后头奔去,才靠近暖阁就看见一个宫女匆匆开门。

“生了生了,是个皇子!母子平安!”

崔夙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禁不住双手合十叹了一声阿弥陀佛。正当她满心欢喜的时候,外头留守的沈贵突然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进来:“公主,丽景宫传来消息,陈淑妃也似乎要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地事情全都凑一块了?崔夙眼见一个产婆眉开眼笑地抱着孩子出来,连忙上去看了一眼。见眉眼都和皇帝像得很,便吩咐沈贵重重打赏,又命两个稳当的仆妇安排接下来地一应事宜。自己则匆匆披上油衣穿上木屐往丽景宫赶去。

然而,紧赶慢赶到了丽景宫。她便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陈淑妃难产。如今大人和孩子全都危险重重!

瞪着面前那个连连请罪的御医,她气急败坏地问道:“好好的怎么会难产?”

“公主息怒。淑妃娘娘骨盆小,谁知道腹中胎儿却大,如今都看得见头了,就是出不来。”那御医急得满头大汗,见崔夙脸色阴沉心中更是忐忑,“下官两人日日为淑妃娘娘诊脉,淑妃娘娘情绪也一直还好,那时候就发现了此事……”

“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尽早回报!”

“是淑妃娘娘不让下官说的,她说这是打她娘亲那时候就有地毛病,次次都是顺产没出过差错。下官寻思也不是骨盆小都会难产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谁知道……”

“好了,你不用说了!”崔夙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中难以出来,顿时喝止了那御医的絮絮叨叨。她和陈淑妃不睦是事实,但是,眼下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再出现什么纷争。沉吟再三之后,她便沉声道:“你们再想想办法,尽量保住大人和孩子,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先保大人!还有,通知魏国公的人已经派出去了么?”

旁边侍立的一个太监连忙说道:“已经派人去请魏国夫人了,大约就快到了。而那御医却脸色犹豫:“公主,你刚才说,先保淑妃娘娘的性命?”

“这么简单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崔夙狠狠瞪了那御医一眼,声色俱厉地道,“如果里头的陈淑妃出了什么事……”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御医便三步并两步地往里头冲去,丝毫顾不得什么血光之灾。而崔夙怔怔地站了老半晌,方才无意识地坐了下来。难怪有人说生产是女人最大的关口,以前陈淑妃是何等地放恣,现如今如果弄得不好,竟可能没命?也不知沉思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了阵阵唤声。

“蔓儿,蔓

一个中年妇人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冲了进来,她根本没有朝崔夙瞥上一眼就急匆匆地往后头冲去,却似乎被人拦了下来,声音愈发高昂急促:“你们放我进去,那是我的女儿!蔓儿,你听见了没有,娘来看你了,蔓儿!”

崔夙情知那是魏国夫人,却看不得她这样大吵大嚷,更不想因此而影响里面陈淑妃地情绪。她刚要派人阻止,便看见魏国公陈诚安出现在跟前。两人虽然在朝堂上打过几次照面,却始终没有说过话,此番再见,崔夙固然脸色微变,陈诚安同样是面露尴尬。

“公主……”

“我刚刚已经吩咐过了,如果不行的话,便以陈淑妃地性命为优先。”

陈诚安脸色剧变,但最后还是平复了下来:“多谢公主体谅,只是蔓儿生性好强,未必会……我有三个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也不想她……”

尽管陈诚安如此说,但崔夙却觉得一阵荒谬好笑。陈诚安只认陈淑妃是自己地女儿,那么素缳呢?真不知道,魏国府还有没有像素缳这样身世的人,血统对于贵人来说,还真地就是这样凛然不可侵犯呢!

陈诚安亲自去把自己的夫人叫了回来,两人便在前头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而崔夙亦渐渐困了起来,最后只能用手支着头打瞌睡。就当她几乎这么睡过去的时候,后头忽然有一个小太监冲了出来。

“孩子终于生下来了,陈淑妃虽然产后大出血,但已经止住了,如今已没有大碍!”

陈诚安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问道:“那孩子呢?”

“孩子……一落地没多久就死了,是个女孩。”

“女孩……死婴!”陈诚安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悲凉和失望,在室内久久回荡不止。



 第三卷 欲上青云路 第五章 怎奈机心

看到陈淑妃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涣散无神的眼睛,崔夙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那是不久以前那个神采飞扬高傲跋扈的陈淑妃。她只瞧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而旁边陈诚安那种茫然无措的样子更让她心中一沉。

魏国公陈诚安也老了!

太后的两位兄长当初都是命丧沙场,而魏国公陈诚安壮年之时,也一直在战场上度过,听说如今镇守各地的将领中,还有不少是出自陈家门下。不过,由于太后对外家的遏制,这些人的位置都算不上十分重要,但真正算起来,仍然是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

“蔓儿!”魏国夫人王氏仍旧在那里悲泣,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红红的,“你又何必这么傻非得把孩子生下来?要不是御医救治及时,你这条命就没了!陈诚安默立良久,终于上前把妻子拽了开来,随后低声道:“你就不要再说了,蔓儿也只是想保全皇上的骨肉,谁知道……这都是天数,蔓儿如今需要静养,你有心哭泣,还不如好好地帮她调养。”

言罢他便转头看着崔夙,忽然深深一揖道:“公主,蔓儿如今身体虚弱,还请你允准拙荆在此护理,也好有个照应。这原本不需要请示,虽然按照规矩,皇后生产的时候可以有母家亲人陪伴,其他嫔妃则只能是探视不能住在宫里。但是,太后那时还是贵妃的时候就破除了这条规矩,如今陈淑妃又是太后娘家侄女,以其母魏国夫人的品级留在宫中,并无不妥之处。

看着陈诚安那郑重其事的表情。崔夙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点点头道:“这本就是应有之义,陈淑妃产后虚弱。便有劳魏国夫人了。如果有需要尽管和他们说,无论是药材还是其他供给。我必不会容许有人留难。”

“多谢公主!”陈诚安强扯着夫人行礼,等崔夙离开之后,他怔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撇下了满脸不得劲的魏国夫人,出门匆匆追了上去。

“公主留步!”

崔夙听得身后传来陈诚安地声音。立刻停下了脚步,转头望了过去。见人追了上来,她不觉有些奇怪,但见其人虽然气喘吁吁,脸色却很是严肃,便若有所思地屏退了从人。

“魏国公可是有事?”

陈诚安欲言又止,挣扎了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问道:“公主,太后如今的病情是否不好?”这是极其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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