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倾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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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嘛?”南宫奕没好气的说道。
“我帮你一起去洗。”
南宫奕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感动,好人啊,比他那无良的主子要好多了,容倾这丫头可是记仇呢,他心里明白着呢,容倾之所以有事没事就糗他,根本原因就在于当年才见面时他无意中得罪了她,结果这十年没少受罪,不带这样的,十年了,什么气都消了好不好。
看着南宫奕和云卿勾肩搭背离去的样子,容倾轻笑出声,她心里清楚着呢,不这样,那狐狸才不会完全接受云卿那厮呢。
“小姐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呢。”雪秋看着容倾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还行吧,对了,容敏沁怎么样了?”容倾知道东方流云定是让姑苏来传过话了。
“还能怎样。”一提到那两母女,雪秋就心里一阵恶心,“小姐,你是不知道,二夫人她们可都乐疯了。”雪秋一想到今天经过容敏沁院子的时候,那两母女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窝火,心道着,这两个人得意什么啊,小姐不要的,她们还当个宝似的,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那天小姐不高兴起来,还指不定是个什么下场呢。
“是吗,就让她们在高兴一阵子好了。”容倾抿了口茶,邪笑道。
“容笛,把以柔唤回来。”容倾将茶盏放回桌上,指腹婆娑着茶盏的外延,随口说道。
“主子这是要?”容笛对这一决定略有些吃惊,一般情况下,主子是不会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回来的,这是要做什么?
“容家,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以柔知道要怎么做的。”容倾说着又偏过头去看雪秋,“雪秋,等以柔来了,记得多向她学学,老是像现在这般,在我身边是呆不长的。”
雪秋略略不解的看着容倾,小姐的意思是她太弱了吗,但看看小姐身边的人,一个个好像都很厉害的样子,心下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才行。
“容笛,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离都。”容倾这话说的很慢,心中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
容笛听到这话,便下去准备了,雪秋不由惊到,“小姐要离开吗,那不带雪秋去吗?”
“雪秋,不是让你好好学本事的吗,这样以后才能跟着你家小姐我啊,三年,我给你三年学习,到时要是我回来,你还是这个样子,那就要赶你出府了。”容倾给了雪秋一个安心的笑容,可也给了她一个这样的警告,跟在她身边的人注定是不会容易,要是什么都不会,那真是危险,要是那样,倒还不如离开来的强。
“小姐,等你回来时一定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雪秋的。”雪秋笃定的说道。
容倾没在说什么,一个人推着轮椅回了房,烛光摇曳,她就这样看着燃着的红烛出了神,三年后,云影国势必不会太平了,她担心自己到时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在她所剩不多的年岁里,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完成容家的使命,对东方流云,她又是不是真的下的了手,再见面,他们势必对立,嘴上说断情,心里假装不在意,但真的再见面,她是不是当真可以狠的下心来?若是爱不成,那便是恨吧。
屋内的红烛燃尽,屋内被阳光照得透亮,容倾方觉眼前刺眼的很,再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天亮了,她竟是一夜未睡,什么时候,她竟也失眠了?
容倾离开容府时,正好透过车窗看见东方流云前来接容敏沁,东方流云也正好望见容倾,四目对望之际,东方流云猛地一怔,他分明在容倾的眸子中看见让他恐惧的东西,这样的容倾让他觉得好陌生。再待东方流云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时,容倾已放下帘子,一时间,东方流云顿觉心神恍惚,一丝恐惧涌上心头,那个曾经只属于他的倾儿,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容倾轻道了声走,心想着,与东方流云为敌,好像也不是太难的一件事。
、16 容倾入谷
容倾等人行了将近一个月的路方才到达天机谷外的一山脚下,这里已有许多人在徘徊,大都是想要来天机谷求医的,但天机谷内外遍布奇门遁甲,一般人根本就靠近不了天机谷,于是便有了这些不死心的人在这山下等候,希望运气好可以碰上天机谷内出来的人好带他们进谷去。
“主子,这天机谷怕是很难进。”容笛见到这山下等人的一众人,他们可是都不弱,一个个都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这本事都不弱,要是他们都进不去,那主子想进去恐怕也不容易。
江湖传言,只有天机谷主不想医之人,却绝没有医不好之人,就算你踏进了鬼门关,他也一样可以给你拽回来,天机谷一向就以悬壶济世为名,但这新的谷主倾容的脾气怪得很,虽然医术超群,但他真正肯医的人甚少。
容倾听着不以为意,端过才来,轻抿一口,方才看向南宫奕,“狐狸,还不带路,云卿哥哥一个人可进不去这天机谷。”
南宫奕闻言,自是不敢懈怠,赶紧专出车厢告诉云卿这路线该是怎么个走法。
“小子,这里,唉,前面左转。”
云卿一路按着南宫奕的指点将车驶进了天机谷,天机谷内外遍种桃花,以花为界架起一个又一个的奇门遁甲,云卿虽不太懂这些,却也深知这眼前的桃林构起了巨大的迷宫,只要一步走错,那么轻则迷路,重则性命不保。
天机谷中桃花开遍,在这粉色花海之中,云卿不觉看痴了,这桃花他只是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这花的样子,却是没想到在这天机谷居然有如此美的桃林。可云卿又奇怪这主子应该不曾出过帝都才对,那她又是怎么认识的倾容?
云卿还想着这些个事情,刚一回神,才惊觉眼前不远处站了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凭马车的速度,就要撞上去了,云卿赶忙勒紧缰绳,马儿受惊,不安的叫唤了几声方才消停。
南宫奕不满的看了一眼云卿,就同容笛一起拿出了车内的轮椅,将容倾抱到轮椅上坐好。
“云卿该死,让主子受惊了。”云卿心下自责,想着自己怎么这样子容易神游太虚。
“不碍事的。”容倾安慰云卿道。
“倾丫头回来了。”
刚才的妇人看到容倾,就朝这边跑来,满脸的激动,跑到容倾跟前一把抢过容笛手中的轮椅,将她朝谷内推去。南宫奕等人只好跟在了后面。
“珺姨,少主子我还没找到。”容倾略有些自责的说道,尽管这十年她花尽一切办法,可就是找不到。
方绮珺的手略微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推着容倾往前走,“没事,那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身子好些了吗?”
方绮珺知道容倾这丫头的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她嘴上什么都没说过,但她还是知道她身上有着世代流传的毒,根本就活不过而立之年,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承担了这么多,她本来应该有着大好年华,却硬生生的被家族的责任给困住,本来应该善良纯真,却硬是逼迫着自己强大起来,想到容倾小时候在天机谷辛苦的练功,以及每次在谷中并发时那个倔强的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的她,方绮珺就是一阵心痛。
“珺姨,我没事。”容倾拍了拍方绮珺搭在她肩上的手,想要以此来安慰她。
方绮珺没在说些什么,将容倾推到房间,自己就出来了,她有时是真的不知要怎样去面对这孩子,虽说她从小看着容倾长大,但是容倾对她总是以对主子的心态来,就她们现在的关系也是好不容易才改过来的,方绮珺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容倾面前,好像就是在提醒容倾她至今都没有让她们母子团聚一样,所以她总是尽可能的少出现在容倾的面前。
“夫人好像还是有意避开你。”南宫奕看着方绮珺离开的方向悠悠开口。
容倾不以为意,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抱着茶杯,阖上眼眸,茉莉的清香顿时沁入心脾,待茶不像刚才那样烫了,容倾方才开口,“狐狸,去宫烨那里把那个拿来。
南宫奕的拳头突然紧紧一收,”主子,一定要这样吗,你明明知道那东西虽可以压制住体内的毒性,但每月十二就会将积攒的毒性一次性爆发出来,到时要是撑不住,可是会死的。
容笛与云卿惊讶的听着南宫奕的话,他们一直以为容倾是有着某一种疾病,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身中剧毒。
“呵。”容倾轻笑着想椅背靠了靠,“狐狸,你难道忘了我只剩下十五年的光阴了吗,既然这样倒不如去做我应该做的事,若按我现在的情形,根本就是寸步难行,难道你是想让那件事无限期的延后吗?”
南宫奕被容倾说的哑口无言,他慢慢的向门口踱去,云卿在听到容倾这番话后,心中再次一震,十五年,那个让他满身心敬佩的人居然只有十五年的寿命,云卿暗暗下定决心,往后的十五年里,他定要好好守住眼前这个什么都已经不在乎的主子。
、17 艰难行走
待到南宫奕再回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容倾正坐在院中,一阵风吹过,使得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容倾听到南宫奕的脚步声,转过轮椅,也不说什么,只是将手伸了出来。
南宫奕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怀中的小瓷瓶掏了出来,放在容倾的掌心之中,但他还是想要阻止,“主子,或许会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也许,我们会找到解药的。”
南宫奕说的很勉强,他心里也明白,想要找到解药是一件多难的事,天机谷世代以研究这些毒的解法为首任,但至今都找不出来不是吗?
容倾将药丸倒在手中,望向南宫奕不自在的表情,“瞧,你自己不是也知道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一试,每月发作一次,总好过不知什么时候病发要来的强吧。”
“可……”南宫奕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容倾已经将药倒进了嘴里,容倾慢慢得回到屋中,看到容笛和云卿都在,就让他们到门外候着,容笛跟云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只好到门外守着。
月上眉梢之时,南宫奕担心的望向被容倾紧闭的房门,这时候,药性怕是要发作了。
容倾感到心口开始越来越闷,心下明白是要发作了,手不由抓紧了扶手,容倾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想着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心上的疼痛之感却越来越清晰,心头像是有千万根针似得,直扎的她喘不过气来,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顺势从脸颊滑落下来,容倾习惯性地紧闭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声音。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容倾心头的疼痛更是如瀑布般袭来,那锥心刺骨的痛让她原本已是惨白的脸,更加得黯淡,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终于也是被这疼痛剥离的一点不剩。这样的疼痛还真的让人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容倾心里想着她现在是离天堂近些,还是离地狱近些。
一直折腾到半夜,这疼痛之感才稍微有了些许的缓解之势,容倾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着这样因该就结束了吧。可是下一刻,刚才熟悉的疼痛之感再次由心口蔓延,不同的是这次的疼痛之感一直蔓延到她的双腿,十五年来第一次她的双腿居然有了知觉,可是这也让容倾再也忍不住这蔓及全身的痛。
容倾拂袖扫过桌面,桌上的烛台、茶盏等物品无一幸免,全部被扫到了桌下,屋内顿时是一片东西落地的声音,茶盏破碎的声音。
容笛和云卿听到这声音,终是按捺不住,他们上前想要进去看看自家这主子究竟在这屋内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声音让他们止不住心里的担忧之情,就在他们要进去的时候,就硬生生的被南宫奕拦在了门口,云卿与容笛皆是不满之色,“南宫奕,干嘛拦着我们,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要怎么办?”
南宫奕知道他们的担心,但让他们进去了,不是更让人担心吗,况且,容倾也不想让他们就去的吧。
“你们进去也是帮不了什么忙,还是在这等着,这也是主子的命令,难道你们这是要违抗主子的命令吗?”南宫奕依然挡在门口,不让这两个人进去。
容笛和云卿虽然很想进去,可是听到这是容倾的命令又再次犹豫了,他们紧盯着那扇被容倾紧闭着的门,见是许久不听见屋内在发出什么声音,于是就不再进去了,心下想着也许是没什么事了。
就在屋外那三个人将悬着的心略略放下的时候,他们就听见屋内轮椅倒塌的声音,容笛与云卿也顾不上什么命令不命令的了,直接挣开南宫奕的阻拦就将门推了开来。
“主,主子。”
三个人在打开门的一霎那,皆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着了,容倾的轮椅倒在一旁,而她此刻正扶着桌沿,艰难的支撑着自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难道他们家主子现在可以行走了吗,他们现在是又惊又喜。
容倾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刚想问他们怎么违抗命令进来了,可是下一秒容倾就跌倒在地,三个人慌忙走上前来,南宫奕将地上的轮椅扶了起来,容笛和云卿则上前来要将容倾扶起来。
容倾一手打掉两个人伸出来的手,厉声道,“谁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