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谋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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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棠棣院正屋闺房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新后着禕衣端坐在紫檀绣墩上,容色沉寂,清澈的眼眸里,蕴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恼怒。大长公主着朝服坐在一旁,亦是满脸恼恨。地上直愣愣的跪了一地人,一个个却都是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只任那冷汗湿透重衣。
空气如凝胶一般,压抑得人心惶惶。随着时间的流逝,吉时越来越近,大长公主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起来。
良久,从外面匆匆跑来一个梳大辫子的粉衣丫鬟,进屋顾不得行礼,就忙说道:“府里搜遍了,仍旧未找到。”
新嫁娘出嫁在即,然而那柄须新娘子抱在怀中,象征着吉祥如意福寿的玉如意却不见踪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好好的日子,当真是晦气事。
大长公主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这么说,并不是在府里丢的,而是宫里根本没准备这件东西?大长公主蓦地响起什么,忽然道:“宫里的礼单呢?拿来我瞧瞧。”
如意如意,其意义自然非同一般,所以按照大梁的婚嫁礼俗,这玉如意应是舅姑准备好,随着聘礼一同送往新娘家的。但玉如意象征的是舅姑对新妇的祝福,虽随着聘礼送往女家,但并不记在礼单上。
“母亲,”珈珞轻声止了她,“不用找了,就这样吧。”
“不行!”大长公主双眸通红,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这还没嫁呢,就被新婆婆下面子,当娘的谁能忍得住?“她庾滢影也忒不要老脸了,居然这样耍滑头!这……不嫁了!”
“母亲,”珈珞示意跪在地上的人出去,她却拉着大长公主坐在了塌上,轻声安慰道:“事已至此,岂能不嫁?这不仅是婚嫁,更是新后册封,事关国体和天家颜面,再委屈,也得忍忍。至于庾太后,”她撇嘴,冷笑道:“来日方长,这笔账,早晚要算,今个就先记上。”
“哎……”大长公主沉沉叹息,“也罢,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万不能因着这上不了台面的人毁了。”
外面渐渐有了声响,六尚女官并站外面,瞧着时辰。
时间到,尚仪奏:“请皇后中严。”量时刻引皇后,尚宫前引,新后随后,前往外院正堂,升座。文武百官以及内外命妇并宫人皆伏地跪拜新后。皇后焚香祭天,再去祠堂拜祭陈氏先祖。
随后,内外命妇立于大门内,皆面向南。文武奉迎者皆陪立於大门外,文东武西,北上。位定,谒者引使者谒大门外位,使副、内侍等各就位。主人立於内门外堂前东阶下,西面。
一时间,众人皆是摒神凝气,低着头,却偷偷去瞧那深青禕衣的新后。
新后带九龙四凤冠,并插大小十二支华钗,着深青色禕衣,衣上织成五彩翟纹十二等,领、袖、襟、裾缘以朱色罗縠,内衬黼领素纱中单,大带同衣色,朱里,以朱、绿锦滚边,纽约、革带皆用青色,系白玉双佩,双大绶三小绶,间施三玉环,蔽膝同裳色,着青袜青舄,舄加金饰。
端的是凤姿凰仪,天威赫赫,不敢小觑。
稍后,腰舆进,皇后升舆以降,尚宫前导,六尚以下侍卫随侍。皇后升重翟以几,内官侍从及内侍导引玉珞往皇城行去,从者持卤簿华伞跟从。奉迎使及百官当引从者皆退,随后立。俟皇后车出大门外,依次乘车马引从如常。
皇帝着大裘冕于朱雀门等候。
和风暖阳中,珈珞凝眸瞧去,脑中只想着:既有芝兰玉树的俊朗,又有昂如山岳的威严。
皇帝含笑近前,亲自从腰舆上迎下皇后,两人相携步上金辂,随着司礼太监一声长喝往太极殿行去。一时礼成,帝后相携立于九重高阶,文武百官,内外命妇皆伏地叩拜,恭祝帝后万福长安。
随后,帝后移驾,设宴摇光殿。珍馐海味、琼浆玉露犹不能彰显天家富贵;又有韶龄舞姬献舞御前,巧手乐师献仙家天籁。
一时仙音阵阵,玉露飘香,才不负九重宫阙的奢华于威严。
一直到戌时初,酒过三巡,新后才被搀扶回未央宫昭阳殿主阁里。
雪墨和兰蔻帮珈珞卸了钗环,又用热水洗了三次才将脸上一层又一层的胭脂水粉洗干净,用水红色宫绦在发尾系着,又换了一身正红色阮烟罗的衣裙,这才算是一套礼完了。
珈珞一手支颐,斜靠在美人靠上,正打算歇歇,就见桃夭绕过紫檀嵌玉石花图围屏走来,墩身行了双安:“娘娘,荣大总管求见。”
珈珞嗯了声,扶着桃夭的手坐上了主殿的百鸟朝凤椅上。
荣禄穿了一身石青藤的圆领窄袖春衫,抱着拂尘,朝新后行了跪拜大礼,叫起后躬身笑道:“千岁新禧。”
“赏。”珈珞一脸贤惠端庄笑意,挺正腰板,两手交搁膝上,端的是母仪之风。
“哎,谢千岁。”荣禄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圣上同几位大人交代些事,稍后就到。”
珈珞侧目瞧了一眼墙角铜漏,不由得蹙眉。帝后大婚,要停朝七日以示郑重,也就是接下来的七天皇帝将不会上朝,朝中大事将由几位辅臣和三省尚书商议处理,无法决断的大事才能递折子到内廷请见皇帝。不过——眼下都戌时正了,今个累了一天,他还不歇着?
宫人陆陆续续捧了食盒进来,在昭阳殿稍间摆了,又在寝阁和稍间燃了调和的安神香,一溜收拾干净,领了赏才退了下去。
才将摆好,外面响起两长两短的击掌声,接着就见玄青长袍的年轻帝王负手而来,笑道:“看来朕来的正是时候。”
珈珞行了大礼,也笑道:“可不,正赶上饭点。”掐着时间来的吧。
皇帝眸色清凉,亲自扶了皇后往稍间走去,言行举止间呵护之情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
兰蔻几人想要跟着前去服侍,荣禄却一伸拂尘,笑盈盈道:“几位姑娘留步吧。”
香蕊闻着稍间的香味,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桃夭瞧她神色,心道坏事,但却不敢硬闯,只笑道:“那就劳烦荣大总管御前伺候了,奴婢先行退下。”说罢拉着几人匆匆出去。
在外面回廊里站了,四下瞧瞧并无人注意,低声问道:“香蕊,怎么了?”
香蕊急得一脸赤红:“那稍间和寝阁里燃得都是合欢香。”
这话一出,杏暖和姜夏已是白了脸:“……合欢香是催情之物,一些世家豪门闺阁里偶或用这些东西,不过是为了调情,也无甚大碍,但这是后宫,那东西不是禁物么?”
荞菰纠结了一会,也白着一张脸道:“方才传膳的时候,我闻见那汤里有异味,心下还疑惑着,这么一想,怕……”她长于膳食,对做菜一道颇为熟悉,自是对各种调味的气味也知晓个七七八八。
听荞菰这么一说,桃夭心道娘娘今晚估计得受大罪,但……那是皇帝的主见,“杏暖,你可知如何缓解?”
杏暖脸一红:“这事,最简单的莫过于一场春宵,用药的话……”她迟疑了会,道:“用金银花、栀子、半夏、川穹、益母草熬汤水服用,或许可以。“
姜夏略沉吟:“太医署取这些药,这个点……换成雪梨绿豆和橘子煮红糖水。”
荞菰哎了一声,慌忙向小厨房跑去。
桃夭仍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和杏暖前去瞧瞧?”
几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这厢还没走几步,就见荣禄吩咐宫人将盘子撤了出来。桃夭忙上去问道:“荣大总管可是辛苦了,可要奴婢前去伺候主子歇着?”
荣禄甩了甩拂尘,撇手指了指寝阁。几人正疑惑着,恍然听见一声极为压抑的喘息声,都是还没出阁的姑娘,立马红了脸。
“得了,知道你们担心千岁,”荣禄摸着下巴道:“但圣上吩咐了,咱不是得听着么。你们也都知道,帝后燕寝是大事,有尚寝女官专掌天子燕寝之仪,司帐掌床帷茵席,女史掌执文书。彤史在案,每有临幸都以朱笔题记,巨细靡遗。但今个圣上已经吩咐了,今晚不必伺候,明早再来……还不明白什么意思?”见她们脸色越发羞赧,荣禄也发了善心:“去吧,歇着吧,咱家在这守着,等有事再叫你们。”
上弦月早到了西边,荣禄缩成一团靠在殿前台阶旁的一株梧桐树下,望着三两颗星子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帝后婚庆这个仪礼,我查了好久的资料没找到详细的。一般少年天子娶皇后的也不是十分多,所以我选了宋朝帝后衣着,应该不至于太突兀。。
、第一回合(下)
四周一片静寂,只听见寝阁里的喘息声越发的重了。
珈珞唯觉得浑身烧得厉害,就像是被搁在蒸笼里一样,脑子都被烧糊涂了,也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个场景,只嚷嚷着要睡了。
皇帝强行将她抱到小叶檀雕龙画凤的凤床上,按下她毫不安分的手脚:“别闹,我先将你的衣服脱了。”
珈珞瞧着他咧嘴笑,一笑就见唇角两个梨涡,而若黑葡萄般的眼珠越发莹润,就像是个黑漩涡,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美人在怀,半遮半掩,若还能心静如水,那就不是男人了。萧延陵忍得难受,却不得不强自忍着,平时明察暗访的,知道她是个守礼守节的人,如今这副媚态十足的样,还真是少见。他风月之事经得多,虽心下已经猜出七八分……再细闻闻博山炉散发的香味,不由的皱眉,这荣禄的狗胆子越发大了。但这般不着调的行事,估约莫着也只有南诏的那个世子才会想出来。
不过这办的是好事,只可惜要苦了她。
萧延陵再也忍不住,再忍就不是男人了。他将她放倒在床上,随手扯去了早在刚刚推攘中就脱了一半的外衣和中衣,露出了藕荷色鸳鸯戏水的抹胸和同色的亵裤。
珈珞只觉得浑身一阵凉,太舒服了,她长长出了口气,往里翻了个身——睡了。
萧延陵无奈了,这倒好,把他撩拨到了极点,她却舒舒服服见周公去了——周公之礼还没行呢。
他也顾不得什么帝王颜面不颜面了,自行退了衣服,侧身挨着她躺下,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俱是一震。
她只是有些羞赧,所以想借着那把子迷糊劲糊弄过去,谁知道那人这般没脸没皮的,自己贴上来了。这下更是浑身油煎火烤的,再迷糊也不敢迷糊了,甚至也不敢动,身子旁的九千岁正蓄势待发呢。
身后的人动了动,冰凉的唇就烙印在了背上,一直流连着,过了肩,在脖颈上停了会,又流连着含住了她小小耳珠。揽在腰间的手也不老实,顺着腰间曲线向上,最后停在柔软圆润上,轻拢慢捻,徐徐挑逗。
珈珞心跳得厉害,身子也一阵阵紧绷。就听见耳畔轻笑声:“没事,你继续睡。”
珈珞暗骂混蛋,被人快吃干抹净了还睡,谁有那本事。她翻腾了下身子,往里挪了挪,讪笑道:“夜深了,皇上歇了吧。”
“是吗?”他眉眼间都是笑意,一把将她揽过来,瞧着眼前绝色,果真是拥雪成峰,香润滑腻。俯身含住峰上殷红,另一只手却顺着腰线只达桃源。
“皇上……”珈珞红了脸,糯着嗓子唤他。
却见他皱了眉,嘟囔着:“从前你都叫我表哥的。”
珈珞一阵脸红,这人什么恶趣味!但身在人下,不得不委屈着:“表哥……”
“乖。”皇帝象征性的亲了两口,接着便提枪上阵,直捣黄龙,也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唔……”珈珞的哭泣没喊出口,就被他吞入唇舌间。身下九千岁越发卖力了,三重两轻,两浅三深,十八般武艺轮番来。
珈珞疼得直背过去气,一声一声的求他:“表哥,表哥……你饶了我吧。”
“乖,忍忍。”皇帝吻着她的鬓角,声儿是越发柔了,可那股子驰骋劲却是一点也没缓。
珈珞已经没招了,求也求了,好话说尽,甚至“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的话都说了,一点用都没有。她望着帐顶龙凤和鸣的纹路发呆,这都几次了,她已经不记得了,可那人是越发的有精神了。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眼瞧着她哼哼的劲儿都没了,皇帝才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云散雨歇,
皇帝神清气爽的下了床,击掌唤人,准备兰汤,一把抱起珈珞,去了偏殿沐浴。待二人收拾好回来,尚寝女官早已将床整理好,恭敬的立在一旁,说着吉祥话,讨了赏,满脸堆笑的下去了。
皇帝的第一道旨意也随着传了下去:免新后这两天去凤仪宫的晨昏定身。
皇帝揽着新后躺在床上,低声安慰:“第一次都会疼,以后就不会了。”
珈珞沐浴一番,有了点子劲,听得他安慰,没好气的嗯了一声。皇帝见状,心儿越发痒了,又探手攀上雪峰之巅,时轻时重的揉搓,只恨不得再行云布雨一番。珈珞倒吸一口气,往外推他,泪眼朦胧的:“皇上,您怜惜怜惜臣妾吧。”
皇帝沉着脸嗯了声:“叫夫君。”
珈珞唯唯应了,这才作罢,准备歇了。两人刚闭上眼,就听见荣禄在外面低声禀道:“圣上,长乐宫传话,贵姬主子身子不大好。”
皇帝吻在珈珞颈间的动作停了停。珈珞却下意识的并拢五指,握成了拳。
“传太医。”却没起来的意思。
荣禄满头冷汗:“已经传了刘太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