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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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泪由姬人相扶,缓缓起身步上莲台,衣角每落过一处,便有恩客伸手欲抚,临了却又收回,担心唐突佳人。
她不着痕迹地将衣袖放至足以遮住她双手的程度,以掩心内的惶恐紧张。
“红泪十六岁至楚馆,承蒙各位官人不弃,至今已三年有余。如今小女子已近双十年华,今夜在众位官人面前,不齿觅一恩婿,以全人伦之纲常。”
言及此处,台下已是一片人声鼎沸,纷纷议论道,“原来今晚是骆姑娘的开苞之夜,怪道今日满场的大人物,瞧瞧,雅间外都加了客座了!咱们还是识相些,别鸡蛋碰石头了吧!”
“不可,小生我平生爱慕的女子唯有红泪姑娘一人,就算倾家『荡』产,今日也要搏上一搏!”
南向雅座内的男子听得她的一番陈述,眼中不觉投去异样的神『色』,经过前日一役,自己本不欲来,可路过此馆时,见到这人头涌涌的架势,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进来,一时巧合,竟碰上了她的大日子,只得叹一声,果真风尘!
顾妈妈满脸谄媚地走至台中,“咱们骆姑娘初次择婿,可是有规矩的!今儿啊但凭两才,方能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
“妈妈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何规矩,快快道来!”
此刻骆红泪立在顾眉身后,这一辈子都未有这般羞耻过,看着台下的张张脸孔,自己就似菜市口的鱼虾蟹,任人采买择选,毫无尊严可言。自己都做到了这一步,他到底会不会来,难道再相见,除却容貌,他对自己一丝怀感也无么。
顾妈妈拈着手道,“这两才啊,一是人才,要能识文断句,作出首诗来博咱们姑娘开心,这二来便是金银之财了,谁的缠头够丰厚,愿为姑娘堆起金山,谁便能夜宿香闺,与姑娘结一夜夫妻情缘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谁抱美人归
“妈妈,这两才是小,可咱们拿出了十足的诚意,骆姑娘仍不肯颜示众人,让咱们很难出价啊!”那些自诩清流雅客中人如是说。
顾眉甚是难为地瞧向红泪,投以期盼祈求的眼神。
她环顾了一眼四下,无精打采地扯下面纱,绝美的容颜令在座恩客皆为之惊叹,纷纷迫不及待命小厮回府打点银钱。
欢呼之声不绝于耳,陆茗摇摇头举杯,“一群没见识的『毛』头小子,老夫倒要瞧瞧这位玩了三年神秘的佳人是何惊世模样。”
前一刻仍是不屑的鄙夷,当观之骆红泪妩媚的容颜时,一口烈酒灌入喉中,兹兹烧心。一样的眉眼,相同的面容,时隔数年,记忆中的小徒弟渐渐与她重合,不同的只是那颗多出来的红痣与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娇肉贵的相府千金又怎会流落青楼,可是若不是,世上又怎会有这般相似的容貌。他和她前一日还曾近在咫尺的相谈,自己却没有认出她来,反对她极尽羞辱,念及此,陆茗心内已『乱』作了一团。
而楼下厅中的恩客已炸开了锅,争相卖弄文采博得佳人欢心。
那名以雅士自居的酸儒公子尤为踊跃,上首便往顾妈妈手里塞了五百两银子换取花籖上台,昂首阔步地走近红泪『吟』道,“柳叶眉蓉一笑开,万般风情绕眉梢,今宵舞罢动京华,白嫩红润小脸娇。骆姑娘,在下献丑了。”
红泪只轻轻颔首,并未多做笑颜,顾眉甚是识相地引了来人至看台右下首等候竞标。
随之上台的,是苏州知府家的公子,桃花眼,头面净白,煞有介事地摇着折扇沉思片刻,骆姑娘出身风尘,又岂会对那些陈词滥调感兴趣,得来些**之语方能撩拨春心。
“水晶帘下恣窥张,半臂才遮粉桃香,姑『射』肌肤真似雪,不容人尽已生凉。”深谙此道的他自信满满。
红泪对此『露』骨的诗词极为反感,碍于自己今日的计划,只得勉强点头。吕一笑在楼上气的双眼冒火,又不愿佳人误会自己有非份之想,只得吩咐小厮下楼打点,以获投标资格。
眼前的男人走马观花般过,正当她快要失望透顶时,风纤云递来的一张花籖令她打心眼里笑开,虽然时隔多年,但他熟悉的笔迹在她的回忆里依旧清晰如昨。她向眉娘使了个眼『色』,当夜的招标立时便拉开了序幕。
“一千两!”
“三千两!”
“五千两!”
眉娘每唱过一声票号,面上笑容便更深一层。
直到唱至一万三千两时,她方笑出声道,“恭喜东向雅座的公子得标!红泪姑娘从现在开始,十二个时辰内便是这位公子的人了!”
看着自东面阁楼缓缓步下的吕一笑,骆红泪如预料中故作吃惊地低唤,“吕公子···”
吕一笑强自按捺住心内的忐忑,上前极绅士地握住佳人一双柔荑,“骆姑娘,不论你如何想我都好,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出今天这样的决定,更没有资格阻拦你,可我吕一笑绝不会放手让旁的男人对你染指!”
红泪昂首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包下我今后的每一夜吗?舵把子,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我的缠头钱,可并不便宜。”
“为了你,日散千金又何妨。”
话音未落,南向雅座内便传来鼓掌之声,“吕兄弟果真是个情种!陆某佩服!”
芸芸闻声一喜,向他投去昨夜练习了无数次的无辜眼神,疑『惑』道,“陆庄主?”
陆茗灿然一笑,“邀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愿出两万两买下骆姑娘今夜,吕兄弟,要让你割爱了。”
“陆茗!你什么意思!”
陆茗走近其低语道,“好兄弟,你就抬抬手,成全了陆某吧,你的老兄弟这把年纪了,难得碰上个合心意的女子,你还年轻,机会多着呢。不过是个红姑娘,以后有的是机会,为兄就只要这一夜。”
吕一笑擒住他胸前衣襟,“陆茗,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我要娶的女人,你若是再出言不逊,咱们兄弟也做不成!两万两是不是,本少爷出五万两!在座的哪位能出得起更高的价钱,便带走骆姑娘,我绝无二话!”
骆红泪面上一丝不经意的笑落在陆茗眼里,她却浑然不知。
他抚平了衣襟,拍了拍兄弟的肩,“是条汉子,为兄不过一试,没想到你小子当真如此下血本,延良,**愉快!”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就此离去,见到与傅芸芸同样的容貌,居然不尽力相争,甚至不问她一问,难道那段过往在他心里,真的无足轻重么。
春寒料峭,傅芸芸将身子浸在玫瑰煮成的热汤里,靠在沐浴的桶沿上,心头万千愁绪。
吕一笑由顾妈妈带去洗漱后,身着寝衣坐在她的香闺绣床上,像个等待君王宠幸的小娇娘,坐立不安,喉头干涩。
屏风后的美人沐浴之声与汩汩香波无一不引逗着他全身的感官,直令他移步桌前,背对着屏风不断饮茶。
寸寸丝缕滑过雪肌,自己如今已是颗成熟的果实,不似当初那般青涩,师父怎能再次不要她,是自己真的没有吸引力吗?她饮尽小几上的一壶酒,越想越不是滋味。
听着香闺内吕一笑的窸窣之声,芸芸不知哪来的邪思,伸手取下寝衣穿上,仍泡在香汤之中,娇柔低唤道,“吕公子,我口好渴,可否帮我倒杯茶来?”
“好,好!”
吕一笑倒茶的手颤抖地厉害,呈与她时更是锦帕遮眼,不敢唐突。
傅芸芸蓦地起身,接过清茶的手抚向他的手腕,渐至臂弯,“蒙着这样一块劳什子,公子不难受么?”
“不···不难受,舒服得紧!”
“我倒不知,公子你还有这般情趣。”
听得美人出浴之声,正心神『荡』漾,一只带着水汽的小手又忽地抚上了他的背脊,奇妙的触感直令他血脉喷张···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试情真
在勾栏界耳濡目染了三年,她的手指就似蛇魅般狡黠灵动,每过一处,都能令男子更陷一层魔障,原无非份之想的吕一笑瞒不住地『露』出了**。
骆红泪双手抚过他的腰际,自他臂弯下钻到他身前,勾向他结实的肩,细腻耳语,“你喜不喜欢我?”
“喜···喜欢!”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心头,听着胸腔内急速跳动之声,勾唇一笑,与此同时,挑落了他遮眼的罗帕,“那你要不要我?”
“我···”他瞧着眼前出水芙蓉般的心上人,难抑深情,眼中炙热。
“我要你!”
骆红泪蓦地被腾空抱起,少年坚实的臂膀牢牢搂着她回到床榻,呼吸急促地倾上身。红泪回抱住他更贴紧了些,下巴抵在少年肩上吹响了竹哨。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十数名暗卫自四面窗口闯入,寒光凛凛的刀刃齐齐攻向榻上少年。吕一笑护着身后佳人,“快去找顾妈妈叫帮手!”
“你顶得住吗?”
“别管我!快去!”
骆红泪未及披上外袍,一身湿衣便奔向院中呼救。
陆茗第一个冲出厢房,扶了扶惊慌失措的骆红泪,“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红泪趁势扑入他怀中,低泣道,“陆庄主···方才吕公子正与我···谁知道忽然闯进来一群黑衣人,个个都拿着刀,我好怕···”
言语间黑衣人已追着吕一笑至院中,陆茗握着佳人手腕将其护在身后,抵挡来人钢刀。
红泪擒着他的衣角,看着他为自己拼杀,一时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去,此时楚馆护院也闻声出动相救。
“陆庄主,你快去帮吕公子吧,不必管我!”
与陆茗方一分手,芸芸便向匍匐檐上的暗卫使了个眼『色』,首领接近后,芸芸极迅捷地拖起他的手中钢刀低语,“劫持我!恕你无罪!”
芸芸在暗卫刀下一面凄楚唤道,“吕公子,陆庄主!”一面低声吩咐,“让他们小心点,别伤了人。”
吕一笑身着寝衣,没有武器在身,自保已甚是吃力,心有余而力不足。陆茗一把折扇万夫莫敌,『摸』出腰间一枚钱币掷向暗卫,钢刀应声而落,那人被击中胸口,大步后退。同行暗卫见首领受伤,皆持刀攻向陆茗。
芸芸心下急了,立时冲上去欲阻拦,刀剑无眼,暗卫收招时已是太迟,犯下大错的暗卫纷纷屏退。陆茗搂着受伤的芸芸心疼不已,靠在他怀中的右肩渗出血迹。
吕一笑衣衫不整地冲上前抢过芸芸,抱入香闺,“陆兄,还愣着做什么,快来为骆姑娘治伤!”
因是伤在肩部,除却大夫,所有人皆候在门外。陆茗为其上『药』时,有片刻的悸动,方才她舍身相救时的眼神,分明与自己熟悉的小徒弟别无二致。
可骆红泪紧咬着牙关,没喊出一声痛,这般坚强隐忍的『性』子却又不似爱徒。
“陆庄主,谢谢你。”
“你舍身救我,是我该谢你才对。”
“只是皮肉伤罢了,像我这样出身风尘的女子,哪有那么娇贵。”
陆茗手边一滞,“之前是在下冒犯了,冒昧问一句,骆姑娘是哪里人士?因何沦落至此呢?”
芸芸对此早已做足了功课,几年来说的一口吴侬软语,以方言道,“小女子姑苏人士,母亲曾是苏州名动一时的红倌人,后来遇人不淑,花光了半生积蓄流落街头,幸得顾妈妈见怜,收留我们母子俩住进了拙玉园,我···算是报恩吧。”
一言一词他都记在心中,这个女人到底是否芸芸,还有待考量。
红泪偷眼瞧他,猜出他已信了几分,是以拉起了褪至香肩下的衣衫,眼角含羞,“请陆庄主帮红泪唤吕公子进来吧。”
吕一笑风风火火地进内问陆茗,“骆姑娘如何了?伤的可严重?”
红泪取了件风袍下床来为他披上,软语宽慰,“我没事,再说陆庄主是神医,又有什么难得倒他呢。”
“这倒是···”吕一笑言及此忽想起什么道,“此次多亏陆兄仗义出手,只是···陆兄今夜没有回府吗?”
他一向快人快语,一时问地陆茗有些语塞,吱唔道,“我···”
恰恰此时风纤云送来外袍,“庄主,您出来的匆忙,外袍也未穿上,夜里仔细着凉。”
陆茗原是疑心骆红泪便是昔日小徒,借故留宿风纤云屋内伺机一探究竟,此事自是无法『露』于人前,便趁势揽上美人香肩,“我与风姑娘是多年的情份了,此次回来,自然是要来探望故友了。”
吕一笑促狭道,“陆兄真是知己便天下啊,府里有个美貌贤惠的徒儿,外边还有这许多红粉,当注意保养才是啊!”
“彼此彼此,吕兄弟今朝小登科,更要当心才是。”
骆红泪面上虽是笑意盈盈,可听了他将自己拱手让人,还恭贺新禧的这些话,心内是极不舒服的。
他虽如她所料,今夜留在了馆中,可其中有多少当年情份,却是未可知的。多年未见,她倒疏忽了他身边还有个萧针娘,她与师父朝夕相对日久,感情想是日益深厚了吧,今时今日,自己倒成了名符其实的外人。
“红泪,他们都走了,外头风大,进来休息吧。”
吕一笑扶她回到房中,她方回过神来。静夜红烛高照,对着他柔情似水的目光,芸芸不觉生出了些烦闷,将他推至屏风后道,“瞧你出的一身汗,我吩咐人打水来好好洗洗吧!”
他只以为她爱干净,自是慌忙搓澡,不由又想起方才的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