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一片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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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来，学校里有事。我想找一个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季洁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事情好象并不如她想象得乐观。自己的声音也一并颤抖了起来：“谁？”
“云端。”
“云端？”她叫了出来，怪不得总觉得云端也有些奇怪，“你们认识？”
“对，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她的话里含有太多的感慨。
“很久以前？可你不是本市人啊。”她有些纳闷，不同城市里的两个人怎么会很早就认识？
“我们一起上的大学。”
“啊，你们是同学啊？”原来这样。
“不是，我比较晚，是学妹，她和我哥哥是同学。”她的声音更加冷了。
“哥哥？”关系怎么这么复杂？季洁有些头大。
“对，可以找到她吗？我有事情想跟她当面谈谈。”她的态度很坚决，相信这也就是此行的目的。
“好，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有事，晚些时间我再找你好吗？就打这个号码，可以吗？”远远看见夏季的车子来了，她迅速地挂掉电话。
“你怎么在这？”夏季有些纳闷，她为什么不在家里等着。
“没什么，想出来走走。”她上车，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坐好。
他却转过身来，对着她，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做好了什么决定，想跟我说？”
“你怎么知道？”季洁很惊喜，这个男人还是一如以往的精明。
“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闭上眼睛，一副甘愿受死的表情。
“好，那我说了，你确定现在要听。”你欠我的，我现在开始慢慢讨回，一并加上我受过的伤。
“恩。”他很坚决地点了点头。
“我决定，跟你，在，一，起。”她说得很慢，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顿的。
“你说什么？”他猛得张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是自己幻听？她说要和自己在一起，也就是说原谅了，而且也不跟那个毛小子一起了？
“我说，我跟你在一起。”季洁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刚说完，夏季就想甩自己的嘴了。这样的事情还要问为什么，不是逼她离开自己吗？
“不为什么。我觉得也许跟你一起会比跟他一起合适。我以前想了很久，也躲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你，但是我想通了，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但是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这辈子都休想我原谅你。”她后面的话说得很认真，很认真。
“没有以后，一定不会有以后了。”他一把抱过她，“谢谢你，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嘀嘀……”后面一串鸣笛声响起，季洁赶忙推开他的胸膛。多么熟悉的味道啊！
“我再抱一下。”他讨饶着，胸膛又靠了过来。
“抱你个头啊！快走，小朋友们在等我们呢。”将头转向窗子外面，她希望这一次，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一路上，他的心情很好，还哼起了一首歌，是季洁没有听过的。
心里又沉重起来，刘浪那里，她应该怎么解决，才能将伤害减到最小？而且刘浪现在的身心情况都不是很好，她真的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再给他加上一道伤痕。
“我还没有和刘浪说。”她偷偷看他的表情，很轻松没有什么什么异常。
“那就跟他说，你不好意思，我来也可以。”他的眼睛看好前面，今天路上的车子还挺多的。
“他现在事事都不大顺利，我想过些日子，等他都解决了再跟他说。”她继续小心地瞥他。
“什么意思？”他开始警觉起来了，时不时地将头转过来看她。
“我是说，先不要和他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子就一个紧急刹车停在路边。
“不跟他说，难道你舍不得他？”他松开安全带，警惕地看着她。
“不是，他最近发生很多事情，我不希望雪上加霜。但是，等他一切安定的时候，我会跟他坦白的。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还要跟他见面。”她看着他，小心地解释。说实话，心里还有些快感，也让你尝尝嫉妒的滋味。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好，但是你保证，不能跟他牵手、接吻、拥抱。”
“那其它的就可以了吗？”她的眼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行。什么事情都不行。我快要疯了，怎么出状况的不是我？”他狠狠地敲了下方向盘。
“逗你呢。我知道分寸的。”她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自己还是要收敛一点，不能太过分。
夏季直直地盯着季洁看了半天，终于下了结论：“我发现你好象变坏了。”
“才知道，后悔了吗？”她也故意朝他做出坏坏的样子。
“怎么会，我会比你更坏。”然后又抱住她，在额上和脸颊上偷亲了两口。
“快走啦，我们晚很久了。”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催促他，确实，他更坏。
到了福利院，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看到夏季带了许多零食，一个个都蹦蹦跳跳的。
季洁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看正在和孩子们玩游戏的夏季。
他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的Ｔ恤衫，看起来年轻很多。短硬的头发竖在头上，很精神。
“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认识？”李洁突然冒出来，递了一杯水给她。
“恩。我们认识很久了。”季洁也不否认，老实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交代了下。
“你们经历了这么多啊？”李洁有些诧异，“不过，我觉得你跟他一起应该是正确的选择。”
“谢谢。但是……”她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没有。”她不打算把刘浪的事情说出来。其实，在最早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坚持保持距离。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很突兀，明明知道却还是有所期待。
“你们在说什么？”夏季终于现身，玩得一身汗。
“孩子们也累了，我带他们进去休息。”李洁十分聪明地撤退了。
夏季轻轻握住季洁的手，将手心的温度传给她。
“擦擦汗，别着凉了。”季洁单手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你帮我擦。”
“公共场合，请注意形象。”季洁故意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但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其实跟你一起的时候，完全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夏季的唇角已经咧开了。
“为什么？”季洁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因为你比我更没形象可言，所以别人不会注意我。”说完已忍不住笑意笑出声来。
“好啊，敢笑我？”说完，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
夏季一把抓住她唯一自由的手，吁了一口气：　
　10、9　。。。　
　
　
“知道吗？这样的日子，你走了多久，我就等了多久。”
季洁也突然感伤了起来，其实自己的逃避除了伤害自己，也伤害了他吧？可，那样的事情，她真的没有办法用一个豁达的态度去面对。
“答应我，以后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了。”他的神色很凝重，这样的经历有一次此生足够。
“好。”季洁点点头，给他最勇敢的承诺。
许多人说，承诺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那好象是头脑发热很不理智的一个情况下的产物，日子久了，一切云淡风清，然后在柴米油盐的琐事里消失殆尽。
可季洁真的就那么爽快地答应了，那重回自己身边的幸福，曾经是那么遥远，可现在就那样近。只她一触手，就都回来了，真的，是那样容易的事情吗？
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随它去吧！至少，自己手心的温度是真的。至少，他现在在自己的身边是真的。至少，自己的心里很安宁是真的。
可对刘浪，她只能说对不起了。他构筑的美好幸福的蓝图远远不及那过去的回忆对她的影响深刻，即使回不到过去，但她也更愿意相信这个拥有她曾经的男人。






11

11、10　。。。　
　
　
到云端的住所下了车，夏季留在车上。
看着满屋子的狼籍和失魂落魄的云端，季洁心里慌乱起来。云端一直是一个很坚强很乐观也很有主见的女孩子，让她变成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很了不得的大事。
她紧紧抓住云端的手：“别着急，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你跟夏季一起来的？”刚才在阳台上发呆，正好看到季洁从夏季的车子上下来。
“是，我跟他和好了。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一提到夏季，心里像蜜糖一样甜蜜。
“不，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有缘，不管绕了多远，都能在一起。没有缘，再怎么强求，都没有办法。”她的语气仿佛透露着一种绝望。
“到底怎么了？”季洁也着急起来。她突然想到雪非的来访，于是开口说：“你认识雪非？”
很明显地，云端愣了一下，顺即垂下眼帘：“我不认识。”
“怎么会？她刚打电话给我，说希望找到你。”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云端的突然回来，雪非的突然来访。巧合多了，就成了故意。
“她来了？”云端“咚”地一声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眼神呆滞，口中喃喃：“她来了，终于来了。”
眼泪就顺着脸庞滑了下来，越演越勇。
抽了几张纸巾递上：“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你？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对不对？”
云端抽泣着：“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碰上她。我以为……一辈子……都不用想起那样的过去。”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季洁也急了，她这样的表现让她很担忧。
哭了一会，大概是累了，挂着泪痕的脸有些干涩。
云端喃喃地讲：“我不叫云端，你是知道的。因为我想跟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
季洁抓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个男生，他叫薛非。”
雪非？季洁脑子快速旋转，极力思考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他很优秀，人也很好。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后来就在一起了。本来，一切都是很顺利的。直到……”泪水又一次涌现，季洁明白那样的感受，将自己的伤痕剖出来，一点一点呈现在别人面前。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季洁突然就没那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每个人都有她的秘密，不想对别人说，最好可以一辈子埋葬在最深的地方。
“大四那年，我的身边又出现的一个男生，洛阳。他看起来坏坏的，头发染乱七八糟的颜色，脖子和手上都戴着很粗很粗的链子，身上还有很多个刺青。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他有什么交集。”她停了停，继续说：“一个晚上，我在回宿舍的路上远远看见一个男生在女生宿舍楼下点蜡烛。于是，慢慢走近，发现他居然用蜡烛围成一个心的形状，然后对着宿舍楼大喊：‘夏颜，我爱你。’”
“我当时只觉得很浪漫，然后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发现他的身后出现一群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棍子之类的东西。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我就喊了一声：‘小心后面。’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多管这样的事情的。”
季洁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心里一凉。有的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选择，都会改变人一生的命运。
“他转身一看，立刻拉着我就跑。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自己被人牵着，脚步就跟着跑了起来。那群人就在后面追着，我们跑出了学校，到了一个巷子的时候又被堵住了。他将我护在身后，然后跟那群人打了起来。我当时吓坏了，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只缩着身子躲在角落，手捂着头。好几次，我都感觉耳朵边‘呼呼’的风声，可身上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睁开眼睛，发现是他用自己的手臂替我挡着，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撼吗？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我。”
季洁知道，其实直到现在，云端对那样的画面还是很感激的。
“等到我脑子清醒的时候，我们又在跑了。他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拉起我从空档里冲了出去。我们躲进了夜市里，那里人多，他们找不到就放弃了。我正打算吁口气的时候发现他脸色苍白，他手臂受伤流血了。我只好陪着他去医院，处理伤口。等到一切都好了时候，早已过了学校的门禁时间。我们只好在外面旅馆开了一个房间。”
云端好象有些累了，闭上嘴深吸一口气。
季洁赶紧到厨房去帮她倒杯水，顺便发了个短信让夏季先走。
云端喝了口水，继续说：“那个晚上，我们也就像现在这样说了一个晚上的话。虽然他很累，可还是不停地讲，我就坐在旁边听着。”
“他说他喜欢的女生，叫夏颜，很漂亮，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可不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是很不好惹的角色。他刚开始的时候听别人提过，可夏颜没有承认，所以他才会做那样的蠢事。我就一直坐在旁边，看他灿烂的眼睛慢慢蒙上氤氲。”
“后来，他就经常找我，跟我一起玩，做些无聊的事情。只是，他再也不提夏颜。他经常会摸我的头笑我是傻丫头，会骂我笨，还喜欢弄乱我的头发，说我丑。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好象就不一样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薛非，但总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