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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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坐在他的身边，听他一曲一曲反复地弹奏着，安静地感受着这风这云这星辰，这一切都美好地让人难以名状，她靠在他肩上，只能用心去感受着。
他侧头看了看她，嘴角一翘，手下节奏改变，却是另一首欢忧伤却不失深情的曲调。尧苡芮不知所以地看他，他的脸上表情亦是如此，眉间淡有忧愁，眼中却更多的是深情，而后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与步然可有的比？”
她笑着嗔了他一句，“幼稚！”而后又垂头靠在他肩。看着他的指节很修长，干干净净的，穿梭在黑白键之间，仿佛是编制神奇的魔术手，让她的心也瞬间软了下去，“这是什么曲子？”
“芮芮觉得呢？”
“没听过。公司即将出的新曲？”
他摇摇头，“不过如果芮芮愿意，我倒可以这么做。”
竟然这么说，她想着忽然惊讶地问，“不会是你原创的吧？”
他忽然骄傲的表情，笑问，“芮芮觉得如何？”
她耸耸肩道，“还好吧……那你准备了多久？”
这女人……“你丈夫特意为你作曲，你都不感动？”陈子诺像个怪物一样看她。
尧苡芮“噗嗤”一笑，佯装着夸张地说，“哇，子诺自己作的曲哦，子诺好厉害哦。”
“你这女人……”子诺被她突如其来的可爱煞到了，忍不住在她嘴上偷香了一口，“罚你。”
“不过，你到底哪来的时间？”她还是好奇得很。
“最近开会晚归，芮芮就不觉得奇怪？”以往不管他多忙多累都不会晚归，更不会不归，难不成这女人都没发现？
“我信你也有错。”尧苡芮瞥了他一眼，不过她是真心出于信任，想着可能是即将去美国了，要安排事宜。
陈子诺骄傲的哼了声，算是满意她这个回答，可依然不死心说，“那跟步然比呢？”
“陈子诺，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她坐正了问。
陈子诺停下手指，还真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问，“像什么？”
她掩嘴笑了起来，“像吃醋的长臂猴呢，哈哈哈……”
“哦……”他笑道，“那猴夫人觉得，你猴丈夫所作的可让你满意？”既然她让他做猴子，有她相伴左右，一个猴丈夫，一个猴妻子，又有何妨。
“你还真不死心了。”尧苡芮便认真地想了想，说，“好像……步然除了作曲还填词哦。”
“哦？那芮芮觉得还是步然好？”
尧苡芮笑道，“莫不是你在意我这几天老见他，不高兴了？”
“我有这么小气吗？”
“没有吗？”尧苡芮虽这么疑问，却也不想多说这无益的话题，便问，“不过子诺，我们何时动身去美国？”
“明早出发，到那边也不会太晚，芮芮想小杰了？”
“当然。”尧苡芮道，“不过，我还没准备好礼物。”
“听说最近你总和星沫去逛，怎么没看上合心意的？”
“那还不是给你……”她想说，那还不是给他准备礼物了，哪有心思看小杰的，可她还想着给他个惊喜来着。
“给我，给我什么？”他看好戏般着看她脸上五彩斑斓的纠结。
“哦，原来你早知道了。”
陈子诺笑得开朗，拥她入怀，“只是猜测，可真有？”他只是听下人说，这两日芮芮都窝在房里。其实他心里很是充满期待，这可是芮芮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呢。

三楼，轻音乐还在徜徉着。
尧苡芮把一个扁扁的礼盒递给了他，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宛如珍宝，“是什么？”
“拆开看看，但是不准嫌弃。”她背着手，居然有点紧张。
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小心翼翼地拆开盒子，静静地躺在里头的是一方纯白色的手帕，是锦缎质地，顺滑如丝……
“打开看看。”她轻轻道。
他闻言，迫不及待地拎起手帕一角，然后摊在手上，帕子上果然有字，只是有些特意的工整，却又不似工整，甚至看起来，居然有些扭曲，“芮芮，这是……亲自秀的？”
她忽然红了脸颊，一把拉过手帕，藏在身后，“很丑，但我尽力了。”
陈子诺怎能不感动，他把她抱紧怀里，从她手中轻轻拿过手帕，又执起她的手，果然，完美如葱的手指上有着针伤，他心疼地放在嘴边亲了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芮芮，我答应你。”
她听了，脸更红了。
手帕上，是扭曲的“执手、偕老”四个字，她原是想秀着八个字的，可怎奈技术有限，时间紧迫，她只好浓缩是精华了。但尽管本意如此，可被他这么露骨地说出来，她还是觉得难为情，弄得好像是她在说一样。
陈子诺看她窘迫的表情，心里却甜开了，“谢谢芮芮，我很喜欢。”
“恩。”她轻声应道。
他笑着凑在她的耳边，眼里寒光闪过，轻轻道了一句，“一生，爱芮。”果然，她身体一僵。他的笑有些冻结。可不一会儿，她便又恢复了过来，“甜言蜜语什么呢。”
他很想欣慰地告诉自己，她正在一点点地走向自己，即便那人会“苡生爱芮”，她听来也已经只是僵持一会而已，没关系，慢慢来，“只允许你表白吗，百姓偶尔也要点点灯。”
她被逗笑了，心里有丝浓郁的甜蜜划过，却并未意识到，这句甜蜜，只是他对她的测试罢了。

“对了，上次你说你平安夜会期待，期待什么啊？”两人窝在沙发上，她一时兴起问道。
“期待所有男人都期待的东西，一个心爱的人，一个温暖的家。”
“就这样？你们家不是挺温暖的嘛。”
“不一样，和心爱之人共同组建的家，我不想像爸妈那样，想爱却阴阳已隔。”
“傻瓜。”她窝地更紧，抱着他的瘦腰，快睡着的时候，嘴上喃喃道，“明天要去美国了，不知道小杰有没有期待什么。”
“总想着小杰。”
“恩，他还小，需要人疼爱。”人世间赋予太多的悲伤，人为无法左右，能弥补的，只能尽人事给予更多的快乐。
“那芮芮有没有想好给他什么圣诞礼物？”
“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在庭院里过生日的一天，天上漫天的繁星，很美。”她闭着眼睛，细细地回味脑海里根深蒂固的景象，繁星，很浓密很闪亮，每一颗都大大地映着自己的笑脸一般，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对，那是蛋糕的气息，还有家……
“那给小杰准备星星？”他顺着她的话说道。
“喂，你猪啊。”回忆给他的话打破，她睁开眼睛道，“连我小时候都没笨到让爸爸摘星星，你倒说得轻松。”
“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到。”他豪言壮志道。
尧苡芮嗤之以鼻，“花技术制造假象呗，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大财主。”
他不否认正有此意，技术本来就为人类实现做不到的事。可从她数落的表情就知道，此招老婆大人不满意，“那芮芮觉得怎么办？”
她想了想，说，“对了，那天我和小杰在院子里看到一只蝴蝶，他好像很喜欢。”
“难怪那天你们在院子里玩了这么久，在捉蝴蝶？”
“他才几岁，能带他捉什么蝴蝶。其实，那天我给他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呢。”她笑道，“小家伙听得很认真呢。”
“他能听懂？”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很高兴。对了，我记得以前有副蝴蝶双飞的油画挂着的，画呢？”自从她从医院回来，好像就没看见过了。
陈子诺略微想了一下，“似乎，丢了吧。”
“丢了？好好的丢什么，我去问问管家。”说着，一溜烟跑了。
陈子诺一时失神，想拉也拉不住，想起来，好像是她失踪那一天……

陈家偌大的别墅里的下人并不多，除了管家和王嫂可以进屋之外，其余的只有平日管院子和全日待命的司机而已。人不多，却每件事都能做的很好，由此便可看出老管家的能力，管理着整个别墅几乎大大小小的事，也从未出过差错。
对于女主人的问题，管家耐心解释说，“油画好像是碎了，可能还在仓库呢。”
“不是丢了吗？”子诺说丢了，她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管家说可能还在。
“先生那天很生气，老奴担心有些东西可能先生之后要用，便不敢乱丢，所以那天的东西都先暂时放仓库了。”管家处理事情果然有条理，他本人也很庆幸东西都没丢，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于是问道，“夫人是要找画？”
“恩，带路吧，我去看看。”
“还是老奴去仓库给夫人找来吧，仓库虽然也干净，但夫人亲自去于理不合。”
“没事，带路吧。”
既然女主人发话了，管家也只好带她去了。

仓库在别墅地下车库的最里面，地下车库里停了三辆车，一辆是男主人常开的，一辆是女主人外出的，另外一辆备用车。
尽头，便是仓库。所谓仓库，居然是整个车库的一倍大小。尧苡芮从小不曾来过仓库，对这儿也挺稀奇的。
“哪箱？”仓库井井有条，格外干净，可一箱箱很多东西，她也不知哪个。管家叫了管仓库的下人找出箱子，很快便找出打开翻查了起来。
幸好，这里还有个专门负责管理的人，要不然尧苡芮还真担心老管家要一个一个地找呢。看来别墅的下人不止看得到的那几个呢。
尧苡芮只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毕竟也没有亲自动手的打算，可箱子一开，她也惊讶了。箱子里东西不多，除了几幅画，还有电话、杯子、杂志书本、花瓶等。虽然玻璃镶框等碎品都处理了，可她依然看得出，东西是被砸的。
“哪天的事？”她不记得子诺发过这么大的火。
管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道来，“夫人失踪那晚。”
她顿时了然，有些自责。

“夫人。”管仓库小伙似乎找到了。管家接过一看，呈给尧苡芮，“夫人，可是这幅？”
“恩，看来处理地挺好的。”她笑着接过，正打算拿去给子诺看，可转身之间，看见了箱子底层的一个东西。于是，把画又塞给了管家，走到箱子旁，“把那个东西拿给我。”她指着那个东西，冷言道。
管家心里漏了半拍，夫人这个口气很久未听到了，难道……





52

52、赴美　。。。　
　
　
“把那个东西拿给我。”她指着那个东西，冷言道。
管家心里漏了半拍，夫人这个口气很久未听到了，难道……
果然，是那个热水袋……他还记得，先生快结婚的时候，也曾让他拿去丢掉，可没等到第二天就又让他去找回来。而今，这个热水袋也是先生说要丢的，他以防先生要找回，便搁置在这了。
原来，这一切都与夫人有关。

尧苡芮看着这个熟悉的热水袋，眼眶不禁泛热。她颤抖着都把热水袋翻了个面，果然，是那四个豆大的绣字。
“苡生爱芮。”她抚摸着，默默念道，一滴泪悄然滑落。忽然，耳边闪过刚刚那人对她所说的话——＇一生，爱芮＇，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恰逢此刻，陈子诺看她怎么还没回来，便急着找来，走近仓库的时候，还高兴地说她，“大老远跑仓库来做什么，找了这么久，难不成找着了？”
尧苡芮一句话也没回他。
走近了，他才看到她脸上不对劲的表情，以及，她手里拿个他熟悉得不得了的东西。他有点惊讶，有点恐慌，忙示意惶恐的管家和下人出去，等仓库门合上了，他才急着说，“芮芮，你别所想。”
尧苡芮看向他，宛若平常地问道，“我记得这个热水袋很久很久以前就不见的，怎么在你这？”
她越冷静，他越不知所措，慢慢走上前，边走边说，“机缘巧合下，你掉了我捡到了而已。”
尧苡芮已经想不起自己是何时丢的，只是有一天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到了，她只记得自己找了好久好久，后来易皓也买了很多个哄她，可她都不甚满意。后来她也就想开了，有些东西只能是第一个才最为打动人，丢了也就丢了，再新的也换不来了那份感觉，一切全凭缘分。
是啊，全凭缘分……
她看了一眼眼前害怕得要死的人，心里忽的一软，她还记得他说过最怕自己不理他了呢，“真是傻瓜。”她这么想着，便说了出来。
陈子诺看着她忽然动容，心里也没底，轻呼了一声“芮芮”，她便倏地钻进了自己的怀抱。
“芮芮？不生气？”
“你只管告诉我，跟我结婚，是蓄意还是交易？”其实，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她都觉得不重要了，因为现在，她看得到他的心，也看得到自己的心。
他一听，便将她抱得紧紧地，“蓄意的。”
“什么？”他居然连哄都不屑了。
“蓄意地，想要和一个一见钟情的人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他笑着说着他最初的初衷，淡淡雀跃的口气，让她愣了，也感动着她踮起脚，探到了他微笑的唇。
他说的，可是他每个平安夜的期待？
她嘴角忍不住上翘，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她……也许，这真的是缘分呢，只是，缘分由谁安排的呢？

一个深吻，持续了很久，也让陈子诺心安。
回到房里，她把热水袋随意放在桌上，不经意问道，“子诺，刚刚你承诺的＇一生爱芮＇是什么意思？”
他皱眉，立刻说，“是真心，也是测探，芮芮，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