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采菊东篱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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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略往天上看了看,满天星,就是没月亮。
他嘴角抽了下,费了些力气才没露出异样的表情来,神情严肃,沉声道:「我没忘记。」然後迈过门槛,关上门,深深的叹口气,跟着走路轻飘飘的的晏冰去了她的客房。
很快,他会知道什麽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
艳福,不是遇到就能享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丶继父女
「奴家本是枉死异乡的孤魂野鬼,尸骨曝露荒野,承蒙公子垂怜,为奴家收敛安葬,今夜前来是为兑现诺言,愿以身相许,与公子成夫妻好事。」
他才进了门,晏冰就把门给关上插好,转身就扔下这一番话来,什麽凄幽哀怨都消失了,只剩一脸的羞羞答答和欲语还休。
楚略的脑子空白了片刻,如果这麽羞答答用那种一看就明白的暗示眼神看着自己的是自家娘子,他不干点什麽那就不是真男人。
不否认他对晏冰的提议动心了,可第二天早上起来怎麽跟清醒过来的晏冰解释?这绝对是趁人之危丶因小失大。
还是那句话,三年都等了,本以为要打一辈子的光棍,结果失而复得,再等十天半月回边城在岳父岳母的见证下成了亲又什麽难的?
他这麽想着,脑子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激烈的反驳:有什麽难的?说的轻巧,谁跟他一样天天晚上都被喜欢的人撩拨诱惑还得辛辛苦苦的做柳下惠的?
一点都不容易好不好!
问题是,要怎麽拒绝她?一个处理不好,也许对方的病情就会被刺激的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更不能冒险弄晕她,本来就对脑子不好。
他灵光一闪,正色道:「姑娘不介意在下是个穷书生,在下感激不尽,但在下希望明媒正娶了姑娘之後再圆房。」希望这次她扮演的角色不是个太不讲理的。
晏冰感动至极,叹道:「奴家何其有幸,能遇到公子这个有情有义可托付一生的良人,只是你我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又怎能谈婚论嫁?奴家不在意这些世俗之礼,只要公子心里有我便好。」
然後,她利落的解开了腰带。
楚略抖着手戳她脖子上,抱着软倒的晏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麽之後,大为懊悔,但又有种无可奈何的苦逼感,把晏冰抱上床後,他打了下脑袋:「应该忍住的。」无论如何都不该对晏冰出手。
上次戳晕了她之後第二天就恢复记忆了,这次会不会又失忆?
但刚才的情况,晏冰居然脱起了衣服。
楚略扶额,烦恼不已,大步来到徐烦门外,砰砰砰的敲响门:「徐烦!奶娘?」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门被打开,女人装扮的徐烦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袒胸露乳……楚略嘴角一抽,嫌弃道,「什麽东西!」
徐烦打了个哈欠,两手猥琐的托着假胸抖了抖,声音带着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沙哑慵懒:「老子的易容术,没有破绽,除了挤不出奶,和真的没差,你要看吗?」
楚略:「……念在你脑子还糊涂着,不与你计较,穿好衣服,跟我来!」
徐烦张张嘴,表情有些惊悚,他的确没睡醒,脑子还糊涂,要不然怎麽会对这个煞星说出刚才那种调戏(……)的话来?他怕的是自己差点说出口的最後一句话——摸摸也可以。
各路神佛啊——
他彻底清醒,慌慌张张把衣服穿好,脚步匆匆的跟上楚略,谄媚的问道:「楚爷,这麽晚找小人……奴丶奴婢有何指教啊?」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楚略纳闷儿的瞪他一眼,「不是我,是夫人,你来看看她情况怎麽样。」
他推开门走进去,徐烦跟着进去,有些委屈的说道:「这还不是楚爷您说的,奶娘就得有奶娘的样子嘛……夫人怎麽了?」
「她又犯病了,和以前不一样。」楚略把晏冰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让出位置给徐烦把脉。
徐烦搭着她手腕,眉毛渐渐的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不确定的问楚略:「夫人刚刚真的犯病了?」
「我还能骗你。」楚略着急的问,「她究竟怎麽样了?」
「让我再看看。」徐烦继续把脉,表情奇怪,「那个……楚爷啊,夫人犯病的具体情况是怎麽样的?」他瞧见楚略躲闪的眼神,立刻道,「楚爷,您要想治好夫人的病,最好不要对我隐瞒什麽。」
楚略冷冷的呛他一句:「那你也是个庸医。」
徐烦呵呵呵,老子是庸医你还让老子给小晏看病?「楚爷说的是,和『奴婢』的师父比起来,『奴婢』这个清虚教的神医自然是庸医中的庸医了。」
「她不像之前犯病的那样惧怕我,而是当自己是一只鬼,当我是个对她有恩的男子……想要……报恩。」怎麽报恩?以身相许自荐枕席想要和他春风一度。
这些细节楚略死也不会告诉徐烦的,不耐烦的催促他,「你诊出什麽来了没有?」
徐烦腹诽:急急急,急死你。
「夫人脉象平和,我诊断不出什麽来,待明日她醒来我再诊一次脉,犯病时诊一次脉,才能得出结论。」徐烦帮晏冰盖好被子,站起来,「楚爷,若明晚夫人又犯病了,劳烦您过来叫一下
我。」
「我知道。」楚略送他出门,叮嘱道,「她的病情你且瞒着,我自己会对她讲,还有,明晚无论你看到了什麽……都给我忘掉,忘不掉就烂在肚子里。」
徐烦眼中精光一闪,有猫腻啊这是,他呵呵笑着点头:「那是,那是,奶娘我的嘴巴最紧了。」
第二天徐烦要给晏冰把脉,楚略还在想找什麽样的理由不会让晏冰怀疑,但晏冰在他们提出要求的第一时间就主动伸出了手,十分配合,没有问任何问题。
这让楚略担心她是不是知道点什麽,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晏冰的回答解除了他的疑虑。
「不还是失忆症吗?」晏冰理所当然道,「我没恢复记忆前你告诉过我的,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会不记得,现在应该还没好吧?」她好像只是随意的提了一句,「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就发觉自己半夜起来过,但完全没印象,能治好吗?」
「能!当然能。」楚略肯定的说道,暗地里抹了把冷汗,昨天晚上晏冰解开的腰带他忘记处理了,一定是因为这个才被晏冰给发现的。
还好他把持住没做出过分的事情。
他暗自庆幸,不知道一脸淡定的让徐烦把脉的晏冰有多内伤,她能说,自她恢复记忆那天开始,每天晚上她干过的事情第二天其实都是有记忆的吗?
但是……身不由己啊。
「我怎麽样?」晏冰迫切的希望自己一到晚上就人格分裂的病能快点痊愈,但她又不能表现的太急切,因为「只是晚上的记忆缺失而已,一觉到天明什麽都不会发生,即使半夜起身也没有做过出格失礼的事情」——楚略所言。
「脉相平和,身体健康。」徐烦挠挠下巴,「昨晚也是如此,你昏过去之後……」他猛然住口,自觉失言,察觉一股刀子一样凌厉的视线狠狠的往他身上刺,不由抖了抖。
晏冰面无异色,平淡的点了点头:「奶娘晚上也给我把了脉?如何?」
「呃……」徐烦高深莫测状,「待今夜楚爷把夫人唤醒,再把一次脉才能有定论,目前为止,夫人昏睡以及白日清醒的情况下,脉象上是没有任何异样,不同於几日之前时时刻刻都凌乱非常的脉象,这是好事,说明夫人的病情正在好转。」
「还需要针灸吗?」楚略冷不丁的在徐烦脑袋後面问。
徐烦:「……最好继续。」
晏冰天真的以为,如果她睁着眼睛不睡觉,就不会犯病。
她告诉楚略自己是要回房间休息,实际上她只是端了张凳子坐在窗边吹风,她一点都不困,睁眼睛望着爬上屋檐的一弯月亮,浓烈的睡意在极短的一瞬间席卷而来,她抓着窗沿,想要努力睁大眼睛,好赶跑睡意,但困意如此强烈,眼皮越来越沉重,满怀不甘的她只能无力的倒在窗台上。
片刻後,晏冰睁开了眼睛,她站起来推开房门走出去,左右看了看,走到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楚略和徐烦同时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一直等着晏冰病发的这一刻,看到晏冰只是一动不动的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直担心她在徐烦面前做出不恰当举动的楚略松了口气。
他小心的走过去,没有靠的太近,试探性的轻声问道:「良初?」
听到动静,晏冰瞄他一眼,映衬着灯光的眸子竟让人看到了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她把大拇指放在嘴巴里,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的看着楚略。
徐烦:「怎麽跟小孩子一样?」
晏冰偏着头,视线越过楚略,落在徐烦身上的时候,表情呆了呆,她拿出大拇指,嘴巴瘪了瘪,好委屈的唤道:「娘亲……」
楚略:「……」
徐烦:「……」
晏冰抽了抽鼻子,翻身跪在地上朝着徐烦爬过去,楚略又是恼怒又是心疼,本想把晏冰抱起来,但手还没碰到晏冰的身体对方就恐惧的躲开,大喊,「娘亲!」张开手臂朝着徐烦的怀抱扑过去。
徐烦整张脸都扭曲了,躲也不是,接着她也不行,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眼睁睁的脑袋就要埋到他软绵绵的怀抱里,楚略伸手横过晏冰腰部,往自己怀里一捞,黑着脸吩咐徐烦:「给她把脉。」
晏冰闹:「我要娘亲!坏人!放开我!」
楚略表情狰狞的威胁:「再吵就让老虎吃掉你!」
晏冰惊恐,人倒是老实下来,楚略半托半抱的把人领房间里,徐烦满脑门汗的跟上,给晏冰把脉的时候,这姑娘委委屈屈的望着他,抽抽搭搭的小声控诉:「娘亲,你不要我了,後爹好凶。」
徐烦认真把脉,一副我什麽都没听到什麽都不知道的淡定表情。
「怎麽样了?」楚略一个脑袋两个大,把不安分老是想跑的晏冰给按到怀里死死箍着她。
徐烦松口气:「的确在好转,明天我再开几副药给她。」
「现在怎麽办?」楚略暴躁的问,「又不能弄晕她,难道要这麽折腾一夜?她身体受得住?」
徐烦苦哈哈道:「那就哄她睡觉呗。」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小晏茂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房间里的几个人,鼻音浓重的喊:「娘亲~」
晏冰眼睛一下子红了,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低声说道:「连弟弟都有了。」
楚略:「……」
徐烦:「……」
小晏茂:「?」
「没娘的孩子像棵草。」她从头到脚都冒着一股哀怨之气,脑袋上更是乌云罩顶,随时都能下一场倾盆大雨。
楚略道:「奶娘,看好孩子,你可以离开了。」
徐烦如蒙大赦,抱起小晏茂一溜烟的跑了,楚略让晏冰的脸对着自己,眸色微沉:「我是谁?」
晏冰瑟缩的看着他。
楚略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你仔细想想,我到底是谁?」
晏冰眨了眨眼,咬着嘴唇:「後……呃,爹!」她大声改口,有些讨好的看着他,「别打我,娘是你的,我不和你……不和爹爹抢了。」她无视楚略黑云密布的脸,一再保证,「我会乖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丶乱X
「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幸而楚略还记得眼前之人是晏冰,正在犯病中,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更不能发脾气。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心平气和的。
看着他便秘一样的表情,晏冰想了下,点头赞同:「嗯,你不是我爹。」不等楚略松口气,又听晏冰一本正经道,「你是我的继父嘛。」
「……闭嘴。」楚略心肝儿颤了颤,觉得像小孩儿一样坐在自己怀里晃着脚丫子的晏冰,似乎变成刚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山芋,滚烫滚烫的,连着心脏也跟着变得灼热起来,可这颗超大号的「山芋」该死的香味浓郁,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他的……胃。
无论如何,你的心上人坐在你的腿上神情天真的唤着「後爹」「爹爹」或者「继父」之类的称呼,哪怕那不是真的,哪怕对方生病了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说什麽,正常的那个不能避免的在听到这种称呼之後打心底涌起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罪恶感。
人人心里都住着一只无法无天的小恶魔,触碰禁忌时,它会让你在恐慌的同时感受到兴奋和刺激。
楚略脸颊发烫,望着晏冰的眼神有些诡异,他不觉得晏冰每次犯病时扮演的那些角色都是没有缘由的,无论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受气包丶女鬼,还是一个孩子,必然事出有因,那她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她的继父……难道是因为自己很有父亲的感觉,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吗?
……如果她刚开始不是这麽怕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虐待继女」的坏蛋「继父」来看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是他设想的那样。
他摸不着头脑,索性放弃探究,无奈的和坐在他腿上也一点都不安分的晏冰打商量:「我放开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