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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士为知己-第49部分

小说: 士为知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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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抱着孩子,立在当地,布满褶皱脸上老泪纵横。

火在帐篷上熊熊燃烧着,时而传来支架烧断劈啪之声,眼看着整座帐篷就坍塌下来……

一人飞奔疾冲入内!

霍去病定定看着那个幼树般身影消失在火中,头一遭,指尖发冷,无法呼吸。

 第三章突袭(四)

火在寒夜风中烈烈燃烧。

那一瞬,周遭喧嚣似乎距离他很远,人影在眼前晃动,吵嚷着什么,霍去病完全都听不见,眼中只有那顶燃烧着帐篷。

他要费上很大气力才能让自己站在原地不动,而不是冲向那顶帐篷。

一声巨大劈啪之声,帐篷两根主要支撑立柱被烧断,半边倾斜地轰然坍塌下来……

堪堪委地帐帘骤然被撞开,一道人影就地翻滚而出,正是子青死死抱着扎西姆,将她尽力护在怀中。

松开扎西姆,为了扑灭身上残存火焰,子青就地接着打滚,随即便有一件狐皮大麾蒙头蒙脑地盖到她身上,有人隔着大麾急促地替她拍打着,手极重,打得生疼。直过了半晌,确定她身上火焰都被扑灭,才停了手,将大麾揭开来。

霍去病盯着眼前这个少年——他活着,幸而他还活着!

子青坐起身来,双目对上他暗沉双眸,这才知道方才人居然是将军。

“不要命了你!”

手穿过衣衿,扳住她后脖颈,他哑着嗓子,劈头就骂,

对于这样责骂,子青不知该如何应对,扯出牵强之极笑意道:“没事……”目光瞥见旁边躺着扎西姆,顾不得将军在前,忙起身过去看她。

“身上有没有烧伤……”

将军这句在她身后问话,她已全然未曾听见,心中只担心着扎西姆,低伏在她身边,焦急地唤着。

对于这个压根没把自己当回事少年,霍去病看着她,突然觉得他自己着实有点多余,站起身瞥了眼扎西姆,遂吩咐旁边士卒拿点水过来。

扎西姆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身上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但因吸入烟气过多,已然昏厥过去,被洒了冷水之后,便悠悠转醒过来。

对上子青双目,她方知自己竟然还活着,秀目绝望地一闭,泪水涌出。老嬷嬷抱着孩子候在旁边,哭得哽咽难言。

“别寻死!”子青轻声道。

本就拙于言她,面对这么一个一心求死人,只剩下满腹焦急,不知如此才能劝得她回心转意。

扎西姆慢慢撑起身子,望着子青,轻轻缓缓道:“你何苦要救我?”

“你为何要寻死!”子青半跪起来着,双目焦切地盯着她,“这不是你错,不要为了别人错误来伤害自己!”

“我无颜再活下去了。”扎西姆低道。

子青扳着她肩膀,死死地握着,语气近似于哀求:“做错人不是你!你还有孩子,别留下他,别留下他一个人!”

别留下他一个人!——在她身后,霍去病听见她话,骤然了解到了什么,双目凝视着这个单薄背影:子青,他其实就是那个被留下来人,尽管他倔强如斯,挺拔背脊似乎能抗下所有责任,可始终没有人问过他,他是否愿意被留下来。

扎西姆滴下泪来,泪眼婆娑地望向老嬷嬷怀中孩子……孩子正自睡梦中醒来,小鼻子抽了两下,眼睛还未睁开,便先咧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是饿了还是尿湿了?”扎西姆将眼泪一抹,问道。

老嬷嬷探手入襁褓摸了摸:“尿湿了……”

扎西姆撑起身子,暂且将自己辛酸都抛诸脑后,眼下最要紧事便是她孩子需要换块尿布,要不然容易受凉。

看她和老嬷嬷顾着忙活孩子去,子青松了口气,虽然身上因为穿得厚,又有铠甲护着,并未被烧伤,但双手手背上却燎起成片水泡,此时方才感觉到疼痛。

试探着轻碰一下,疼得火烧火燎,她暗自龇牙,想起身寻易烨,让他替自己处理一下伤势。

“将军。”起身后她这才发觉霍去病竟然还未离去。

霍去病没好气地扫了眼她双手,道:“你倒是好本事,那女子一点事没有,自己倒弄得满手泡。”

“烫了点皮,小伤而已,不碍事。”子青明白将军关切之意,微微笑了笑道。

她本待说罢,便向将军告退去寻易烨,不料霍去病已持起她手来细看,谨慎地只用两根指头拈住她手指中部,显然是生怕触及水泡弄疼她之意。

“真不要紧……”

她话未说完,霍去病已吩咐随身士卒道。“拿水来!”

士卒随即拿来水囊,霍去病接过,用嘴咬掉塞子,一手执水囊,一手执着她手,清亮水就自水囊倾泻而出,淌过子青手背,淅淅沥沥地落到地上……

火烧火燎般疼痛手,在水温柔抚摩下,疼痛一点一点地消退着。

“将军,不可!”

子青想抽回手,却被他拈得甚紧,急道。奔袭在外,清水对于人和马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岂能为了自己伤这般浪费。

“别动。”霍去病瞪了她一眼,“再动这水就浪费了!像你这种伤便得用流水来冲,这样不至于伤及下面血肉,好起来也快……”

子青默然不语,这种疗法她岂能不知,只是眼下水为贵重之物,她又岂能拿来为自己疗伤。

说话间,一整个水囊水都已倾倒干净,霍去病毫不犹豫地唤道:“再拿水来。”

递水过来是赵破奴,朝子青笑道:“臭小子啊!那么大火都敢冲进去,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拿命当命人。”

子青讪讪一笑,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是我水,尽管用,不用心疼。”他手上还拎着另外一个水囊,接着笑道,“我才问出来,前头不远便有汲水地方,你都用完了,我才好再灌新去。”

闻言,子青才稍稍安心,

赵破奴又凑到霍去病旁边,笑道:“我刚刚才知道,那口泉眼还有个名堂,叫做什么伏鹰泉眼,传说……”

霍去病打断他絮絮叨叨,边替子青冲着伤口,边问道:“郭鸣葬了么?”

“嗯,挖了个坑埋了,就在东面,我特地留了个记号。”赵破奴叹口气道,“到时候若是郭家人非要尸首,也寻得回来是不是?您这次说斩就斩了,郭进可是光禄大夫,陛下那边您恐怕也得给交代。”

霍去病淡淡道:“陛下旨意,对匈奴须得连打带拉,尤其是匈奴右贤王部,与伊稚斜向来分歧不断,更加要下功夫。咱们这次没逮到休屠王,那女子又是休屠王王妃,保全了她,说不定日后能少费不少功夫。”

子青听罢他们对话,这才明白霍去病真实意图,保全了扎西姆,他日说不定能劝得休屠王不战而降,且又能保全多少汉军匈奴人命,当真是个好法子。

水囊又用完,霍去病丢给赵破奴,又拿过一个水囊来,执起子青另一只手,接着冲她水泡,神情间无半点不耐。

“好小子啊!”赵破奴挠了下子青头,笑道,“难怪你那么不要命地去救那女子,能明白将军心思,不容易!”

子青愣了楞。

霍去病好笑地哼了一声:“就他这榆木脑袋,你还当他是为了我!他是当真紧张那母子俩,命都不要……”他顿了下,皱眉盯住她,“你不会是自己看上那女子吧?”

闻言,子青大窘:“怎么可能!”

看她脸微微发红,霍去病这才笑了笑,未再为难她。

 第四章绝地(一)

处理好施浩然伤口,易烨便急急地往这边赶过来,找到子青时,赫然便看见她一手泡,惊道:“怎么弄?”

“不小心燎着了。”子青补上一句,“方才已用水冲了许久,也不怎么疼。”

易烨直皱眉头,返身在马鞍袋中掏摸出医包,替她挑破水泡,上药,然后包扎妥当,低低叹了口气:“记着别碰水……接下来又不能好好休息,手上怕是要留疤了。”

子青瞧被他包扎好双手,不甚在意地笑道:“这下连手衣都不必带了。”

“真是个傻……”易烨没奈何地拍拍她脑袋。

这场突袭中,汉军大获全胜,伤亡屈指可数,他们医士几乎无事可做,加上仅有两个时辰休整,都想着赶紧填饱肚子,然后还可以小睡一会儿。

自匈奴营帐中果然搜出不少可吃东西,但自然不可能每名士卒都分得到,仍有部分士卒照例得啃自己粗面饼。

徐大铁咬了几口面饼,闻着那边煮羊肉汤味道,羡慕地口水都要滴下来。手仍是疼,子青无甚胃口,略吃了几口,便卸了马鞍下来,想靠在上头小睡一会儿,弓箭与短铩都放在触手可及地方。

正待躺下,便瞧见有名军士端了一大碗热腾腾羊肉汤过来,问哪位是子青。

子青忙起身应了。

那军士将羊肉汤递给她,也不说何人让他送来,为何送过来,只说了一个“吃”字,便转身走了。

子青愣在当地,端着肉汤,不明就里。周遭同曲不少士卒目光中均带羡慕之色,易烨笑着起身替子青端过碗来,问她道:“那人是谁?”

“我也不认得。”子青疑惑道,“是不是认错人了?”

“指名道姓地找你,怎么可能送错人。”易烨道,肉汤香味直窜上来,让人如何能把到手美味再拱手让出去,“快吃!”

“老大,铁子,过来一块吃。”

赵钟汶尚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徐大铁却是丝毫没有迟疑,起身凑过头来,也不怕烫,就着碗沿边先喝了一大口,暖意直达腹部,舒适非常,控制不住地又喝了一大口。

拿了木柶,赵钟汶好笑地将铁子拖开来,将木柶塞到他手中,笑道:“急什么,慢慢来,别人还没吃呢。”

众人喝汤吃肉,因时辰有限,羊肉还没炖烂乎,咬起来还颇得嚼嚼,铁子也不介意,只嚼两下便往下直吞。

子青只浅浅喝了两口汤,见肉汤实在有限,便推说困倦,让于他们吃去,自枕在马鞍上合目休息。手上烧伤处伤一阵阵地发疼,她原以为定会难以入睡,却只过片刻功夫,便在嘈杂声中沉沉睡去。

梦中隐约听见胡笳声响,她猛地坐起身子,环顾四周,才知还未吹胡笳。天还未亮,零星几处火堆还在燃烧着,沉沉雾霭之中,隐着躺得横七竖八尚在睡梦之中同袍们,日里绛红衣袍此时望去灰扑扑,梦境般不分明,仿佛与她相隔甚远。

有种隐隐不安自心头掠过,子青深吸口气,想搓搓脸,举起手来才意识到手上还包扎着,只得用手指轻轻对搓后,捂了下眼睛。

就在这时,真正胡笳声响了,这是命他们出发胡笳声。原本躺在地上同袍们皆动弹起来,一瞬间,灰色褪去,绛红复又鲜活起来。

短短几日之内,霍去病带着这一万铁骑,接连转战匈奴四大部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于匈奴人沉重打击。

这固然是极大胜利,汉军接连几日马不停蹄,每日皆仅休息两个时辰而已,但依然精神抖擞,这固然是平日训练有素,亦是被这巨大胜利所支撑着。如此辉煌战果,待凯旋之后,定然可盼封赏。

此刻汉军已过了焉支山,直达祁连山。按照地图所示,祁连山脚下,就在汉军右前侧便有一条溪水,而匈奴另一部落折兰王部便扎营在此。霍去病决定先取下折兰王部,然后全军原地休整,补充清水。

出人意料是,当他们到达距离折兰王部还不足一里时,便听到探哨回报,本该就在前方折兰王部空空荡荡,仅留下一片存留扎营痕迹空地。

霍去病面无表情,下令全军原地不动,又命再探,直到确定方圆数里之内并无埋伏,方才命大军继续前行,直至溪边。为谨慎起见,霍去病亲眼看见有鸟雀小兽在溪边饮水,并无任何不适反应,方才允许众将士至溪边取水。

他自己则率十几骑,往折兰王部驻营地探查。

帐篷已全部拆光,地上零零落落丢了些日常物件,如半旧靴子、脱落下来马蹄铁,几根皮绳等等,还有罐被打翻得盥洗用粗盐……

霍去病扒拉了下火堆灰烬,手探入内试了试,已无余温,他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说明,匈奴人已走了良久。

“春日草长,他们会不会是迁到别处去放牧了?”赵破奴问道。

霍去病摇头:“雪还未融尽,他们不会这么早就急着走。你看那个盐罐子,盐对他们而言十分贵重,整罐盐都打翻,且不收拾,说明他们走得很急。”说到此处,他骤然想到什么,起身道:“你们在附近散开来找!”

“找什么?”赵破奴不解,“不是说他们早就走了嘛?不可能还在附近。”

“不是找人,是找东西,找他们拆下来帐篷,或者是放进山里牛羊。”霍去病沉着脸道,“如果他们目标是我们,那么一定不会带着这些东西一道走。”

赵破奴露出如梦初醒却有大祸临头表情:“……可是,他们是怎么得知我们行踪呢?”

“匈奴人自然有他们自己联络方式。”霍去病望了眼天上,鸟雀飞过,目光暗沉:“纵然我们已经够快,但终是防不胜防。去,快去找!”

“诺!”

在一番仔仔细细地搜索之后,在距离营地稍远一处密林中他们找到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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