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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这天下是劳资的!-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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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儿,大长公主,你要杀了佑儿吗?!这事情都是我错,同宁佑无关,你放过他!”
喝退了周遭所有的宫人,空荡荡的院落只留下我和季青茹二人,我站直了身体望着她的面容,厌恶的开口道:“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如何?赵宁佑明明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你怎么有脸面让他在宫中顶着皇子的名字?你怎么有脸面在宫中心安理得的当着太后?”
季青茹的面容却是流满了泪水,她有些不甘,神色却依旧痛苦,仿佛赵宁佑被打入大牢的事情压跨了她最后一根神经。
“我原本不曾想着进宫,沈康叛了国也满门抄斩的时候,是你大哥在押解的途中冒着暴雨派人救了我和宁佑母子。他同我说,自从五年前见到我,便喜欢上了我,然而当时沈康在世,可如今沈康离去,他不嫌弃我嫁妇之身,他同我说,他愿意将宁佑视如己出。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太子的身份,心怀感激中跟了他,可是,当他将我带入宫中,见你母后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的多么离谱,可是,可是当时却没有回头路了!”
我望着她这样哭诉的面孔,对她和赵宸穆更加的厌恶。母后当年的病重一部分是因为万鸢这个女人的手,另一部则是她同赵宸穆的争吵。
赵宸穆为了私欲,几番同母后争辩,母后心中气愤多有郁结,久而成疾。
我冷笑着望着她,对着她道:“若是当真如此,我大哥立赵宁佑为皇子的时候,你不阻拦他,这可是冒充皇族之子的死罪,难道你当真以为,这事情天衣无缝没有人发现吗?”
季青茹哭诉着,没有说任何话。
我轻声对着她道:“我不曾想为难你,你既然是我大哥的心头之好,那我便留你个全尸,上去去陪着他罢了,免得他多年地下寂寞。”
瞬间,跪在地上的季青茹脸色苍白,如纸片一般瘫软了下来,她哆嗦着声音对着我道:“好,在我死之前,能否让我见一次佑儿?”
晴空无云一碧如洗。
我想我是讨厌季青茹的,可是此刻,想到了赵宁佑,我又有了片刻的心软,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摸样,答应她。
季青茹跪在地上,单薄的身体瘦削的厉害,她颤颤巍巍的伏下身子对着我道:“谢皇上。”
刑部的大牢森冷阴暗,入口的灯盏上的糊纸早就破开了一道大口子,里头的火焰肆意的跳动着,
刑部的方大人带着我们往关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这里是重犯之地,几间干净的牢房内关押的重犯并不多,我扫了一眼便看见了宋圭的身影。
宋圭的罪名还没审实,他瞧见了我身影,悠闲的坐在石床上斜着我道:“大长公主真是好兴致,过来看望罪臣吗?”
方大人在一旁呵斥道:“大长公主如今贵为新皇,宋大人这般无礼,罪加一等!”
宋圭一听,盯着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爬起身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这才开口道:“大长公主果然好本事,我倒是小看了大长公主,旧皇一入狱,大长公主便登了基,想必宋家的事情,大长公主怕是也参了不少手吧!”
方大人刚想呵斥,我却阻拦了他,笑着瞧着如今身形微有狼狈的宋圭道:“宋大人的案件早就被送审了,等最后几桩陈年的案子被查明,朕便要亲手将宋大人送上路了,这几天的逍遥,大人还是好好享受一番吧,宋大人做了这么多件亏心事,免得上了黄泉路就被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宋圭气愤的走到铁栏边,死死的盯着我,冷声道:“老臣多年抓鹰,这次反被鹰给啄了眼,栽在了公主的手中!”
我不理会他,径直向前走,没走几步,便在不远处瞧见了沈佑的身影,心突然就咯噔了一下,刚刚讥讽宋圭笑意瞬间凝在了嘴角,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人。
牢房的地面阴暗湿冷,沈佑穿上了一件囚服立在铁栏的不远处,如一根挺立的秀竹,在我的眼中,却见不得半点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小剧场【】
赵宁佑V(抓着铁栏):姑姑来看我了!
宋凡成(抓着铁栏):她是看我爹的!
赵宁佑V(抓着铁栏):胡说,是来看我的!
宋凡成(抓着铁栏):不信拉倒,你看,她同那个老头子聊得多愉快!
赵宁佑V(抓着铁栏):。。。 。。。
(窝觉得可以考虑写一个情敌好基友的逗比监狱小番外)
、第69章 
牢房的地面阴暗湿冷;沈佑穿上了一件囚服立在铁栏的不远处;如一根挺立的秀竹;在我的眼中;却见不得半点狼狈。
身侧的方大人对着一旁的狱卒说了些什么;狱卒拿着一旁小方桌上的钥匙环走了上前;窸窸窣窣的开着赵宁佑面前的铁锁。
一侧听见动静的宋凡成忽然在一边冷不丁的开口:“大长公主真是姑侄情深,沈佑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大长公主也愿意屈尊降贵的来见他。”
宋凡成的话落入我耳畔;一下子将我恍惚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微微侧头望着他;勾着嘴角道:“原来宋大人在牢狱中这般寂寞,无妨,等法场斩首的那日,朕多派些人给宋大人送行如何?”
话语刚落,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影,赵宁佑已经走进了我的身旁。
狱中西面的审问室中,我站在木门的门口,望着一言不发的沈佑,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我的身子微微一侧,为身后的季青茹让开了身影。
“佑儿!”季青茹苍白的脸流满了泪水,她踉跄着穿过木门,走进了几步。
赵宁佑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他抿了抿唇,刚刚闪着亮光的黑眸渐渐黯淡了下去。
“皇上心善,特意准许你们母子见面,时间不长,有话你们快些说,莫要耽误了时辰”方大人落了话,便在我的面前将木门合了上去。
木门缓缓阖上,转动的门缝间隙中,季青茹还在矮声的低声泣诉着,而沈佑的身影原来越小,直到整个木门都阖了上去,在我眼前留下一片褐色的纹理。
方大人见我神情颇为落寞,想了想在我的耳边低声道:“皇上,审问室旁还有一个可以听见洞见的密间,皇上不如移步那里?”
听到此言,我的神情这才舒缓了过来,跟着方大人轻悄悄的走了过去。
进入密间,方大人知趣的退了身子下去,我坐在一旁,轻轻推开墙上的一个小扇窗,审问室那边的动静被清清楚楚的瞧见。
“佑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把罪责全部推倒你自己的身上,明明是先皇将我们带入宫中,你那日在大殿上说的话可说杀头之罪,你怎么能这么说?”季青茹激动的言语带着一份斥责。
“娘 还记得当年在玉门观的情形吗?”沈佑对着她道,脸色慢慢陷入了回忆,“漠北的大荒漠,爹骑着骆驼带我们去黄沙中的楼兰,驼铃声响,眼见来往的竟是些波斯的 商人,爹告诉我,这里曾经被匈奴人占领,是他跟着赵家的兵马将匈奴人赶出了我们中原的领地,这些,娘还记得吗?”
沈佑的眼神落在方桌的油灯上,轻声问着身旁的季青茹。
“不要提你爹!他是叛徒,他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他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明明他已经死了,为何你不能忘记他,偏要在我的面前一次一次的提到他?”季青茹受了惊一般的歇斯底里起来,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甘。
沈佑又拨了拨桌上的油灯,灯火将他的瞳孔照得明亮,他转头望着季青茹勾着唇角轻笑道:“每次提到爹,娘你怕什么?你怕我知道你当年同赵宸慕做的那些事情吗?”
季青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带着几分惧意对着他道:“你说什么?是不是庞啸同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猛然,沈佑的手微动,桌上的油灯很快被震的滚落在地上,灯油倒落,很快在地上染上了一下片缱绻的火焰。
“爹是怎么死的?!是赵宸穆,他将爹派上了战场,又将沈家制作的兵甲偷偷泄露给了匈奴人,是他污蔑宁远将军私自同匈奴人暗通,撤了前线救援的军队,将爹困在了玉门关的山谷中,最终被匈奴人的乱箭射死,你告诉我,是不是!”
赵宁佑的声线猛然抖高了起来,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手臂上的青筋微露,眉间紧蹙,带着轻微的喘息声紧紧的盯着季青茹。
季青茹一下子失去了言语,她茫然的张了张嘴巴,最终像是默认了一般,什么也没有说。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我,我心中豪情万丈、立志要在玉门关为赵家守一辈子的父亲怎么会是叛国的奸佞小人?可娘你知道真相却一再的瞒着我,宁愿爹声名狼藉也不愿解释半分!”沈佑的声线染上了几分沙哑,他带着一丝愤恨的目光望着季青茹。
季 青茹却苍白了脸色,褪去了原本的柔弱,转而带着一份异样的愤怒,“对,我是知道,那又怎么样,在沈康的眼中,他从来没有妻儿,他整日研究行兵打战,同那些 粗鲁的士兵在后营制作兵甲,他可从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可知道,比起你的父亲我更爱先皇,比起沈康,他对你更是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沈佑突然轻声的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娘你心中真实所想。”良久,他忽然轻声的笑着说:“是我错了,是我亲手扼杀了你太后的梦,可是,比起你在赵家的皇宫当着位高权重的太后娘娘,我更希望你能在地下陪着逝去的父亲。”
沈佑的声音越见颤抖,“沈家上下百十条人命,娘同赵宸穆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不曾愧疚过么!”
季青茹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望着面前的沈佑,心中的猜忌越来越深,她颤抖着手抓着他的衣袖颤着声音道:“你告诉我,当年先皇病逝,是不是你动的手脚?!你告诉我,是不是?”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然一蹬,屏住呼吸朝着小天窗沈佑的神情望去。
沈佑任由季青茹抓着,他的嘴角挂着浅笑,带着几分狠毒,“赵宸慕不死,如何让爹的阴魂安息?”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季青茹泪流满面的望着面前的沈佑,眼睛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仿佛面前的人不再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
“孽障!”她大声喊了一声,捂着脸痛哭着望着木门的方向走去。
方大人的人将哭得有些窒息的季青茹带走后,我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沈佑坐在木椅上,放在桌上的右手被刚刚碰到的油灯给烫红了一片,他坐正了身子,目光轻飘飘的望向远方,左边的面颊微微泛红,他却丝毫不在意。
听见了脚步声,他转向我的方向,轻声道:“刚刚说的你可曾听见了?”
我点了点头,望着他落寞的身影,想伸出了手,却有胆怯的将手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我说以后不想再骗你了,事实上,我瞒着你的事情还有很多。”沈佑垂着视线苦笑了一番。
望着他这般自嘲的神态,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赵宁佑猛然抬起了头,带着诧异的目光望着我,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又恢复了往日那令人心颤的神采。
“赵宸穆的死和我有关,你也不恨我?”沈佑突然出口问道。
我紧紧的握着他温热的掌心,这才像浮木找到了依靠般莫名的踏实。我摇了摇头,“你不会的。”
若是你动手杀赵宸穆,赵宸穆是不会将诏书交给我的。
我大哥当年为何没有废黜太子,也许就是因为顾及赵宁佑的真正身份,可在去世之前又将写着赵宁佑即位的诏书交给我,也许是想由上天来决定,这个天下究竟是交给值得依靠的赵宁佑,还是交给不靠谱的真正的赵家子孙。
这样懦弱而天真的想法,真的是符合我大哥的身份呢。
我在心中这样自嘲的想着,手心突然被沈佑的手翻了过来,我一个愣神,沈佑将我的手紧紧的捂在他的掌心中。
我们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仿佛这样的气氛正好,即使没有言语,却依旧能感受到对方这样真实的存在。
忽然,沈佑抬起了头,“我知道我娘不会久活,她若——”沈佑顿了顿,“她若死了,你便将寻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将她葬了吧,我知道,她从来不喜欢漠北,她只喜欢京城,在京城,即使往日的日子多艰苦,她总是比在漠北快乐。”
我听见了沈佑声音中的哽咽之音,心也渐渐沉重起来,哑着声音对着他允诺道:“会的,我会将她同我大哥葬在一起,也算了却了我大哥的心愿。”
我 觉得恩怨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明明赵宸穆害死了沈佑的父亲,而沈佑在宫中顶着赵家的子孙的名义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却始终对他恨不起来,甚至他也不曾 恨我,也许当初知晓一心一意守护的皇位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的时候,那时候的我是恨过的,可是,一想起恨的人是沈佑,心就莫名其妙的软了下去。
大概,这就是人一生中避不开来的劫数。
我母后是这样,我大哥是这样,而我,也是。
“我——”沈佑开了口,“如果我死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心猛然一滞,像是突然从云端中坠落而下,我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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