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劳资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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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我知道。锋利的刀身被打磨的光滑,微微转动还能照出我半边苍白的脸,当初在那堆礼品中一眼就瞧中了,一直放在身上,没想到这次到是派上了用场。
“谁送的,你还记得么?”
“是大殿下送的,因为听说公主喜欢朱红色宝石,上面几颗都是大殿下从胡人的手里高价买来的。”
难怪赵宁佑要说出那番话。
我抬起脸,看着阿桃一脸回忆的表情,随手将这个丢给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道:“阿桃,帮我收起来!”
阿桃很快绕过屏风走到楠木的雕花大箱子面前,看着她动作的身影,我抬高了声音:“放好了,记得放在母后送给我的琉璃宝盒里!”
既然是赵宁佑送的,那就更得好好的收起来,不将它同那些俗物区别开来,怎么能体现的我这个姑姑对他是特么的重视的呢!
、深井冰口口口六
我躺在床上的这几日,林家的人已经朝户部上了好几道奏折,说敏元后刺杀长公主这一事定有内情,要重新定夺。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有些不快,宫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铁证如山,还不趁机快刀斩乱麻一刀咔嚓了了结,留着让林家人唧唧歪歪干什么?!
这时候我想起了我母后,要是母后在,我皇嫂估计早就死的渣渣都不剩了。哎,不提了不提了,越提越伤心。
在床上呆的快发了霉,我寻思着要去外头溜达溜达,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来了个宫婢阿碧。
阿碧伺候着我坐起身来,穿好了鞋,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我下了床,不过在外头溜达了一盏茶的功夫,等再次回到寝宫,宝华殿的大太监田公公给我带了大消息!
他们说林昌大人家的小儿子在京里喝花酒踢死了一个百姓,已经被宋家的人抓了送去了大理寺。
我听完后眼皮子跳了跳,宋家的人终于动手了。
“哎,长公主,宋太师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林家的人开刀,怕是二殿下——”他弯着腰在我耳边说着又警惕的向四处望了望,接着道:“二殿下的地位不保了。”后来他又加了一句,“想不到皇后娘娘尽是那样心狠的人物,二殿下这样,也是该!”
我躺在贵妃椅子上,阿碧正给我捏着肩膀,我装作茫然的样子盯着田公公看,他叹了一口气,接着对我说道:“长公主伤好了多去青贵妃那里转悠转悠吧!”
京城里传闻说,宋太师的女儿看上了我家丰神俊朗的大侄子,一瞬间,朝中的党派分明,大有要排挤林家另立新主的架势。
我轻声的“嗯”了一句,田公公这才放了心,似乎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懂这句话。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大侄子他娘长了一张寡淡脸,我极其不喜欢,一想到我大哥被她迷的那副样子,我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顿火气,真是闹心!
可是田太监不管,他叮嘱了我好久,生怕我和我大侄子有嫌隙,将来日子不好过。
哎,这年头主子难做,太监也难做,做呆主子的太监更难做!
我在床上养病的时候,耽误了大哥入土的好日子,钦天寺只好改了时间,定在了这个月的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黄历说宜下葬。
我大哥的棺材终于要搬到皇陵去了。那一日,宫中极其忙碌,我腹部的伤好的也七七八八了,坐着轿子去皇陵再磕一个头还是能撑得住的。天没有亮,宫里头的暮钟就响了,司礼部的太监在云龙殿的高脚楼上诵读悲文。
奉先殿的殿外,四队穿着丧服的侍从齐齐侯在殿外,我大哥的棺材的周身被缠上了白色的帷幔后放置在一个用鎏金的巨大的铜器中,前前后后一共二十四个壮汉用镶了宝石的漆金扁担将他的棺材抬了起来,随着身后作法大师的吟诵声走出了奉先殿的龙门。
我同我的侄子侄女们早就在龙门外候着了,天还没有亮,我有些倦困的想打哈欠,可看着周围一遭人渲染欲哭的苦逼脸,我深深的给忍住了。
宫里的软轿抬了过来,穿着蓝衣的小太监趴在地上给我当蹬腿的,我吃力的踩上去,眼睛随意的一瞄,便看见我太子殿下脸色阴沉的看着我,吓得我一哆嗦差点从腿蹬山滑了下来,大侄子看不过去,上前扶了我一把。
坐上软轿之后,我还没缓过神来,二侄子的眼神太犀利了,也难怪,亲娘被关在宫里的冷宫,亲舅舅正为自个儿子忙得焦头烂额,朝中的太子党又斗不过宋太师这个老狐狸,二侄子这番举动也委实让人可怜。
我微微侧了目,二侄子的目光似乎还在跟随着我,我在心底笑了笑,看吧看吧,尽情的看吧,等哪一天你死了,就看不到姑姑的摸样惹!
宫门外,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恭敬的立在玄武门的一侧,一见宫里的队伍出来,便立马跪下来磕了头尾随着我们,宋狐狸一见着我便上来热情询问我身体如何,那一张脸笑起来堆满了褶子。
东方的启明星还高高悬挂在空中,领头的太监举着白幡身子立的挺直,,队伍中的女眷开始轻声抽泣。
抬了眼便看见了远处皇陵里茂盛的松柏尖尖,一行人的神情更加悲戚,可悲戚归悲戚,领头的太监忽然不动了。
我闭着打盹的眼睛的睁开了,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起来,道路两旁忽然涌出了一排手握尖刀的蒙面人。
“大、大!胆!”领头的太监尖着嗓子声音都抖了。
我的睡意一下子跑光了,看着那些黑衣人手中的真家伙,立马缩在软轿里面,把了把软轿的窗户,想着趁着打斗能不能从里面跳出去。
正想着,随着宋太师一声:“皇土之上,你们这些反贼竟然拦着皇上的灵柩!”两边便开战了!
我的侄女们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缩在一团,后排的侍从们“蹭!”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个个“啊!”的一声厮杀了上去。
给我抬轿子的侍从一下子松了手,赤手上前去搏斗了,碰的一声,轿子砰然落地,在地上滚了半圈,吓得我立马从窗口中爬了出去,心中不停的骂咧道:蠢货!这么上赶着去送死,轿子不能轻点放!
哎哟,我立马捂着我的小腰,劳资刚好的七七八八的伤口哎。
我弓着腰藏在竖立的轿子后面,从轿底偷偷侧目看了过去,艾玛,这是从哪里来的野路子啊,可怜我一双眼睛瞪圆了也看不出个敌我的差距。于是,我把目光悄悄收了回去,躲在轿子的后面,前面的杂草丛生,有半人的高度,我猫着身子偷偷挤了进去,一下子就隐没在草丛里,回头看着前面激烈的打斗,想着要是宋太师他们扛不住了,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溜走。
这种时候绝壁是死队友不死贫道的节奏。
我在草丛窝了一会儿,场面太过混乱,完全没有人发现我的失踪,抬了头一看见我大侄子的胳膊上被个黑衣人给“刺啦”滑了一刀,鲜血涌出,宋太师跟死了爹娘一般大声喊道:“大殿下!保护大殿下!大殿下受伤了!”
于是,女眷们缩成一团,嘤嘤嘤嘤哭的更大声了。
不过看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那些个长的见不得人蒙着面的黑崽子们,个个手中的刀跟长眼睛似的,就不往我趴在地上的二侄子身上招呼。
估计我二侄子也瞧出门道出来了,他左躲右闪,那些个傻逼不仅不冲着他来,反而一见他就迫不及待的让开道来,立马举着刀劈向我大侄子。
这麻痹个搞区别待遇的黑崽子们!
形式很快逆转了,黑崽子门跟得了软骨病似的,一下子刀也砍不准了,步子也迈不大了,刷刷刷几下,就被宫里的侍从们给踢了刀,反手给困了起来。
一看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了,我从草丛中站起了身子,立马马不停蹄的混到队伍中,随手抱着一个女眷装作害怕似得也嘤嘤嘤嘤的假哭了起来。
赵宁佑的胳膊受了伤,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举着长剑冷然的看着地上一溜排束手就擒的刺客们,宋太师负手而立,大神呵斥道:“谁派你们来的!”说着便扯下了一个黑崽子的面具。
我以为黑崽们要像大姑娘一样忸怩一下,或者咬舌自尽要以死来示忠贞,正暗自高兴,将怀中的女眷的腰搂得紧紧的,双眼兴奋的盯着他们看。
没想到他们却像老娘们一样任由摆布,一下子就被我军“刺溜”一下挺、进、洞——屈服了!
那几次崽子招供的可快了,“是太子殿下派我们来的,太子殿下说杀了大皇子,他就稳坐皇帝了!”说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几个人竖着指头齐齐指着我二侄子。
众人都默默的朝着我二侄子望了过去。
难怪那帮崽子们看到他一个劲的闪过去,我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嘴里还在哼哼唧唧“好可怕、好可怕!”
赵宁光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低着头看了一下自己,衣服完好无缺,而众人或多或少都被刀剑给无情的扫射过,赵宁光一下子面色惨白,尖声叫道:“他们胡说!我是被污蔑!”说着疯癫般的上前揪着领头的刺客大声道:“我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
领头的刺客一脸忠贞,“太子,我家中还有老小,我不想死!”说着就跪下磕头,“我已经招了,求大殿下和宋太师给我留个活口!”
赵宁光瞬间顿悟了,他颤抖着手指着赵宁佑和宋太师道:“是你们!是你们布的局!好你个赵宁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心思!”
我大侄子垂了眼,顺手扯过一个布匹将自己流血的胳膊绕了几圈,宋太师一脸的痛心疾首,“皇上在世时就对臣说,朕有四子,皆兄弟和睦,如今皇上去了,太子殿下就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实在不忍,臣愧对皇上!”说完,抹了一把糙脸上的泪水,就大声喊到:“来人,把太子殿下抓住!”
赵宁光一下子剧烈挣扎起来,“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赵宁佑!你无耻!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做得出!”
然而人群中没有人相信他的话,领头的刺客掏出了一件太子的信物后突然口中就流血了,他愤怒的盯着赵宁光,一脸的恨意,张开的口中,鲜血染满了牙齿,一字一句:“太子!你居然这样对我!”
说着就咽了气,而他的手中赫然是赵宁光的一枚贴身玉佩。
“二殿下残害手足,实在有辱先皇脸面,发布大理寺候审!”宋太师一声大吼,侍从们就将我二侄子给我拖了下去。
宋老狐狸抹了泪又扑上我大哥的灵柩前开始痛声大哭起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死了情人呢!
我趴在女眷的怀里笑得都轻微抖了起来,一看见我大侄子向我走近,我赶紧敛了神色换成一副凄苦的样子,可身子还在抖不停。
“长公主这几日连续两次见了血,怕是吓到了!佑儿,你的手臂让我看看!”
我抱着的女眷开口了,声音莫名的有些熟悉,我刚要抬头,便见赵宁佑在我身边停住,轻声道:“母妃,我的胳膊无碍,倒是姑姑,回去得压压惊才好!”
我一听脸的垮下来了,抱谁不好,抱着青贵妃,刚准备松了手,却被赵宁佑一把抓住,我垂着眼盯着他那种手看,恨不得戳出个洞出来!
快放开劳资啊!劳资不喜欢你妈妈啊!
“这葬礼还没结束,母妃看着姑姑吧!”赵宁佑低下头看了我一眼,便将我的胳膊塞给了青贵妃。
“佑儿说的极是,长公主就让臣妾来照顾吧!”说着,青贵妃便搀着我的手一把搂着我往前面走去。
虽然经历了一场打斗,可这打斗完,宋太师的脸色更加容光焕发了,袭击我们的刺客已经被带走了,仪葬的队伍整顿了整顿又开始出发了,可我的轿子却是彻底做不成了。做不了轿子的后果就是去皇陵的路上,青贵妃全程牵着我的手,与我做最亲密的接触,时不时关切的问我“长公主渴不渴!”、“长公主饿不饿!”此类的话,着实让我有些烦躁。
我回头看了看灵柩上的刀痕,阳光下那闪闪发光的棺材有些晃眼,我眯着眼看着它,想着刚刚的那场闹剧,觉得讽刺极了。
看吧,赵宸穆,这场戏你觉得精不精彩!
、深井冰口口口七
皇陵的大门打开了,穿着素衣的守灵人虔诚的跪在地上,陵墓石道两边镶嵌在石壁上的长明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随葬的葬品被宫人小心翼翼的抬入长长的冗道,赵宸穆的灵柩也随着这支队伍慢慢被抬入。
石门外到处纷飞的白色纸钱,和尚的诵经声还在耳畔嗡嗡的作响,大哥的遗体在我的视线中渐渐远离,引入长明灯灯火摇摆的石道中。众人又开始小声的抽泣着,等到所有的送葬队伍都进了陵墓那条长生道,斑驳的石门被守灵人缓缓的阖上。
压抑的抽泣声越来越响亮,那一声声伤心绝望的痛哭声让我有些恍然,连带着我的眼睛也开始微微酸涩,进了皇陵,便真的是再也看不见大哥了。
赵宸穆既不是个好皇帝,也不是个好大哥,更不是个好儿子,明明我是极度讨厌他的,可是那冰冷的石门让我心咯噔一下冷的透凉。
都死了,我至亲,都死了。
忽然,我挣开了青贵妃拉着我的手,有些失控的冲向快阖上的石门,赵宸穆!你答应母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