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斗芳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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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芳绯》
本以为会与心上人终成眷属,
却在他人的妒忌中命丧早春。
再次醒来,物是人非。
她恨!她怨!
她是否要依靠那双奇美眼眸的男子来为自己争一个风轻云淡,云阔天开。
一切的一切还能回去最初吗?
看尽落花,后宫争斗,她只求淡然一笑,知心了然。
正文 契子
契子
“娘,娘。”秦绯有些吃力的抬起头朝外喊去,整个身体僵硬如石,脖子往下半分也动不了,枕头垫的高高的,方便她朝外喊人,在娘亲日渐绝望的哭声里秦绯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久了也就麻木了,木然对着娘亲哭泣的双眼她连劝慰的话都说不出。
“小姐。”翠屏掀开帘子迈了进来,快步上前托起秦绯的头,焦急道,“小姐你怎么又起来了,有事喊我就是了。”
秦绯自嘲笑了:“我这样算什么起来,不过是脖子动了一点点,你这丫头说的真是夸张,我有些口渴了,对了,我娘去哪了?”
“夫人刚出去一会就回来了。”
秦绯默然不语,娘一定是去了城外的寺庙祈福了,因为自己的这副干枯的躯体,娘亲只消有时间就去庙里一跪就是一天,她恼恨自己这般没用,半死不活拖累家人伤心。
窗外鸟声啾啾,春光大好,明灿的日光透过窗棂倾了半室,娇嫩的藤蔓攀上窗檐吐出芬芳,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向在她招手邀她出去游玩,闷闷一叹合上眼转过床内头。
“关上门,这风吹的我难受。”
“是,小姐。”翠屏无声叹息退出房门将帘子挂上,坐在隔间的纱橱里静静做着针线活就怕小姐喊不到她。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四月的天已经是有些渐热了,常人若是盖着两层的锦被肯定是捂的一身汗,秦绯躺在这样厚实的床上手脚冰凉似水,一丝暖意也没有,脚板下放着两只黄铜的暖炉,暖着她的脚心,若不是有这两只暖炉子靠着,她浑身上下也就剩鼻子间的那点热气了。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的,秦绯有些不大愿意去想,她贪恋的回忆自己身体好的时候在外奔走游玩的时光,那时的自己真风光呀,相爷府的大小姐,临安城里再没谁比的过她,再没哪家的姑娘有她生的好看,谁家的少年听到她的名字心尖都要颤下,那样光华万丈的美人,瞻仰着都觉得是奢望。
可那样的一切戛然而止在十三岁之前就没有了,也许是天妒容颜,太子喜欢上了她,那么多的少女里独独倾心于她,只要娶她为妻呢,怎能不骄傲,也许是一切的美好来的太多,来的太快,所以老天爷一下子又都收走了。
那个冬日的晚上,秦绯那日有些发烧,吃了药早早就歇下了,原以为第二天早上还会像往日一样活蹦乱跳的,早醒还是昏昏沉沉的,更可怕的是这样的状况越加严重,整日里沉沉睡着,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在母亲惊恐的哭声中渐渐憔悴了下去,勉力够着脖子看一眼窗外的景致,成了十四岁的秦绯最大的奢望。
李乾今日不知道会不会来看她,秦绯暗想,她希望他来,又憎恨这般丑陋的自己被心上人瞧进,恼火她已经是这样子的丑八怪他还来,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喜欢上了一个摊在床上连自理都是问题的摊子,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嗤笑他。
李乾十次过来是有八次见不到她的,只让锦屏捎话小姐已经睡着了,而秦绯定然不是睡着的,日夜躺在床上再贪睡的人也会睡不着的了,她躲避着他,在他失望的叹息中咬着唇缩在被窝里,瞪着屋顶上的雕花。
床头柜子上一碗药汁袅袅升着热气,秦绯嫌恶的看了一眼,睡床上的两年她不知道喝了多少这样的苦药,只要是听说会对她的身体有效的,娘都会试,爹爹喝骂娘亲这是在乱来,娘一下哭了出来,有的试总比没有好,就怕到时天下的药方子都试尽了,绯儿还是半点起色都没有。
秦邵看着堆在桌上的那堆药包,长叹一声,他何曾不知道疼惜女儿,怜惜女儿受这样的折磨病痛,他心底的苦痛半点也不比秦冯氏少,可有什么办法呢,天意作弄人。
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夹杂着鸟儿的脆鸣,只听锦屏站起身喊了句大少爷,秦墨走了进来,秦绯被阳光扎的微微眯眼,常年不见天日她对光线很敏感,一点点的光华都会觉得刺眼。
秦墨在她床边坐下,得意的晃晃手上的东西,一只精巧的鸟笼,笼子里翠绿的鸟儿蹦上蹦下的叫唤:“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秦绯的眼亮了起来,惊喜道:“是鹦鹉!”
秦墨伸手逗弄鸟嘴:“早就买了,我训了两个多月才会说了几句话,送给你解乏吧。”
镜屏笑着走了过来接过秦墨手中的笼子,秦绯手脚不能动,锦屏就是她的手,她的脚,她无需多说说什么锦屏就会帮她办妥。
将鸟笼悬在帐边,秦绯高兴的看着,秦墨漾起笑神秘兮兮道:“我还有一件好东西,改日带来你瞧。”
秦绯惊奇道:“哥哥还有什么奇怪的物事,连我也瞒着多没意思哦。”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最好的自然是要留到最后的。”
“去,就会骗人。”
“怎么会是骗人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切,你经常骗我好不好,我还不了解你吗?”
秦墨抓抓头笑道:“好像是有那么一两回,还不是逗你开心的,对了,临安城里前几日来了一个戏班子呢,唱的可好了。”
“真的吗?”秦绯立刻睁大眼睛,“哥哥有没有去看,唱的热闹吗?”
秦墨看着她激动的脸,抿着唇摇头,半响轻声道:“没去,我不去,等你病好了哥哥带你一起去看戏,就,就跟从前一样。”她跟秦墨是双生子,小的时候长的十分相像,渐渐大了容貌才慢慢变化,兄妹俩打小的情分却半分也未变。
秦绯的神色一下暗淡下去,半瞌着眼轻声道:“我就知道,算啦,我也不怪你,把药端来我喝了吧,说了半天还不是想劝我吃药。”
秦墨干笑了下端过药碗托起她的头小心喂到她唇边:“是真的,等你病好了,哥哥就带你去看戏。”
秦绯皱着脸饮下苦浓的药汁,抿着唇忍着那阵苦意过去,勉力笑道:“好的呀,只怕我等不到那天了,我现在……呵,我心底比谁都清楚,娘什么时候回来?”
秦墨朝外看了一眼:“快了吧,一般这个时候已经是在路上了。”
“哥哥,去看看吧。”
“好的,我就过去。”
等秦墨出了屋,秦绯躺在床上更加觉得无趣,眼前一阵昏暗连忙眨眼一切又如常,她最近这个月总是这样,突然一下就看不见,再过一会又会恢复视线,没敢告诉娘亲,怕她担心,怕见她哭。
秦绯慢慢的想自己也许时日不多了,想着想着看到帐子上挂着的那只小鹦鹉又笑了出来,它还这般可爱,自己十四年华却形如枯槁,真的讽刺的很。
纱橱里镜屏低声喊:“二夫人。”
秦李氏缓缓走进秦绯的内屋,秦绯喊了声:“二娘。”
秦李氏探上她额头,叹声道:“今日可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二娘。”
“真是造孽,来,乖孩子,二娘给你熬的补药,趁热喝了。”
秦绯皱着眉看了一眼丫环手上端着盅盏,小声问道:“苦吗?”
秦李氏一下笑道:“傻孩子,怎么会苦呢,加了很多的蜂蜜呢,二娘特地为你熬的。”用勺子搅了几圈,吹去上面的热气,“刚刚好,再不喝就凉了。”
秦绯乖乖喝下,果然是很香甜,有炖的糯糯的莲子呢。
“好喝吗?”
“好喝,谢谢二娘。”
“娘!”一声喊从门口冲了进来,秦绯转眼看去,是秦嫣,二娘的女儿。
秦嫣走进屋内看了一眼床上的秦绯拉着母亲的胳膊嘟着嘴道:“娘,你答应我的事忘记了吗,今日一定要陪我去看戏,娘。”
秦绯对着庶出的妹妹向来没什么好感,两人向来是看着不合眼,见她缠着自己的娘亲秦绯也不与她答话,只让镜屏替她理好了被子,闭眼浅寐。
秦李氏坳不过女儿的请求很快又出去了,里屋一下子安静下来,连那只鹦鹉都不再蹦跳,秦绯闭着眼沉沉睡着,脚板心底又开始钻心的痛,一阵阵挖着骨头一般,连着那些纠结长在一起的经脉一寸寸慢慢变的僵硬,直到彻骨寒冷,胃里一阵凉一阵烫,忍住那阵欲吐的感觉,秦绯五官拧成一处,脸色刷白,突地脑袋里轰然一响,那股滚烫的液体再没忍住从喉间血剑一般狂喷而出,溅了跑进来的锦屏满头满脸。
锦屏愣了一下,扑通跪下尖叫抱住她:“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说话呀!”
秦绯迷蒙的不断睁眼闭眼,肚腹间不断有东西翻滚着想要奔涌出来,烫的她浑身都在颤抖,又冷又热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吐出就好了,似乎有谁在耳边这样跟自己说,吐出来就解脱了,活够了……
柳烟絮满天,春红浅紫浓。
秦绯倒在床榻下最后一眼略进窗外飞舞的柳絮,脑中想起这段话,她喜欢春天,喜欢所有一切生机盎然,可她却是这个春天最死气沉沉的人儿,早夭的十四岁,叹息可怜都是惘然……
正文 第一章 前世今生
第一章
井桶扔进井底,咚的一声,提上来,沁凉的井水从头到脚浇下,冲去七月飞火天的酷热,秦绯甩着头,甩去长发上的水珠,夜深人静,她在院子里的井边冲冷水澡,小小的厢房里住了四个女孩,闷热的一点都睡不着。
也幸这半夜里无人走动,她才能放心大胆的这般,放下井桶,抬头看满天繁星,叹口气,两年前她是秦府大小姐,只是身在大家却没这个福气,十三岁那年突然得了一种怪病,终日缠绵病榻,本来十三岁那年订下的亲事,十四岁的太子亲手点的她,等她及笄了便嫁进东宫,哪知皇亲订下不久,她就得了怪病,整日里昏睡,手腿逐渐无力,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到最后只能微微抬起头靠在床看外面一眼。
太子一直没有嫌弃她,有空便过来看她,看到她病弱苍白的模样,都是好言安慰,满是怜惜,秦绯,你会好起来的,等你行了及笄礼我就娶你进宫。
可她终于没等到那天就死了。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横躺在街头,满身褴褛,竟是个要饭的小丫头,当下也没慌,依稀记得有老人谈起过,魂魄离身因鬼差偷懒,落于他人肉身上的奇事。
苦笑声,没想到自己竟遇上这样的事,不知是喜还是悲。
勉力坐起身四下打量,是在一个胡同的死角里,很偏的地方,一时有些糊涂,这里是临安城吗?怎么没有印象有这处,转念一想,自己生病三年都没逛过临安城了,哪里是哪她也不清楚。
这具身体不知多久没进食,稍微一动就头昏眼花,身上两排肋骨一根根清清楚楚,触目惊心的瘦弱。
再不吃点什么,这具身躯自己也不会呆住里面。
走出巷子,迎面打来的阳光刺眼难受,腿一阵酸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走过的一个妇人哟的声惊叫道:“这叫花子要死了?可别死我家大门口,去,去,去。”
秦绯抬起眼,语气微弱:“大娘,您是好心人,给我点吃的吧,好心有好报。”
那妇人僵了下,嘀咕一声很快就往回走,秦茹绯叹息一声,难道真是她该死吗?诺大的天地都容不下她吗?
‘咚,’一张饼子丢在她面前,那妇人竟又折了回来,“你快吃吧,吃完赶紧走,别在我家大门口了,难看死了。”
秦绯连声感激,直说好人有好报,捏着那张软乎乎的饼子跌跌撞撞跑了远。
狼吞虎噎的吞下,才恢复了点力气,站起身摇摇晃晃向河边走去,衣服上满是破洞,秦绯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在路人对于一个乞丐都是不会多看一眼的,只会远远避开。
走到河边,撩开头上结成饼子一样的头发,看清了这张脸,勉强算的上清秀,由于长期的饥饿,一张脸蜡黄,身子更是又瘦又矮,看上去不过十二岁的模样,也许不止,营养不良,身躯的发展是会比同龄人看上去小很多的。
认命的叹息,捞起河水洗干净脸,抬起头茫然的看河边的歪柳,眼下要去哪里呢?她不想做乞丐。
一阵马蹄声在身后突然惊响起,秦绯暗叫声不好,可她只来得及转身惊惶的看那匹红枣马扬起的前蹄,周围路人的惊呼声响起,她脑中一片空白。
马蹄在她身前二寸停下,马身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看着蜷成一团的她,皱着眉不耐烦喝道:“让开!”
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少年熟悉而亲切,稍后一点的男子催着马上前,笑道:“这乞丐胆子真大。”
秦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她呐呐低喊了声:“李乾,哥……”
少年没有听清她的话,只皱了下眉,掉转马头朝前走去,秦绯看着他们渐远的身影,突然发疯了一样追去,大声的喊:“秦墨,李乾!!”
秦墨是她哥哥,嫡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