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第5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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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在路途中的他当即调转方向先去了千丈坳。
文公公亲自查探,证实了这些人所中奇毒正是西胡宫中密藏之毒。
绝非等闲人可得。
而在这些人中毒之后,才有被人灌入的寻常江湖中的毒药来遮掩痕迹。
若非文公公这般老道的宫中之人兼之又对江湖中习惯极为熟悉,一般人是决计看不出真正死因的。
他原本怀疑的是元帝。
因此。他便毫不迟疑地来了。
若是元帝对荣烈下了手,那拒不交出兵权的明思便极危险。
可这一刻,明思在桌上写的四字却是——太子夺位!
他直觉感到自己早期的预计只怕不对。
因为写这四字时。他所感受到的明思情绪中透露出来的是寒意!
司马陵思索开来。
他对西胡的文化以及各种传统,如今已是十分了解。
暗忖片刻后,他缓声道,“西胡皇权传承同他国稍有差异。皇室嫡系谋夺皇位算做正统,故而无篡位之说。且上位后也不会为百姓史官所弃。也是因此。胡人各代皇帝皆对三个位置把控极严。其一便是左右柱国,至少要把控其一。 其二则是京兆尹一职。在西胡王庭时期,被称作王庭大将军,如今迁都便沿用汉制改了京兆尹。这第三便是皇宫大统领一职。京兆尹有府兵三万,统领京中四门要害,乃是除了宫中两万禁军外。唯一可入驻城门之兵力。左右柱国兵力虽多,但非召不能离开驻地。因此算来,这第二同第三才是最紧要的。若是我。三者中必设法拿下其中之二。若能拿下两者,夺位而上当有八成成算。”
明思听得仔细,“左右柱国非照不能动,且荣氏同温氏刚察氏先祖早有约定,左右柱国不可直接参与荣氏嫡系的夺位之争么?为何还将这点纳入三点之内?”
司马陵微微一笑。“不可直接——何谓直接?何谓不直接?成王败寇,事成后谁能知晓那些兵马是何人的?刚察氏为荣照左臂右膀信任有加。便是当年暗中支持荣照登上大宝。而温氏却曾意图支持当时的大皇子,如今才一直被刚察氏压下一头。西胡历代左右柱国都同荣氏皇帝各有亲疏,不过史册不记,民间不闻罢了。”
明思明白了。
难怪荣安对温多尔不似刚察般亲近,原来温氏早前是支持荣安的大皇叔。
荣照上不了位,自然就没荣安的份儿。
且如今大皇子一派也有后人,才隔了一代,显然荣安对温多尔还不能全然放心。
何况,荣安本就是一个多疑之极的性子。
想到这里,明思又有些疑问,“可元帝让温氏之女为太子妃,他就不怕温氏扶持太子夺位么?”
司马陵一笑,“他当也有种种考量。其一是拉拢之意。一个太子妃说来尊荣,可荣氏宫闱中连皇后也算不得如何,何论一个太子妃?其二,他如今正暗中布局温氏过继人选。若此局得手,整个温氏便都落入他掌握中。太子就算娶了温氏之女也形同虚设。其三,他这也是为太子考量布局。刚察氏荣宠于两代帝王,事不过三,荣宠太过便是独大。若是无错的话,他传位之际定会有所交待。扶温氏打压刚察氏,此乃帝王制衡之术。不过这点乃是我的猜想。西胡数代以来,左右柱国皆是轮番一盛。想来就是这个道理才对。”
明思听得心中震惊。
她也算博览史书,通晓数朝历史,自认还是比一般女人对这些权朝谋争要体会多一些。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心服口服——纸上谈兵终是比不上司马陵这种真正的天家贵胄血脉中那种与生俱来的谋算天赋啊!
“三选其二啊”明思垂下眸光轻声。
左柱国温多尔不消说,照如今这种情形,加上方才司马陵的分析。他此刻说不定正巴不得荣俊有夺位之心。
皇宫大统领是路十三。
这个不用说。
那京兆尹柯查呢?
明思恍惚记得荣烈曾提过几句,但她此刻却有些记忆模糊,只大约记得他是荣安嫡系军中出身,似是荣安心腹…
可这样不对啊!
三中必得其二才能有胜算。
路十三荣俊拉不动,柯查又是荣安心腹,荣俊又哪里来的那般自信?
明思蹙起眉心,细细回忆。
忽地脑中光亮一闪!
那日洞开挖开,她让荣俊将人遣开,要求莫让人知晓。
荣俊道柯查不会胡言…
虽说此事并不十分可疑,但想着荣俊当时那种神情似乎是十分的笃定…
明思升起疑虑。
“我此番去了千丈坳——”司马陵开口。见明思抬首,他轻轻一笑,“那些江湖人士死于西胡宫中秘毒而后又矫布踪迹遮掩。江湖中极少这般大数目的伤亡。我便猜想这些人只怕同前两月大雪山之事有关。早前,我还疑心同元帝有关联,眼下看来却是我猜错了。”
明思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喝得急,加之又是陈年的梨花娘。酒味醇却甚烈,故而酒盏一放下,那本几分苍白的面孔便透出了粉色。
不过倒是显得气色好了不少。
“我本是来带你走的。”司马陵唇角噙笑一缕。
明思蓦地一怔,饮酒后的一双清眸愈发惊亮晶莹,倏地轻轻一笑“司马陵你真是个好男人。若如今的你换到三年前——”
“何人胆敢鬼祟!”
就在这时只听文公公一声低喝,若一颗砸进湖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本生出几分静谧美好的氛围。
明思闻声猛然一惊,遂循声望去!
只见文公公飞出一截树枝若闪电般地朝院外的一棵树上电射而去,下一刻。文公公的身影也随之腾起奔雷般的朝那个方向冲去!
可是竟没有人。
除了摇晃微颤不止的繁茂枝叶和“簌簌”落下了几片树叶,文公公空手而归。
但神情却是极震怒 ,走到司马陵跟前隐怒沉声,“主子此处留不得了!”
司马陵微微皱了皱眉,“不是无人么?会不会是你看错?”
职业水准被质疑。文公公那戴了人皮面具的脸上虽看不出多少表情变化,但那一双老眼显然透出了不快。
他按捺住脾气。可他更多的还是担心司马陵的安全,“那人是高手,只怕在树上已潜了许久。若非方才那一刹呼吸有变,便是老奴也未必能觉察。旁的老奴不敢言,可这隐匿的本事,天下间老奴若称第三便无人胆敢称一二!方圆一里内,便是蝶翅响动,老奴也能分辨清楚。方才那处确是有人藏匿,主子安危事大,其他事老奴都依主子,只此事主子却要听老奴的不可!”
“文公公收拾下!”明思起身干脆,“你们俩马上随我回府。”
司马陵一愣,露出些迟疑。
“如今这大京再无比睿亲王府后院更安全的地方了!”明思微微一笑,眉目莹然生辉,“府中也有通路到城外,万一有事,可进可退。走吧。我今夜也想好生喝喝酒。今日回去,你我不醉不归!”
同题目问,“何人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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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抽丝剥茧(二更)
8/9何亮0316舵主打赏和氏璧+更~~~~~~~~~~~~~~~~~~~~~~~~~~~~~~~~~~~~~~~~~~~~~~~~~~~~~~~~~~~~~~~~~~~~~~~~~~~~~~~~~~~~~~~~~~~~~~~~~~~~~~~~~~~~~~~~~~~~~~~~~~~~~~~~~~收拾齐整后,文公公在宅子方圆几里四处巡视了一番后,才让司马陵重新换了一副从未使用过的人皮面具,同明思一道上了马车。
见文公公又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明思多少有些恶寒,很是想问文公公究竟剥过多少人皮。
文公公一瞥她眼神,目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上了马车,司马陵才道,文公公储备的面具大多都是以前从死囚身上剥下的。
之前睿亲王王府那乐师,算是例外。
这番解释虽让明思稍稍舒服些,可还是不能完全接受。
只能尽量不去联想。
回到王府,明思让颚敏先带两人去安置,自己则回了主院。
如玉禀报布罗沙鲁二人已归,明思颔首让如玉传他们到书房。
不多时,两人来了。
布罗回禀道,“此番京兆尹负责京中治安,辖制百姓及城门进出,五国国主迎送及在京出行等一应安全事务则由黑甲军负责。除此外,京城周边郡县也由黑甲军驻守部分兵力监查。属下还未应承,王妃看这般可妥当?”
明思问,“可有商议黑甲军调配人手数目?”
布罗颔首,“入城人数两千,其余调配人数八千,共计一万。”
明思点了点头。“这应是皇上的意思,照办吧。”
布罗沙鲁齐齐颔首。
明思看着两人,“今日还有一事要同你们说。司马陵如今已被我安置在云徽院。”
沙鲁蓦地瞪大眼,“什么?”又顿觉失礼,可面色仍旧不虞,“他怎来——王妃怎能让他安置在府中,还是云徽院”
云徽院位于主院后方,除了左右二院外便是最靠近主院的一处院子。
而今右边的云澈院便是牛牛的院子。
但从位置上,云徽院比云澈院还要近主院一些。
布罗虽是面露异色,却未开口。
明思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他千里迢迢而来,我自当以礼相待。”
沙鲁依然不快,嘀咕道。“无事殷勤,不安好心”
布罗余光瞥他一眼,他悻悻住了口。
明思只当没听见,“布罗,眼下非常时期。他在府中的安全便由你负责。”
布罗应下。
明思一笑,“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们了,下去歇着吧。”
两人行了出来。
沙鲁满脸不爽,脚步走得又快又重。
走到僻静处,沙鲁愈想愈不爽快,“这小白脸分明不安好心!王妃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
“别说了!”布罗低喝他。“咱们是属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这些事儿原本就轮不到你我置喙,王妃不是那种人。”
沙鲁平素对布罗还忍让几分。此际却哼了一声,倏地顿足冷眼看着布罗,“你也别把自个儿说得多忠义,你我的主子是王爷!你以为我老沙这双招子真糊了?你那点心思瞒得过旁人可瞒不过我,你也不必处处维护于她——我可先说好。主子可是为了王妃才出事的,若她真个对不住主子这份心。我老沙头一个不认她!她若对得住主子,老沙这条命也能舍给她!若是——哼!这辈子,老沙都只认王爷一个主子!”
说罢,不理会布罗僵黑的神情,沙鲁甩手大步离去。
月亮缓缓地钻入云层,光线顿暗。
布罗目无表情的垂眸须臾,忽地抬首起来看向右侧。
颚敏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支长颈琉璃酒壶,站在岔路口望着他。
那清亮的目光让布罗多少有些不自在,略略一颔首,他快步走了。
颚敏垂下眸光,唇角淡淡笑了笑。
颚敏将酒送到云徽院便退下。
明思同司马陵在亭中对坐而饮。
她有满腹的话,这些日子已经憋得太久,可到了可以说的这一刻,她又忽地有些难以出口。
司马陵以为她还在担心早前那窥视之人,“你之前乃乔装而来,方才回来文公公也一路探查,若这般还是有事那也是天意。大不了我离开就是,无需忧虑太多。”
明思摇了摇头,端起夜光杯慢慢喝酒。
她本是洒脱之人,在这样的原则问题上更不会受人左右。
无论有没有人窥探,也不会改变她的决定。
她在出发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司马陵安置到王府,只有这样才能退守皆宜。
即便是荣安也不能没有正当藉口的来搜她一个妇人的后院。
见明思摇首,司马陵有些明白她沉默的缘由了。不是为这个,那定然就是同早前那个话题有关。
他眸光动了动,“为何确定他要起事?”
明思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般不可胡乱宣诸于口的话题,结合明思当时情绪的中冷意,他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那就是明思认为大胡太子是谋害荣烈的真正凶手。
可是,他又不明白,若是真相是这个,那宝光又是怎么回事?
帽儿下午分明才说已经伏诛的宝光才是真正幕后策划之人,明思如何能肯定这另一个真相呢?
还有,若荣俊才是幕后真正凶手,那明思又如何知晓他有起事夺位之心的?
他所得知的信息中不是说荣烈荣俊两叔侄情谊不浅,且这段时日荣俊对明思也照拂有加,怎会又突然急转直下到眼下这种态势了呢?
就算诈死的宝光不是真正凶手,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