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狼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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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傻牛一口答应,欢心喜悦。而窗外的逸寒也听得一脸愉快,原来他的小媳妇儿劫人是为了这个,真是有趣得紧,后羿射日,嫦娥奔月……
第7章 色狼出洞
翎瑚被文璟帝禁足,每日里不是弄泥像就是将她的软鞭甩得“啪啪”作响。锦凤宫中无人敢惹她,无人不小心翼翼殷勤侍候。丽贵妃来看她时也显得愁眉不展,“这花期渐近,锦平,你还闹什么脾气?”
“锦平不敢闹脾气,”翎瑚说着话,一甩鞭子又将木香花树上刚抽出的嫩芽给打掉了,“锦平不能出去,只能在自已的宫里玩玩罢了。”
丽贵妃低头看那一地的嫩叶,“你就算把这树打死了又如何?要让你父皇改主意,只有一个法子。”
翎瑚停了手,“什么法子?”
“蓝祈枫自已来求亲,能打动你父皇,能消了对他的成见,这事就成了。”
翎瑚原本晶亮的眸子又黯淡了下来,“可是他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的心意还是你的婚期?”丽贵妃望着女儿,恨铁不成钢,“锦平,这样的人,你死心罢!”
“他一定是不知道招亲的事,知道了一定会来。”翎瑚仍不死心。丽贵妃盈盈秋水中带着一丝无奈,“如果说招亲的事不知道,那么你要嫁入萧家的事你父皇已经昭告天下,他还不知道么?他还不能来么?锦平,母妃从前是怎么对你说的,要占着人心头第一等的位置,绝不能做人事后想起的第一。”
“母妃……”
丽贵妃无视翎瑚求恳企盼的目光,理一理曳地裙摆向外走去,“你大了,母妃该说的都已说了,听不听在于你自己。还有,你的公主府已经建成,要如何布置,种什么花草,你父皇都等着你的信呢,你自己想想吧。”
翎瑚不想,翻来覆去的只想着蓝祈枫为什么不来?为什么她把他排在了第一,他却不知将自己排在了第几!星痕这时已经伤愈,见她如此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私下和梦月商议后,梦月想了个主意。“公主,贵妃娘娘说明日来教公主练舞。”
翎瑚无精打采,“哦,你去把舞衣准备着。”梦月从柜中取出一件桃红底暗绣木香花的舞衣,翎瑚一眼瞥见,立时道:“这件不好,扔了。”梦月暗笑,重又取出件月白羽纱的舞衣放在床头,“公主是否真的不想嫁给萧公子?”
“当然。”
“那奴婢倒有个主意,虽然不能让公主嫁给晋王,但是一定能让公主不用嫁给他。”
“真的?是什么主意,你快说说。”
翎瑚的眸中霎时有了光彩,在听了梦月的一番解释后,神采飞扬间更是耀人双目,“如果这法子成了,父皇真的不会再让我嫁给他?”
“自然。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在大婚前就把持不住,皇上怎会放心让公主嫁给他?”
翎瑚频频点头,一时又疑惑道:“可是在宫里,他真能……真敢那个?”
“公主没听过‘色胆包天’这一句么?男人皆好色,皆是披着人皮的狼!”
翎瑚想起那天在玉兰树下的情景,“可不是,萧逸寒这个下流鬼,上回……”她脸一红,转口道,“我们找谁去做这件事呢?”
“这个……”梦月偏首思索,忽然见翎瑚的目光正在她身上打转,立时开口道:“奴婢没有那个本事,不过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谁?”
“公主记不记得那个舞姬?”
“哪个舞姬?”
“就是中秋宴上在明英殿中御前献舞的那个。”
“那个……”翎瑚想起那个妖娆的身影,还有那在文璟帝前扭动的腰肢,宛如一条小小青蛇,媚人惑骨,“她怎会愿意替我办事?”
“公主忘了?贵妃娘娘为她那一舞已将她发落到浣衣处去了,只要公主许以好处,像她那样的女子绝不会不答应的。”梦月的语气中稍带不屑。
翎瑚想起那险些做了自己母妃的同龄女子,心中自然也是不喜,“好,你去同她说定,明日我再去向父皇请罪。到时候,咱们看一场好戏。”
逸寒这天去城外看了狼王,因文璟帝命他晚上参加夜宴,不得不重又回了皇城。此际春/色已浓,御苑的花草丛中已是绿意盎然,柳树婆娑,百蝶争春。逸寒无所事事,在林子里站了半日后又顺着小径去了碧玉湖。这湖水因水澈而绿、形似碧玉得名,这时水暖,湖中有绿头野鸭、成双天鹅起舞,不时还有鸳鸯戏水,十分热闹。
逸寒长年身处漠北,从没有机会见识南边的小桥流水景致,此时身临其境,不由得赏玩许久,回过神时,才发觉天际已是红霞渐染,万物已在一片金红之中。赴宴尚早,他独自一人又无处可去,只能慢悠悠沿着小径踱步回去,在经过那片静逸的玉兰林时,他顿了顿脚步,望着枝头洁白无睱的待放玉兰,眼前就不由出现翎瑚的身影。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蓦然,几声低低的j□j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紧走几步,就见不远处的树后有一只水桶翻倒在地,桶中一大半的水都已汩汩流出渗入泥土之中。边上一个面目姣好,穿着一身粗布麻衫的女子坐倒在泥水中,揉着自已的脚腕低低呼痛。
逸寒半蹲下身道:“姑娘,是不是崴了脚?”
“是啊,好痛。”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比翎瑚更显温柔。
逸寒说了声“得罪”,就伸手察看那女子脚上的伤势。那女子像是不胜其痛,咬着唇角道:“是不是断了?”
“断是没断,不过是伤得历害,有些肿。不妨事,上几日药就该没事了。”
那女子听了皱眉不言,逸寒看她鞋袜濡湿,便道:“这里少有人经过,我看我还是先扶姑娘回去罢。”“多谢公子。”女子扶着逸寒的手臂想要站起,可试了几次,都因脚下疼痛难忍而重新坐倒。逸寒看她眼圈发红、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性半蹲下身,背朝着她道:“我背你回去罢。”
“这……”女子有些踟蹰。逸寒一手拿起木桶,“再等下去天也要黑了,快上来吧。”那女子不再犹豫,一手勾住逸寒脖颈,一手就攀上了他的肩头。逸寒反手托住她,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我……公子,就送我去碧玉阁吧。”
逸寒疑惑,“碧玉阁?”
女子沉默片刻,低声道:“不瞒公子说,我是浣衣处的人,不过今日打扫处缺人手,就让我去收拾碧玉阁,说是天气暖了,指不定哪日皇上要游湖看景,先收拾干净再说”
“那也不用急在一时,”逸寒停了停脚步,侧首问她道,“你还要过去打扫?”
“喛,我还差几处就擦完了,到时候就能交差了。”女子说着似乎松了一口气,“等交了差,我就能回浣衣处了。”
“浣衣处很好么,你这么想着回去?”
“不好,不过日子久了,总是恋旧。”
逸寒一笑,在她的指点下继续往前走。那女子一边指路,一边大半个身子都倾伏在他背上,胸前饱满毫无保留地挨擦着他的背脊。逸寒恍若未觉,只管问,“快到了么?”那女子勾唇一笑,回答他的语声中却是满含着感激与如释重负,“快到了,就在那棵大槐树的后面。”
碧玉阁中寂静无声,四面窗户掩紧,湘帘半卷半放。逸寒将那女子放在椅上,又四处打量着道:“你还要收拾哪儿,我帮你。”
女子娇涩道:“公子万金之躯,如何能做下人做的事?”
逸寒挑眉一笑:“你知道我是谁?”
“公子这样的人品才貌,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那女子眼波流转,顾盼间竟似能勾人魂魄,“如果我没猜错,公子姓萧,是未来的驸马爷。”
逸寒颔首,“你没猜错,不过我这驸马还不知当不当得成,所以算不上万金之躯。”
那女子明媚笑道:“如果我是公主,一定立时作定婚事嫁与公子。”
逸寒微笑,眸光在她的如花笑靥上流连,“敢问姑娘芳名?”“丝萝,愿托乔木的丝萝,”丝萝说着话,忽然站起身来欲要行礼,“丝萝这里多谢萧公子,要不是公子刚才出手相助,丝萝定要挨人骂……哎……”她微微一曲膝,腿上就是一软。逸寒忙出手扶住,丝萝跟着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她的发微湿,眸中含情,双唇半启,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公子,你真好。”
逸寒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我哪里好了?”
“这里。”丝萝的素手抚上他的胸膛,停在他的心口。逸寒笑而不语。丝萝望着他如玄色宝石样的双瞳,渐似情动,“公子,你说我好不好?”
“很好。”
“真的么?”丝萝向下,带着他的手贴在她的心口,“这里也很好么?”
手下是一片绵软起伏,逸寒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很好。”
“这里呢?”丝萝带着他的手徐徐下滑,经过平坦小腹、纤细蛮腰、最后落在她浑圆修长的大腿,“这里好不好?”她下身衣裙刚才被水打湿,这时贴着湿透的衣料,逸寒似能感到她温软腻滑的肌肤,“很好。”
丝萝星眼含饧,双颊如醉。逸寒低着头,手掌贴着她的身躯继续往下,“你只有一点不好。”
“哪点不好,公子快告诉我。”丝萝嘤咛一声,抱住了他的脖颈,整个娇躯都贴了上去。
逸寒甘之若贻,双手下滑,“我告诉你。”
第8章 美女当关
隔间的翎瑚偷看到此处赶忙闭紧双眼,心口“咚咚”直跳。果然是只大色狼,上回光天化日就敢亲她,这回更是来者不拒,一点挑逗都把持不住。里面继续动静不断,夹杂着衣物的窸窣之声,面红耳赤的翎瑚不敢再看,矮身对梦月悄悄道:“我们快出去,父皇差不多该到了。”
到了室外,火烧云已将天际烧得红透,明黄色的华盖正在其下缓缓移动。翎瑚整了整衣物,带着梦月迎过去道:“锦平见过父皇。”文璟帝因她服软,心情正是大好,再见她穿着一身桃红,俏丽胜过三月春桃,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喜欢,“锦平,怎么想起约父皇到碧玉阁来了?”
“锦平很久没有与父皇一同赏过落日了,之前天寒,今日和暖,待会儿赏完了落日还能陪父皇一起赴宴,多好?”翎瑚说着,挽住文璟帝的手臂像糖豆似地黏着父亲。文璟帝伸指刮她翘鼻,“都快嫁人了,还是这么黏人,嗯?”
“父皇不喜欢么?”翎瑚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文璟帝哈哈大笑,“喜欢,朕的宝贝,朕最喜欢。”
文璟帝与翎瑚说说笑笑地进了碧玉阁,因从前两父女时常会在这里观赏落日,宫人们也都知道他们的习惯,识趣地皆站在回廊下侍候。翎瑚心中有事,拉着文璟帝就只往里走,“父皇,快点,要不就看不见落日映玉了。”“好,好。”文璟帝迈开大步,紧跟着她走进临水的那间。
因晚霞夕照,湖水生绿,映得这建在水上的屋子似被绿水裹在其中,一切皆成了碧色,而在这碧色之中,有一女衣裙半湿,挽起裤腿坐在椅上;另一男半蹲,一手托着这女子白玉般的赤足,一手贴着脚踝处似在为她揉按。
文璟帝看清面目,微微发怔道:“逸寒,你怎么会在这儿?”逸寒刚见了两人进来,也似有些发愣,这时听问,忙松开手躬身行礼道:“这位姑娘伤了脚,我在为她医治。”翎瑚望着跪倒在地,衣物齐整的丝萝,心里十分纳闷,“你骗人!宫里有这么多御医,哪用得着你来为她医治?我看……我看你们俩人分明是在此私会,被我和父皇撞破了才这么说的。”
逸寒双眸紧盯着翎瑚,直到她脸上发红避开他的目光,他才向文璟帝坦然道:“皇上知道我们萧家不仅驯狼,也略通医术,伤腿崴脚的还能看看。”文璟帝点头,“这是医从病中来,你们成日与猛兽打交道,哪有不伤着的?锦平,什么私下幽会,不可胡说。”“可是父皇,他们孤男寡女的,怎么会来这里医脚?分明……分明……”翎瑚拼命以眼色示意丝萝揭发,可丝萝像是没看见,只向文璟帝道:“皇上,萧公子的医术极高,奴婢的脚经他一揉,已经能下地走了。”
文璟帝笑而捻须,看向翎瑚,“锦平,你看看,逸寒文武皆通,又会医术。你呢?就会淘气、使性子、猜忌人。”翎瑚委屈,“父皇怎么不说女儿还会逗父皇开心呢?”文璟帝爱怜地看了她一眼,“是呀,你这一招,是对付父皇的独门法宝啊。”翎瑚乖觉地拉住了父亲的手,文璟帝轻抚了抚她的发,回头向逸寒道:“走吧,逸寒,该是时候入席了。”
逸寒答应着跟了上去。丝萝跪在冰冷的地上,望着文璟帝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疼痛如绞。才不过短短半年,那个说她灵腰如蛇、貌胜皎月的人竟已完全将她忘在了脑后,即使相对,也没有了从前半分印象……
翎瑚因计策未成,在家宴上勉强坐了一会儿后就说要去更衣。皓月当空,星河起舞,她顺着游廊一路到底,望月叹了口气。梦月将手中一领羽缎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