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狼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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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带我来没坏处吧?”翎瑚得意至极,腻在他的怀里喜气洋洋,“明天你再瞧我的,到三哥来时说不定我们已经胜了。”逸寒莞尔。他的小媳妇儿,想得也未免太简单了些,今日能胜是胜在“奇袭”二字上,到明日再战,如何应对那群巨象已让他头疼,何况还有齐兵,还有射落他箭矢的一箭……
翎瑚兀自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看逸寒不出声还以为是他累了,于是在他唇上也亲了一记,“你饿不饿?是吃完了睡还是睡完了再吃?”“我不饿,你呢?”逸寒松开手,解衣就想休息。翎瑚手上动作比他还快了几分,先一步为他解开了腰带,“我也不饿。”逸寒愣了愣,勾起她的下颔,“糊糊,小兵不用伺候这个。”翎瑚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躲来躲去就是不肯对上他的目光,“可是你的小媳妇儿想伺候你,不可以么?”
逸寒唇角弯弯,放开手由她去弄,“可以。小媳妇儿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翎瑚正为他宽外衣,听见这句脸上就是一红。好在她抹黑了脸,逸寒也看不见,只对着她微微一滞的手道:“糊糊,是不是想到别的了?”“想……想你个大头鬼。”翎瑚为他褪去中衣,转身就去拉开被褥,“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逸寒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后。翎瑚知道他善于偷袭,立即转身道:“你四五天没睡过觉,哪里还能……”“能什么?”逸寒贴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低声道,“可别小看你夫君。”她哪敢小看他?有那三天,她还能不知道他有多厉害?翎瑚越想越羞,没处躲没处逃,最后只能老老实实道:“我不是小看你,我是……是心疼你。”
能得她这句,他还能再求什么?逸寒笑着吻住了她,品弄她的丁香,汲取她的甜蜜,良久才算放过,“糊糊,我睡了。”“嗯。”翎瑚为他盖好了被,又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睡吧。”逸寒微笑,在她的注目下渐渐睡去。
翎瑚没有走开,伏在床头望着他的睡颜。她这次来,不仅是为逸寒,也是为祈枫。她想看着他如何失败;如何落荒而逃,可想到或许也会看见他血染沙场、有来无回的情景,她心中也不知会是何滋味。骑在雪狼背上的日日夜夜,她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直到站在城头上的那刻,她才发现城下那人如何,已对她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边人,唯愿他安好,别无所求!
逸寒醒来时已是精神百倍,微一侧首,翎瑚正伏在床头,呼吸均匀,长睫如蝶翼般合拢。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显然好梦正酣。逸寒转身,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她虽然抹黑了脸,可肌肤依然滑腻如脂,令人难以释手。“糊糊,糊糊。”翎瑚睡眼惺忪,“呀,你怎么也变黑了?”
“天都黑了,我自然也变黑了。”逸寒坐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她。
翎瑚自觉有愧,自动自觉地点起烛火,开始为他穿衣,“我看你好睡,所以……”
“所以还是我不对,让你生出了瞌睡虫。”
翎瑚抿嘴一笑。
逸寒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生出瞌睡虫也不怕,不过下次记得钻到被窝里来,免得着凉。”
“知道啦。”
翎瑚本来睡得身上有些寒浸浸的,待到手心被他麻麻痒痒地一吻,又听到这一句,寒意早已一扫而空。利落地帮他穿上衣袍,又一起吃了饭,翎瑚看着窗外如墨夜色道:“雪狼和狼兵不知怎么样了,要不要送些吃的给它们?”逸寒摇首,“不用。一旦饱食,明日更无胜算。”
翎瑚看他面色凝重,不由也有些担心起来,“我还以为一定能胜呢。”
“要必胜,除了你三哥的兵马,还有一样东西不可或缺。”
“什么东西?”翎瑚急问。
逸寒披上斗篷,打开门道:“我才刚想到的,得让人去寻寻看。”
袁铮荣看人修补完城门、加固好城防后也没有休息,草草拿水泡了饭吞下一碗后,他又登上城楼,举目遥望那连绵的营帐。“袁将军,”逸寒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同他一样遥望远处,“是不是在想明日如何应对?”
袁铮荣看一眼神采奕奕的他,还有那个隐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的黑小子,“是,明天的仗难打呐。”
“我倒是有个主意。”
经过白天一仗,袁铮荣已对逸寒完全改观,这时听说便忙问道:“什么主意?”
“不知这城里城外可有养蜂人?”
“养蜂人?”袁铮荣不解,“驸马爷问这养蜂人做什么?”
“我不是要养蜂人,而是要他手中的蜜蜂。你若是知道哪里有就速去找来,越多越好。”
“蜜蜂?”袁铮荣和翎瑚同时惊讶反问。
逸寒点一点头,“狼对象畏惧,象却对蜜蜂退避三舍。一物降一物,如果你能找来蜜蜂,明日此消彼长,我们就只需专心对付人了。”
袁铮荣听得双眼放光,“好,我这就让人找去。不过养蜂人多居深山,恐怕……”
“迟一点不要紧,只要能找到。”
“好。”
袁铮荣自去寻找手下兵将。翎瑚望着他的背影,道:“要是今晚没着落,明日是不是就会很难办?”“很难办,不过总还得办。”逸寒侧首,声音低沉几不可闻,“糊糊,明日我恐怕无暇顾你,你自己小心。”翎瑚眨了眨晶灿的眸子,“别人我管不了,自己总能管得了。你放心,逸寒。”
第61章 各展身手
第二天;天光刚刚透亮;齐军进攻的号角就已吹响。战马奔腾,旌旗飘扬,袁铮荣见象群依然想昨日一样打头过来,便挥手着人射出一轮火箭。这是他昨晚想出来的法子;本意是想以火来阻挠象群的步伐,看箭火流星下象群果如他期料般嘶吼着驻步不前;他便以为得手,高扬起手又让人射出一轮。谁知这箭并不能穿透巨象皮肉,松油又很快燃尽;在驭象人的一再催促下象群也不再害怕,恃勇向前。袁铮荣无法,一边命将士死命放箭,一边又命人抵住城门。
“咚——咚——”的撞门声又起,武光那高亢嘹亮的大嗓门又再度回绕在裕城城下,“我说那老顽固,快开了城门,赦你全城百姓不死,不然到时血流成河,可怨不得别人!”其实袁铮荣此时也不过四十来岁,因常年操劳,白发丛生才显得老相一些,他生平最恼人说他老,这时听见便是“呸”地一声,向身边将士问道:“你们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下面大呼小叫?野驴子还是癞蛤蟆?”
众将士狂笑。翎瑚也跟着笑了一声。武光虽在说话,眼光其实是不离她左右,这时看她那嘴角勾起的模样,心底愈发佩服祈枫眼光锐利。“老顽固,以全城百姓性命换你忠义之名,你可够狠心的哪。”“我大周百姓人人忠义,哪像你北齐,背信弃义,狼子野……”袁铮荣话还未完,武光开弓就是一箭,“我成全你忠义之名!”他挽弓既急,箭势又快,众人皆是惊呼。
袁铮荣也来不及躲,只本能地抬手阻挡,哪知武光这箭根本不是向他去的,而是射向边上的翎瑚。翎瑚更料不到他会这样指东打西,待要躲时箭已直奔她面门。“我要死在这里了,死在他的手上?”刹那间,翎瑚只转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她眼前一黑,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反而是惊呼过后的喝彩声如雷贯耳。
难道她没死?她还活着?翎瑚不太敢信,试探这睁开一条眼缝,那支箭已横躺在她的脚下。再睁大一点,另一支白羽箭也正横落在她的脚边。她侧首,坐在雪狼背上的逸寒向她扬了扬手,随即呼喝着群狼如潮水般涌下。袁铮荣命人擂起了战鼓,一时又向翎瑚道:“小兄弟,你是一直跟在驸马爷身边伺候的么?”翎瑚点头。袁铮荣颔首道:“之前我还以为他不过是顶着九驸马与萧家四公子的名号虚有其表,原来是这样有真材实料,不枉皇上将锦平公主嫁给他。”
“当然,”翎瑚刻意压低嗓子,却压不住心头那份沾沾自喜,“逸……驸马爷最有本事了,以后建功立业,大周的大元帅之位非他莫属。”袁铮荣笑了笑,没有答话。他知道文璟帝最疼爱锦平公主,可再疼爱,驸马始终是驸马,怎能享有兵权?
翎瑚不知别人心思,只是一味地追寻着逸寒的身影。看他骑着雪狼在象群间肆意驰骋;看他弯弓搭箭射穿巨象的眼眸;看他号令群狼将象群隔绝在齐兵之外,难以施援。逸寒已与雪狼融为一体,他的箭就是他的利齿,洞穿敌人最致命的弱点。当被射中的巨象因疼痛难忍而狂呼惨嚎时,雪狼就张开大口冲上去撕烂它们的咽喉。
一头又一头,那些巨象接连倒下,余下的则在驭手指挥下长牙向外,抵挡着逸寒的攻势。雪狼此际已不再是翎瑚平日所见的乖顺巨兽,而像是满身鲜血的煞神。它缓慢地在象群外绕着圈,让逸寒择定目标,开弓射箭。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一下必然又得手之际,雪狼突然发出一声厉嚎,向前猛扑一下后又连连后退,浑身抽搐不止。这一变故令守城将士一下噤声难言,战鼓都敲得有些零落起来。逸寒早已跳将下来,扒开雪狼死死咬紧的齿关,就见到了那条已泛成紫黑色的舌头,“卑鄙!”
武光仰天长笑,“兵不厌诈,小子,学着点吧!”象群在他的话音中开始了反攻,原先缩紧成圆圈的阵型列成了扇形。当头的巨象抬起长牙,直直向逸寒和雪狼冲了过去。翎瑚有心要救,武光的箭矢就向她飞来。她急忙伏低身子向袁铮荣道:“快派人出去帮逸寒!”逸寒?袁铮荣一时也来不及细想,只做了个手势叫过一名副将耳语了一番。那人得令,点兵下了城楼。翎瑚焦急万分,也不顾别人异样,只回转身半蹲着向下观瞧。
雪狼这时已不再动弹。逸寒站在它身前,横剑当胸呼哨了一声。那些原本与齐兵纠缠着的狼兵猛然折返回来,七八头一队拖住群象的脚步。逸寒大喝:“只准用爪!”那些狼就像听懂了他的话,合上血盆大口后纷纷伸出利爪撕扯勾拽,即使被巨象踢了个肠穿肚烂,也有另一头即刻补上,绝没有反口咬噬的。出城的那队人马已将雪狼拖了回来,逸寒看城门重又合拢,一声呼哨又使狼群冲散了齐军的布阵。驭象手看准时机,指挥者群象又向他直冲过去,无数条门柱似地粗腿似要将他跺成肉泥。
逸寒灵巧地穿梭在象阵之中。他丢了长弓,扔下箭囊,单手握剑挥向象趾。象是以脚趾行路,被他砍中后不是跛了脚就是嚎呼一声跪倒在地。驭象人不甘就此放过,频频催促象群将逸寒围拢在圈内。逸寒一边躲闪,一边捉住了驭象人座下的象尾。城上众人一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袁铮荣急切问道:“驸马爷这是不要命了?要是有个万一,如何向公主、向皇上交待?”
翎瑚的指尖已深深抠进了砖缝之中,连沁出血来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逸寒就像一个白点,随时都会被狂舞乱转的白象甩将出去。“你就不会想个法子救他么?”“怎么救?”袁铮荣摇头叹息道,“谁上去都是死路一条。”
象群同狼群一样,也有头象,也会互助,这时别的象见那头象兀自转圈,便都伸出长鼻想要帮忙。逸寒双臂使力,脚下又恰好蹬上了其中一条长鼻,一发力便翻上象背抓住了缚在象背上的竹椅。驭象人知道他上来,急忙挥刀要砍,逸寒行动比他快得多,一剑便从竹椅背后刺入,破肋而出。那人“呜呜”几声不再动弹,逸寒正想抽回长剑,身下的白象却像发了疯似地向城门冲去,以全身之力撞击着城门。其余的巨象见它如此,也有样学样地撞了起来。
这一下,袁铮荣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急忙令人抵住城门不让撞开。翎瑚心焦挂在象身上的逸寒,“这会儿怎么办?他要是掉下去的话非死不可。你快!快想个办法!”这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袁铮荣盯了翎瑚一眼,毕竟关心逸寒安危,来不及深究,只皱紧眉头道:“开门不行,要不……要不上天?”
上天?翎瑚瞪大着眼,看袁铮荣亲自甩下一道绳索,大声道:“驸马爷,抓紧绳子!”逸寒这时已被白象晃得连筋骨都似断了,他咬一咬牙,试探着刚要伸出手,斜刺里就横出一条象鼻卷住绳索与袁铮荣较起了劲。袁铮荣哪里是象的对手,一扯一带之下就被拉得往墙上连撞,不得不松开了手。眼见这上天的法子不成,翎瑚急得就要跳脚,“快,你要人拿铁索来扣在墙上。”
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个小兵来指挥他了?袁铮荣眉头成结,要了铁索后交给翎瑚,“快去扣住!”翎瑚也顾不得其他,只寻到一城桩便将铁索绕在其上,犹不放心,在手上又绕了几圈后才道:“好了。”袁铮荣再次将铁索甩下,果不其然,象鼻又再次争相过来捣乱回扯,两相较力下,铁索“叮叮”作响。翎瑚抵在石柱上,任凭铁索磨破了手掌,“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