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图-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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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这就不厚道了!”符玉泽弹了起来,“这从山东区泉州是顺道么!这、这、这是坑爹啊!”
“咦,你都学会说坑爹了?”钱逸群不知道自己什么说漏了嘴,笑道,“那我大方一些,给媚娘两万香火,你把事办得漂亮点。”
符玉泽还要再说,钱逸群面带微笑道:“要不然你就留在辽东杀鞑子好了。唔。对了,早上我收到了张天师的来信。他说不ri也要来山海关,顺便还要考校你的功课。”
“噫!拿我师伯吓唬我!”符玉泽不屑道,“道人我修行大进,还学了高深符法,才不怕师伯考校!话说,我能用神行阵过去么?”
钱逸群心中暗笑:你还敢嘴硬说不怕?不过他脸上却是严肃了许多:“我会与九娘娘打好招呼的,你能用就用。”
“还有乾坤袋。我要狐族的那种装山宝贝。”符玉泽一直用的都是正统的袖里乾坤,这种法术千年来没什么改进的话,容量不会比一个竹笼大。见杨爱都有了容量极大的袋子。他早就心里极不平衡了。
“师弟,狐族有这么好用的宝贝为什么不多要点呢?”柳定定也开口道,“你看你师兄还要拖着这么沉重的棒子到处走。”
“我倒没什么关系……哎呦。”阿牛刚说了一半,瞬间就被老婆重重掐了一下,“我肉厚,没伤了你的手指吧?”
钱逸群见两个脸皮厚的都已经说了,估计白枫也只是不好意思。当他望向这个被自己坑了一把宝剑的儒生,后者一句话没说,脸上却已经红了。
“你不用羞涩,我知道你也想要来着。”钱逸群道,“不过我跟以琳是zi you恋爱一见钟情,不是倒插门的赘婿啊,哪里能动不动就问丈母娘家要东西?她们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吧?依我看,你们几个的乾坤袋,还是得落在朝廷身上。第一,朝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拔根毛下来就够咱们吃两辈子的了。第二,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容易出头,只要立下大功,几万丈的锦缎算什么?说不定还能列土封侯呢。”
“我等圣门子弟,自然该为国效力。”白枫点头道,“至于封赏与否,那是朝廷的事,不该我们议论。”
——死要面子!
钱逸群笑道:“白芥子真忠义之士,小道佩服。”
“我也跟你去杀鞑子么?”阿牛什么都不在乎,对他来说杀谁不是杀?这么多伙伴都要杀鞑子,那显然是鞑子该杀。
而且,总提着杆一百三十斤重的棒子,的确不太方便,过桥的时候都担心是不是会压垮桥面。若是再用轻身符的话,却又感觉太轻不趁手,真是为难。
“你们跟着援军过来吧,我自己走更快些。”钱逸群道,“而且我总觉得还有另一桩缘分等着你呢。”
“什么!他还要娶小妾不成!”柳定定横眉怒目,宛如金刚临凡!
阿牛硕大的身躯,打了个哆嗦。
钱逸群本来想解释一句,突然觉得这种场面充满了喜感,微笑不语,竟连招呼都不打便走了。
……
崇祯四年,八月初三。
祖大寿站在大凌的城墙上,看着城下大凌河奔腾不息。
这条八百里长的河流,从蒙古人的地盘发源,从西而东到义州之北,然后改道向南,注入渤海。
这条河在二十年前还只是一条寻常的河流,不为明军所重视。
那时候,祖大寿还很年轻,随军驻扎在沈阳。
那时候,建虏想保住赫图阿拉都困难,更别说威胁沈阳了。然而短短十几年功夫,辽东已经尽入建虏之手。
自从丢了广宁。其实大明就已经不再占有辽东的一寸土地了。
大凌河堡,已经最东面的堡垒,在辽东巡抚的治下,却是属于辽西的土地。
“大帅,”副将何可纲踏着沙沙的脚步声走到祖大寿身后,“前方探马回报,虏酋七月二十七过了辽河。八月初一果然兵分两路,一路由贝勒德格类、岳托、阿济格率兵两万。经义州屯住于锦州和大凌河之间,切断锦州与我们联系。虏酋皇太极亲自率大军经黑山、广宁从正面压向我大凌河城。”
祖大寿点了点头,微微笑道:“看来那些苍蝇一样的游民,还是有些用处的。”
何可纲笑了笑,道:“虽然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想在辽地干些啥,不过看起来倒是帮了咱们的忙。”
“乌合之众。”出身辽东豪族的祖大寿根本看不起这些游侠儿,只是秉着同族的面子上,给予一些方便罢了。
何可纲也笑了。在他看来,这位五十二岁的大帅其实已经大为改变了对这些乌合之众的看法,因为就在不久前。大帅还在认真考虑如何从上解决这些在辽地jiān杀掳掠、无恶不作的汉人苍蝇。
辽地实在太大了。
大到了江湖侠客们以为跳出了王法的管束,随便干什么事都没人来管。他们本身又是冲着杀人而来。那么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实际上,若是他们仍旧遵纪守法恪守良心道德,这才让人意外。
“虏丑披甲士不过五万,其他都是辅兵和民夫。”何可纲道,“其中蒙古旗军数量不少,但并不是铁了心要跟女真人走。”
“我就说那个林丹汗脑袋被驴踢了。”祖大寿用力一拍墙垛。“信黄教信得好好的,偏要去信什么红教!这下好了吧,喀尔喀部马上就投奔建虏去了!”
“就是啊。信啥不都一样么?难道神佛还真下凡来给你打仗卖命不成?”何可纲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喀尔喀人脑袋也有坑,不管插汉儿信什么,不都是拜一个佛爷么?他们好歹还是同族人,怎么就投奔世仇去了呢?”
祖大寿长叹一口气,道:“这帮鞑子,没法说。”
何可纲顿了顿,道:“不过这回山海关反应倒是不慢,老大帅绝不会坐视。”
“说起来,”祖大寿苦笑一声,“要不是那些游侠儿发了癫似的送来粮草,大凌河城最多支撑四五天,根本等不到援兵。”
“不过火药和大炮还是太少了。”何可纲叹道。
“我当年跟袁帅守广宁……”祖大帅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指向河岸对面高高扬起的蔽天灰尘,道:“来了。”
大凌河堡据守在大凌河谷zhong yāng,要想西南而下山海关,势必得拔掉这颗钉子。当这漫天尘土掀起之时,晴朗无云的天空瞬间黯淡下来。
祖大寿命何可纲敲响大钟,召集起战兵,临城而立,大声道:“你们看到这漫天的兵尘了么!这是建虏的铁骑!”
众人散发出一阵悲哀的气氛,照这些老行伍来看,如此之高的兵尘起码有十万以上的兵马。
在十万人面前,大凌河的确就是一枚钉子,无论是拔掉还是踩进去,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们怕了!”祖大寿高声吼道,“他们害怕了!”
众人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统帅。
“他们明明只有两万人,却装出五倍的阵势,这是他们胆怯了!”祖大寿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众人耳中炸响。
“山海关已经知道了虏丑来犯的消息,咱们要做的就是坚守此地,等老大帅的援兵一到,两相夹击,再杀他个虏酋,觅个封侯!”祖大帅器宇轩昂,粗糙而宽厚的手掌重重一挥,带起身后猩红的斗篷,猎猎作响。
“杀个虏酋,觅个封侯!”万千关宁铁骑嘶声怒吼,顿时杀气盈天,满城沸腾。
ps: 花开同学,最近蒙你慷慨解囊,又是如此厚赏,怎能让我不奉上此章,聊表谢意?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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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萨满巫阵头施法,大凌河孤军御敌(三)
om 从山海关到大凌河的官道可谓残破不堪。
当年明军占据优势的时候,女真人总是偷偷毁路,拖延明军的进攻。
现在建奴占了上风,轮到明军消极的放任官道废败。虽然这样增大了增援和运输的难度,但女真人冲过来的时候也会遭到点麻烦。
如今在这条官道上,时常可以碰到原始森林侵占路基的情况。不屈的树木一步步地蚕食官道的地基,最终两厢会师,连成一片。好在这种稀疏的树林并不能阻碍人类的前进,几乎一眼能够望穿,就算是再谨慎的将军都不会担心这里有伏兵。
两个身批兽皮的男子凑在一棵树下,其中一个轮着黝黑的铁锹,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另一个年长的男子从腰间的皮囊中掏出一把不知什么动物的碎骨,白花花地洒在坑里。
两人同时摘下了厚重的毛皮帽子,露出一头扎满了小辫子的长发。那辫子油污污一片,就像是从未洗过一般。
两人跪在坑边,空中念念有词,然后以五体投地的虔诚礼拜,结束了这次小小的法事。
年轻人再次抡起铁锹,用土覆盖了这堆白骨。
等干完了活,年轻人扔掉了手里的铁锹,靠着树坐在地上,道:“叔,你说这能困住汉人巫师么?”
“那个叫道士。”年长男子也坐了下来,“若是不知道本门秘诀,谁都别想走出俺们这山魈阵!”他轻轻用帽子扇了扇,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又道:“哪怕那道士再厉害,也不可能直接跟咱们的山神斗法吧。”
“叔,”年轻人道,“这阵真有这么厉害么?”
“那是当然!”年长男子做出一副威严受到伤害的模样,“当初俺师父就是用这阵在萨尔浒困住了十几万明兵!那可是咱们女真人生死存亡的一战啊!当时先汗只有六万人马,这还包括老弱妇孺呢!明军可是派了四十万人来打咱们!”
年轻人听得无比憧憬。道:“叔,那、那道士进了阵,会发疯不?”
年长者轻轻拽了拽自己的发辫,沉思片刻道:“听说他挺厉害的,否则王爷也不会专门来请咱们出马。俺估摸着,他大概能扛住一时片刻,不过最多也就是两个时辰,肯定得在里面吓尿喽!”
“他会看到啥?”年轻人饶有兴致地凑上前问道。
“啥都有可能。”年长者道。“怕啥就来啥,妥妥地。”
“那是咋回事呢?”年轻人疑惑道,“咱就埋了点鸡骨头、猫骨头啥地……”
“犯浑呢!”年长者出手如电,打在那后生脑瓜上,“得说凤骨、虎骨!啥都不懂还瞎咧咧……”
年轻人颇为委屈,正要分辩,只觉得按在地上的手微微一颤,远处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蹄声。
“躲起来!”年长者一抖身上的兽皮,拉着侄子跳进了早前挖好的隐蔽坑,顺手扯过一块土黄sè的布。上面还铺着一些残枝。
很快,一头肥硕的大角鹿从官道尽头奔驰而来。它嘴里吐着白气。足下生风,就算是最好的战马也未必能跑得赢它。厚重的蹄子落在坚实的土地上,在发出闷重声音的同时,给大地烙上了一个个“到此一游”的标记。
“停!”钱逸群出声叫道,“老鹿,停停。”
这一声叫,叫得坑里的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厉害的陷阱。若是猎物不踩进去,那就等于没有。
“老鹿,这林子不密。但是枝枝叶叶的,挂住你的角就不好了,你先进曈炉吧。”钱逸群保证道,“我保证穿过这片林子就放你出来!”
老鹿看了看林子,跺了跺蹄子,终于同意进入曈炉之中。
钱逸群收了老鹿,摩挲了曈炉上的狐、鹰、鹿浮雕,将曈炉纳入了金鳞篓里。手中晃起清心钟,在震铃的加持下,飞身朝林中掠去。
灵猿腾挪身法正适合在这种环境下行进,清风鼓起了宽敞的玄sè道袍,让钱逸群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硕大的蝙蝠。
布下迷阵的叔侄俩从窥视孔里盯着钱逸群,十分眼馋那个能够收纳坐骑的宝贝。他们在屯子里是萨满是巫师,在野外却也是猎人。如果有这么一个宝贝,岂不是可以带着狗无声无息地包围猎物么?
“叔,等会那个宝贝能给我么……”年轻人承不住气,开口问道。
“嘘!”年长者斥道,好像是怕惊动了正在飞速前行的道士,却又像是不舍得给侄子宝贝。
年轻人捂了捂嘴,盯着钱逸群的声音,心中暗道:真是好本事,飞起来这么好看……可惜了,你本事再大,也得栽在这儿!
这一刻,少年人竟然起了怜才之心,虽然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怜”的是谁。
钱逸群感觉到了两道目光shè在自己身上,但是想想可能是山中猎户,或者压根就是某些小动物,不需要自己停下脚步耽误路程。他双脚用力在树上一蹬,人已经再次斜弹出去。
“叔……”少年轻轻拉了拉身边的长辈,“他这好像不是中了迷阵啊……”
年长的萨满死死盯着钱逸群,最终目送钱逸群出了这片林子,重新召唤出大角鹿,绝尘而去。
两人从隐蔽坑里爬了出来,面面相觑。
“叔,咱们阵没布好么?”年轻人疑惑地看着他叔。
“不可能……”萨满拽着自己的辫子,痛苦道,“山神明明已经回应我了!”
“叔,那是他本领高么?”少年人看着渐渐回落的尘土,满脸向往道。
“嗯……”中年萨满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那咱们能当道士么?”少年满怀期冀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