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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弹指歌-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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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后者,那可就不好办了。”真要是连自家性命都不再看重,唐逸可不知自己能不能从侯酬勤的口里逼问出冯茹的下落。

心念电闪,不过唐逸的面上没有露出半分的焦虑,只管言道:“你的破绽可不只一处。”

侯酬勤似是更加奇怪,当下笑道:“原来我这破绽这么多,却可笑我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言罢,侯酬勤住了口,只把眼睛来看着唐逸,似是在等待答案。

至于朱玉,她那麻药的劲力作,虽然因修为深厚,还能一直保持清醒,但也懒的多言,只管舒服的依在唐逸的身旁,侯酬勤看的清楚,也就省了麻烦,只管来问唐逸。

唐逸见侯酬勤望来,沉声道:“前几日,酒宴之上,我等行那引蛇出洞之计,侯公子可还记得?”

侯酬勤闻言,神色一动,随即笑道:“这才不过四日,酬勤哪会忘记?”

唐逸毫不为之所动,继续道:“先在酒宴之上,当众将如何剿倭说的仔细,便连行程也都定下,且时间紧迫。那些奸细闻听之下,必然按捺不住,便要立刻寻找机会传递消息,如此,便可自待他们主动现形,除这后顾之忧。”

侯酬勤点头道:“不错,唐家大姐的计策确实令人佩服。”

朱玉闻言,笑了笑,然后竟将眼睛合了起来,好似就要睡着一般。

唐逸心下有些奇怪这朱玉为什么任由侯酬勤误会下去,不过却也没有细想,当下继续道:“不过虽然说是引蛇出洞,可这蛇也有高下之分,似殷仁那般的,他真要想传出去消息,怕以侯府的能力,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现吧?”

闻言,侯酬勤的眉头一皱,有些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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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的章节名是345章的,事先说明一下,呵呵。

ps2:明天九千字。

正文 少顷。三四七

少顷。三四七

唐逸看了看侯酬勤,却没有等他说话,便就再道:“殷仁的修为可是不低,侯公子那天匆匆而来,便道这殷仁是倭寇的奸细,我却反是对侯公子产生了怀疑,以殷仁的修为,他又不似有多愚笨,怎会那么容易便被识破?”

说到这里,唐逸一顿,再道:“想来侯公子应该没有拿到那殷仁是奸细的证据吧?”

侯酬勤点头道:“确实如此。”随即一笑,便见他再道:“就如唐公子所说,那殷仁如此出众,必然引人注意,唐大姐如此智慧之人,怎不怀疑?再有我说他是倭寇奸细,在唐大姐那里,不过是做个印证罢了,哪还需要证据?”

唐逸看着侯酬勤如此痛快,眉头一挑道:“侯公子怎就这么有信心?要是我们没有怀疑殷仁呢?”

侯酬勤摇头道:“那可不会,因为他本就是货真价实的日本国人,旁人虽然看不出破绽,可落在唐大姐和唐公子的眼中,自然逃之不过的。”

便在这时,朱玉忽然睁了开眼道:“那殷仁的身份如何?”

侯酬勤如此毫不犹豫的便将殷仁出卖,很显然,这两个人不是一个路数,这么一来,便连朱玉都对殷仁的身份起了兴趣。

不过闻言,侯酬勤却是摇头道:“酬勤只知那殷仁原名四十九院音人,乃是日本国内武道大家之后,至于他此来究竟为了什么,我却不知,只知他此来,必不会是相助倭寇的。”

这话却无需侯酬勤来说,殷仁真要是有心去助倭寇,大可直去江阴,以他的身手,要越过城墙击杀许蓉,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一旦许蓉被刺,江阴群龙无,还能守上几日?

唐逸和朱玉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道殷仁的来历倒真是有些个出人意料。稍一沉吟,朱玉再是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姓名?”

侯酬勤一笑道:“这自然有人告诉我,唐大姐若是想要知道真实情况,不如直接去问那殷仁却好过来问我。酬勤人单力薄的,哪会了解太多?”

唐逸的眉头登时一皱,心道:“我本是以为那殷仁在明,侯酬勤在暗,就算有人起了疑心,也好推出那殷仁来引人注意。可如今听来,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也便在这时,侯酬勤再道:“可恕酬勤直言,只凭殷仁,还不足以让两位这么怀疑酬勤吧?”

唐逸放下心思,点头道:“确实,殷仁的修为虽高,但此人的智慧如何,我们也仅仅是一面而得,猜测而已,并不如何详知。如此,也不能便认定他不会一时失手,反被侯公子截得了消息,查出身份。”

说到这里,唐逸的面色一沉,语气转眼便是冷了三分道:“殷仁如何,只不过是怀疑,可你那地下密室里,所禁之人,却是千真万确!想一个能举义旗,救万民于倒悬之人,私下里却暗囚女子,这里外之别,是不是大了些?这算不算足够怀疑你的证据?”

侯酬勤闻言,面色也终于一变,不过片刻之后,便就冷静下来,叹道:“果然,十五那日给两位安排到了隐香院,我便暗觉不妥,其实那密室深藏地下,任谁都不可能听到半分的声息,但即使如此,我仍觉不安,便一心想给二位换个地方,可不想,仅仅一晚,便被唐公子现了破绽。”

说到这里,侯酬勤摇头苦笑道:“果然饮酒误事,大事当头,不能稍有放纵自己,眼前便是教训。”侯酬勤所言之意,唐逸心下明白,他便是说,若不是那日醉了,有他安排二人住处,也便没了今日之败。不过这世上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侯酬勤自然清楚,当下却也仅仅感叹,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悔意。

闻听唐逸说起自己曾住过一晚的小小院子里,竟然隐了密室,朱玉强提起精神,心道:“他早在侯府之时,便就似是觉察出了不妥,临行之前,还曾叮嘱过我,要我小心侯酬勤,只是他一直没有将内情说将出来,如今看来,他半路折将回去,可是有了结果。”

俏目转去,先看了看在那感叹的侯酬勤,又再转向唐逸,就见他不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否则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这天下间可没有滴水不漏一说。”

侯酬勤闻言,没有答话,片刻之后终道:“既然如此,我便承认。此行,酒水里落下麻药是我,有心助倭寇夺下江阴的也是我。若是没有两位忽然到来,以酬勤的计划,是要以援军诈开城门,之后那麻药效力行开,瘫软他们的手脚,随后放倭寇进得城去。之所以如此做来,为的不过是那江阴城里的钱财。两位也应知道,朝廷禁海,我侯家日薄西山,眼看便就衰落,如此,不如放手一搏,好过坐以待毙。”

将前后和盘托出,侯酬勤顿了一顿,随即自嘲道:“当然,如今看来,我却是输了。不过自古成王败寇,既然如此,两位要杀要剐,却是随便了。”

侯酬勤所言的这些,虽然听起来十分惊人,不过这些也早被唐逸和朱玉猜到,听闻之下,并不多惊讶,只不过与自己所猜的加以印证而已。只不过侯酬勤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令朱玉的面色有些难看,当下沉声道:“成王败寇?听你这么说来,反还有怨气不成?”

侯酬勤望了眼朱玉,摇头道:“有怨气又如何,酬勤不惧一死,难道临死之前,还要将怨气隐在心里?”

朱玉一怔,没想到侯酬勤竟然理直气壮,登时气道:“你助纣为虐,里勾外连,难道还委屈了?”

唐逸本是想继续来问冯茹的下落,却不想朱玉忽然生起气来,心下一动,转眼便是明白过来:“方才侯酬勤的言语中,却是把过错推到了朝廷禁海之上,只道是被禁海所迫,他这才铤而走险。”

想到这里,唐逸看了眼朱玉,以朱玉的身份,侯酬勤将过错都推到了朝廷身上,她自然不会高兴。当下就听朱玉质问道:“海禁好坏暂且不论,便是朝廷有错,禁海之策不妥,这也不是你害江阴百姓性命的理由!这城里三万人与你何怨何仇?朝廷挡了你家财路,又不是这三万江阴百姓断你侯家财路!莫非海禁是这三万百姓定下的不成?”

麻药的劲力似是渐渐过去,朱玉的精神也有些恢复,气力更足,脸色也更冷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若对朝廷不满,怨朝廷挡了你侯家财路,大可举旗造反!帮倭寇来害自家同胞,却是什么能耐?再说朝廷禁海因为什么?还不是不堪倭寇侵扰?那倭寇莫非便没有劫掠过你侯家船队?你又为何只认准了朝廷之错?”

说到这里,朱玉口中一缓,看了看侯酬勤,却见他竟被自己说的怔住,当下再道:“甚么朝廷禁海,左右不过是借口罢了,我原本以为你也还算个人物,可惜如今看来,却是敢做而不敢当,只当我走了眼罢。”

侯酬勤先被朱玉说的面色大变,似是就要愤怒,可听到后来,却愧色连连,最后闻听朱玉直道自己敢做而不敢当时,终于一叹道:“唐家大姐教训的是,助那倭寇杀我中原同胞,如何说去也都是错,酬勤却也不再寻其他借口了,只望两位给我一个痛快便是。”

侯酬勤言罢,将眼一合,似是就等朱玉或唐逸动手。见状,朱玉微皱眉头,看了眼唐逸道:“你要如何决断?”

朱玉在乎自己的意见,并没有立刻动手,唐逸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冯茹的下落,自己可还没有问出来!稍一沉吟,唐逸道:“依我看来,侯酬勤必须死,不过却不宜将他的所为公开出去。”

侯酬勤本就没有想过活命,所以听唐逸说自己必死,他并不意外,甚至连合上的眼皮都未动上一动,可闻听唐逸说,并不将自己的所为公布出去,侯酬勤却是一怔,睁开眼来,眼里满是不解。

唐逸看了眼侯酬勤,沉声道:“你可是在想,凭你这份罪孽,我为什么杀你,却又要保住你的名声?”

侯酬勤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自己心下的疑惑。

唐逸当下直了直身子,这才继续言道:“江阴被倭寇围住,实是前所未有,往日里倭寇不过是侵扰地方,劫掠村镇,如今竟然到了敢明目张胆的攻城掠池的地步。过不多久,这消息一经传开,必然会震动四野。”

唐逸这一开口,说的却似乎与隐瞒侯酬勤通敌大不相干,不过侯酬勤却没有一丝的不耐,只是在那认真听着,便听唐逸再道:“如此轰动之大事,自然会人人关注。如此一来,侯家举义旗,江湖百姓纷纷响应,齐力剿倭,也必会被人称颂。毕竟此等壮举,正可显我朝每多忠贞之士,一心保家卫国,不惧外侮之气概。”

侯酬勤可也并不一般,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心里便有了数,明白了唐逸的言下之意。也正因为明白了唐逸的意思,侯酬勤暗里叹了口气,眼中终究流露出一丝的悔意。

正文 少顷。三四八

少顷。三四八

听闻唐逸说到这里,朱玉在旁点了点头,又把眼来撇了撇侯酬勤,登时便看到侯酬勤眼中的悔意。

稍是一顿,朱玉把那话头接了过来道:“如果人们都以为侯家乃是仗义楷模,争相传诵,结果真相却正相反,这仗义楷模不过为了钱财便与倭寇坑蒙一气,实是通敌之人。这消息若是传扬出去,如此打击,怕比江阴城破,还要大上许多。一时人人气馁,倭寇反是气焰万丈,你担不起这结果,我们也担之不起。”

唐逸点了点头,转眼来盯着侯酬勤道:“所以我杀你绝不会留情,可却也不会将你的所做所为公布出去。此行我折返回去,也打听了你家中老父的病情,早在数年之前便就病倒,之后的侯府上下,便由你一手接管,如此看来,你父应该不知你与倭寇有染。我不将你之所为说将出去,也可免得你父被你之所为气死。”

说到这里,唐逸稍是一顿,这才再道:“不过你应也是明白,之所以如此,却半分都不是为你着想。”

侯酬勤闻听唐逸的字字言言,深吸了口气,慨然无语。不过唐逸和朱玉都是看到,这一瞬间,侯酬勤的眼中竟是盈盈,似有泪光闪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朱玉见状,眉头一挑。这侯酬勤一开始给她的印象十分之好,人生的正气,年纪虽轻,可却颇有大将风范,举义旗,驰援江阴,更是大义非凡。当时的朱玉甚至有心在江阴一战之后,暗里相助他侯家一把,虽说自己没有什么权力,可要想帮助这么一个地方的富商,却也是简单的很。

只可惜,结局却远不完美。

唐逸此刻站起身来,朱玉已能坐直身体,他自然再不顾忌,当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使个手法,断你经脉,对外,便道你与倭寇力战,重伤难治而亡。”

侯酬勤闻言一震,猛一抬头,恳道:“唐公子,我死之前,可还能托你一件事?”

见唐逸手下一停,侯酬勤赧然道:“酬勤自知罪孽深重,也不想求什么宽恕,只想问上一问,那被公子你救走的姑娘,如今身在何处?可还安稳?”

唐逸本也没有想立刻就杀了侯酬勤,冯茹的下落还不知道,眼下唯一可能知道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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