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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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门下再是忙碌起,众人食过早饭,收拾停当,随即再行上路,又过一天,终是在第二天的近晚,赶到了天山。
天山不愧是女子门派。房舍与唐逸所见地其他大派迥然不同不似少林地雄壮威严。不似唐家堡坚如磐石不似崆峒地气派。天山剑派地房舍多以精致为主。取了山上一块平整之地。星罗棋布于上。颇有几分田园之感。要非是前面好大一块地演武场可连半分武林门派地样子都无。
等走到近:。就见山上地房舍都还完好来也是。当年天山剑派只是被人救走。房舍并没有损毁。所以如今只不过人数大减。又加夜色渐深。显地有些冷清。
濯星子回山。剑派所有人等俱来相迎中唐星走在最前。半年不见。唐星虽然还是黑硬如铁面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但唐逸却能看地出来星地精神很好。有一股自心底而地满足。
“他在天山可就似在唐门中那般地没有前途了。
此次出走。他心念其母是一。大展抱负地心思也不会没有。如今看来。在天山。他可比在唐门活地更是舒心。”
再看看唐星地身后。大致跟着百余人左右。老少皆有。甚至年长地还要多上一些。
“果如雨师姐所言,这些人中竟无一个男子,俱是未成家之人,尤其年纪大的,便是想找个人家都不得,这天山可就真成了她们最后的归宿。”这些人的神色都安详的紧,与之前的那六名天山门下无二,可见其真心,也正是如此,雨娴此来,才落了个空手。
“年长的多些,天山剑派所剩的实力就要比我之前所想的高上不少,毕竟年长之人,修为也要高的。”唐逸正想到这里,就见唐星走将过,先与濯星仙子问过好后,随即看了眼唐逸手里的马斤赤,眼中厉芒一闪。
唐逸心下一动,暗道:“看来他当真将心思扑在天山剑派之上,否则也不会对马斤赤如此愤恨。”
唐星收回目光,正想与唐逸招呼,却忽然一顿,随即朝后看去。而唐逸更是早便察觉了到,不远处忽是有人驰来。来是个年轻人,精悍英挺,这人唐逸虽然见过多次,可以一直没有接触,不过却已是知道了他的名字。
那勒,正是这个武第门下,同时却又迷恋濯星仙子的年轻人,唐逸实在忍不住好奇,上下打量起来,越看越觉得这人与那晚在雪山时见到的人影相似,只不过如今武帝的所图安排,自己已经大多知晓,他是不是当时驱狼之人,却已不再重要。
那勒驰来,竟连看都不看唐逸手里的马斤赤,只顾朝濯星仙子关心道:“仙子可受伤了?”那语气比之唐星还要关切三分。
濯星仙子闻言,不咸不淡的道:
赤还没那本领伤我,况且有唐公子与其一战在前,那便疲了。”
那勒一怔,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却又惊讶,转头来看唐逸,这才奇道:“在下那勒,与唐公子一别半年,不想公子竟已能与马师弟一战,当真不愧是天才。”顿了一顿,目视仍在昏迷的马斤赤,那勒再道:“公子可否将人交还?且放心,他此番擅自行动,那勒已是报与师父知晓,日后必会予其惩罚!”
听那勒之言,武帝应已回山,只不知他那时为什么会突然先走。至于马斤赤,唐逸虽恨,可却也知不可能将他留下来,毕竟他乃万马堂堂主,武帝的徒弟,要知道以濯星仙子的杀性都留下了他。
“不过看那勒的表现,却似并不怎么在意这马斤赤。如此看来,同是胡人,这那勒与武帝的关系应是远强过半路被武帝收留的马斤赤了。
”唐逸想到这里,再看濯星仙子没有什么表示,当下便将马斤赤递了过去。
今次濯星仙子唐逸当着全体天山门下的面,将马斤赤提在手里,可说大肆羞辱一番,已是做的足够,至于雨娴的仇,却不是此刻能报的。
那勒谢过,将马斤赤接了来,稍是一顿,将其负在背上。
这小小动作,人自没有注意到,可却没有逃过唐逸的眼睛,当下唐逸便警惕暗生,心道:“那勒此人虽被濯星仙子所迷,可却仍不失清醒!此人亦不能小觑!”
那勒起先亦是将马斤接过,提在手中,可见其心中当真如自己所想,并不在乎马斤赤。但毕竟如今是同了天山众外人的面,这那勒能立刻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将马斤赤反手背负在身上,动作流畅的紧,在旁人看来,就似换了下手而已。要知濯星仙子就在眼前,那勒还能保持这一份清醒,哪是一般?
唐逸恨名门,可却并非就真心与武帝同流。中原乱起,唐逸所助的唐门亦不可能置身事外,防着其他名门之时,这武帝亦是敌人!更何况唐逸与武帝的恩怨也是不小,所以他不仅小心戒备着武帝,便连这那勒也不例外,只要是表现不凡之人,唐逸都要谨慎以待。
就见那勒马斤赤负好,这才再对唐逸道:“师父前日里忽有要事,所以不辞先走,唐公子可要见谅。至于公子的住处,可寻仙子安排。师父要闭关一阵,也叮嘱在下转告公子,时间有限,莫要荒废。”
说着笑,那勒指了指自己道:“唐公子若是日后缺了对手,可以随时来寻我,我亦是想见识见识公子的奇智。”
唐逸也没有多言,只是一礼谢过。武帝闭关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他那日突然离开却是为了什么?是有了什么布置,还是对这玄天神功又有所得?
满心问的送走那勒,唐逸则被濯星仙子安排到她自己所住的院子旁,与唐星住在一起。本就和唐星相处的久了,唐逸自然不会推辞,当下欣然接受。
便如此,天山门下随即散去,唐逸随唐星来到屋里,方是坐好,就听唐星忽然开口问道:“我姐姐有没有挂念于我?”
唐逸闻言道:“月姐甚是挂怀,不过唐兄的抱负,月姐也是知晓,自能理解。”
唐星半晌无言,唐逸也没有开口相催,直等过了许久,唐星才再道:“姐姐不只是关心于我,其实她的心下对我也有愧疚,总觉亏欠于我。其实我们都知,选谁做代敌,根本便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而且我自幼便没有半分埋怨于她。我此次出走,为的是不能让母亲一人孤伶,亦是因为姐姐的武功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唐逸没有接口,唐星此言,不过是闷在心中,想寻人倾诉而已,并不需要自己说什么。
果然,唐星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立刻转口道:“听说你走火入魔,姐姐亲自带负你去寻访高人,可有此事?”
唐星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唐逸心下一动,暗道:“我与月姐之事,外面竟是传的开了?想来那日的动静颇大,却也不可能当真保守秘密。”
再见唐星此刻问来,神色竟是有些紧张,似极为关心,唐逸心念一传,忽是明白过来,随即点头道:“确有此事,月姐不辞辛苦,负我寻便大雪山,此情此义,我唐逸永不会忘。”说着微微一笑,唐逸言道:“而且我还应下月姐,日后定要娶她!”
正文 六载漂泊倦归巢。二零二
言要“娶”唐月,唐星自然听的出其中意味,先是一中闪过一丝钦佩和欣慰。
生而为代敌,一生磨剑只为他人,对于唐门规矩,唐星深有体会。他这一生直至今日,才有了些许的希望,究其根源,便在唐门的规矩之上。
可就算如今看似冲破唐门的规矩,终可活的自在些,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唐月的武功有成,他的价值大减而已。再加唐门也想在这沙海天山有个耳目,这才听之任之。所以唐星佩服唐逸,这个毫无根基靠山的青年,却敢向唐门千百年来的规矩挑战,豪言要娶唐门长女,这要有何等的决心和自信?
而且唐星也欣慰的很,若唐逸真为了自己姐姐而入赘唐门,虽说牺牲之大,足可表明他对唐月的爱慕之心,可唐星却终是难以接受。毕竟自己姐姐的男人便要顶天立地,若连祖宗都可抛弃,这样的人,唐星又怎会看的起?
唐星所想,唐逸自能猜到**,再念起以往,很显然,唐星暗里早便有撮合自己与唐月之意,既然如此,唐逸又哪不实言以告?所以如今唐逸毫不掩饰,将自己的打算俱都讲了个清楚,随后便就坐在那里,等着唐星。
“我姐姐虽然看风光,武功身份美貌并有,可却惟独没有半分幸福。姐姐也是要强,除了我这弟弟外,便是在自家人面前,亦不吐露心事。可这一切却自姐姐接你回来之后起了变化。从那时起,姐姐便是在我的面前,都再不深言了,也自那时起,我开始注意去你来。”
自惊叹中恢复过来,唐星出口气道:“姐姐若不是有了心上人,面上难过又怎会瞒我?不过你与我姐可是般配,那时我便看了出来,如今想想,我这眼光果然不差。”
抬头看了看逸,唐星忽然笑道:“虽说你之智慧我当时还不知晓,但能以那点修为便不惧于我,这份骨气便喜欢。更不说你日后的奇智和天资。”
唐星说到这里,笑容不减,似乎在自己姐姐寻到个好夫婿而开怀。唐逸不禁心道:“没想他笑起来是开朗许多,只可惜往日里能让他自心底快乐的事太少了,这才终日里黑着脸。”
唐星是唐月的弟弟与唐月的关系只看那日唐星失踪后,唐月的惊慌担心便知,所以他能如此高兴,唐逸也自开心。
直过了片刻星终于将笑容一收。重道:“不过唐星有一句丑话却要说到头里!”
唐逸闻言。心下已是有数。过也不点破。当下只直起身子。认真听着。
唐星见状字一顿道:“我虽知你必不会辜负我地姐姐。可这话却仍要说了。若日后我姐受了什么苦楚唐星发誓必不饶你!”
唐逸毫不生气。只是点头道:“若真如此是我亦不会放过自己。”
唐星闻言。面上一松即伸出右手来。掌心朝向唐逸道:“我相信你。以后你便是我唐星地亲人。只要我所知。必不瞒你。只要我所能。必不推辞!”
唐逸随即伸手击了上去。随即道:“我心亦时候如此!”
二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关系更上一层,说话再无顾忌,唐逸随即便道:“月姐半年之前便已离开大雪山回转唐门,可如今看来,却似是没书信于你?”
以唐月对他弟弟的关心,既知他在天山剑派,便是人不能到,可寄封书信,托人带来,却并非难事。尤其如今武帝要让万马堂改邪归正,最少表面功夫是要做的,关外马匪之患一时大减,商路畅通许多。
可就算如此,唐星方才还要向自己询问唐月近况,可见他定是没有收到任何的书信。如此一来,除非是那信在半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否则便只能说明唐月很可能寄不出来。
唐逸这一问,唐星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显然他在天山半年多,更是比唐逸早察觉到其中的不妥,当下摇头道:“没有。
便连一个口信都无!这可不似姐姐为人,定是有什么原因,使她难以自主。”
唐逸闻言,已知唐星的言下之意,这却也不难测。唐月负着自己千里寻医,虽然得了唐冷和唐雪的首肯,可唐门中主事之人却并非只唐冷一人,那唐怀虽不是门主,可其地位却似更高!
更何况如今这事就连唐星都知道,中原武林也定是传遍。以唐月的身份,背着年轻十二岁的男子东奔西走,传扬出去,心善之人,自会真心祝愿,可要是遇到心恶之辈,那口下便不会留情,自然会有风言风语传出。而偏偏自己又不可能入赘,唐门便是想可顺水推舟也不可能
“武林中哄传愈烈,唐门又因我不会入赘而有意压制,如此一来,我回唐门之前,月姐想来是难有自由了。”唐逸皱了皱眉头,随即叹道:“是我累了月姐,此番回去,定要补偿!”
唐星见唐逸只听自己一言半语便能将这前后猜透,却也省了自己的口舌,不过心下不无担心道:“此番回去,你可有什么把握,要长辈们答应这门婚事?”
唐星了解自己门中长辈的固执,虽然他心下赞赏唐逸的骨气,可却也知仅凭骨气是不可能成功的。
唐逸闻言,稍是一顿,随即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既然方才击掌誓到不与唐星隐瞒,唐逸便信任于他。
唐逸这一开口,可是将唐星惊了住。
先是听到唐逸助唐月做唐门之长,这就使唐星神色大变!要是旁人说起,唐星定会不屑一顾,只道那人不自量力痴人说梦,唐门怎可能容忍一个女子做门主?要知门主便是家主,这其中难比登天!可唐逸并非不知唐门底细,更不是愚笨蠢人,他既然敢这么说,便不是逞一时气勇,唐星便强要自己静下心来,耐心的听唐逸说下去。
不过随即而来的,还是惊,听到唐逸习到了玄天神功,虽然唐星只是耳闻这门神功极强,可仍不禁惊叹,只道唐逸因祸得福,同时也对自己叔爷的做法大是不满。
其实唐逸倒想的开了,自己要娶唐月,甚至要助她登上门主之位,这已是大破唐门祖规,自然不可能再去寻唐怀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