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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铁汉妖狐-第11部分

小说: 铁汉妖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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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还不知该将他列为侠义人物呢?抑或该列入江湖凶魔。
可以断言的是,他是个积恨甚深,武功深不可测的极端危险人物。对付这种人,所付的
代价将极端惨重,令人不寒而栗。聂兄,如果我是你……”
“荆兄之意……”
“离开他远一点。”太湖蚊脸色沉重:“越远越好。聂兄,最好乘上尊府的游艇,到杭
州去散散心,夏日的西湖是很迷人的,上灵隐寺烧柱香祈福消灾也不错。”
能听得进逆耳忠言的人没有几个。
话不投机,客人失望地告辞。
送走了两位贵宾,太湖蚊站在店门外,目送两位贵宾的背影,消失在忙碌的人丛中,不
由摇头苦笑。
“愚人!”他响哺地说:“名利两字害人不浅。吴中这条龙,也害人不浅。”
街上的行人其实并不多,城门已闭,街灯昏黄,谁也没留意街角的小巷口中,有人隐起
身形暗中窥伺。
聂兄走在桥右面的码头,偕同伴上了一艘等候在那儿的小舟。
小舟立即起航、驰入至枫桥镇的水道。
不是吴中一龙的人,吴中一龙住在城内娄门附近。
到枫桥镇,该是郝四爷的爪牙。
在小巷口暗中窥伺的人,随后隐入小巷深处。
小巷的另一端,巷尾有一条穿越田的小径。这人一出了巷口,便飞掠而走,去势如电射
星飞。
小舟泊在另一座桥的码头上,接下等在该处的两个人,重新上道。
舱内没有灯火,黑沉沉的,两个船夫默默地划桨,船速渐增。
两个人是熟面孔,厉魄封彤,怨鬼莫真。
“聂老弟,太湖蚊态度如何?”厉魄问。
“不好也不坏。”聂兄苦笑:“他不愿打坏他的店,店外的事他不过问。”
“他竟敢不帮忙?”厉魄冒火了。
“他已明白表示,要兄弟不过问。”
“他不够朋友,哼!”
“有家有业,也难怪他。”聂兄呼出一口长气:“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再说,宗政子
秀绰号称龙,他的绰号是蛟,蛟比龙本来就低一级,所以双方面和心不和是意料中事,他答
应暗中帮忙,已经难能可贵了。”
说话间,船行似箭,已脱离郊区,进入田罗布的郊野,距枫桥只有一半途径。
河道宽仅五六丈,两岸杨柳成行,芦草密布,偶或可以看到临河农舍的灯光,不易看清
两岸的人。掌舵的船夫眼角瞥见右后方怪影破空而飞,以为自己眼花,本能地扭头注意,却
发现身旁突然多了一个黑影。
“哎呀!你……”船夫大骇,惊恐大叫。
“怎么啦?”舱内的聂兄警觉地问。
这种小交通船不是乌篷,而是加盖方舱,前端张棚的小舟,方舱四周没有舱壁,四面透
空,一眼便可看到船后的景物,当然看到多了个人。
“借贵舟办事。”不速之客大声说。
“咦!你…”
“我,卓天威。”
舱内的四个人大吃一惊,齐向后舱抢。
船夫向前仆倒,小舟突然冲向河岸,冲势太急,太猛,尚未出船的四个人几乎撞成一
团。一声巨震,小舟有一半搁上了河岸。
卓天威丢掉浆,一跃登岸。
人多人强,一比四。
曾经吃过苦的怨鬼和厉魄,胆气一壮,首先抢登。
“你们,四个人。”卓天成双手叉腰,屹立如山:“一定有人知道那晚枫桥客栈的事
故,在下要知道那些阴谋计算在下的人是何来路。厉魄封彤,你第一个先说。”
“老夫四个人毙了你,你就知道了。”厉魄这时反而心虚了,色厉内荏,明显地表示要
倚仗人多群殴。
“谁敢向在下动爪,格杀勿论。”他厉声说:“在下你们这些个混蛋东西已不再客气
了。”
当他粗野地骂人时,便表示他心中不平衡,也表示他将作出反常的事来。






云中岳《铁汉妖狐》
第 五 章 夜阑郝园

四个人都看到他佩了刀,但他并没有拔刀的意思。
寒山居那晚发生的事故,早已传扁苏州,魔僧遍体浴血一招崩溃,震惊的江湖人说起来
仍有余悸。
但有许多高手并没感到震惊,因为他们的声望和武功都是第一等第一流的,经验与判断
力也是第一等第一流的,根本不相信有此可能,第一等第一流的人从不相信传闻。
厉魄和怨鬼都是第一等第一流的人,他们十分相信因为他们吃过苦头。
在天平山,卓天威没带刀,他们已焦头烂额,而现在卓天威带了刀,魔增就是栽在刀上
的。
而历魄和怨鬼的声望与武功,比魔僧殃道还差了那么一级半级。
厉魄打一冷颤,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打算说吗?”他的语音提高了一倩:“要在下先把你们打个半死再招供?”
厉魄愤火上冲,但一触到卓天威在星光下反射光芒的大眼,愤火以陡然消失了,扭头左
右顾盼,不错,四个人站在一条线上,都拉开马步严阵以待,没什么好怕的。
“小畜生!”厉魄口头上不输气:“你狂吧!你看清你的处境吗?”
“看清了,四比一。”他冷冷地说:“四个土(又鸟)瓦狗。在下不在客店,一直就在店外附
近潜伏,等候你们这些人,你们的船一到,在下就发现你们了。等你们入店与太湖蚊打交道
时,在下决定在郊外收拾你们。如果没有把握,在下会拦截你们吗?哼!你们是不见棺材不
掉泪,一起上吧!在下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姓卓的,你在本城的事已经够多了。”姓聂的咬牙说:“你已经逼得咱们这些人无路
可走,咱们只好和你拼了。”
“你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居然怪起在下来了,可恶!”他无名火起,声落人动,狂野
的向姓聂的冲去。
“你死吧!”姓聂的怪叫,双手齐挥,灰雾挟狂风向他刮去,腥风刺鼻。
不妙,灰雾涌错了方向。卓天威表面上作势凶猛地前扑,其实中途折向攻击胜聂的右首
另一个人。
灰雾涌到前的一刹那之间,他已经离了冲扑的路线,快得令人目眩,眨眼间便撞入那人
怀中。
姓聂的以为毒雾定可奏效,毒雾洒出并没有下一步应变的行动,仅准备上前擒人,却没
料到打击从侧方突然光临,想应变已来不及了。
但觉重物光临脑门,噗一声响便失去知觉。
同一刹那,水响声震耳,厉魄和怨鬼不约而同,以鱼龙反跃身法,后空翻远出三丈外,
见机入水逃命。
卓天威来不及追赶,也不想入水追逐,站在河岸不住咒骂,最后失望地转身,走向昏迷
不醒的两个人。
那艘小舟,早已向下游急急划走了。
他拖起了姓聂的到了水边,将对方的脑袋浸在水里,三浸三提,姓聂的被浸醒了,拼命
咳嗽,狼狈万分。
“现在,在下要口供。”他站在一旁沉声说。
姓聂的神智一清,猛地奋身急滚,要滚下河逃命。
仅滚了一匝,右肘便被踏住了。
“哎哟!饶……命!”姓聂的发狂般厉叫。
“在下要口供。说!哪晚行凶的人是谁派的?”
“我……我只知道……知道宗政子秀派……派了两个人……”
“哪两个?”
“扮……扮成卖唱的。”
“果然是吴中一龙,还有,那扮娼女和老鸨的人?”
“我……我发誓,真的不知道,饶命……”
右肘一松,压力消失,卓天威像是突然隐没了。

东海老店的住客,比枫桥客栈的旅客更复杂。太湖蛟是老江湖,在他店中出入的人,多
多少少也沾了些江湖味。
店堂灯火明亮,旅客们皆已安顿停当,店伙们都在各进各院忙碌着,店堂反而显得清静
了些。卓天成施施然从外面返店,欣然踏入店堂。平时不露面的店东太湖蛟荆东主,无巧不
巧地恰好在店堂逗留。
这位老江湖心中不安,但脸上毫无异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碰上任何变故,都能从容
应付,不乱方寸,修养到家。
“小兄弟,这么早就回来啦!”太湖蛟看到卓天威突然出现,颇感意外,友善世故地含
笑招呼。
“呵呵!荆东主希望在下何时返店?四更天?”卓天威大笑:“不久前离开的两位仁兄
并没进城,反而是往枫桥镇走的,委实令人莫测高深,吴中一龙该在城里!”
“呵呵!夜间进不了城呀!走枫桥平常得很,有钱有势的爷们,皆在城外有别业。”太
湖蛟也干笑着。
“不是理由。”卓夫威流里流气的倚在柜台上。
“那……老弟的意思是……”
“那是阴谋的一部份。”他肯定的说。
“阴谋。”太湖故一怔。
“对!阴谋。”
“有理由?证据。”
“有。”卓夫威游目四顾:“贵店附近,最少也有眼线五个以上,如果把他们捉来严刑
逼问,可以保证他们必定是众口一词,招出是吴中一龙派来的。”
“你认为不是吴中一龙派来的?”
“荆东主认为是不是?”
“很难说。”太湖蛟笑笑:“当然,吴中一龙不会亲自下令,自有人替他办事。”
“有太多人手帮忙办事的人,实在并不是十分惬意的事,难免有些事手眼不到,也容易
被人利用和蒙蔽吴中一龙如果聪明,一定会来与在下当面了断,除非他真的认为他的身份不
肖与在下手起平坐。”
“晤!在下也有同感。”太湖蛟粗眉紧锁:“按理,以他的声望来说,比魔僧殃道差远
了,他配不配与你平起平坐,他应该心中有数,小兄弟,你很了不起。”
“荆东主的意思……”
“你,年轻气盛,能沉得住气冷静的思考分析,不鲁莽冲动,确是难得,在下以为你一
定是上京城去了!”
“时辰未到。”卓大威离开柜台往里走:“要走的,但不会是今晚。晚安,荆东主。”
太湖蛟等他的背影消失,方踱出店门,向一个在阶下照料轿子的大汉哼了一声。
大汉站正身躯,冷然回瞧着太湖蛟。
“那位小兄弟的话,你听清了吗?”太湖蛟沉声问。
“听清了又怎样?”大汉的口气相当强硬。
“到底是谁派阁下来的?”
“宗政老太爷。”
“真的?”太湖蛟语气转厉。
“半点不假。”大汉毫不顾及店里的客人。
“对。”
“你所立之处,不是敞号的旅店的范围。”
“也对。
“那好,本店不必费神保护你的安全。”
“哼!荆东主,你要将在下的身份,泄露给那姓卓的小子?”大汉冷笑:“你配说保护
在下的安全……”
“姓卓的根本不屑与你计较,他连你们来了多少人都一清二楚。”太湖蛟用手向另一乘
停放在阶角的大轿一指:“你瞧,那位老兄已等你许久了。”
大汉应声扭头,黑影一闪即至,刚想有所反应,腰眼一震,一颗打穴珠先一刹那及体,
扭身便倒。
黑影挟起大汉飞退,说了一声谢谢。
太湖蚊脸色大变,骇然一震。
“好快的身法!我……我居然没有看清他的面目。”这个老江湖悚然自语:“看来!树
大把风,吴中一龙的麻烦大了。奇怪,到底是些什么人在搞什么鬼?”

太湖蛟说得不错,那些人别业在枫桥;连栈号在枫桥镇的郝四爷,也有别业在距镇约三
里地的运河旁。
郝四爷的府第在沧浪亭不远处的三元坊,但平常很少在家,大部分时间逗留在枫桥镇,
却不是为了便于主持栈务,而是为了活动不受拘束,这位爷好酒好色是颇为有名的,有钱人
好酒好色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是一座傍河而建的好别业,四周果园围绕,近河一面加建了亭台池阁,主宅的中心是
迎曦楼,四周花草,一片锦绣。
这就是郝家的怡春园。
在苏州的名园中,怡春园还不配入流,而且归郝家所有,仅是一年前的事,原来的主人
目下已不知流落何方去了。
三更天,全园更阑人静,园门的两盏灯笼,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通向园门的小径两旁,全是茂林修竹,人在其中行走,竹因风而躁动,响声令人闻之毛
骨悚然,充满鬼气。
不但小径充满鬼气,全园都充满了鬼气,因为除了门灯之外,全园各处看不到一星灯
火。
郝四爷养了不少护院打手,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所以他有资格称爷,有资格名列本城缙
绅。
只要你有钱有势,就有人称你为爷为公。
一个黑影接近了园门,脚步声打破了夜暗的沉寂。
右面竹林人影连闪,三个劲装大汉迎面拦住了。
“私人宅院,不许擅入。”中间那位黑铁塔似的高大人影声如狼嗥。
黑影真是黑,黑头罩仅露双目,黑劲装黑快靴,黑得令人望之心中发毛。
“在下既然来了,非入不可。”黑影阴森森地说。
“阁下贵姓大名?为何掩去本来面目?”
“在下今晚不打算大开杀戒,所以不想以真面目与诸位相见。”
“姓卓对不对?”
“少废话,让开!”黑影语音转厉。
“阁下好狂,你到底来意如何?”
“见了郝四爷,他就知道在下的来意了。”
“阁下,真不巧,四爷到杭州去了,已经去了好几天,与朋友游西湖,何时回来,谁也
不知道。”
这一招相当厉害,远走高飞避祸,最为安全。
“哦!这么说,在下非闹个(又鸟)飞狗跳不可了?”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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