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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代妾-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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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梳理彩线的息墨也感到了丝丝的凉意,她抬眼见秋锦瑟正哈着手提捏着针哆哆嗦嗦的在下针。
春花见息墨停下手中的活计,轻轻的扯了下息墨的衣摆,看了看炭盆后朝息墨使了个眼色。
息墨放下手里一团糟的丝线同春花起身一起离开了内室。朝外室走去。
当息墨掀起厚厚的布帘子的时候,秋锦瑟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子寒气直逼全身,冻得她打了一个寒噤。
她试图将针从绣布中拉扯出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手指因为天冷的缘故,有好几次都捏不住针,绣的针脚也不齐整。歪歪扭扭的让她不禁有些烦躁。
不停的朝着手哈出热气,却立即被寒气所侵蚀,顺便又变得冰冷。
她望了炭盆一眼。细微的听见从外室传来息墨和春花细碎的说话声。
她索性放下手中的活计,将东西都收拾到簸篓里,双手互相摩擦了几下,待手指有些灵活后,方披了一个厚厚的披风朝外室走去。
掀开外帘后秋锦瑟才知道外面是如此的寒冷。远不及屋内暖和。
息墨和春花见她出来,忙停下说话。同时朝秋锦瑟望去。
秋锦瑟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寒气侵体。
息墨担忧的说道:“二少奶奶,您还是先回屋吧,您一向是最怕冷的了,这外面冷,若是着了风寒就不好了,您素来又怕吃药,总是嫌药苦,还是快进去吧。”
春花见息墨推搡着秋锦瑟,陪着笑说道:“息墨姐说的对,二少奶奶您还是快进去吧。”
秋锦瑟无奈的掀开厚重的帘子,刚掀开帘子的一角,遂又放下,她转过脸对息墨和春花说道:“若是实在找不到炭就算了,我没事的,你们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说完这话,秋锦瑟复有掀开帘子朝里面走了进去。
息墨和春花两人面面相觑。
看来秋锦瑟都知道了。
原本她两人还在商量着去哪里能够弄些炭来,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虽说老夫人那边没说什么,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夫人对二少奶奶再也不同往日了。
这几天本就冷,库房那边虽说早早的把炭送了过来,可是所给的也不过是一点点,细细算下来也只够用几日的。
昨天息墨去库房领取,库房那边支支吾吾的搪塞她说,因为天冷的早,炭不够分的,说是让初晓堂这边节省着用。
息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的回来。
息墨是一等的丫鬟,有些份利的炭,她一早就全部拿了出来给二少奶奶用了。可是分给她的那点炭又怎么够用的。
这眼下天只会一日冷过一日,没了炭火可怎么过冬啊。
因此她才和春花商量着去哪里能够找些炭来。
春花推开门,仰头看了看天,扭过头对息墨说道:“下雪了。”
息墨抬脚走了出去,抬头望着簌簌而落的灰色的雪花,转脸对春花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看能不能再去讨点炭来。”
连日来秋锦瑟之所以不出门,并不是因为天冷的缘故。
天冷不过是受点皮肉之苦,心冷才是惨绝人寰。
自从彩真那日在初晓堂闹了这么一出之后,府里的下人们隔三差五的总有好些个人相伴来到初晓堂。站在院子里朝着她的屋子指指点点一番,有好些次被息墨撞见,把她们给轰了出去。
可是一次两次还好。若是她们很频繁的来,息墨即便是轰也要有气力不是。
过了几日也就只好随她们去了。
在府里实在闷得慌,息墨便提议说到外面散散心,可是哪知她们刚踏出府,就见一群人围了上来。明里暗里的没少含沙射影的说她有损妇德。
经过这来回几次折腾,秋锦瑟也累了,便再也不愿意踏出初晓堂的门一次。
听息墨的意思是说这事老夫人也介入了,外面的事情老夫人一时间也管不了,只能任由那些人说三到四。
秋锦瑟的这件事在这寒冷的日子无端给了晋绥城的人们多增加了一些谈资,每当她望着院子外面光秃秃的树干。总是会自我安慰的说道:“过些日子估摸着大家也就淡忘了。”
府里倒是再也没有人敢无缘无故来她的初晓堂说三道四了。
这让秋锦瑟倒也清净了不少,心里对老夫人更是感激的很,没了那些人的叨扰。她这才有闲情逸致看书打发时光。
她前些日子让息墨买的古筝此刻就放在她的房内,她抚摸着琴弦,清脆的琴音便随着指间的划过倾泻而出。
这把琴还是她卖画所换的。
古筝是金丝楠木制成的,价格自然是不用说,贵的离奇。若不是她那画遇到了一个好的买主,只怕她是没银子买这么好一把琴的。
越是贵重的东西。越是格外的珍惜,自从买回来后,她也只弹过一次。
那次还只是试试琴音。
手指从那些琴弦上一一抚摸而过,整整十三根琴弦,每一根琴弦所发出的琴音足够让她神清气爽。
她缓缓的坐在古筝前的椅子上,抬起双手,将十指轻轻的落在琴弦上。
心中涌动,琴声飘然而出。
沉醉在琴声当中,所有的烦恼琐事皆化成一缕白雾轻飘飘的散去。
琴声斗转向下,曲子紧跟着一变,指法却越来越娴熟,铮铮的琴声划破初晓堂往日的宁静。
“佳人当窗弄白日, 弦将手语弹鸣筝。”
一声低语,让正在弹奏的秋锦瑟一个慌张。
琴弦勒住手指,锋利的琴弦瞬间割破了手指,血流不止。
将流血的食指轻轻含在嘴里吸允着,腥甜的味道萦绕整个舌尖。
曾经有人告诉她,只有舌尖才能品尝味道最厉害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秋锦瑟便将目光转到说话人的脸上,只是一眼,她便低下头去,起身离开椅子,朝着软榻走去。
他是几时进来的,她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她环顾整个房间,并没有看到息墨。
她忍不住嘟囔道:这息墨到底是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用余光瞥了来人一眼,见男人脚下沾染了一层泥土,不禁暗道:难道这人已经来了好一阵子了。
炭盆里的火已经灭了,屋子里冷冷的,可秋锦瑟却觉得此刻浑身燥燥的,难受的紧。
来人说道:“怎么不弹了,这首曲子尚未弹完,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好的琴。”
秋锦瑟低声说道:“你若是想听,大可以去寻别人弹来,何必来我这里。”
说完这话,她揉了揉滚烫的脸颊,企图用冰凉的小手将那温度降下来。
可是一切只是徒劳,脸颊反而经手一揉反而更加的滚烫。

、131 虚情假意

章季轩并没有把秋锦瑟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放在心上。
他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来她的初晓堂了。
他原本只是在园子里散步,忽然听见初晓堂这边传来琴声,他这才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这里。
屋内的摆设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多了一把古筝而已。
炭盆里的炭已经渐渐熄灭,只剩下黑色的一堆,再也发不出一点热度。
屋里和外面几乎是一样,除了能够阻隔住那些凛冽的风之外,依然是冷的很,他见秋锦瑟为了御寒身上依旧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看的他不由得有些心酸。若不是因为他,她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受这份罪吧。
那日都怪他,若不是他轻信上官晨月的话说她和别的男子有染,他又岂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害的她在府里备受非议。
事后他让江涛去查探并没有发现秋锦瑟有什么异常,他这才后悔莫及。
他原本思量着想到初晓堂来跟秋锦瑟道歉的,可是他站在垂花门外犹豫了很久。
想让他说软话,只怕他开不了口。
正在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忽闻初晓堂内传来琴声,他这才不由自主的进了秋锦瑟的房间。
他听到秋锦瑟说的那番话,心里是五味杂陈,为了能够和她重归于好,他只得无视她说的那番要赶走他的话。
一股梅花的清香徐徐传来,顺着香气寻去,他这才发觉原本放着瓷器的地方不知何时被她摆放了好几瓶梅花。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房间里新添置的这些东西皆是他不曾知道的。
他暗自笑了笑,她以前便跟他说过她喜欢古筝和梅花的。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秋锦瑟曾不止一次对他说,“梅花虽说独树一帜。可若是冬日里没有梅,这样的冬日只会愈加的寒冷,若是能有梅花,人处在到处冷飕飕的地方才能感到一丝丝的温暖,这样看来梅花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更何况若是将含苞待放的梅花摘下晒干,若是谁有咳疾,咽喉不适的话和蜂蜜和腊肉一起熬成汤水服下还能治疗顽疾”。
当初听到秋锦瑟这番说辞的时候,他抬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秀俏的鼻子。
她摇晃着头,轻巧的避开他的手指,嘟着嘴说道:“不许刮我的鼻子。若是被你刮坏了你可赔不起。”
章季轩想到秋锦瑟仰着脸说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秋锦瑟见章季轩无端发笑,生气的说道:“你若是想来看我笑话的。现在看也看了,笑也笑了,你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还是请回吧,我这初晓堂粗陋不是你这富家子弟该来的地方。”
章季轩对秋锦瑟的话视而不听。
他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刚插瓶的红梅。自顾自的说道:“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念完这几句,章季轩拿起插有红梅的瓶子,放在鼻翼下闻了闻。
她听完章季轩念的这首词,啐了一口。她才不要和别的女人争一个男人,他以为自己是谁,更何况他又如何当得起让她争的对象。
秋锦瑟见章季轩竟然拿起她心爱的红梅。连忙起身,作势要夺。
她着急的说道:“章季轩,既然你冤枉我,讨厌我,本该见了我和我的东西躲得远远的。又何必去碰,难道你是想同上官晨月一样见不得我好。但凡是我看上眼的东西都要亲手毁了吗?章季轩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章季轩被她这一举动弄的是措手不及,他哪里是想毁了她的花瓶,他不过是看红梅开的好,想仔细的看看而已,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会把他想的如此不堪。
他见秋锦瑟伸手去夺他手中的花瓶,他连忙将花瓶护在怀里,若是这花瓶真的被他失手给摔碎了,只怕不但没和解成反而又添了新矛盾。这花瓶是护住了,只是秋锦瑟这一扑上来,她脚下不稳,眼看着她就倒下去,章季轩又连忙腾出一个手去扶她。
秋锦瑟扭着身子,姿势难看的趴在章季轩的怀里。
章季轩上半身全部倚靠在架子上,左手托着倒在他怀里的秋锦瑟,然而秋锦瑟身上披着的披风衣领上毛茸茸的狐狸毛却把他的鼻子弄的痒痒的,让他有好几次都有想打喷嚏的冲动。
他极力的扭过脸,试图躲避扑进鼻子的狐狸毛,可是试了几次都不行。
他来回的扭动,趴在他身上的秋锦瑟也随着摇摇晃晃,眼见着两个人都有摔倒的危险。
章季轩握住秋锦瑟腰肢的左手有些酸痛渐渐的也没了力气,他只得将全身的力量全部寄托在倚靠的那个架子上。
秋锦瑟饶是扭到了脚,只见她疼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的吐气,就在这一呼一吸间,从秋锦瑟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流全部喷在章季轩的脸上。
他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的清香,一时间竟有些想要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再也不放开的冲动。
他努力控制住躁动不安的情绪,试图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这样的姿势却让他更加难受的紧。
为了控制好平衡,他只得放下右手里拿着的那只插有红梅的花瓶。
他试图将花瓶放在架在上,还未来得及将花瓶放稳,身子失去平衡,随着身子不住的倾斜,只听见“呼啦”一声。架子倒在地上,架子上放着的那几瓶梅花无一例外的全部碎了一地。
秋锦瑟狼狈的倒在地上,她只觉得身下软软的,并不觉得疼。
她见红梅碎落在地上,慌忙爬了过去,试图把那些掉到地上的梅花给捡起来。
这些梅花可是她顶着那些在她身边指手画脚人的流言蜚语好不容易摘回来的,如今竟被章季轩摔坏,难怪她如此心疼。
她愤恨的想:章季轩就是一个灾星,只要他在的地方。她一准要倒霉。
她不过刚爬了两步,只觉得身下传来一声“哎吆”。
她慌忙低下头去看,这一看她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只见她的两只手正按在章季轩的胸前,膝盖顶在他的小肚子上,而她则正准备从他的头顶爬过去。
刚才他的那声“哎吆”显然是因为她刚才无意间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章季轩虽说并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样的距离还是足够让她脸红,她的心里犹如小兔子一样到处乱窜,无法安静下来。她不知道是因为她在他的身上爬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好想此时能够有个地缝好让她钻进去。
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又恨又爱的男子,秋锦瑟第一次觉得是那样的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该放在哪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掩盖住她那慌乱的心。
章季轩的目光此刻正盯着她的两处隆起的地方看个不停。
还未等秋锦瑟惊呼,就听见一阵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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