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途-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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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好像在照射着我,如此的炎热,身子下面就像土地一般松软,还有蒸腾的气流。我瞬间睁开眼,看到的是刺眼的阳光和乌云的天。
“这是哪?!”我下意识地出声问。
我站起来,发觉自己站在土堆上,我看看四周,却如此的熟悉。
我敞开衣服看看自己的胸膛,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肤色。
有一种感觉浮现在我心底,但我无法相信,害怕相信。因为这让我恍然明白,原来,我所能拯救的,不是灾难,不是其他人,而只有我自己,而所谓的长生,只不过是在生命中穿插上一段重复的时光。
我以为这是条谜途,后来发现的确是,但我没有想到,它是没有尽头的。
“洛阳。”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回头看去。
☆、贺岁篇 始端——东北之行
我今天要讲的,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一个故事。这件事是我这辈子亲身经历过的为数不多的猎奇事件。
事情的起因源自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叫朱一凡,前面也有小小的提到过。这个人在高中时曾是一届情圣,称霸一时,校花榜五十强基本都被他糟蹋过。此人长相清纯,胸藏大恶,却也有几分姿色。当然,这只是题外话。
我记得我俩在一个班的时候,还是较好的朋友,因为那时他坐在我前边,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我那时候尚且年轻,牙尖嘴利,极为善谈,跟这样一个人呆在一起,难免要显露一番。颇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
可是,我这样的朋友不胜枚举。自从高中毕业,我们便没有再见过面,只是偶尔在电脑上聊过几次,所以渐渐疏远了。后来我听说他们一家迁回了东北老家,便不再寻见。
直到几年前的那个假期,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其实我当时已经近乎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对于他也不再熟悉,可他好像对我甚是了解,开口便道出我的职业。正是因此,那次通话并不像真正的叙旧之谈,仅仅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可我已经对他有了一些了解,比如他现在住在沈阳、自己经营一间门头房……
我对他的突然来电并没有很在意,心想无非是哪个同学与他保持联系,将我的情况告知于他,而他只是为了寒暄一下罢了。
可是过了几天,我便又从邮箱里收到了他的邮件,里面是几张照片,我看到那几张照片,记忆忽然被扯回了高中学生时代。
照片是我和他的合影,其中还有一张是全班的合影,背景是天坛和故宫。我还记得,那是高中时的一次小型的学校旅行,而且也不是唯一一次,我这里还保存着那些照片。然而,里面却还带着几张貌似是他的近照,一眼看去他已经胖的不成样了,满脸的胡茬和肥厚的嘴唇,一个站起来能当裙子穿的肚皮耷拉着,脸上的墨镜替代了当年有些小清新的黑框眼镜。整个人已然不复当年姿色。
我在怀念过往的同时也在怀疑他的真正意图,因为就我对他当年性格的了解,这人做的每一件事和每个不同寻常的动作背后,都隐藏着一点小小的“权倾朝野”。如果现在他的人没有像他的面貌那样发生改变的话,就必然会有其他目的。
可寻思来寻思去,却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后续动作。转眼一个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才又收到了他的邮件,仍然是几张照片,只不过这次是风景照。
照片无非是沈阳的一些风景,而且是沈阳故宫和辉山,虽然我没有去过,但还是可以看得出。这组照片拍的很美,但只能使我更加怀疑他的意图。
但最后附上的一句话却好像要打消我的念头。
“我开了一家照相馆,这些都是我的作品,怎么样?”
照这些看,目的就很单纯了,因为他这人爱炫耀,想当年为了炫耀一身黑色风衣站在校门口,连家都舍不得回了。
我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仅仅给了他一些小小的回应,因为我实在没那闲情逸致。没想到回了他不要紧,没过一会就又打电话过来了。
这次反而靠谱得多,没多久就切入了正题。原来,他趁假期组织了几个老同学,要在沈阳聚一聚,顺便四处玩玩,想叫我一块掺和掺和。
我听闻他这句话才终于弄明白他的真正意图,不禁暗骂,这么点小破事儿至于下这么大伏笔吗?又是怀旧照片又是摄影作品的,你他妈泡妞吗!
我跟他说我要考虑考虑,但说实话我也动心了,因为当时我刚跟女朋友分了手,虽然我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但难免要影响情绪,所以一直想要出去走走,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定下来。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聚在一起的又都是高中时的一群关系很铁的好哥们儿,我也不免怀念起青葱岁月的宿醉生活来。
我激动了很长时间,隔天又禁不住打电话问了朱一凡一些具体情况,然后又跟家里人谈了谈。家里人知道我分手后的状态需要调节,对这件事也没有异议。于是我当天就定下了机票,准备一天后启程。
我现在想起来还不禁要抽自己几耳光,要不是那时候一根筋手快,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我到沈阳的那天,是朱一凡接的我。我看他又比照片上足足胖了一圈,不禁感叹,岁月像把杀猪刀,瘦子都变猪肉包啊……
我被他接到了他家里,是一处四合院。令我诧异的是,这座四合院竟然是老北京风格似的,非常传统,排列和规格都严格按照正式传统的路子来的,这是在东北地区很难见到的,因为在我印象中东北人建房子比较随意,很难做到这种效果。
我看那四合院并不是很老旧,修建时间应该不会很长,所以我猜,这只是他爸妈回到东北为了住得舒服而修建的罢了,因为他爹当年可是一爆发户,金戒指金项链,从来都没有少过。
我对他说要看望他的父母,可却才从他嘴里知道,他的父母两年前就因为煤气中毒双双去世,使得我唏嘘好一阵子。
我应他的邀请,并没有去宾馆订房间,而是直接住到了他家里。
在我去之前朱一凡告诉我,其他人在第二天就会到。但是那天过后却没有半个人来到,朱一凡给他们都挂了电话,说是因为大雪,飞机停飞,大雪封路,距沈阳最近的黄立是唯一一个不坐飞机而选择汽车的,但也因为下雪高速路封路而要耽误至少一天。
我看了天气预报后脸都黑了,TMD这雪至少要持续一个星期啊,看来他们这次是集体走了霉运了,雪要不停他们能到达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心里暗骂:老天爷便秘啊!
隔天早晨,沈阳的雪出乎意料的开始变小,到了中午,已经近乎停止了,但仅仅是沈阳如此,其他地方仍是大雪不减,更平添了我的焦虑。所以那两天酒都喝不尽兴,即使是醉了也产生不了曾经的那种“混蛋”气质。这使我很不爽。
午饭过后,朱一凡突然提议先出去转转,这样憋着迟早要出病的。我是当然赞同他的建议的,于是商量后决定先去沈阳故宫。
☆、贺岁篇 回忆——如烟过往
朱一凡开着一辆路虎,载着我便上路了。我非常怀疑他的路虎出处,因为这年头,干摄影这一行,想混口干饭吃实在不易,就算你是某某摄影家,也不一定能靠这行吃上“鱼翅”,何况他这样一个半路摄影师。所以我想这车恐怕是他爹投资的罢了。
沈阳这个城市对我来说似乎并不陌生,我记得在我未出生的时候,家里有一部分族人曾在几十年前便定居在了东北三省一带。当时只是因为北京这边混不下去了,三个年轻的男青年族人便两手空空来到了东北,想要拼一把。但虽说勇气可嘉,可东北三省,哪有这么好混?所以族里的长辈们并不看好,还一度对外人说三人已死。可事情没有绝对,这哥仨互相依靠着,做买卖的做买卖,当兵的当兵,竟然都逐渐壮大了起来。几十年后,他们其中的一个做了公安局长,其他两个一个成了机关干部,一个当了商场老板。三人娶妻生子,后子孙圆满,分居在沈阳、齐齐哈尔和长春。
所以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每逢东北的那个表哥表姐结婚之时,家里总会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祝贺,当然也就少不了我。如果我没有记错,沈阳这座城市我来过不下十次,而且有一年还在沈阳过了春节。
然而使我逐渐将东北留下的血脉淡忘的是在太爷爷去世的那年。太爷爷在某年的大年初一一病不起,家里一个老长辈掐着手指一算,说怕是时候不多了,撑不过初六的。于是,我记得特别清楚,从那个老长辈话出口也就几个时辰,家里便陆陆续续来了几乎是一个师的人,那种场景在太爷爷生日时都未曾出现过。到了初五,太爷爷已经几近垂危,就在这弥留之时,东北的若干族人由于大雪的原因才匆忙赶来。
一屋子的气氛凝固的吓人,可太爷爷看到他们竟然笑了。在他倒下的几天里没有任何人使他出现过这样的神情。太爷爷一直笑着,任凭一群人如何哭哭啼啼愣是没有撂下半句话,直到这笑维持了一根烟的功夫,太爷爷突然闭上了眼,使出全身力气把肚子一收,胸膛一震,就只剩下一撇微笑了。
我那时当然不懂这家族深渊,但路过大门紧闭的堂武时偶然听到东北那支子中最年长的,就是那位退休的公安局长,用一种极其沉重的语气说了一句话:怕是要我们回来了。
我虽没有在意,但不出一个月,就见之前在东北的那些族人竟都来到了北京,而且带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行李。我本以为是回来祭祖,没想到我却发现他们竟然回来安了家,我瞬间懂了这其中种种人情世故……
此后的几年里,遭遇的事情令我匪夷所思。三个当年去东北打江山的长辈相继因病离世,其子孙性情大变,有些反目的意味,然后家里便很少与其打交道,仅仅是逢年过节才能碰得一回面。
我后来才听爷爷说起,这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离开了东北,当年存下的,就都会消失,包括生命。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再也没有踏入过东北三省。
如今再看沈阳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番欣喜,转而替代的,是回忆往昔的迷茫与无助。
☆、贺岁篇 伏笔——盛京宫阙
恍惚间车驶上了沈阳路,如果我没有记错,故宫前门就位于沈阳路。
的确,前面已经可以看到门口摆设的路障和红色的围墙了,又走了没几步,便到了路障前。
沈阳故宫是完全不同于北京故宫的,无论是在建筑风格还是在历史背景下,都有着一番缘由。在我很小的时候当然是来过的,但那时大字都不识几个,又谈何记起。可后来我在大学考古系时,曾专门学习过,所以并非一窍不通。
我站在崇政殿大门前,看着店内沾着尘土的龙椅,突然感受到四百年前罕王努尔哈赤雄心勃勃挥师辽东的沧桑气息,一如曾经那般锐不可当,仿佛八旗大军重现于世。自此,辽东属后金统治。1625年三月初三,努尔哈赤竟突然决定迁都盛京,也就是今沈阳。虽然朝中大臣极力反对,但努尔哈赤仍是在当天下午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迁都行动。
其实在迁都前一年,也就是1624年至1625年这段期间,如今的沈阳故宫已经开始修建,到迁都完成后几间宫殿也已初具规模,但因为种种原因,这座故宫的修建时间有些冗长,所以努尔哈赤迁都后一直居住在城北的罕王宫里,直到1626年故宫竣工,故宫才正式启用。可到了那时,皇太极却已掌权。
那天最令我意外的是,朱一凡见我在崇政殿前久久伫立,若沉思状,不仅先我一步进了大殿,口中所语也令我大为惊异。
“崇政殿,又称‘金銮殿’,不仅在沈阳故宫里是最主要的大殿,在北京故宫里也是。大殿为木结构,面阔五间进深三间,绿剪边黄琉璃瓦,单檐硬山顶,前后有出廊,围以石护栏。殿内为彻上明造,和玺彩绘,宝座后有贴金龙扇屏风,旁为贴金蟠龙柱。殿外庭院左右有飞龙阁、翔凤阁、东七间楼和西七间楼。这里就是皇太极陛见臣下的常朝之处……”
我听完他这么一番白活,有一丝怀疑,心想这分明就是百科书里的介绍内容,他怎么会讲得出来?想当年在学校时,这小子不学无术,如今却能出口成章实在是一个奇迹。
繁琐不表。
刚从清宁宫逛回来,天上就又飘起了小雪,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于是我们改变了计划,缩短了行程,直奔东七间楼的过口,直接去了大政殿。
大政殿相比于崇政殿,其作用就要简单得多,无非是举行大典和宣召战事征程,建筑风格虽是“殿”,但就我回忆中记起的那些知识来说,其实是与前面的十王亭相呼应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