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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谜途-第25部分

小说: 谜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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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说完,已经打开了那瓶白兰地往杯子里倒开了。
  我爬起来了,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一下。我一整天都在想,该怎样去弥补这样一个过错。我甚至想过去自首,或者收养他的女儿,但他的女儿今年已经有十九岁了,这样做是很幼稚的,想来想去,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我想,我将这间店买下来,一能缓解酒吧老板女儿的经济困难,而且能给她卸掉这样一个包袱,总比她自己关掉这家店好。二来,我想办法将盈利所得的钱留给她,在经济上帮她。开始我还担心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钱财做这些事,现在袁浩帮我了去了这块心事,实是最好的办法,何况酒吧老板的死袁浩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找人把这家店经营下去,你——你要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完蛋,我都告诉过你,不会有事的,我都会处理好,我们的事还有很多,绝对不能出岔子!”他递给我一杯酒,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难道不了解这些吗?现在的关系已经非常明显了,袁浩那边需要找到青铜祭台的价值,尽快靠着这些文物东山再起,同时还要找到区晋,讨回他们在巨人公司入的股份,而我,只是一个极其渺小的人物,我只是对文物有些许见解而且对青铜祭台有些熟悉罢了,我的作用不过是能够在研究中出一份力而已,要不是袁浩那边人力短缺,恐怕我站不得一席之地。所以说,这种合作关系的实质就是一种利用,因为我若不依靠袁浩,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他们保护我,也只是尽一点地主之谊。
  我端起酒杯,敬了自己一杯,感觉烧的头脑发胀。
  “我今天刚得到消息……青铜祭台根本就是假的……我们……都被骗了……”袁浩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突然扭过头来说道。
  他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使本来还在发呆的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难掩心中狐疑。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我亲眼从地下实验室见到了青铜祭台,与记忆当中的没有任何差别,他这么一说的确令我有些琢磨不透,甚至怀疑我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我正问的空,袁浩已经动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你看,这是那边给我发来的最新照片。”他说着指给我看。
  几张图片非常清晰,是局部的放大照。开头几张并无异常,可是后面几张就出现了异常。青铜祭台的底部左下角,被涂抹上了白色的粉末,竟然显出了几个刻在上面的英文字母!
  “不是吧?!”我把脸又贴近了些,继续往下翻着其他照片。
  “这的确还是上次在地下试验室被埋得那个祭台,上面被焊割的缺口还在。”袁浩说。
  剩下的几张照片同样是这个局部特写。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地下试验室中的那个祭台的的确确就是我亲自发现的那个,这绝对不会错,可这行字母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它是假货吗?
  “不!这不可能,那的的确确是我见到的那个祭台没错!这行字母一定是那段消失的事件被刻上的!一定是这样!”我言之凿凿的说。
  “我也这样认为,可化验结果显示,字母凹进去的部分表面杂质与整个祭台表面含有量一一吻合,也就是说,被刻上去的字母是与祭台几乎是在同一时期产生的。”袁浩随即给我调出一张化验表。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超出了逻辑范围啊!难道这是做这个祭台的工匠是外国人?比起祭台是假的这一说法来,我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那样更符合逻辑,对我的打击更小一些。
  我对袁浩说了我的猜想,不料他却再一次反驳了我:“不要猜了,那边的权威研究人员拿真正的百年青铜器进行对比,发现了祭台的分子沉淀与百年青铜器的分子沉淀凝结情况大有不同,而且祭台的青铜中有其他杂质。虽然青铜的分子沉淀、凝结极其缓慢,但还是可以推断得出,现在这个祭台的产生时间最多不会超过距今六十年。”他对我说,眉头皱的极紧。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对这种类似于“放射性碳素断代法”的形式有着非常深的了解,一般对于这种事情,我们也经常使用对比的方法进行判断。所以,我相信袁浩所言应该属实。
  “一定是消失的那段时间出的问题……”我好像对袁浩说,又好像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现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成了死棋。”袁浩合上了笔记本,捂着脸说,显得非常疲惫。
  他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又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问:“什么?”
  “去找区晋,找回青铜祭台,然后找回其他属于我们的东西。”他又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
  我顿了顿,也一饮而尽。

  ☆、第四十八章 阿香

  当天晚上,袁浩就收拾东西先离开了,跟我说要去安排一些事,要我先待在这里,他还会回来。
  我趁着夜色走出了宾馆,朝着大香港酒家的方向走去。今天晚上的墨西哥有些凄凉,大概是因为一场小雨的席卷而来,使得这个火热小镇犹如退烧一般,没有了往日的热闹,留下的,只剩广场上几对撑伞散步的情侣,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用几张湿透了的报纸勉强遮蔽着冰凉的雨水,即使很快便会被风吹走。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也有过这样一种心情,如此的复杂,好像存在心中的那个控制着正在无情的自虐。但我明白,这只是情绪在作怪。雨中的我像头顶这把雨伞,受着风吹雨打,但我深知,这不仅仅是对行为的愧疚与自责,更多的,是对未来所有希冀的未知和迷茫。
  从很远处便看到,“大香港酒家”的招牌暗淡着,卷帘门合闭,要不是橱窗中还可以看得到的灯光,我根本找不到它的存在。
  我走近了看,灯光依旧如同以前,但没有一个人影——不!里面有人!我抹掉橱窗上的一点雾气,看到了里面那个身影,长长的有些发黄的头发,花格子衬衫、以及浅蓝的的牛仔裤——是阿香,酒吧老板的女儿,这会正在吧台上低头凝视着什么,还可以看出,她用手捂着的脸。
  我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儿,之前在这家酒吧里,每天下午总会看到这个女孩微笑着从外面回来,听说还在附近读书。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这是个长相并不出众的女孩,但却有一张单纯的脸庞,处处洋溢着国外女孩的独特青春气息,还有那笑起来绝对的中国式的酒窝,如今,却因为我,失去了依靠,只身一人在此悲伤。
  我准备离开,因为这里的气息刺痛着我的敏感神经,使我无时无刻不想起那晚的枪声。
  我转身走过街道,想要等一辆出租车,身后传来卷帘门拉开的声音,我站住了,接着身后是一声带着哭腔的柔弱声音:“你……你等等!”
  我转过身去,刻意用伞遮了遮脸,但还可以看得清面前阿香的脸,以及那双刺痛我的红肿的眼。
  “是你……是你买下了这里吧……我见过你的。”她抹着脸上的雨水。我看着这个女孩被雨淋着,不由得将伞向她那里挪了挪,遮住了她。
  “啊……是……是啊……”我结巴道,因为我担心他会突然扇我一巴掌,骂我是个杀人犯,即使我知道她不会了解。
  “这是这里的钥匙,我马上就从这里搬走。”她伸出湿漉漉的手,递给我一串有些老旧的钥匙。
  我愣住了,完全不会想到这些,我只想到了会帮她,但却忘记了,如果我买下了酒吧,她去哪里住?我可不愿看到她去流落街头。
  我下意识伸手接过钥匙,却不知道是该放进口袋还是再还给她,我想我是不会放进口袋的,因为那样无异于再次扼杀她的生活。
  “额……要是你先拿着吧……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处理,你先住在这里,不用搬走!”我说完将钥匙塞到了她手里,顺便把伞也塞到了她手中,然后赶紧撒腿跑了,伸手揪了揪衣服领子,也不管阿香在原地喊我。
  我跑出一个街道后乘上了公共汽车,边走边想,自己刚才真是太傻了,都把人家的店买下来了,还说不要人家搬走,这不明白着抢地盘还强民女嘛?

  ☆、第四十九章 地下拍卖(一)

  我回到宾馆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猫了一夜,电视机开着,播放着无聊的电影。我整晚都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我就这样盘下那家店,经营起来,那阿香怎么办?也许就只能搬出这里了,或者说,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那我非但没能帮得上忙,反而驱逐了阿香,怎么想都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我想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主意,那便是把阿香雇来。如果她答应,我可以为了方便她的学业,将这家店改成一家夜店,只在夜间经营,也方便了阿香。如果阿香对这个地方不痛恨、不伤心,那么怀念便会冲淡一切,我相信,她也舍不得。至于以后的事,便要看以后的发展了。
  天刚刚亮,我就翻出了以前留的大香港酒家的电话号码,照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请问您是?”果不其然,那边传来阿香有些娇弱的声音。
  我显示按兵不动,装作一个商人的口吻,询问着酒吧的种种过往,其实心里早有了打算。我明显的听出,虽然阿香说起话来已经比较开朗,但还是掩饰不住已经哭得沙哑了的嗓音以及勉强的笑声,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根绣花针,深刺我的心血管。
  我对她说,我有生意上的不便,要离开这里去谈一桩生意,要五六天的时间,问她能不能代我经营几天,无论时间,只要她方便,半夜开一下门也好,主要是让熟客知道这家店还在。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她尽量试一试。我听闻此话心脏便如石块落地,安稳了下来。其实我这样要求,只是为了让她熟悉这种状态,同时让我在她心里的印象深一些。之所以我一直故意装作普通商人,显出稍稍的市侩气息,就是为了让以后的发展更加顺其自然,从而消除她对我的怀疑,因为男人的殷勤只会让女人觉得缺乏安全感,甚至觉得男人不怀好意。
  以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在努力与北京那边联系,但无论是姑妈还是良子或是我爹,都在给我统一的暗示——革命尚未努力,同志仍需努力。也就是说,那边紧张的形势仍然不容小觑。区晋的残余势力死咬不放,监视着家人的一举一动,一旦我有一丝消息,他们便可以揪住这点线头,然后揉成一个线团,捏造伪证。
  ——最可怕的,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有线索的捏造。这是我所顾虑的。
  家里人走遍了一切法律程序,也找过了所有关系,却无丝毫用处,原因就在于,区晋这次没有用他的“后台势力”,而是直接捏造,所以,根本无法揪出他的罪行,这便是最大的困难,于是我说,静静等待,毕竟我还是相信公道的。
  后来我想起了翻身,便跟袁浩要了一些关于区晋触犯法律的证据,然后传给了姑妈,看能不能挽回些。
  在第三天下午,袁浩回来了,带来了一个极大的旅行箱,里面装了两个青花瓷花瓶,一看便是真货,釉色鲜艳,底边和碗口细腻平整,釉面光滑,是明朝的产物。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会突然拿出两个这样珍贵的青花瓷来。
  “摆这里?”我拿起一个做出放在餐桌上的动作,还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得了吧!这都是真器!别摔了!”他见我这么做,伸出手就想阻止,语气中还有点真急了。
  “哈哈!”我笑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他接过我手中的花瓶,又放回了箱子中,用泡沫小心地包好。
  “真要卖了?”我脸色立刻凝重下来,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嗯,真舍不得啊……这还是当年拼死拼活保住的呢,现在却要卖掉。不过,卖掉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了,都会好起来的……”他说着,我便看到他的眼周围红了。
  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晚上,袁浩带上那只箱子,招呼着我上了车。
  我知道接下来要经历什么,心里却坦然了许多。毕竟至此我也经历了不少。
  袁浩故意开车多绕一个街道路过大香港酒家。车缓缓路过,我看到酒吧灯火通明,招牌上的红色发光字闪亮闪亮的,好像用血洗过。看到这,我仿佛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但冷清还是掩盖不住的,店内除了阿香仅有三三两两的顾客,虽然冷清,但总比没有的好,而且,总有一天这里会回到从前的那般。
  “让人家一女孩子自己夜晚看店,你够狠的。”袁浩用手中的烟指指门口路过的几个醉汉,说。“这里是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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