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来了1:神与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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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打算怎么办？”
　　夏秋又带我走到青山所在的无菌室旁，他说：“神的智力会给人带来一个不一样的生理现象，就是超高的血压。老王，既然小野告诉过你那个手术，你就应该清楚。”
　　我说：“她和我说过，她也就能再挺一两年。”夏秋接着说：“我怕时间还要短，因为她从做过手术后就停止了生长，她的器官不能像成年人一样强壮。而青山从出生就是拥有神一样大脑的人，他的器官在高血压下运转的很正常。现在救小野的办法只有一个。”
　　我看着病床上绑着的青山，怔怔的说：“器官移植。”
　　夏秋看着我点了点头说：“移植青山所有的器官。”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夏秋要掳走青山，但想了一会我马上追问：“移植会有什么排异反应吧？青山的五脏六腑怎么可能在小野身上完全适用？”
　　夏秋坚定的说：“不会有排异反应，我能保证。”
　　“你怎么保证？”
　　“我这十几年都在想办法救小野，你看这里的东西哪些是这个年代应该有的？你难道不知道？我还有神的组织早就超越现在的科技水平好多年了。”
　　我当然相信夏秋的话，他和组织里的神都是头脑和常人结构不同的人，他们当然会发展出超越时代的科技。我反复琢磨夏秋要为小野做器官移植这件事，想了一会，我马上把放下的枪重新举了起来质问：“夏秋！小野说过，你以前就想掐死过她！”
　　夏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老王，这就是我和她的误会，她既然把十几年前的那些事情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能听听我的的故事版本吗？”
　　我看看眼前的手术室，再看看这个没有了嬉皮笑脸态度的夏秋，依然带着怀疑态度的说：“你说！”
　　听我这么说，夏秋叹了口气问我：“小野告诉你那天发生的事了？”
　　我说：“哪天？”
　　“她做那个脑部手术回家的那天。”
　　我说：“告诉了，就是那天，你像扔玩具一样想要杀了她。”
　　夏秋听我这么说忽然陷入了沉思，整个人的神色也恍惚了，以前那个处理事情游刃有余的他表现出一阵疲态。沉思半刻，他抬起头，慢慢的说：“那我就从那天讲起吧。”
32
作为拥有超级大脑的神，夏秋终于建立起自己的组织。组织强大而严密，十二神和猴子的双层运作结构也显示出较高的效率。夏秋说，他自傲过，自傲自己拥有神一样的大脑。他说，他认为自己应该肩负更多的责任，这就是组织的由来。
　　我问：“你想帮助世人？”
　　他回答：“是，劫富济贫，用智慧让世界的资源向贫困的一边流动。可是，谢红的理想更疯狂，她想用改变人脑结构的方式，让全人类都变成神。是我建立的组织让她有了这种能力。”
　　“你认为她是错的？”
　　夏秋说：“不行，人类还没准备好拥有这种能力。寻觅神的过程当中，我见了太多把超级大脑用在坏处的人了。”
　　我说：“所以你组织内坚决反对人脑手术。”
　　夏秋：“是的，所以组织分成了两派，支持我的，和支持谢红人为促进人类进化的。”
　　“支持谁的多？”
　　“当然是谢红，因为猴子们都知道，最先获得神大脑的就是他们。”
　　我追问：“那其他的神呢？”
　　夏秋说：“我和谢红是组织的创始人，大部分猴子是我或者她的亲信，其他神只有行政职能，绝对权力还在我和谢红。所以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只会把宝押在获胜的一边。他们都在袖手旁观的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我又问：“可是小野说过，谢红她喜欢你。她说过，她会按照你的指示办事。”
　　夏秋突然有些发怒：“可是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你喜欢谁？小野？还是只有你自己？”我一股脑追问。
　　夏秋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完全没有了给我打电话时的轻松，他只能说：“我讨厌谢红那双充满欲望又无比贪婪的眼睛，不过我还是后悔了。”
　　我问：“后悔什么了？”
　　“如果我和她在一起，她就不会报复我，组织也不会像现在发展成这样，而小野也不会身体和心灵都如此千疮百孔。”
　　我想了想说：“谢红像一条贪婪的毒蛇，你不给她，她定要夺走你的一切……”
　　夏秋听我说完这话，恢复了情绪说：“老王，我现在就告诉你那天的事吧。”
　　那天，小野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夏秋。夏秋听到她的表白后，心中很纠结，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女儿一样的人对自己产生这种感情？骄傲的他严厉的拒绝了她。
　　夏秋说：“我不能让她爱我，我是她的父亲。”
　　我问：“为什么不能，你是组织的神，你在组织里可以高高在上，但是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操控小野的感情。你要知道，她伤心的不是你不爱他，而是你剥夺了她爱你的权力！”
　　夏秋听我这么说突然停止了讲述，他低下头沉思许久，当他抬起头时，两行泪出现在他的脸上，他说：“老王，你说的对，我真的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了。”
　　哽咽的夏秋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继续了讲述。
　　小野跑出家后，他有些后悔，他到处寻找。此时身居高位的夏秋不敢声张，他怕大家发觉自己和作为猴子头的小野出现矛盾。
　　终于，当他找到小野时，她已经躺在了谢红的实验室里。此时的夏秋彻底傻了，自己女儿一样的人生命只剩十几年。夏秋心中愤懑，为什么你要这样，你明知我反对人脑手术，你却还要这样！连你也反对我！
　　高高在上的夏秋此时正是拿一种“领导者”的姿态审视着小野。三天之后，当小野回到家的时候，他愤怒了。
　　打了小野的夏秋气呼呼的跑去找谢红。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既然小野已经从谢红手里安全回家了，他一定要和谢红有个了断了。这个女人不光进行自己反对的人脑手术，还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夏秋集结了手下最能打的猴子，准备强行解除谢红在组织中的地位。但是，人一旦愤怒，头脑边没那么灵光了。
　　夏秋判断此时的谢红并没有什么打算，因为他知道谢红钟情于自己。但是他不知道，谢红是一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她只会给夏秋一个机会。如果她没拥有夏秋，她将永远是他的敌人。
　　夏秋带着猴子准备摧毁谢红和她的实验室，但是他们还是落入了谢红的圈套。在实验室埋伏的谢红的猴子很快将夏秋一伙制服了。
　　夏秋就这样被两个猴子押着跪在了谢红面前。谢红依然那么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手术台上，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夏秋说：“你说过，严禁破坏组织。现在你带着人来这里，岂不是想内斗？”
　　此时的他突然醒悟：“是你诱惑小野让她做那个手术，是你让我愤怒先开动手，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但是夏秋知道，在场的猴子都是谢红的亲信，今晚的事件很快就会被他们描述成别的状况。
　　谢红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手术台走到夏秋身边。她掐着夏秋的脸使劲亲了一口：“夏秋，我真的爱你。”说完，她的另一只手竟在身体下方伸出，手上是一直注射器。夏秋被她打了一针。
　　感觉不妙的夏秋惊恐的问：“这是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
　　被注射了的夏秋顿时感觉天昏地暗，他说他一辈子从未感觉如此不清醒。谢红这时拿了一瓶酒倒在了他身上，说：“现在你醉了。”
　　夏秋感觉身体突然不属于了自己，好像头脑里出现两个思维，一个控制身体，一个拼命的挣扎。而控制身体的那个思维此时正被谢红控制着。
　　谢红说：“夏秋，我还进行了一项研究，今天你是第一个试验品。就是这种控制剂，它能让你乖乖的听我话。”
　　押着他的猴子试探性的松了手，颤抖的夏秋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只能恨恨的盯着谢红。
　　谢红还是那么妖娆，她说：“如果这个药能让你爱我，我会更高兴，但是它只能控制你的身体，却无法控制你的心灵。现在，你去杀死小野！”
　　被迷药控制的夏秋回到家，将小野凶狠的按在地上准备掐死。可是，谢红的计划岂是这么简单的，她不是让夏秋杀害他爱的小野，而是让他和小野反目，眼睁睁的看着小野最后死于器官衰竭，并且让小野用尽余生追杀自己，最后在恨里结束年轻的生命。
　　所以“及时”赶来的猴子从夏秋手上救了小野。
　　这已经不是对夏秋的惩罚和背叛了，这是折磨！
　　我问：“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主动找小野解释。”
　　夏秋黯然的说：“我想过，但是我逃出来之后，谢红和组织成了小野唯一的依靠。加上我们之前的误会，她一定更相信谢红。我又担心，她和我在一起会不安全。至少这十几年，组织一直在保护她。”
　　听完夏秋的讲述，我知道这会是真的，他没在骗我。我放下了悬在半空的手枪，我看着昏迷的青山，问夏秋：“那现在呢？”
　　夏秋突然笑了，噗嗤一声，他说：“老王，你记不记得，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做这做那的时候，你总是问我’现在呢’，现在你还问。”
　　我想了一会，低声问：“如果让小野活下去，只有剥夺青山的生命吗？”
　　夏秋说：“对，他不能用小野的器官，那样只会更糟糕。”
　　我忽然想起青山在我家准备射杀小野的瞬间。他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心肠确实很毒辣。但是，这样就能被剥夺生命吗？等等！他和我说过，他知道夏秋要杀自己，难道他知道夏秋的打算？
　　我问：“青山知道你要他的命？”
　　夏秋说：“可能神告诉了他这些事情，他应该知道我要他的目的。”
　　我问：“可他为什么拒绝成为神？”
　　夏秋若有所思：“这也是我担心的事，但是我只能这样做，小野没时间了。”
33
　我问夏秋：“一定要牺牲青山吗，只能一命换一命？”
　　夏秋说：“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青山还是个孩子。”
　　夏秋转过头问我：“你为了小野冒这么大的危险来这，我问你，你爱小野吗？”
　　我无言以对，说爱，可是这种微弱的感情怎么能和他俩之间的羁绊相比。我只能说：“这不是爱和不爱的事情，是为了一个人的生命，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你也说过，有些拥有超级大脑的人，他们无恶不作，你可以找他们！毕竟青山还是个孩子。”
　　夏秋说：“小野做那个手术的时候也是个孩子，她从小就瘦小，所以器官也不大，她的器官和青山的很相配。而且小野也没时间再等我去找其他人了。”
　　我再次沉默了，夏秋看我不说话，就说：“你不要想太多了。这一切都是我铸成的错，如果我好好的待小野，温柔一些，或许现在不会是这样。当我失去小野失去我建立的组织的一刻，道德就注定与我无缘了。老王，你去看看小野吧，她一会就醒了。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我不想她见到我。”
　　我问：“对了，为什么小野会中了这里的陷阱，她应该跟着我进来？”
　　夏秋说：“是个小花招，这里有一个大功率的信号倒置装置，所有外部检测的任何种类的信号都会变成相反的。你在刚才的地道走左边，小野的追踪器就会显示右边。所以她中了我的陷阱，你放心，她只是暂时昏迷，没有危险。”
　　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小野会出现在地宫的另一边。我来到拘禁小野的玻璃容器旁边，看着在里面熟睡的她。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孩子，夏秋就像这容器一样保护着她。可是命运终究那么让人难以琢磨，造物弄人。
　　我专注的看着小野好一会，她终于醒了。没想到，她刚睁开眼睛就开始咳嗽起来，她一时没忍住咳到了玻璃容器上。我惊呆，上面全是血！
　　小野真的快不行了，她擦着嘴，打量周围。她看到我站在容器外面，于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虚弱的说：“你是夏秋的人……连你也背叛我……”
　　“什么？”
　　小野擦着嘴角的血说：“你一直都是他的人，你表现出来的对我的殷勤都是为了让我信任你，现在你得逞了，你把我引到这了。”
　　我明白了，她以为现在她中了我和夏秋联合起来的圈套。我马上解释：“小野，不是这样的。”
　　她气呼呼的说：“那是怎么样？那为什么你站在外面，夏秋呢？让他来见我！”
　　“小野！你冷静点，听我解释！”
　　小野彻底愤怒了：“解释什么？夏秋，夏秋！要杀就杀，来吧！出来见我啊！”
　　我也提高了声音喊：“小野！夏秋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都是谢红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