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债-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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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静静地等着，终于，胖子走了出来，甩了甩脑袋，脸上的肥肉一阵颤抖，随后满脸不解地提起绳子看了看，抬起头望向了我：“罗亮，你进来喊了半天，怎么也不理人，你不知道，小嫂子差点都急哭了……”
我正想和你解释，胖子却回过了头去，只见他的左手中，正抓着林娜的手，此刻，林娜只露出了一只胳膊，胖子看了看，口中嘟囔着：“这娘儿怎么这么慢……”说着，抓着林娜的手就朝外拽。
我看在眼中，急忙喊道：“胖子，住手……”
话喊出了后，却还是慢了几分，胖子已经拉着林娜的胳膊拽出了老长一截，同时她口中发出一声怪叫，显然是有些被惊着了，我看着林娜被胖子拽长的胳膊，证实了心中的猜想，脑袋却有些发懵，因为，林娜的胳膊少说也比胖子拽出了一米多长，可她的人却还没有出现，隔了一会儿，才看到一条腿慢慢地挪了出来。
胖子原本握在林娜手上的手，好像被烫着了一般，陡然撒开，连着退了几步：“这这、这……这是怎么啦？”
看着胖子连连后退的模样，我忙伸手揪住了他，现在我们脚下踏着的地方，根本就无从判断哪里能踩，哪里会掉下去，胖子这样乱闯乱撞，万一摔下去就不得了了。
“胖子，别乱动，冷静点。”我喊了一句。
胖子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林娜缓缓移动的身体和那已经完全不成比例的胳膊，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纠结。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走？”四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等你娜姨过来，我们就走。”我拍了拍四月的后背，感觉的出来，她还在害怕，不过，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怕黑也很正常，我倒是没多想。
“娘的，这又是什么鬼……”胖子这时猛地喊了一句，我扭头一看，却见他正盯着下面的虚空在看，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双腿一软，竟然瘫坐了下来。
我还从来没见胖子如此害怕过，一直以来，这货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没事的，我起先也吓了一跳，不过，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掉不下去……”黄妍在一旁说道，“胖子，你别怕……”
“我……”胖子的老脸竟然出奇的红了一下，或许面对黄妍这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的安慰，让他肥壮的自尊心收到了打击，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我哪里怕了……”
看着他终于稳定下了情绪，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将目光朝着林娜望去，终于，林娜从里面走了出来。
黄妍急忙迎了上去：“林姐姐……”
林娜吐了一口气，看到黄妍，脸上露出了笑容：“你们都没事，那就好了……”说着，伸手去拢自己的头发，随后，便是一声尖叫，“我的手怎么啦……”
此刻，林娜已经完全走了出来，她的右边胳膊垂下来，几乎快和脚面持平了，抬手去拢头发，以平日的距离感，手指和头发，显然是碰触不到了，惊慌失措的她，盯着自己的手，完全回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色极为难看，一句话也不敢说。
黄妍拉着林娜正常的左手，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和安稳，只是轻声说出一句：“林姐姐，你先别着急，我一会儿和你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林娜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胳膊，似乎没有听到黄妍的话，隔了一会儿，目光扫过我们几个人的脸：“谁他妈来告诉老娘，这手到底是怎么啦……”
“是、是我揪的……”胖子憋红着脸，还带着一丝惭愧之色，望着林娜，“我会负责的……”
“负责？”林娜一把抓住了胖子的衣领，“你他妈的怎么负责？”
看着林娜和胖子隔着近两米的距离，林娜就这样单手提住了胖子的衣领，一种怪异感充斥在了我的眼中，显得好像不太真实，可这一切又是完全真实存在的，这让我心里生出了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来。
“爸爸，我们走吧，四月好怕……”四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同时也提醒了我，现在这地方根本不是谁追究谁责任的时候，我便对林娜说道，“娜姐，胖子，你们的事一会儿再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我的话音刚落，脚下那之前夹杂在风中的兽吼声陡然清晰了起来，同时，下方黑色的云层，翻滚的更加剧烈起来，隐约中，好像能够看到云层之中，一只巨大的长条装生物在黑云中游动，飞舞，好似要扑上来一般。
“爸爸……”四月搂在我脖子的手越发的紧了几分，声音之中已经带了哭腔。
我看着下面那东西，虽然瞅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也是额头见汗，不敢再多做停留，抓起地上的绳子丢了出去，绳子落入前方，平躺在虚空之中，并未下落，我急忙迈步前行，同时喊道：“胖子，快过来帮忙。”
胖子正不知道怎么接触此刻和林娜的尴尬，听到我的话，急忙跑了过来，如法炮制地将绳子丢了出去，如此，用绳子探路，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我们尽量地保持在一条直线上行走，如此可以避免，万一脚下道路不够宽阔而造成的意外。
林娜一直都没有说话，黄妍却在我的身后，拽着我的衣襟，低声安慰着害怕的四月，胖子在最前方探路。
五个人就这样走着，我不知道其他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的心却一直悬着，这种完全看不清楚路，在空中踏步前行的感觉，每迈出一步，都会让人又一种下一刻就失足掉落下去的错觉。
尽管脚下一直都是平稳的，但心中的不适应和压力，却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前方的树，看起来很近，真的靠近，却又显得极远，那一丝丝翠绿色的柔和光芒，此刻，便如汪洋中的灯塔一般，指明了我们所要前行的方向……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个坚强女子的故事
这一路上，都比较壓抑，胖子也少了平日里碎嘴的毛病。每次回头，看到林娜愤怒的眼神，便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急忙转过头去。
四月还是有些害怕，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和黄妍的手紧攥在一起，黄妍抚摸着她的小脸，注意力完全在四月的身上。
就这样一直前行，周围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这空间究竟有多大，下面的兽吼声不時传来，偶尔还会隐约看到什么，不过，下面那东西，似乎對我们并没有什么兴趣，因而，一直也没有真的看清楚。
行在前面的胖子，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转过头，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罗亮，这地方有问题。”
“我知道。”
“我是說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你指的是？”
“下面！”胖子用手指了指下方那翻滚的黑色云层，我们这会儿行路，已经尽量不去注意下面了。不然的话，给人心理上的压力太大。胖子如此一说，低头看了一眼，輕轻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難道你还想探究一下下面到底是什么？”
“这倒不是，能快点离开这里最好了，谁想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不过，之前我好像看到了些什么。”
“嗯？”
“那云里，好像有东西。”
“嗯！”
“好像是一条龙……”
“你看清楚了？”听到胖子的话，我不由得一怔，在中国，尤其是汉人，都是把龙当做图腾的，即便现在没有古代那种崇拜感，但不可否认，每个人心中，一提到这种“生物”都会生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儿时，我的身边，便有许多这方面的传说，记得，有一次天空的云层突变，整团黑云中，只有一缕由上至下，延生到了地面，人都说是这是龙取水，当初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后来证实，只是龙卷风而已，但报纸和电视的报道，并而已完全让人相信，即便知道是龙卷风，也有不少人认为是蛟龙作怪。
自幼的接触中，让我对这个词十分的敏感，因此，对于胖子所言，不由得上了几分心。
胖子却捏紧了拳头：“娘的，如果真是这玩意，老子真想宰了它。”
看到胖子脸上带出的怒气，我颇感差异，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没和我说过？”
胖子看了我一眼，又回头瞅了瞅林娜和黄妍，低声叹道：“我奶奶的脸，你是知道的。”
我轻轻点头，李奶奶那张脸，见过的人，是不可能忘记的。据说李奶奶年轻时长得十分漂亮，所以，才会因为容貌被毁，而隐居到了大山的老林子里，对此，我也是唏嘘不已，却不知因何事导致，关于这种伤心旧事，我也不好多问，李奶奶没有提起过，我更没有问过胖子。此刻胖子提到，我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沉眉问道：“难道，这和李奶奶有关？”
胖子轻叹一声：“这件事，我也是听长辈说的，小的时候，我问过一次奶奶，但是她没有说过。”
“难道和龙有关？”我又追问。
胖子微微点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我答应了一声，静静地听着，胖子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够让我听到，他所言的故事，是一个关乎少女的。
他说，以前在老林子边上的山村里，从外面搬来一个老头，老头是个算命的，据说很准，很受当地人尊敬。
老头没有妻子，只有一个女儿，这女儿长得十分水灵，白白净净，不像普通大山里的妹子，在周边村子，都是远近闻名。
虽然，同样是老头和女儿相依为命，但这家人却过的很幸福，老头不是杨白劳，他的女儿也不是喜儿，即便有黄世仁出现，老头的手段也十分了得，简单几招就收拾的服服帖帖。
因此，老头的女儿一直在无忧无中长大，后来成家，嫁得的男人，也是一表人才，家资颇丰。
原本他们以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是，不想后来的十年动乱来临，女子夫家因为有海外关系，还是地主，无疑成了被批斗的对象，女子的丈夫每天脖子上挂着铁丝，铁丝的两头还拴着砖头，膝盖下跪着由满是枝杈的干木头，这东西，可要比戳版厉害多了。呆有厅亡。
如此折腾下来，她的丈夫脖子上的铁丝经常勒到肉里，膝盖上的皮肉，也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还不算，还要每天面对其他人的辱骂和殴打。
一个本是公子哥出身的读书人，心理防线没多久就被击溃了，最后背着女子，偷偷在驴圈里上了吊。
留下了女子和一个儿子，女子没有办法，开始一个人生活，拉扯儿子，家里没了男人，什么事都得靠她自己，他们搬回了老家的村子里住，虽然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但是，这里的乡亲们却对她颇为照顾，至少，也不用再每天招人白眼了。
但老家村子里的水井深的很，而且，离家也远，还需要爬两个坡才能到，她一个女子打水也成了难事，所以，她每次担水回家，都只维持家里日常用度，至于洗衣服之类的，便在井边解决。
这天女子又在井边洗衣服，天冷水凉，又恰逢月事倒放，女子因为小腹疼痛，居然晕倒在了井边，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有经血顺着裤管流到了身旁的水中，而这水居然正朝着井里回流。
这口井全村人都在这里吃水，她怕把井水弄脏，就忙去清理，却不想，慌乱中，碰到了水桶，经血直接被冲到了井里，女子爬到井边看的时候，经血混着水，已经完全地落了下去。同时，沾染了经血的井水突然好像开锅了一般，开始翻滚，还未女子反应过来，一条龙尾直接从水井里甩了上来，抽在了女子的脸上。
等女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村里的医生给她上了些药，她也没有钱去外面的大医院治病，原本人以为她就这样死了，没想到，女子居然坚强的活了下来，但是，人虽然活了过来，村里人之后，见着她便指指点点。
她从一个熟人那里得知，自从那次之后，井水就干了，而且，接下来几年，村子里突然变得干旱起来，有一年甚至颗粒无收，原本和蔼的乡情，都开始说她是灾星，得罪了龙王爷，这是报应。
村里逐渐长大的孩子们，更是骂她是“活鬼”，从坟地里爬出来的。
最后，女子无奈，只好搬离了家，带着孩子进去了深山，后来，她又把儿子托付给了孩子姑姑养着，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儿子刚结婚生子，夫妻两人就出了意外，除了一个孙子和一些钱之外，再没有给她留下其他的东西……
故事讲到了这里，胖子就没有继续讲了，脸上带着的满是无奈之色。我看着他这个模样，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个女人就是李奶奶？”
胖子点了点头。
“这么说，李奶奶是没有兄弟的？”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