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债-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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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啊?”小狐狸走过来问道。
“一边去,你又不懂得。”胖子挥手。
“谁说我不懂得了?”小狐狸表现的很愤怒。
如若是平日里,我还会宽慰她几句,哄一哄,但是现在,刚从那个鬼地方出来,身上还沾着水,被山上的冷风一吹,刺骨的冰凉,再加上苏旺这突然的电话,让心乱如麻,情绪变得十分烦躁,听到她又胡闹了忍不住说道:“你到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小狐狸用十分吃惊的眼神盯着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陌生,似乎我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无法接受。
“一边去就一边去,有什么了不起,哼……”小狐狸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蒋一水捏着帽檐走了过来,看着我,轻轻摇头,道:“罗亮,越是这个时候,你越应该冷静,那灵物难得与人亲近,你这样说话,会让她心生隔阂的,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瞅着蒋一水认真的模样,我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是我有些冲动了。”
蒋一水轻轻一笑,没有再继续多言。
“罗亮,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会让你突然这样?”刘二问道。
我瞅了瞅他,只见刘二此刻脑袋湿漉漉的,身上还穿着潜水服,胡渣子上,挂着几个小水珠,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断地搓着自己的胳膊,一副即将要冻死的模样,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有些打结,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胖子看着他这模样,摸了一把脑袋,他那不足以厘米的头发,硬的和钢针似的,这般往后扒拉,头发上粘着的水珠,飞溅过来,弄得众人都躲着他,胖子看了看众人,嘿嘿一笑:“忘记了,忘记了……”
身边的四个人,每个人一个表情,似乎,他对刚才的电话,都不觉得有什么,之前之所以显得认真,很可能是我的情绪影响到了他们。
这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并非只自己的事,也会让身边的人跟着出现变化,不由得觉得有些惭愧,轻声说道:“这里冷,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刘二见我不打算现在就说,也就没有再追问,站在崖边,探头朝着下面的水面望去,一边搓着自己的胳膊,一边说道:“唉,这次算是白干了,进去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把师傅的匕首给丢了。”
“你省省吧,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师祖的骨头,还有那把剑,难道你打算还给我?”胖子猛地在后面拍了刘二一把,刘二吓得连退了几步,这才怒声喊道,“死胖子,你做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你不要转移话题。”胖子说道。
“这本就是我们师门的东西,你拣到了,还回来,再正常不过了,就是告到法庭,也说得过去。”刘二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胖子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看模样,马上就要动手。
“好了,别闹了,换衣服,准备下山。”来到事先存放衣服的地方,三人换了衣服,刘二穿衣服的时候,速度倒是极快,这小子的衣服都是几层套在一起,连外套也是直接套上来,袜子和鞋好像是粘在一起的模样,直接穿袜子的时候,顺便就把鞋一起穿了。
他穿衣服的动作,看得我们目瞪口呆,他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把包裹整理了一下,将他师祖的骨头收拾好,用刚抓过白骨的手,抓着牛肉干和饼干吃的不亦乐乎,吃完了,一口气灌下满满一瓶矿泉水,打了一个饱嗝,一副满足的模样蹲在一旁抽着烟晒太阳去了。
我和胖子收拾好之后,扭头看了看他,不禁无奈摇头,临下山,小狐狸还坐在一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抓着碎石,使劲地朝着远处丢着,满脸气恼的模样,似乎要用手中是碎石把,前面那块大石头“砸死”一般。
我来到她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生气地躲到了一旁,道:“你说了,叫我一边去,我一边去了……”说着,站起来就走。
我觉得有点头疼,苏旺这件事,还早脑子里围着,没有解决,现在,小狐狸又在闹情绪,我本打算走开不理她,但是,突然想起了蒋一水的话,虽然,蒋一水之前说的时候,表现的很是随意,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句话,却好像钻进了我的心里。
小狐狸跟着我回来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而现在,她的情绪居然如此明显了,说明,她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还记得,她以前问我,什么是“人情”,我那个时候,对她说,她不懂得,现在,应该能体会一些了吧。
她让我教会她“人情”,似乎,这个承诺已经实现了一些,这个时候的小狐狸,便如同是一个刚刚开始懂事的孩子,世界观还没有完全形成,我的态度,很可能决定着她以后对人对事的态度。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蒋一水说那句话,不单单是指双生宠的事,应该还有其他的意思吧,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此刻便是这种想法。
对于小狐狸,我还是在意的,看着她远远地走去,我轻吐了一口气,急忙追了上去,走了一会儿,她扭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问道:“你知道错了?”
她的话,让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见她伸了一个懒腰,将双手背到后背上,仰起头,一副豁达的模样,道:“好了,我原谅你了。我们走吧。”说罢,对着前面的胖子喊道,“你们走慢些,没看到我和罗亮还没有走吗?”
我呆立在当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事。
来到山下,找到了车,五个人挤了上去,原本胖子要坐在前面,却被小狐狸抢了副驾驶的位置,用她的话说,刘二身上太臭了,不想挨得太近,至于男女之别,她倒是好像没有什么概念。
最后,胖子被丢到了后面,蒋一水坐在左面,刘二在中间,胖子在右面,刘二对蒋一水,似乎过敏一般,生怕碰着一点,一直躲着,往胖子身上挤,惹得胖子一路上叫骂着。
小狐狸却似乎看到了异常欢乐的事,还在一旁不住地嬉笑着调笑两人。这一路,倒是很是热闹,我开着车,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些。
一直到了城里,找了宾馆住下,这才消停了一些,原本我打算回家去,不过,看了看身边的蒋一水,还是决定不回去了。蒋一水似乎对乔四妹有些忌惮,或者说是因为尊敬而显得有些拘束,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就离开,而是一直跟在我们的身边,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也没有赶他离开的心思,因为,在我们之中,关于奇门中的见识,要数刘二最强,但是,这小子却不愿意说太多,而蒋一水在见识上,显然要比刘二强,而且,问的时候,他大多的时候,都是愿意回答的。
有他在身边,等于带了一本活字典,更何况,这字典的战斗力还很强,遇到一些事,他也能帮得上忙,因此,我倒是乐的他在身旁。
众人在里面也不知道待了几天,一直也没有吃过一顿好饭,安顿下来之后,胖子便下去买回了一桌子的菜,众人扯开腮帮子大吃了一顿,唯独刘二一脸郁闷,在山上干粮吃的太多,肚子里装不下了,一个人蹲在一旁喝闷酒。
酒足饭饱,蒋一水开了口:“罗亮,说说那个电话的事吧。”
蒋一水突然这样说,让我有些意外,因为,在我看来,蒋一水应该最不关心我的人,我想过胖子问,也想过刘二问,甚至觉得小狐狸问出来,也很是正常,却唯独没想过,蒋一水会问。
听到他发问,我在意外之余,也对着他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蒋一水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我这个眼神给出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等着,似乎,对于之前苏旺打来的那个电话,他也很是好奇。
胖子、刘二和小狐狸,都凑了过来,看着他们紧张的模样,我这才明白,胖子和刘二应该早就想问了吧,只是顾忌到我的情绪,一直忍着,至于小狐狸,我想,她可能是因为鸡腿的美味而忘记了这件事,此刻被蒋一水提起,这才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朝着众人瞅了过去,缓声将之前苏旺在电话里说的话讲了出来。听我说完,胖子瞪大了眼睛:“这也太邪乎了吧?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苏旺在开玩笑?”
刘二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那个叫苏旺的,我虽然没接触过,不过,应该也不会像你这么白痴,知道自己的妹妹出了事,还拿这种事开玩笑?”
胖子这一次,没有和刘二斗嘴,或许,他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这个猜测太过不靠谱,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如果,他不是开玩笑,那会不会觉得罗亮是在开玩笑,故意这样说,结果电话突然坏了,后面的话,没有说清楚,就让我们多想了。”
我摇了摇头,听苏旺当时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虽然,他在电话那边笑得很是大声。
“有没有可能,这个苏旺是假冒的?”刘二思索了一会儿,说了一句。
“我之前已经确认过电话号码了,没有问题,的确是他的电话。”我说道。
刘二摇了摇头:“这不见得,你之前那么激动,看漏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在确认一下……”
我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翻开通话记录,正想在确认一下,手机屏幕却突然闪了一下,随后,便完全黑了下来,轻轻晃了一下,又水滴溅出。
我不禁有些傻眼,手机我们在下水的时候,都是关机后用密封塑料袋装好的,一直也没有用,怎么会突然进了水?难道之前没有密封好?
“可能是早进了水,之前你没开机还没事,现在开机了,过了一会儿,它就短路了。”胖子说道。
虽然我的心里觉得奇怪,不过,也只能用胖子的话来解释了,之前手机,我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没有离开过,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也应该只能是这样了,我不相信,还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我完全未曾发觉,给我的手机里加进去水。
现在没有办法再次确认,但是,我却清晰地记着,之前的电话,的确是苏旺打来的,不管是那说话的语气还是声音,还是电话号码,都不像是被人模仿出来的。
“既然不能确认,咱们还是分析一下吧。”刘二看着我说道,“如果真的是有人假冒苏旺,他这样说,又是什么目的,只是为了搅乱你的思绪吗?”
我蹙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到,这谁也不知道,其实,现在确定不确定电话号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即便确定了电话号码,也是不能完全推翻刘二的猜测的,除非,再次联系上苏旺,否则的话,他怎么想都行。
正值我们为这件事头疼的时候,蒋一水突然开了口:“你们一直在猜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苏旺,似乎你们忘记了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我问道。
“加入,打电话的这个的确是苏旺,而且,他说的一切又都是真的呢?”蒋一水看着我们,认真地说道。说完之后,他的目光从我们的脸上扫过。
我的心头陡然一惊,的确,我们一直都把这个可能自动地过滤掉了,现在想来,这个可能,也不见得没有。
胖子和刘二都陷入了沉思,只有小狐狸盯着我们几个,脸上露出天真的表情:“真的有两个罗亮啊,那太好玩了。我还真想见见另外一个。”
“这可能吗?”刘二抬起了头,他一直都有些怕蒋一水,但此刻,却目视着蒋一水,眼中的怀疑之色,十分的明显。
蒋一水瞅了瞅刘二,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看,这位胖兄弟,就没有问出你这种问题来。”
刘二疑惑地望向了胖子,或许,在他看来,胖子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应该不会相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才对。
胖子却没有理会刘二,而是抬头来,望向了我:“亮子,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我看,蒋一水说的十分有可能,你忘记了吗?我们在黄金城的时候遇到的事……”
“遇到的事?”我先是有些狐疑,随即,明白了胖子指的是什么了,四月的生身父母,另一个我和黄妍。我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盯着胖子,“胖子,你的意思是,黄金城里的另外一个我出来了?”
胖子挠起了头,随即,又使劲地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另外一个你不是死了吗?”
“死了?”我这个时候,对于这个答案产生了怀疑,另一个黄妍死了,这是四月亲口说的,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但是,另外一个我的死,却没有人确认。
当时王天明这样说过,但是,他并未说他亲眼见着,他说的时候,猜测的成分也更大一些,而四月口中的“爸爸的死讯”,是从“妈妈”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