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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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第七个柜子;我猛地抽出来;全身冷汗直冒;头皮一阵发麻。
魏凯平静地躺在柜子里;头上的血缓缓地流出来。
我探下他的鼻息;却一丁点也没有;冰冷的身体血不住地流出。
厕所的灯猛然闪亮;但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又熄灭了。我想起在厕所的马艳;悄悄地晃到厕所;她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黑暗里;我的心紧紧地皱缩;四周的空气仿佛如山一般压在我的身上;压得我不能呼吸。
我的手在冰冷的墙上摸索;门外传来沙沙声;我屏气凝神地静立不动;但却生怕她走进门来;同时对自己这么大胆的行动感到一阵窒息。厕所的灯如果打开;那么她一下子就会找到我;我想逃也逃不掉。
我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衣服;却猛然听到当当的声音。墙上的钟声敲了十二下;已经是十二点了;但马艳却仿佛从人间蒸发般不见踪迹。
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对黑暗的恐慌坚硬地塞在我脑中;迫使我猛地打开灯。灯照射的眼睛睁不开;但却蓦然见地面上歪斜地放着一把带血的锤子。我胆怯地又关掉灯;但我深知她一定会来厕所。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沙沙声;我抱紧带血的锤子;不管是人是鬼;进门便是当头一锤。
我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但四周却静静地仿佛并不存在所谓的人或者鬼。我的心咚咚地跳个不住;心里有一种想吐的恶心感仿佛挨一刻似三秋。我的血猛地涌进大脑;想也没想一脚踹开门;如风一般扑出去。
风声在而旁呼呼地呼啸;刮的脸上冷冷地生疼。但此时哪里顾得;咚咚的脚步声和心跳比速度般地如箭冲出去;连我都没我的脚步声吓得浑身哆嗦;仿佛那便是她追赶的脚步声。
我疯狂地奔跑;但当我停止歇息时;眼前是一片林立的墓碑。
棣棠公墓。
我绝望地看着墓碑;心里一片冰冷。此刻除了又急又饿;也变得疲惫异常;不知何时我就靠着墓碑睡着了。睡梦中隐隐有树叶落在脸上;哦;不;是纸钱。
我靠着墓碑醒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带血的锤子。我猛然纳闷;难道昨晚的都是真的
我沿着墓碑旁的河流;逆流而上越走了两里路;漫无目的地跳上一辆车;只要能离开这奇怪的地方怎么都可以。
找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景色;我不敢回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一棵棵柳树如绿色的坟墓从眼前匆匆退去;而路两旁的任何一座房子都像是死亡之家一般在我的眼底激起恐惧和疑惑的光芒。地上的落叶被风吹拂;仿佛就是漫空飘扬的纸钱;那么李玉清是该在什么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吗
车上的人或在说笑;或靠着窗户睡觉;或看着车前的电视正饶有趣味地看电视。但所有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毫无趣味;笑声无聊而刺耳;无聊地睡觉和看电视实在是对生命的浪费。我不断地告诫自己;但还是难以抑制地对他们的羡慕。世间本是平常之事,在我看来却变得可望而不可即,如果有上苍该是多么不公平,我辈有何差错要受如此折磨。来世若投身做人,该投在富贵之家,平平常常享那痴福。
车上的人忙忙碌碌地上车又下车奔向另一个地方,只有我呆呆地望着烈日下的窗外,观望着一行大雁从头顶排成人字地向南飞去。大雁尚有归去的方向,而我该去向何处?到处都是相同地如同复制的人群,而人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此处与彼处又有什么区别?
我坐在车上直到车上空无一人,在车的终点被司机提醒下车,又坐上回学校的路。
暮色在树枝上越来越凝重,升起紫色的青烟的时候,我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李玉清,魏凯,阿龙的尸体,死亡之家,马艳,种种的一切在我的脑见盘旋,如一层厚厚的烟雾挥之不去。而对于一切我想去见见现在仍在精神病院的暴哥或者搞明白为什么马艳会突然出现在死亡之家。
我来到市精神病院,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来到暴哥的病房。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斑马衣服,穿着鞋蹲在床上,双手抱住脑袋,目光直直地盯着脚下的床铺。
我站在他的身前,他却浑然不知。我喊他“暴哥,暴哥”,他猛地扬起头朝我傻笑。我以为他认出了我,连忙要和他说话,他却突然道“你是我小学同学,那次你在回家的路上有只乌龟从玉米地里走出来,有两米多高”。我打断他道“暴哥,我先回去了”,但他却捉住我的衣服不让我走道“玉米也从地里跳出来”。
我实在无法忍受他的胡言乱语,正当我转身的时候,他猛然道“你会死的”。
我吓了一跳,抓住他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到底看到什么?”。
他却傻傻地笑着脱去裤子,挥舞着裤子道“你会死的,死,死…死”。他突然在床上站起来,比我高了许多,攥着拳头,狂笑着向我的脸上砸落。
我不自觉地用手护住脸,但他的手却并没有砸向我。他猛然收回胳膊抱住头,脸上的皱纹纠结在一起,疼地口里剧烈地吐气和吸气,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我向他靠去,从他含糊不清的声音里隐约听他说“不…要…不”。他背靠着墙,脚用力地蹬着地面向后退,腿蜷缩着和身体占据很小的空间。
墙壁上画满了乱起八糟的画和写满了杂乱无章的字,画面上一个人正在用锋利的匕首刺进蜷缩着的人的肚子里,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死”字。可以想见,在他疯之前应该是看见过一个人杀另一个人的场面,如此的刺激之下才变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5)
15
我顺着昏黄的路灯行走,思索着他所看到人到底是谁。在路人的帮助下,我终于找到马魁的家。真是难以相信,他的家竟然如一座西式别墅般矗立在眼前。浑圆的大理石被涂上暗黄的色彩,建造如同圆明园一般立着高高的四角柱子,门前立着雕琢的惟妙惟肖的大象垂着鼻子。
我站在门前惊讶地看着紧锁的大门,这是马魁的家,那他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穿着只是朴素而已,连学费都需要自己一点点去赚?我走向门前呼唤保安,保安走过来,吼道“哪位?”
我投以微笑道“我是马魁的同学”。
他皱着眉头,黑着脸道“对不起,这里没有这个人”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我想见一下他的家人,可以吗?”
“家人?”他鼻子里喷出一个微笑,挥舞着警棒道“趁我心情好赶紧走,待会儿我认识你,手上的棒可不认识你”。
从来没见过一个保安竟然如此狗仗人势,我斜着眼睛望向他,慢慢走到旁边的小超市。我顺手抄起几样东西,问老板道“隔壁是马魁家吗?”。
老板看着十五寸的电视头也不回道“是啊”。
“那刚才为什么我说是马魁的同学,他们不让我进去?”
她转过身打量了我一下道“你还不知道,那孩子可命苦了。虽说是死在了学校,但私底下都传言是他的母亲和妹妹下的毒手”。
“为什么呢?”
“你是第一次来他家吧,这也难怪你不知道。其实也是十几年前的事,马魁的母亲带着才满月的马魁和一个做房地产的老总结婚,他们都一丝不苟地照顾马魁,但是几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说是马艳?”
她点点头,接着道“他们就渐渐不再喜欢马魁,不是亲生的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在家里经常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挨打。打得那叫一个狠啊,满大街的人都能听见。谁知马魁这孩子还真争气,竟然考上的大学。但他的父亲却不愿意出微不足道的钱去供他上学”。
她唏嘘地叹息,但脸上立刻又浮现出微笑“还好,这孩子挺能吃苦。上月回来的时候,西装革履的别说多神气了,兜里似乎一下子有了钱”话音一转,她唉了一声道“好好的孩子,谁知竟死了个不明不白”。
我问道“那为什么刚才不让我进去呢?”
“你哪里知道,他在家里还不如一跳狗,考上大学后便离开家从不回去了,也算是一刀两断吧”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钱,走向旁边的别墅。
保安冲我吼道“怎么又是你?”。
我沉着面孔道“我是马艳的同学,我要和她的母亲谈谈,相信你也知道好几天没有她的音信了吧?”
他拿起腰间的对讲机,朝里面喊完话之后,毕恭毕敬地打开门道“里面请”。我朝里走去,一片空旷的停车位上竟然一辆车也没有,浅蓝色的游泳池里也一个人都没有。我刚走到楼房的门口,突然走出一位中年妇女,她焦急地看着我道“你知道我们家艳艳的消息?”
我微微点点头并报以微笑道“知道一点,昨晚见过一面”。
她登时激动地热泪盈眶地抓住我的手,道“她现在好不好?”。
“她好像被什么追逐着,不断地奔跑,只是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淡淡道,但她却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口里念念有词道“是魁儿,是魁儿”目光呆呆地盯着虚空,仿佛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我掺扶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到处都是马艳的照片,一张也找不到马魁的照片。马魁在家里如此的不受待见,真想不到当初马艳为何会在警察局门口那样地威胁我。
“阿姨,马魁。。。”她清泪夺目而出,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在厨房里给我泡杯茶。
我在家里坐了会儿便离开马魁家,因为我一点也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每当我谈到有关马魁的话题时;她都会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我走出马魁的家在街上晃荡;突然被一个声音唤住。她正是刚才超市的出纳员;口里唤道“小伙子;等一下;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在地上的身影被拉的长长。她的怀里藏着什么东西;悄悄地走到我跟前;笑道“小伙子来盒烟;你买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从怀里掏出一盒黄鹤楼道“才二十块钱;一点也不贵;要是在超市里可都三十五呢”。我迟疑地从兜里掏出钱给她;她将钱满意地塞在口袋里;吸着一支点燃的烟道“其实马魁家这两年生意也不好做;听说赔了好多;现在虽然住着别墅;但听说都已经盘给别人了;要不了多久便会搬出去。”她指着口中燃尽的烟;要我替他换一支;徐徐道“然而马魁却突然有钱了;家里人向他借钱。他记着曾经的恨;所以一直没有给他们。但是却引起家里人的怨恨;所以有一个猜测是马魁是被他的妈妈和妹妹合谋杀死”。
“真是匪夷所思”我和她分道扬镳之后觉得很奇怪;虎毒不食子;作为一个母亲有什么理由去杀害自己的孩子。可是连马艳不是也被冥冥中的人伤害过吗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也许她只是借助那样一个手法来转移视线;在推理小说中;往往凶手为了持续作案而不被怀疑;故意制造自己被害死的假象。而她是不是有制造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嫌疑呢更何况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死亡之家
当我低头走路时;突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旁敲响;我抬起头看见李老师骑着自行车。他的手里提着从超市里买回的东西;笑嘻嘻道“发什么呆呢家里离这儿不远,过去喝几杯?”。
我看着他慈祥的微笑,不做声地坐上他的自行车。自行车在夜晚空旷的路上行驶,如鸟在辽阔的天空飞翔,我沉浸在深深的充盈感中,仿佛遇到一种可以支撑的力量。
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做了几道菜,摆上茶几,提上一瓶白酒给我倒满酒杯。他先干一杯,笑道“一个人晚上走在路上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不……有人要杀我”我低着头,端起茶几上的酒轻喝一口。
他呵呵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反问道“杀你?为什么?谁那么无聊,放着大人物不刺杀,却去杀咱们这小人物?”。
“我哪里知道”他将酒杯撞上我的酒杯,我们都轻抿一口,然后吃桌上的菜。
我低下头突然看到一张已经泛黄的报纸,报纸上四周都是各种杂乱的广告,中间是一则一个女生死于车祸的报道。我惊奇地捡起茶几下面的报纸,问“老师还喜欢收藏报纸?”。
他摇摇头,叹口气道“倒也不是,反倒是有些东西感觉很珍贵就从报纸上裁下来”
我目光盯着报纸,报纸上强烈地谴责肇事司机的逃逸行为。据知情人透露她是被人推倒之后;没有来的及站起来被汽车从侧面碾过。
报纸是很柔软的纸质,上面的照片泛黄成模糊的一片,但依稀却感觉是在我们学校门口。不过,那只是我的感觉,毕竟好多年的岁月变化,斗转星移见发生种种变化。
“这是我们学校吗?”
“嗯”他点点头,脸上的皱纹多了几重,啧啧有声地喝了杯酒“这是七年前的学校,那时”他的脸上焕出灿烂的微笑“树木很绿很高大,教室很宽敞很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