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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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没有擦过。
我欣喜地跑过去想问询这是什么地方。两扇木门敲得笃笃响,虽然没人回应,但却能听到房间里走路如扫地般的脚步声和叹气声。我走到窗户旁透光窗户向里看,但见一张苍老的脸贴在窗户上正在向外望。那脸上满是皱纹和片片铜钱大的茶色老年斑,眼睛两个很深的陷坑,看不到眼珠,鼻孔里的起喷得玻璃白琳琳的,嘴唇像两根火腿,嘴角还残留着腐朽的污秽杂物。
我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她却在里面狠狠道“是你敲的门?放我老太婆出去”门一阵哗啦啦地响。突然她冷森森地笑道“你把门上的锁砸开,我带你出去”。
我惊讶地问“你是谁?”。
她淡淡道“我是李玉清”。
李玉清?
我惊讶地站在门前,突然我看到房间里摆着一口棺材。而身后,我一阵毛骨悚然,树?那根本就不是树,人的身体做树干,蛇的身躯做竹枝,而树枝的顶端布满了直勾勾、冷森森的眼珠子。
尽管身后响起凌乱的掀门哗哗声,我匆匆地沿着路奔跑,要将所有的不快抛诸脑后。蜿蜒曲折的道路望不到尽头,蓦然发现两旁又是林立的坟墓,坟墓里伸出白森森的手臂。匆忙的跑过之后,阿龙依旧躺在路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我。
我向他挥挥脚,他胆怯地缩过手臂护住脸,但嘴角却噙着冷森森的笑。我继续向前走,远远地又看见一座平房。大着胆子我又走到门前,敲得门笃笃响,门里传来笑声“你终于想明白了,把门砸开吧”
又是刚才的平房?怎么可能,道路是直着向前的,怎么又回到原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
7
我急忙奔跑,独自行走在路上。眼前的黑暗浓得化不开,腿上一片酸痛,脚趾头都感到难受。眼前虽有道路,却根本走不出去,但若要偏离道路又不知黑暗里潜藏着什么,又有什么等待着我。
现在会不会已经上课了呢?老师大概都在点名了吧。我凑着光望向手表,已经早晨五点多,天空应该泛白了吧,可是现在这里却黑兮兮的,真是个该死的地方!
这条路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走得心神恍惚,只注意这脚下,竟然连旁边都没理。当我抬起头时,前面无数的枯骨向前奔跑,竟然把我当做空气一般向前奔跑。跑过一段路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消失。
我对着他们,站在他们消失的地方,而他们竟浑然不觉地消失不见。
我看看地面,地面却并没有什么奇怪,用脚试探一下,土层依然很坚厚。那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呢?
突然阿龙和魏凯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挥舞着手臂向我吼道“快跑啊,马上迟到了”。我向四周看了看,到处一片黑暗,惊讶莫名道“什么迟到不迟到?”。
阿龙向魏凯道“别和他啰嗦了,老师点名了”匆匆跑去。魏凯却停了下来朝阿龙吼道“老师点名叫人给我打个到”。
我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魏凯,急的跺脚道“快说啊,怎么回事?”。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吞着空气道“现在都八点多了,老师八点上课查人,赶紧啊你看周围都是奔跑的学生”
“奔跑的学生?怎么可能,我只看到你在奔跑,哪里有什么学生?”他惊讶地望着四周又望望我,表情如吃了蛤蟆,但却拔腿便跑道“和你说不清楚。老师查人了”。
我匆忙抓住他的胳膊,抬起胳膊给他看“现在才五点多,怎么可能又是上课又是查人呢?”。魏凯对着表,眼里金星乱冒,在看向四周却哪里还有来往的学生,到处黑乎乎地如不见底的深渊。
“那阿龙?”
我们迅速地向阿龙追去,而阿龙却奔向远处的平房,用身体撞得门“咣咣”响,门里传来粗嘎嘶哑的呼唤声。我匆忙呼唤他住手,但他却置若罔闻地撞向门。门上面尘土飞扬,能闻到一股陈腐和烧纸混合的味道。四周的树枝兴奋地手舞足蹈,隐隐泛出微红的光芒,随着门的逐渐倾斜疯狂伸长。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目光,呆滞、却满含怨戾。他不是阿龙。我和魏凯喊他住手,他却猛地向门撞去,门“咯吱”一声缓缓划开了。
我们都愣住了,随风飞舞的树枝顿时都垂了下来。一道风从门缝里吹过来,从未有的凉爽从脸上吹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战栗感油然而生。房屋也在在瞬间倾倒,仿佛经过一场剧烈的地质活动。当我恍然回过神来跑到平房所在的位置时,平实的地面哪里会让人想起眼前发生的一幕?
我缓缓走到阿龙的身旁,他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脚下的土地。我连着叫他好几声,他才回答了一声,我问他可知道刚才干了什么事情。他扬起脸看着我说刚才老师让我把门撞开。
天空从黑暗变成蟹壳青,远方建筑的高大背影如黑暗河水里的沉淀物,不知道远方是什么地方。片时,东方出现几缕鱼尾白,我也看清原来现在竟然在操场。操场上冷清清的,但隐约还能看见几对情侣在树丛深处相互依偎。
天际渐白,晨读的人群在路上读书。一夜的疲惫,我们都没有心情去关心,直接走向宿舍。路上来往的学生奇怪地看向我们,似乎以为我们是通宵上网。
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垂耷着脑袋,但是走到宿舍却蓦然发现宿舍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是被人动过,但当时大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挫败,所以并不曾注意。
我躺在床上却一点也睡不着,他们也是对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轻轻道“阿龙,睡了没?”。
阿龙嗯一声“没有,怎么呢?”
我闭起眼睛道“没有就睡吧”
魏凯在旁边叹道“不要说这么无聊的话了,到底谁是李玉清?为什么要将我们带到那样的一个地方?”。
“哎………还是睡觉吧”阿龙不耐烦道。
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金光铺地,处处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我们把昨夜的行踪进行对比,却发现我们的分歧集中在三点,一是李玉清,二是死亡之家的电话,三是平房里人。
我们都在墓碑上看过墓志铭,阿龙说他看到的是一个老年妇女的碑文,而魏凯说他看到的时一个中年妇女,而我见到的分明是一个少女的。
在死亡之家的电话,阿龙根本不承认他给我打过电话,却说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死亡密码;而在平房里人,阿龙看到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魏凯看到的是一个少女,而我看到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
我们谁都不能说服谁,静静地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马魁不在宿舍,他也没有去上课,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的。曾经他通宵上网,第二天还是去上课了,如今却不知去向。
我收到他的电话是傍晚时分,他叫我去打篮球。我换上运动鞋便小跑到体育馆。体育馆里的室内篮球场每小时十元,所以去的人很少。我进去的时候,体院馆里没有人,空落落的只传来篮球撞在地面上的砰砰声。
六点多钟,天空已经暗淡,但是体院馆里灯还没亮,里面一片昏暗。我走到篮球场,只看到马魁一个人追着一个在地面上弹来弹去的篮球,一个截断,抓住球上篮。球在篮筐里滚几个圈落了进去,马魁也落在地上,笑着吼吼“怎么样?服不服”。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马魁,你在和谁说话?”。他耸耸肩膀“我哪里有和谁说话?你怎么呢?”。
“那我们玩吧”我趁他不妨,从他手上掀出篮球。篮球像一个活物一般,不受控制地弹跳,又被马魁夺了过去,一个轻巧地弹跳,三分直直命中。
我惊奇地看着他,“你三分这么准?”。
他扯扯胸口的衣服,等着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真是难以相信,曾经篮球很差劲的他竟然在我跟前玩狠。但是接下来的,我彻底失望了,因为我根本摸不到他的球,他连连在我身前投球,而且有如神助般连连得分。
我很生气地捡过他的球,运球向他冲过去。他上弓右腿,双手在我身前掏球,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变得如此拼命,左肘向后挥去,撞得他低头捂住肚子,一个上篮。球像和我杠上了,竟然三不沾地落在地上,兴致极高地在地上跳来跳去。
“你他妈地干什么?!”马魁抬起脸,右手直着我,走到我的跟前,口中吹着哨子。我反手推开他,“你他妈地向干什么?!”。
他退回去捡起球,接着在球场练球。
我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坐在旁边惊诧地看着他运球、投球。看了片时,我才兴平气和地向他喊道“你打吧,我走了”。
他哼也没有哼一声,只顾着打球。
没想到这句话竟成了永别的话,他晚上的时候便死在了篮球场。他的脖子吊在蓝环上,死相非常凄惨,舌头、眼珠并列地排列在地上,脚尖离地一尺。脸上满是血窟窿,若不是身上穿的衣服,真很难分辨出便是马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
8
他被发现时,篮球场的门是关的。我们的篮球场就是一件很大的房间,只有交了费才会给门的钥匙。但事发时,门却是从里面反锁的,所以尽管很难理解。
警察将我带到审讯室,他们盯着我,“交代吧”。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道“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警察勃然大怒,将审讯本朝桌子上一摔,吼道“你不说,让我们怎么相信?!”。
我看着他驴肝一般的脸色,獐头鼠目的样子,惴惴道“我们装上了脏东西,在好久之前,他就说过他要死了的话”。
“你也太能扯了吧!你老实交代不交代?!”他的脸色有驴肝变成猪肝,用手啪啪地拍打桌面。
“我们被一个叫李玉清的给缠上了,他肯定是被李玉清的鬼魂给…”
“你给我编故事,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曾从体育馆出来可是有人看见的”警察气地恨不得将桌子拍成八块,但平息了一下道“你先下去吧,我还会找你,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从审讯室出来内心一种难言的压抑,更令我气愤的是马魁的姐姐一种找我要说法的神气。她带着一大群人围住我,劈头盖脸道“你必须给我弟弟个说法”。
“我没有说法”我低头便走,被她一把抓住“你今天不说明白,想走?休想!”。她旁边的一大群人狠狠地瞪着我,磨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便要狠狠揍我一顿。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把攥住我的衣领,一口气吹到我的脸上“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什么,要真是你”。她举起拳头,摇了摇,“我还会找你”。
她松开我的衣领,我从人群中走过,心里一个劲地想骂。他死就死吧,死后还不忘了陷害我,不,不,不,是李玉清。而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黑暗能埋藏所有的忧伤,而人们依旧花前月下绕着操场漫步,而操场旁边的体育馆却冷清清地再也没有人进去。他们依然享受着月淡风清的生活,日子行云流水地过去。而对于我,却是一种漫长的折磨,因为在马魁临死时给我发过一条短信:你们都会死,很快很快!
我从操场走近体育馆,体育馆在灯光下的巨大阴影如一个怪兽,每一个窗户如怪兽的眼睛冷冷地望着我。虽然篮球场已被封锁,但在我死磨硬泡之下,管理员还是将钥匙给了我。我刚走到篮球场门口,心里忐忑不安,门上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我贴着门向里听,却并没有什么声音,以为自己幻听,接着去开门。
门“咯吱”地打开,传来一股浓浓的木屑的气味。我打开电灯,篮球竟然兀自在球场上跳跃,越跳越低,最后滚到我的脚前。我拿起篮球看了看,是一个新篮球,随手甩了出去。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竟然出奇地突然弹高,送到篮筐之内跳了几下又滚到我的脚边。
操!
我来到当日马魁吊着的篮筐前,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我的脊背一阵发凉,仿佛一阵风吹过或者说冥冥中有双眼睛看着我。我猛地转过身想看到究竟是什么,却一无所有,只有篮球停留在我的脚下。
我觉得头皮发麻,踢开脚边的篮球,匆忙走到门口关上门。在关门时,我能听到篮球场上篮球砰砰的撞击声,似乎有一个人在恣意地玩篮球。
我走出体育馆,微凉的风从身旁刮过,冷飕飕的仿佛已经到了冬季。道路两旁的高大香樟树筛下昏黄的灯光,地上斑驳着黄黑交替的斑点,如一张华美却狠毒的网,将我牢牢地围在中间。
我疯狂地奔跑想摆脱那种被安排的无奈,想甩掉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压抑。但是当我奔回宿舍时,那种填膺的悲伤再一次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