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的故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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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好,路对自己说,星怎么会有事呢?路加紧了寻找星的脚步,强迫着自己忘却那些不好的担心,试图用过去的回忆来冲淡这份担心。
“为什么况会在六个月后才来除掉你?还挑我在医院的时候?这完全不合逻辑。”星问。
“啊!这世上有很多不合逻辑。”路敷衍着。
“以你的警觉,还有况的废柴,那家伙怎么可能伤的了你?我真蠢,白白为你担心了?”星继续。
“你一向很聪明。”路直视着星的眼睛说。
“很多事情真的需要解释,我们现在很危险。”星扭过头不看路,“我当初选择去J市工作,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忙你的、我会保护好自己。可是,现在你显然无法控制自己,我想我们当初为你是否理解我想过平凡日子的争吵已经没有意义了。给我个解释,我们一起来面对吧,让我来帮你。”
“你知道我是装晕的。你能猜到我在你的手表上装了某种装置— 当你快睡着时,能看到我的影像,轻声喊你的名字,摩挲你的脸并且说‘你又瘦了’。你一定也想到了况被我用某种方式控制了,我想你一定认为是催眠。你也能明白,况会选择在六个月后你在的那天动手,是因为那天你在,你会想到在给况下的催眠中你本身成为了一种动手的重要信号。有一点你一定知道,我还是要强调,之所以你在我身边时才动手,是因为我在场,随时能保证你的安全。自然你了解我在病房里装了幻影机器,病房里的所有人都会看到我的影像,然后况会因为催眠中的条件自杀。”路拽着星说,“你都知道,还要我解释什么?”
“况没招惹过你,你用来作为对付N市最大的黑势力还有N市两个大家族的棋子是不是……”星有点说不下去了,“且不说这个。明明我们可以商量来更好地解决这件事,而且现在你已经引起了N市各方势力的注意,这么危险的事讨论一下不是更好吗?”
“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路低下了头,“明明了解每个人都有光明和阴暗的一面,可我就是不想你清楚我身上这些黑暗面……我们分开半年好不好?让我独自把这次所有的事都解决了,我们再一起解决这些问题。”
“……好吧。”星起身、走出了病房,在病房门口,星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关上门,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走了出去。路想说服自己相信星依然像过去那样,在陪自己做戏,心里又不禁担心星是否真的生气了。
未来的半年里他们真的没有联系过……
“不对!”路从梦中醒来,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快要被溺死似的。“我怎么会梦见和星分开这件事!”路抱着头,痛苦地哀号了一声。
路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还早,便甩甩头,继续躺下了。接下来的睡梦,模糊而混乱。有些事情,真的只是习惯吗?有些人说,21天就可以形成一个习惯,那么,为什么两个人分开三年了,路还是觉得不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阁楼故事
路和星17岁那年,他们孤儿院的老好人院长爷爷被一个醉酒的富家子弟当街活活打死,而那一家居然厚颜无耻到一边对群情激奋的众人说那个子弟早就被逐出家门了,一边想把暗暗藏匿好的人送出国。孤儿院也解散了— 没有热心的院长爷爷筹措金钱和食物,这个孤儿院什么都没有。对于路和星来说,长久以来一直以为会有一个家的,不管它如何破败,可如今,这个家没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一种惶恐感。
不过,很惶恐的路和星还算幸运地租到了住处— 一家住户的阁楼,虽然不怎么样,到底是有容身之处了。阁楼没有任何取暖措施,他们搬去的时候正值隆冬,一到晚上,北风呼呼刮过窗,让人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禁不住要寒一个。
那天是那年的最后的一天,是路真正的和星名义上的生日。正是华灯初上时,路和星所在城市的红灯区里,一切都是那么热闹。
“有空常来玩啊!”一个半老徐娘对着一个喝得醉醺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衣服的青年说,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正是那个打死孤儿院院长爷爷的富家子弟。
“好说,好说。”那青年挥一挥手,含混不清地说。为着打死人这件事,已经被家里藏了好久不能出门了,今天晚上就能被安排出境了,就下午带手下来玩一下,反正马上一切都自由了。
青年一伙人小心地挑着人多的道儿走着,在走过一个小暗巷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咦,那不是打死无辜老人的凶手吗?为什么还能能自由的在街上逛呢?”这声音引得街上众人围住了富家子弟一伙人议论纷纷,那青年只好分出几个手下来应付愤怒的人群,一边朝小暗巷跑去。
“我手里还有很多手下,走一次暗巷,没问题的吧。”青年这样自语着。不过这次他没有逃脱的机会了,突然间,他的手下连凄厉的呼救声都没有发出就一个个倒下了。最后,青年惊恐地看着面前脸上溅了两滴手下血的人,连下一个动作都无法做出就倒在地上,脸上还保留着那惊恐。
做这件事的人冷哼了一声,确认这些人中再无活口之后,就顺着似蛛网般的小巷迅速离开了现场。在这个城市的边缘— 一条河边,这个人终于停止了跑动,脱下沾着血的外衣,开始焚烧。
“路?”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河边响起,是星沿着河岸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件外衣。
“多谢!”路用河水洗干净脸,又顺脚把烧成灰烬的外衣踢进河里,之后从星手里接过另一件外衣套上。
“你很恨他。”星陈述似的说。
“我是看他不顺眼,不过我更觉得这样做你心情会好些。”路把洗干净的凶器— 一把水果刀,放进自己的兜里,拉着星往回走。
“其实你自己也未必清楚这么做的真正理由吧。”星轻声嘟囔着。
曲曲折折走了很久,路在一个昏暗巷子的民居前停了下来,轻推开窗,把那水果刀挂在了原位。“顺手牵羊。”星看到这里哼了一声。
“可是我又物归原主了。”路笑嘻嘻地说,“走吧,去买点东西吃,我饿了。”
富家子弟被杀一案在这个城市掀起了轩然大波,可是外面正闹嚷嚷查案,阁楼这里倒是气氛安宁。
“星,过来和我一起啊。”路坐在阁楼里唯一的床上说,“我说一起睡,你不依;我说把这里唯一的床让给你,你不要,非要睡地板;现在你这是个什么状态啊!”路指着不断打喷嚏的星。
“不要……阿嚏……你……阿嚏……管!”星喷嚏打得眼泪都留下来了。
“至于吗?拜托了,我们条件艰难啊,不要讲究那么多好不好。”路笑着说,“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我竟不知,原来你这么怕我!”
“谁……阿嚏……怕……”星在反驳。
“那就过来呀!”路乐不可支,“身体是自己的,其他的么,都再说,对不对?”
星犹豫了一下,就裹着被子冲到了床上,还用头撞了路一下。
“嘿!”路一把摁住星,说,“不怕我呵你痒吗?”一时间,两个人开始混战。
突然“吱呀”一声,阁楼的门被推开了,推门的警员惊愕的看着打闹的两个人。
“你好!”路开始打招呼,“如你们所见,我们在玩。”这话说得所有来调查的警员都愣了一下。
待到警员们一无所获离开之后,路拍拍压在一堆被子里的星,“还打喷嚏不?”
“嗯。”
“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了?”
“废话!你听我打不打喷嚏了!”
夏天,阁楼。
“诶,警方用比以往认真的多的态度查了这么久,却什么线索也没有呢?”正在看报的路盘腿坐在床上说。
“半年过去了,是什么都查不到,没有目击者,找不到凶器,居然还有人说那富家子弟之死其实是上天的惩罚!最近也没什么动静,我猜,这案子恐怕已经被搁置了。”坐在地上的星抬头看了看路,说。
“呐,星,过来。”路朝着一脸严肃说话的星招手。
“滚!天这么热!还一起睡?”
“你过河拆桥?”路一脸可怜兮兮,“冬天那我做暖水袋,夏天就不理我了。”
“哼,我可不想当冰水袋。”
“来嘛。”路一把把星拽过来。
“你!”两个人又开始混战。
又是睡得不安稳的一夜。
路再次从梦中醒来,阁楼的美梦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可今夜身旁还是空空如也。既然无论怎样都睡不着了,路索性坐起了身,盯着床边那堵白色的墙发呆。发了一会儿呆,路对着墙坚定地说:“星,无论你去了哪里,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街尾有家馄饨店
风尘仆仆的星来到了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有名的几个大都市之一,一个有着足以迷惑人心的繁华也有着数不尽肮脏的地方。
正是下班时分,马路上挤满了了车。刚下火车的星坐在公交里,观赏着这个城市,盛夏的风裹挟着一阵阵热浪吹进来,吹得星头有点发晕。既是不舒服,星索性下了车,背着个旅行包,在街上慢慢走着。
自从三年前与路分开后,星就开始了东躲西藏,不停改换名字身份的日子。事件平息之后,星凭着伪造的土生土长S市市民的身份和还不错的文笔,成了这个国家S市一家报社旅行专栏的记者。之所以选择这个工作,除了因为当时刚好有不错的机会之外,星也想借着工作找到路。因着工作的缘故,星走过了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地方,看到了许多美好的东西,也看到了各种黑暗。有些时候,事实远比看到文字或者图片又或者是想象要震撼的多,星常常因为自己的所见觉得沧桑了很多。星很高兴自己能见识得更多,只是遗憾一直都没有找到路,看来两个人都太聪明谨慎某些时候也不是好事。星以为以自己对一切都淡漠的个性,过一段时间总会忘掉路,可在过去的三年里,无论怎么努力,还是……
尽管去过不少地方,星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路和星一起长大并上了大学的N市靠河,虽然城市管理不善黑帮横行,河的温婉却总让人感受到母亲般的温暖;星后来呆的S市位于这个国家的中部,气势恢宏令人诚服;星曾经工作过的J市是座实实在在的小城,连空气都是安安静静的;而这座城市,T市,它靠海,海的气息充溢在呼吸间,让人有种怡然自得的感觉,只是灯光绚烂的市中心让人总觉得有几分不适。
星信步走着,竟走到了一条小街上,街尾有家小小的馄饨店。星想到了还在孤儿院的时候,自己和路在每个月总还能攒到一小点零花钱,到了年末,两个人总会去孤儿院附近小街上,街尾的馄饨店。卖馄饨的大婶是个热情而善良的女人,她总是会在路和星买的馄饨里再多加几个,怜爱地说:“可怜的孩子,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什么好的。”
只是大婶不知为什么,每次给他们的馄饨都恰好是单数,星边走边想着。于是,每次吃馄饨从星开始,又从星结束,这时星看着鼻头都冻红了的路,又眼巴巴地看看冒着热气的馄饨汤,总是会说:“汤归你了,路。”这会儿路总是会推说自己并不怕冷,要把汤让给星;星便小心翼翼地喝一口汤,再看看冻得有些发抖的路和自己,然后把碗递到路唇边,看着路把那一大碗汤喝下去。最后他们总是互相偎在一起,迎着风雪走回孤儿院……
长大后的路倒不那么畏寒了,一说起这个,路总会归结为小时候喝的馄饨汤比较多。想到这里,星觉得很好笑。一抬头,馄饨店,到了。
馄饨店与自己想象的大不一样,还好气氛都是一样的温馨。星找到一个角落,默默地坐下来,拿出笔记本,写下自己关于这个城市点点滴滴的感受— 旅行专栏这次要求关于S市的介绍,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完全黑了。
星看了看几乎要写完的稿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肚子这时也开始抗议起来。星便站起身来,走到服务台去点餐。
“一大碗馄饨……”星还没说完,身后便有人接着说道:“一份小菜,还有……”几句话便把他们当年曾经在街尾那家馄饨店吃过的东西都报了上来。星一时竟觉得身体僵硬起来,哪怕不回头,哪怕不考虑背后那人说的话,单是身后察觉到的那种气场,就已经可以让自己确定这人的身份了。
“呐,路,好久不见。”星僵硬地转过身去,挤出了一个称得上是彬彬有礼的微笑。路也微笑着回打了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星觉得再次相逢,两个人竟像是仅有点头之交的陌生人。于是,一种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