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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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我明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风铃斩钉截铁的说。
我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看着风铃的黑影,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生气,我在脑海里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想把实话告诉她,因为我知道我瞒不过她。
“我刚刚是跟一个女孩聊天来着,上次无意中认识她的,她也是这村里的人,你不要想太多了。”
风铃沉默了,空气此刻像是灌了铅,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每呼吸一口,感觉自己胸口更加的闷。那是风铃释放的毒药,她会用这种方式让我感到后悔不已。
“大晚上的跑过来找你聊天,真的只是这样而已?”风铃的质疑声更大了。
“真的只是这样!我骗你干嘛。”我的声音显得很无力。
“希望你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风铃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直到她出这个门,我也没看清她的脸。门没关,风不时地席卷着这个屋子,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阴冷。那个女孩,我是不是应当不要在继续跟她见面呢?我有些不甘心,因为我觉得就快找到整件事的核心了;还有那座水泥房子,也许那就是这件事情的重大转折点,而要知道那座房子在哪,就必须得得到那位叫叶薰的女孩帮助。可这样一来,风铃会很不高兴。在我看来这两件事情都很重要,我不想放弃其中的任何人一个,我失去了平衡点,我近乎考虑了一夜才决定,或许我可以带着风铃一块去那个地方,如果叶薰不同意,我则会让风铃偷偷的跟在我们身后。
窗外已经渐渐地明亮了,没有鸡叫,也没有狗吠,总之这里很安静。我一夜没睡,眼皮一个劲的往下贴,眼睛酸溜溜的。我撑了个懒腰,困意又再次席卷而来,以至于我的眼泪水也跟着凑热闹。来到屋外,阳光耀眼,我使劲的眨巴着双眼,看着风铃的那间小木屋。我准备去向她道歉,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定会和我僵持,但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咚咚咚……
我的手触碰着老旧的木门,我在门口站了一会,没人开门,屋里也没有动静。
咚咚咚……
我又再次敲着这扇门,我心里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跟她道歉,想着看到她之后,我一定要压着脾气,决不能和她翻脸,她无论说多难听的话我都得听着,她要有什么事我也都得答应,只要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我都尽量会去做,屋里依然没有任何声音,我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风铃!你在屋里吗?你要是在就给我开个门,昨天的事我向你说对不起行吗?”我的这一席话完后,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我知道风铃即便在生气,她也不会像这样躲在房间里不开门,也许她现在没准正守灵呢!等我来到这顶黑色的灵棚前,周围没有任何人,凳子也歪歪扭扭的摆放在灵棚的周围。帐篷里,在微弱的烛光中显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绕过帐篷的侧面,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灵棚前,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他有着过肩的长发,头发披散着搭在衣服上,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下身搭配着一条浅蓝色七分牛仔裤,一双白色的单鞋,看起来干净利落。可她的脚旁边,安静的躺着一张相框,相框里的玻璃又碎了满地。原本整齐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些贡品也都打翻在地,这里就像是被洗劫一番,而在场的人只有风铃!这会是她干的吗?我脑子里掠过这个想法,但那只是一刹那,我就否定了。
“风铃!是你吗?”话音刚落,这个人慢慢的挪动着身子朝着我这个方向。等她整个身子转过来时,我才确认了她的确是风铃。她今天没有和往常一样梳头打扮,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只不过今天她的脸显得很白,就像一面没有生机的石灰墙。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其他人呢?”我问道。
她看着我的脸,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俩就这样僵在这,我看着她的眼,不知道该不该在问她一遍,可她的身体忽然间微微发抖,我没有来得及抱住她,眼看着她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
“喂!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我撑起她的上身微微的摇晃着她的脸。她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慢慢的睁开眼,我反而觉得她的眼睛贴得更紧了。
桌子上的蜡烛悄无声息的灭了,我一把抱起风铃,把她扛到自己的背上。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可医院在哪呢?我向这里的村民打听到了医院的具体位置,背着她就冲出了这个村子。在路上我狂奔了半个多小时左右,才抵达了这镇上唯一的医院,然而风铃像块木头似的在我背上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我不禁更加担心了。在医院的大门口,我看着这栋白色的四层小楼,一楼的墙上写着乡镇医院。医院的门口,充斥着一些残余的药水味。这个医院,应该就是叶薰死的地方,我看着脚下的水泥地,想着她坠落的地点或许就是我脚踩的地方,心里不禁有些难受。我喘着粗气,浑身已经被我的汗水湿透了。我拖着自己已成为累赘的身体,一脚迈进了医院的大门。我看着两个护士和一个大夫匆忙的把风铃抬上了手推车,接着就进了急诊室。半小时过去了,我坐在急诊室门外的蓝色塑料凳子上焦躁不安。风铃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一个小时后,几个护士推着手推车从急诊室不慌不忙的出来了,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绿色衬衫,带着蓝色帽子的人,他径直朝我走来。
“你是她的家属吗?”这位男大夫的普通话里参杂着浓浓的乡音,不过还好我能听懂他说的话。
“我不是!她的家属现在不在身边。请问大夫,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突发心脏病,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以前犯过心脏病吗?”大夫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前两年的时候,也没见她有什么不舒服,一直到最近这些日子她看起来也好得很,没任何异样!”
“从他的身体检查来看,她身体各项功能指标都很正常,也不像是有心脏病的人,就因为这点我感到奇怪。她最近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医生问道。
我在脑子里回想着近来所有的一切,几秒钟后,我得出了答案。
“没有!她很正常。”
医生听到我这回答后有点不太满意的样子。
“这位医生,她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苏醒过来?”
“我估计最迟今晚就应该能醒过来了。”
医生又和我交代了一些禁忌事项,让我应该给她吃什么,不应该给她吃什么。
“行了,就这样!先留在重症监护病房观察几天,没什么大碍了在转到普通病房。”大夫说完这话起身就回了急诊室。我看着躺在推车上的风铃,浑身上下铺着一块单薄的被褥,从中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盐水瓶挂在推车的左侧,那根透明的管子从那玻璃瓶一直延伸到被褥里。在一旁的护士说道:“这位先生!你先去前面的柜台交费,病房在四楼十三床,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这位女护士说完,就和另一位女护士一同把推车拉近了电梯。我看着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就像是彻底失去了她一样。
住院费不是很贵,但也不便宜,我没想到连充电都没地方的村子,医院里却有自动取款机,我从卡里提走了大部分的钱,镇上的人不多,当我走在这个镇子时,这些住在这里的人就跟看到了新鲜事物似的死死地盯着我看。有时走远了还在跟旁边的人指手画脚的说些什么。在这个狭窄的镇子,我上买了些水果和点心。又买了些早餐,准确的说应该是午餐了,太阳早已高高挂在我的正上方。等我回到医院,许多医生护士都下班了,他们手里都拿着个铁盒子,一脸期待的朝着医院的后面走去,我闻到了一股菜的味道,不过这味道让人闻起来着实让人没什么食欲。我坐上了这部充满着科技含量的电梯,说实话刚把风铃送到这儿的时候我看到这里居然有部电梯,这着实让我惊讶了一番,那么穷的地方医院里居然都配备了电梯,不得不说我小看了这个地方。电梯里面很干净,甚至连脚印都没有,这不禁让我心里有些佩服这里的清洁工,居然可以打扫的一层不染。电梯很快就到了四楼,这是医院的最顶层,站在这里几乎能看见整个冷水村都被绿油油的草木覆盖着,这恰恰雨晚上截然相反,到了晚上,冷水村就像是一口枯井,无人问津。走廊不长也不短,每个病房的门口还整齐的排列着一些推车,上面躺着一些病人和病人的家属,他们表情压抑,显得这里更加的充满绝望。
走廊的最东边是护士值班室,换盐水换药的地方也都在那里进行。每个房间只有一位阿拉伯数字,这一层里住的绝大多数人都是重症患者,我现在也算是这里的一员了。我迈着缓慢的步子停在了13号房门前,白色的防盗门,上面还带着一个猫眼。我拎着手里的东西,在门前不知怎么变得踌躇了,我有点不敢面对她那憔悴的脸庞。有些经过这儿的护士看我站在门口,一脸怪异的看着我。我在门口墨迹了半天,才转动着门把手把门打开了。我从这狭小的门缝里看到了那张床上的被褥,我一点点的推开了这扇门,接着是屋里的窗帘,直到我看到她的那张脸,我才放下了心里的那种焦虑。
她醒了,她睁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
“你醒了,我刚刚出去买了点吃的,按照医生的吩咐,我只给你买了些口味淡的食物。”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她没有看一眼我手里的拎的什么东西,而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谢谢你!我没把你吓着吧。”风铃用那微弱的声音问。
“怎么会!我可没那么容易被吓着。不过医生怎么跟我说你犯心脏病了?”
“心脏病?”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从没得过什么大病,更别说什么心脏病。我觉得这个字眼离我远得很,可没想到还是……”风铃叹了口气。
“风铃!你知道我的父母他们去哪儿了吗?还有你为什么会在灵棚那?”我问。
风铃咳嗽了几声,很明显她显得有些累了。
“你还是先休息吧!等你好些在告诉我。”我看着她的脸说。
“你想知道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没有打断她的这个要求,我其实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话,但又担心她的身体,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们的父母怎么不见了,就连我为什么会站在灵棚前我也不知道。”
风铃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了,这么说来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想,她的心脏病也是跟这件事情有关。那么多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不可能没一点动静,难道风铃在骗我吗?她有这个必要吗?
“你饿不饿?我这刚买的一些点心。”
“等晚上再说吧!我现在有点不舒服。”风铃说。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风铃朝我点了点头。我眼睁睁的看着风铃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慢慢的合上了,她的眼睫毛很长,就像是扫把,我觉得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睫毛看,我都会沉浸在一个美妙的幻想空间。盐水掉完了,我在走道喊了一声:“13床换水!”没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嗒嗒嗒”的声音敲打着炙热的水泥地面,一个护士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个托盘,里面放着各种我不认识的药物。最显眼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瓶,里面盛满了透明的液体。护士匆忙的闪进了屋里,没一会又出来了,托盘上还是那些东西,只是那个玻璃瓶子没有了那种透明的液体。
每个监护室的门口都安着三个蓝色的塑料椅,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这个颇为热闹的走廊,对面那些推车上挂着盐水的病人还不时用那疲劳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我。就因为这样,我完全没注意到有一个老太太已经坐在了我的旁边。直到她冲我说话我才有所察觉,也许对面的那些病人只是再看我身旁的这位老太太罢了。这位老太太上身一件单调的暗红色长袖衬衫,黑色的裤子。还有那双黑色的布鞋,她的右手还窝着一根铁支架,上面挂着盐水瓶。
“小伙子!你不像是这儿人,你是哪儿的?”
这位老太太一脸的皱纹,眼睛几乎都快被自己脸上耷拉下来的皮给盖住了。她的样子真的有点像沙皮狗,我并不是再骂她,如果你真的亲眼所见,我相信你也会认同我的这个观点。
我回过神来,回答了她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