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第九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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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们往外推的时候,迅速收紧了绳子,他们就飞了出去,借着风势,男人抱着女孩跌向了他准备好的废弃的轮胎上面,然后一咕噜滚到了柱子下,他们蜷缩着。听着风从他们上面刮过,飞沙走石,电闪雷鸣。
女孩在父亲怀里瑟瑟发抖,差一点她就回不来了,就差一点。
男人的背部在流血,他被钢筋擦伤了,也许骨头也会断,他祈祷着不要有事,孩子们还需要他,他不能有事。
十五分钟过后,风暴渐渐小了,他们探出头来,整个人仿佛从灰里捞出来一般,这个小镇几乎被夷为平地,他们两个人呆立在废墟之中。
“爸爸,你还好吗?你流血了。”女孩扶着父亲,她的手上有血迹。
“没事,可能破了点皮。”男人说。
“你真的没事吗?爸爸,不要骗我。”
“我真的没事,爸爸对着你妈妈起誓。”
女孩说:“爸爸,对不起,我不该独自跑出去。”
“不,孩子,你是对的,你应该独立,你是对的。真的。”
“爸爸,你原谅我了吗?”
“是的,我们回去吧。”
“好的,我们回去。我没有找到吃的。”
“没事,我们找到了,是你的弟弟艾勇找到的,他能照顾自己了。”
“真的吗?弟弟找到的?他只知道翻找玩具。”
“他和你一样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比较谨慎,你知道他富有同情心。”
“有同情心可不是好事!会被人欺负!”
“可有同情心的人让人感到温暖,不是吗?”
“爸爸,你觉得我应该成为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吗?”
男人呵呵摸了摸她的脑袋:“有同情心和保护自己并不矛盾。我们都是好人,我们都还活着,这就是证明。”
女孩想了想:“所以,做好人和活下去并不矛盾,对吗?”
“对,就是这样,我们活着,我们不去伤害别人,这是一种选择。”
“那我也可以选择做一个坏人,并且活下去,对吗?”
男人看着她,他认真地说:“对,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坏人,并且活下去。”
女孩又说:“那说谎的人,欺骗别人的人是不是就是坏人?”
男人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谎言,但不是每一个谎言都必须憎恨。”
女孩沉默了,她应该原谅那个埃里克吗?他还那么小就学会欺骗他的妈妈!甚至欺骗他自己,她不憎恨他,但是无法原谅他!他一旦学会了撒谎,他就会不断去欺骗,他就是个坏胚子!
“爸爸,你希望我成为一个好人吗?”
“是的,但前提是不能让别人伤害你。如果有人快死了问你割身上的一块肉,你就告诉他,你就去死吧!”
女孩没忍住笑了起来,爸爸有时候不乏幽默。
很快,他们来到了那幢房子,他们几乎认不出来,那幢房子只剩下一半了。
男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光线透入,男孩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眼里满是欣喜,他说:“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没事!爸爸,你看,我没有动。你快看看!”
男人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勇很乖,你没有动。”
男孩开心地说:“那待会我可以吃肉了!”
男人说:“是的,你可以吃肉了。”
女孩捏了一把弟弟的脸:“你就知道吃,爸爸受伤了!”
男孩缩了缩头:“可这也是你造成的!你要是不出去,爸爸就不会出去找你,就不会受伤!”
女孩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敢说她的不是了!
男人打圆场:“好了,阿勇,不要相互指责,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毫无保留相信的一家人。”
男孩嘟着嘴儿,拿起那个轮船的模型玩了起来。
女孩用打火石点亮了油灯,拿出一些干净的布和一些酒精棉替爸爸的伤口消毒,包扎,她祈祷爸爸没有伤到骨头。这些东西是他们仅存的珍贵的东西,那还是当医生的外公留给他们的。
他们在一家比较隐秘的地下娱乐场的小卖店里找到了三个罐头,一个豆子牛肉罐头,一个黄桃罐头,一个土豆泥罐头。那里还有一些东西,只是他们没有多拿,因为风暴快来了,所以男人先急着带男孩回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
“我们先吃哪一个呢?”女孩问。
“我要吃牛肉!”男孩抢先说。
男人咳嗽了几声,他的心情很好,他计划着第二天再去那个地方多找找,他说:“就先吃牛肉罐头,然后再吃黄桃罐头,土豆泥留着明天早上吃。”
男人开始分配食物,他给了孩子们较多的牛肉,他们正在长身体,需要更多蛋白质,他们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相互依偎在一起休息。
很久没有吃这么饱了,女孩拿出笔记本和笔,她不知道该记录什么,又有谁会看到,里面只有杰米的一封情书。她想了想,也许有一天她死了,别人会捡到这本本子,会看到她写的话,她咬着笔头想了想。
【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亲情还没有消失,艾成林是一个好爸爸,他在风暴中救了我,他把牛肉让给我们吃,他总说自己吃饱了,他总是最后一个睡着,第一个起床,他教我们不要去伤害别人,但也不能让别人伤害我们,我们爱他。——艾希望】她想写上日期,可是她不知道是几月几号了,他们已经很久没看日历了。
男人磨了磨刀,替两个孩子盖好了被子,他今天不打算走远,他打算和孩子们好好休息一天,伤口的血止住了,可是依然很疼,他必须得依靠自身的抵抗力熬过去,他相信他可以熬过去的,他不能生病。
他将地窖的门打开,这样外面的光线就会透进来,他们可以节省一点汽油灯。他收拾好了包裹,随时都能上路,他在路边捡了一辆小推车,改装了一下,那里可以放一些炊具和一些毯子,他在院子里翻出几件雨衣,他很高兴,将雨衣裁剪了一下,他又从包里翻出针线来将雨衣缝制在一起,然后他们又有一块遮风挡雨的防水布了。
孩子们睡不着,就从地窖里出来,他们坐在没有屋顶的屋子里,看着爸爸在东西敲着,改造他们的装备,他一刻都停不下来,只要一有空他总会做点什么。风暴之后天色亮了许多,他们好像早已习惯了,他们本身似乎也与这废墟融为了一体。
男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又黑又脏,他说:“孩子们,今天吃饱了肚子,你们应该洗个澡,让自己看上去干净一些。”
孩子们开始在一层的房子里翻找衣服,很快,他们找到了几件被遗弃的衣服,有男人的,孩子的,男人从井里打上水来,将桶里注满,然后孩子们一个个进入到地下室里洗澡。他们洗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洗干净了,男人拿出一把剪刀来,给男孩和女孩都剪了头发,姐弟俩挺相像,他看着他们笑。
女孩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洗干净之后看上去是个女孩子了,虽然她很瘦。男人看着女孩心想有些事他应该找姑娘谈谈了。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女孩。
男人在孩子们洗完之后,才进去洗,他小心自己的伤口,尽量不碰到,简单擦了擦,他洗了脸,刮了胡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他将他们三个换下来的脏得满是泥土的衣服堆在了一起,看上去这些衣服都快烂了,不能穿了,所以他也不打算洗了。就扔在这里。
他们三个人赤着脚,孩子们学着父亲,将破鞋子里的沙子都倒了出来,然后简单刷了刷,放在微弱的阳光底下照着,他们在残墙后面晒着太阳,看着自己的脚。
四周真安静,除了风声。
忽然,空气仿佛被什么打破了,一声枪响传来,然后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也传来!
男人马上按着两个孩子趴下了,他们来不及穿上鞋子,甚至他们的推车还暴露在那里,男人因为弯腰而牵扯到了伤口,他紧紧咬着牙关,额头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
“爸爸,你没事吧?”女孩担忧地看着他。
男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轻轻捂住了男孩的嘴。
几个带枪的人朝这里走来,他们看到了那辆推车。
男人紧紧和两个孩子靠在一起。
“爸爸,怎么办?他们过来了!他们会发现我们的!”女孩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在爸爸耳边说道。
男人和孩子们几乎躺倒在地上,他紧紧盯着上头那半人都不到的红色砖墙,呼吸急促,他忘记了疼痛,满脑子都是怎么办,那些带枪的人可都是危险分子,他应该怎么样才能保护孩子们!
他对着男孩示意不要出声,然后他握紧了刀,他对女孩说:“听着,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爸爸会冲出去挡住他们,你带着弟弟逃得越快越好,听到了吗?”
“不,爸爸,我们不能丢下你!”女孩死死拉着他。
“这是命令,孩子!你必须得听从最高长官的话,我们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我们有纪律。”
“可是,爸爸!”
“没有可是!”
“是!爸爸!女孩害怕极了!”
“她不能丢下爸爸!”
那几个人对着推车翻了一阵子,似乎是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有几个人进了地窖,里面一片黑,他们用手摇发电的手电筒朝着里面照了照,除了满地的湿、脏水、还有几件破衣服。
其中一个人穿着一双厚实的登山鞋,哈伦裤,衬衫外加一件皮马甲,他的头发剃得很干净,嘴里叼着根烟,他看上去很强壮,他道:马克,里面看样子有人呆过。我们要不要搜一搜。现在活人越来越难找了,我们可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他们可跑不远。
马克有点瘦,但是很结实,他很干练,一头咖啡色的头发,一身迷彩衣裤,眼睛有凶狠之色,他端着枪咬着烟却没有点燃,他拿下了烟,说:“炮头,你去那边看看。黑鹰,你去那边。”
男人和两个孩子紧紧贴着墙壁,他们其中一个人向这边走来。他们都能闻到烟味,他已经站在那堵墙后了,他停住了脚步,他发现他们了吗?
男孩的嘴巴被捂住了,他翻着眼睛不停地望向上方,内心恐惧,他们会被发现的,会被杀掉的,他亲眼看见过一些人杀人,他不要被杀死,男孩双手紧紧抱住了爸爸,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他可以听到爸爸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女孩已经将刀拿在了手上,她看到爸爸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动,要忍耐。
男人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痒,一股气流仿佛要从肺里冲出来,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低着头。
女孩紧张地盯着爸爸,他要咳嗽了!他忍不住了!噢,天呐,爸爸!
她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就在他们的脑袋上方。
第7章
女孩紧张极了,只要那个人再往前一步就可以看到他们。
她感到浑身发热,脸发涨,一股血似要冲上来,他们有那么多个人,而且还有枪!也许他看到他们就会开枪,女孩手指骨发白。
终于,男人还是发出了非常轻微的咳嗽声,他实在忍不住了,他的喉咙痒得要命,他咳嗽的时候整个胸腔都在轰鸣,即使他捂着嘴,依然又许多气流从他手指缝隙里争先恐后拥挤出来,灰尘飞了开去。
男人按住了女孩的手,将她的刀插入裤袋,他说:不要开枪。他举起手来,带着两个孩子站了起来,他重复了一遍:不要开枪,然后他们三个人就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下,这种枪是激光束发射枪,可以很轻易就切开他们的骨头,甚至整个身体。
两个孩子紧紧贴着父亲,他们三个粘在一起,就像刚出生的红皮老鼠那样,皮肤乃至骨骼都因为呼吸而在颤动,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那个带枪的人咬着一根烟,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三个人,挥手招呼了其余几个人过来,他们拿出了随身带的手铐给他们戴上,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他们还用脚链将他们三个窜起来锁住,然后让他们背上了自己的行李,拉上了推车,跟着他们走。
他们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带着激光枪,两个人带着普通步枪,一个走在前面带路,两个走在左右两边押送。
男人推着车走在第一位,男孩第二位,女孩第三位。他们都被两指粗的链子拴住了,一串蚂蚱那样踽踽前行。
那个叫马克的男人一言不发,眼睛就像猎鹰那样,犀利地扫过每个废墟。
炮头是个黑人,他抱怨着:“这三个人太瘦了。”
那个穿着哈伦裤的人绰号叫黑鹰,是个黄种人,他看上去对于他们抓了多少人并不关心。抓人,对他来说就像打猎一样,而人比老鼠好抓多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