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风欲孽-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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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姐姐常去乾清宫伴驾么?”
搞半天,是来打听这个?佳欣不介意唬唬人。“也不常去,只有晚上会去。皇上从不跟我说正经事。”
果然,慕容小妹妹的脸上浮起艳羡之色。
“能得皇上雨露荣宠,姐姐真是好福气啊!”
“难道从前皇上与你唱和应酬,每每都是下棋解闷,不做别的么?”
看表情就知道佳欣说得全中。
又闲聊了片刻,慕容十八终于露出峥嵘。“对了,我听人说这儿有个佛堂,还有位佛法高深的师太住持在此。姐姐也知道,妹妹我也是个向佛之人,那夜广化寺……”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起什么甜蜜浪漫之事一般,“不知道姐姐可否替我引见?”
“我不知道啊!”佳欣开始装大头傻。
“啊?”
“我虽然住在这里,可是从来没见过这里的住持师太。不过妹妹若想要拜佛的话,我倒是可以领你去。很近的哦!”佳欣甜甜微笑。
露馅了吧?
宫中知道金风竹存在的妃嫔一共也没几个。自从太后搬到宁寿宫居住,在那边另辟佛堂,足不出宁寿宫花园之后,众妃嫔要拜佛便也改去那里。慈宁宫的大佛堂只有重要年节才会开门迎客,那些时候也是会专门延请外面的名僧高尼,没金风竹什么事儿。
你慕容贵人进宫刚才一日,便打听到了鲜为人知之事,说你不是天地会的,佳欣自己也不相信。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明知道她们是天地会逆党,随时会对皇帝不利,康熙和金风竹还这么悠哉游哉,任凭美女核弹进宫?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放长线钓大鱼?挖出整个组织?
不管如何,佳欣仍然配合金风竹的除逆行动——谁满谁汉谁清谁明她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康熙不能死。康熙若是现在死了,胤礽便会即位。而胤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个好皇帝。
“妹妹怎么不喝茶?”佳欣笑眯眯地给慕容斟茶。
“不敢不敢……有劳姐姐了。对了,姐姐这里难道没有伺候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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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不过不多,刚刚去辛者库催我那些洗了好几日也没拿回来的衣裳去了。所以暂时就……啊!”
佳欣一面说话,一面一不小心,成功地没有注意到茶杯已经倒满,一壶半热的水顺利地浇在了慕容十八的衣裙上。
“对不起对不起啊!烫不烫?”
“没事没事。”
“衣裳都湿了……换一件吧?我拿我的给你……”
“不用了,湿了一点点而已……真的不用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换,否则就是你不原谅愚姐了……”
“我自己回宫去换就好了……”
“湿着衣裳走路,被风吹了,可是要闹风寒的……”
“不会的,都四月里的天了,哪还那么娇弱……”
两个人推搪了十几个会合,慕容十八终于被半强迫地拉到了佳欣的帐子里,羞答答地解开衣襟,换上佳欣的一套崭新亵衣,和一件粉色绣银线的袍子。
换完衣裳没多久,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了半日,互相恭维了一堆对方的美貌和美德,慕容十八便匆匆地告辞了。
她一告辞,神出鬼没的金风竹便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窗下。
“怎么,看清没有?”她颇为急切地问。
“没有,大腿上根本没有什么三颗红痣——我说,究竟是你想知道还是皇上想知道?要是皇上想知道的话,直接召她侍寝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要是能叫她侍寝,还要你来作什么?——真的没有痣么?你可看清楚了?”
“看了,不仅你说的右腿,连左腿也看了,雪白白的一片,哪里来的红痣。”
“难道说……我们都想错了?”金风竹喃喃踱步。
“什么错了?”
“不该问的,就别问。”她冷冷把问题推了回去。“不行,要再探。”
“怎么探?要不然下次你打晕她,直接剥光了看个干净?”
“葛茹就在附近,你以为我能完全避开她的注意得手?”金风竹冷笑。
“那个葛茹,这么厉害?”
“跟我在伯仲之间。”
那就是很厉害很厉害了。佳欣吐了吐舌头。“那要怎么办?”
“设法再看一次。”
“啊?还要再看?我泼一次水是正常,泼两次水,当别人是傻子啊?”
“……不但要看,还要摸。”金风竹未理会佳欣的抱怨,继续沉思中。
佳欣有点抓狂,”你叫我摸她?怎么可能?你知道的,你说的那个位置虽然算是大腿,可是再上去一点点就是……就是女孩子最隐私的地方了,我去摸别人会以为我喜欢女人的!”
金风竹不屑地无视了她的抱怨。“……而且最好是在有水的地方——葛茹既然做好了让她侍寝的准备,那便应该有替她易容遮住红痣。不过如果在水中用手摸的话,以你的底子,应该能够判断出来是否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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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你是说要我和她一起洗澡?可是那也要有机会呀,这里又不是山东,宫中又没有温泉……”
“不是只有山东才有温泉的。”金风竹一挥手,“你提醒了我。我这就去面圣。赐浴丰台温泉营——顺道视察永定河水利,这样一来,朝中应该无话。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三日之后便能启程!”
丰台?
难道那里真的有香汤温泉?
啊……
要去郊游了。
(3)
事实上,一切并不顺利。
三日是没走得了,大概七日之后康熙才带着两位新贵人动身。
原因只有一个:丰台温泉年久失修,需要时间整理。
大清天子可不如明皇浪漫多情,赐浴温泉这种可传为佳话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做。
在赐浴之前的数日里,康熙又召过一次佳欣侍寝。算起来,频率抵得上普通夫妻关系了。不过今次康熙没有在她身体里做完,而是待她攀上高峰之后便离榻静坐,闭目深呼吸了片刻,身体便慢慢平静下来。
佳欣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可是传说中的采阴补阳?”
康熙回了一句“你胆子可真大,什么都敢问”,这便没有了下文。
佳欣想想便也觉得释然。快要五十岁的人了,几乎天天翻宫人牌子,若是每日纵欲的话,康熙又如何能再活上二十来年?
“皇上真厉害。”她讪讪然。“每次都能令臣妾满足。”
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恭维颂圣。
康熙理都懒得理她。
有了上次跟随康熙出巡的经验,佳欣这回和慕容十八同车有点驾轻就熟的味道,引领着慕容行车喝茶,更衣解手,一副大姐姐的样子。有时候慕容在颠簸中睡着,不知不觉把头靠在了佳欣肩上,佳欣垂首看看她年轻粉嫩的脸颊,似一个乖巧可怜的小娃娃,又似一个精致纯洁的小妹妹——妹妹。想到这个名词,忽然觉得有点酸楚,佳欣赶紧拂去脑中的纷杂念头。
好在丰台很近。其实跟潭柘寺差不了多少。慕容才睡着片刻,便被推醒——地头到了。
其实如果不是车驾庞大的话,大概两个时辰就能到。但是天子仪仗惊人,一群人慢悠悠地,要开路,要歇息,饿了要吃渴了要喝,生生从一早折腾到了大中午才到温泉行宫。
调配住处,安置主奴又是一阵喧嚣。
佳欣没所谓地看着下人们把住的用的一箱一箱从马车上卸下来,渐热的天里挥汗如雨地劳作着,自己却还觉得有点阴冷。
“赵姑娘。”老者缓缓踱到佳欣旁边。
“啊,方先生!”佳欣惊喜地屈膝见礼。“好多日没见了……”
“是啊,前些日子奉旨去了一趟承德。”
“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四处奔波,实在是辛苦了。”
“以国为家而已。赵姑娘……现在应该叫贵人娘娘了?”
佳欣苦笑。“方先生不要嘲讽我了。我是个什么贵人?寒碜贵人,作孽贵人就差不多。”
有个总管经过,方德明与佳欣双双踱开些许避嫌,隔了些会才又说上话。
“杂疑病解续看得如何了?”先生考问功课。
“卷十八剧毒杂解还没看。之前的都大概明了了。不过……”佳欣苦笑,“我全是纸上功夫,身边除了能迷昏人的紫绀罗香和能令人麻痹的金房香之外,什么原料也无,就算记得再熟,又有什么用处呢?”
“紫绀罗和金房是给你防身之用。杂疑病解,重在‘解’之一字。天医门下正宗,只有救人之法,绝不以毒理传伤人之术。”
“我知道的。”佳欣点头。“不过学得最好的还是妇科杂症。宫里有个送水的嬷嬷,刚好遇上更年不调,我照法子指点了她用按摩加食疗,没几日就来谢我啦!”她真心流露出能够帮到人的喜悦。
“呵呵。”方德明颇为欣慰地分享她的喜悦。“我天医门跟别人家最为不同之处,便是重妇科,重幼科。若能让天下女子都顺利生产,便是天大的功德。那其他的那些功夫呢?”
“嗯,最近在看紫微……对了,方先生,太阴太阳合在夫妻宫,究竟该如何解法?”
“太阴太阳合于夫妻宫?这是谁的命盘?”
“我自己的。”
方德明看了看佳欣,呵呵一笑。“紫微看的不是一宫一命,而是大局。你闲暇无聊,可以拿老朽或者金师太的八字去看,不过莫要再看你自己的了。”
“是因为自己不能看自己的命么?”
“你说呢?”
佳欣苦笑笑。算了,自己的命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命盘也排得无比之凌乱,这些就算了吧。
差不多下午一两点钟才安顿妥当。
佳欣饿得要命,如狼似虎地消灭了一大锅野菜鲜蘑面和一整只清炖小鸡。吃完抹抹嘴,双手放在膝上坐好,等待接受金师太金老板金女侠的训诫。
“你早知道我来了?”金风竹抿嘴一笑。
“开始吃鸡的时候就知道了。”佳欣老实答。
“葛茹来了。”
“看到了,我还是觉得她又丑又佝偻,实在不明白。”
“好好学学她易容术的境界。”金风竹感慨了一声。“陈火方也来了。”
“陈火方?是谁?”
“葛茹的养父,南少林的叛徒,天地会的创立人。”
……呃,这个,也姓陈,和陈近南有什么关系?
“他来作什么?……你又如何知道?”
很久没有听见回答,佳欣一抬头,竟看见金风竹的眸子里盛满忧郁。“你见了方先生吧?他在承德推卦之时,推出了一口心头之血。修道之人如他,怕是已经知道自己命不长久了。”
“什么?”
方德明明明精神矍铄啊!
“以我与方先生二人之力,或可破今日之局。慕容十八这招棋,实在是阴狠至极啊!”
佳欣还是很茫然。
“还有,今夜就赐浴了,你作好准备。太子他们明日一早过来。”
“不是说就我们和皇上么?”佳欣大惊。“怎么太子也来?”
“不止。三爷,四爷,八爷,十三爷,还有几位上书房行走都会来。唉——”她悠悠叹息。“裕王爷也要来。”
“……不是都来洗澡吧?”裕王爷福全,便是追逐了金风竹一生的那个男人?
“方先生推算出,今年永定河春汛,将有大难。连黄河,估计……也是保不住了。决口溃堤算是好的,怕的是……黄河……要改道啊。”一个纵横侠气的女子,说起这几句来,竟然如此迟疑凝涩,似有块垒堵于胸中一般。
佳欣就算来自时空之外,却仍旧是中华儿女。她清楚知道黄河改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样的灾难。所以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金风竹转身,望向窗外。“你看,”她指着日头下波光粼粼的河面。“这便是永定河。你可知道,它从前叫什么?”
“……叫什么?”
“无定河。”
“……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深闺梦里人?”佳欣喃喃念出来。
“无错。此河源于山西管涔,喜好改道,世人称之为‘小黄河’。而唐朝之时,西北多战乱,边境之上,无定河边,留下了无数男儿征战尸骨。所以陈陶才会有此悲怆之句。——到了本朝,皇上亲自为此河改了‘永定’这个名字,只望它能永不决溃,为害苍生。也期望天下山水,能海清河晏,天下黔首,能共享太平。”
佳欣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接腔。
生活不是言情小说。
宫廷斗争之外,这个世界还承负了多少沉重的话题。
金风竹不经意地继续接道,“你看河上芦苇摇曳,布满河道,多么漂亮。这里的百姓也管永定河的这一段叫作芦沟。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