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地狱的尽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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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人在背后抱住我,抱得很紧,我屈膝一蹦挺高,用体重压倒他摔向柏油路面,他给我做垫背,砸得头晕眼花直吐酸水。
放倒三人之后,我正想起来继续拼命,骤闻侧面一声娇叱,是廖芷君赶来帮忙。
她出手比我利落,三下五除二击昏三个人,依然面不红气不喘,少女装束毫不凌乱,至于最后那个人,他是今天最悲催的,因为他是我捕获的舌头。
我面无表情走向他,他整个人慌了,一个劲向后退却。
待我将他拎进深巷的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而我双手上面全是血,还是敌人的血少,我流的血多,因为我用力过猛,导致十根手指血淋淋的,看得廖芷君直紧鼻子。
我用外套裹住这个人头部,押解他走出几条街,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工地后身踹翻他,随后进行质问。
这个人被打怕了,一直惊怯怯地盯着廖芷君。
这一来,我和他一问一答节省不少时间。
我问他写字楼附近还有没有老萧的人,他诚恳摇头,我问老萧出远门目的是什么,他略微迟疑起来,我双手薅住他领口威逼,吓得他浑身发颤,一口气和我说了一切,表示老萧要去内蒙找宝藏。
“内蒙古?找宝藏?他和你们这么说的?”我问话之间,余光发觉廖芷君眼睛亮了起来,这女人果然是个拜金女。
“大少爷是这么说的,他还在集结人手,决定后天中午出发,地点是北站客运。”
“那他抓岚泉做什么?”我又问,倒是这人好像不认识岚泉,眨巴眼睛不说话。
我只好把岚泉特征形容一遍,他听后一惊而醒,很配合说:“大少爷说那个人非常厉害,找宝藏路上或许有危险,碰到就要他上。”
我听得一惊,廖芷君反应比我剧烈,她一听岚泉成了趟地雷的,横冲过要把‘舌头’撕成碎片,幸亏我阻止及时,不然这人一定死得很惨。
我隔开廖芷君和舌头,问道:“你们大少爷用什么让岚泉就范?”
他捂着头缩在一根电线杆后面,支吾道:“那个人贴身绑着电击器,远程遥控的,遥控器在华老大手上。”
廖芷君听后,脾气如火药桶一样瞬间点炸,我全力拦下她,右边脸还被她挠成了花猫。
我忍着面颊上火辣辣的痛楚,问舌头最后一句,老萧下午死了没有。
“大少爷没事,武哥你最后那几枪没打到大少爷。”我听了全身一松,探手薅住他领口,拖住他使劲一拽,他脸撞在电线杆上,直接磕晕了。
倒是廖芷君还处在暴虐状态,无奈之下,只好勾住她的细腰快速离开,嘴上安慰她,说着岚泉一定没事,我却搂着心系岚泉的她,搞得像情侣一样暧昧,我知道这是在亵渎岚泉对我的友情,但也是迫不得已,只能硬头皮上了。
回到事务所附近,我突觉自己非常卑鄙,勾着她一路过来,我承担了不少人的羡煞眼神,心里甜滋滋的,不想放开她,当她不着痕迹推远我,我内心深处还有种明显的失落感。
现在写字楼附近人已经很少,老萧手下也被警察带走审问,他们身上藏械,一旦被警察发现,等待他们的就是牢狱生涯。
还是那条深巷,我背倚墙壁,吸烟摆弄手上两支枪,一支是我的无声手枪,另一支是舌头身上的,比我的先进很多。
廖芷君沉默不言,眼神阴晴不定不晓得在考虑什么,而经过之前那种暧昧,她变得不想和我交谈,不愿看我一眼。
气氛尴尬让我坐立难安,我想和她聊聊解开这种不愉快,但局势又迫使必须放下这些。
“很晚了,你先找地方休息吧,我去事务所瞧瞧。”
她没做声,转身走向巷子深处,半隐在黑暗之中,我驻足良久,看着她的靓丽轮廓久久不能回神,最后给自己一耳刮子,才小跑溜进写字楼。
写字楼内安保很差劲,我猫腰从收发室窗口之下溜过去,里面人还在对着电视拍巴掌,喊着臭球。
楼内一些小公司还在值夜班,若非我白天在此大闹,也不用憋手蹩脚干潜行勾当。
我在事务所入口处停下来,看清里面亮着灯没有人,我用老头扔下的钥匙打开门,按部就班排查事务所每一个角落,然而一无所获。
翻找档案室每一份文件,却得不到我要的信息,我的心境难以言喻,我蹲在摞成山的档案之中愁眉不展,这些文件全是某某外遇调查、某某包养小三的记录,对我没有一丝用处,看得我头昏脑胀。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是廖芷君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小佩,其实你一点不比别人差,只是第一次见面,你给人的感觉太弱了,不过你变了,彻底变了一个人。’
我看着短信出神,竟是不知不觉走出档案室,来到办公室之中,我不清楚她这封短信是什么意思,但她的话又闹得我心烦意乱,半晌无法集中精力。
我觉得自己思维混乱起来,气急一拳打到墙上,岂料白墙被我一击洞穿,毫无阻力,我傻不能动,只见这面墙是用海报纸糊上去的,里面还有一部分空间,是事务所内部人员故意为之。
我在一张办公桌上信手拿起一盏护眼灯,拉着插排照亮里面。
里面四壁挂着灰垢,尽头是一扇油漆斑驳的木头门,门上有一块锈色铁牌,写着‘研究员海涵’。
☆、第四十七章 最后一缕曙光
推开这扇门,预计会来的潮味完全超乎我的想象,还有几只钱串子(潮虫:蚰蜒)快速爬过门框,使我头皮一阵发麻,我最讨厌虫子。
考虑到潮味这样浓,我打开门放了十分钟潮气,才举着护眼灯走入门内。
里面陈设古旧,有一张写字台而不是办公桌,写字台上摆着一个袖珍盆景,还有一个白漆铁水杯。
写字台后面墙上挂着横批字幅,字幅画框还有纸张被虫子蛀满了洞,写着‘万法自然’看得我一阵好笑,我还张三丰呢。
这间房里窗户并没堵死,房里东角有一面水银镜子,旁边是一个古松衣架,上面挂着一套瘦版西装,我揣度,海涵该是一名男性,还是一个自恋狂。
我抬头看屋顶,见有灯座,我拧掉护眼灯灯泡,走向写字台,想把它拖到房间中央垫脚,把灯泡拧到屋顶灯座照明,哪想我一碰写字台,脚下和手边就爬出来数不清的钱串子,看得我全身发痒,四肢发麻,好一阵要命的连锁反应。
待我登高上好灯泡,跳下来一按开关,它还真给我添彩,是可以用的,这一来房间被彻底照亮,我也可以空出手来查探每一个细节,不用再顾虑电线长度。
海涵办公室简单明朗,写字台,水杯,椅子,盆景,衣服架和镜子还有那幅字就是全部。
我捂住口鼻拉开写字台抽屉,里面简直是虫子老巢,好在虫子见光就跑净了。
抽屉里面有厚厚一摞文件夹,我咬牙拿出来一份,吹光上面灰尘还有虫子粪便,摊平在写字台上翻看,然而我翻了几页居然没一个字看得懂,因为全是拉丁文。
我丢开手头文件,又拿出一本翻起来,忍着潮味看到最后,依然全是拉丁文,我紧起鼻子正要扔掉文件,本夹中忽然落下来一张相片,那相片落地背面朝上,我下意识用眼一扫,惊见上面写着两个钢笔字,是我的名字武佩。
我大惊之下,立即意识到手头文件的重要性,我弯腰拾起相片,翻过来一看,黑白相片上男孩不到五岁,笑容甜美露着两颗小牙,眉心还被点了一颗痣,我不知道小孩是不是我,但直觉上判断,这些文件准有涉及我的信息,我急忙折头到办公室,找来一个塑料手拎兜,将文件一股脑塞进去,最后在那套西服上摸了摸,每个抽屉都看了看,才离开事务所。
零点时分,我疾步走在街上打电话给廖芷君,和她说我有发现。
“你会拉丁语吗?”我问话时心里很兴奋。
“不会,难道文件上全是拉丁语?”
我哦了一声,说:“那你认识会拉丁语的人吗?”
“医生都会拉丁语,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她声音带着一种试探性。
我心想,她一个女孩深夜单独出门不太妥,于是我过去接她,我们在下午那家情侣旅店门口聚头,随后找上一家大医院,逮着医生就问人家会不会拉丁语。
被我困住的是名青年医生,他面露难色,热情帮我引见了一位主治大夫,对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身体硬朗,目光刁毒,性格十分孤僻,我央求良久,她才决定帮我翻译,只是不允许我踏进她的休息室,让我等在外面,顽固的老太婆。
考虑到文件数目太多,我只好拿给她附有我相片那本,然后和廖芷君在清冷的走廊中苦等,坐在长椅上发呆。
和她聊了一会,我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立马跑去医院附近超市,找了一些女孩喜欢的甜点回来给她填肚子。
等待是漫长的,廖芷君吃饱喝足之后很快睡熟了,我见她躺在硬梆梆的椅子上心有不忍,悄然伸腿过去示意她枕在上面,她半梦半醒抬头白了我一眼,爬起来直接躺进我怀里,额头埋在我颈窝处,就又睡了过去。
倒是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僵得像块石头,直到老太走出休息室,我才缓过神来,之后一看时间,惊觉廖芷君在我怀里睡了三个小时,而我只感到是一刹那而已,原是时间过得无比飞快。
老太把文件和翻译本交给我的时候,神色错综复杂,看我的眼神大为惊异,表情想问而又不敢问,我暗想,一定是文件内容可怕骇人,吓到了趾高气昂的老太。
我客气接过文件和翻译本,一个劲对她道谢,她瞟了一眼我怀里的人,蹙眉思索起什么,忽然道:“你小女朋友吃的一定不好,看样子有贫血症状,你要多上心,少调查一些不着边际的事,知道吗?”
不着边际的事?老太有意无意之间,已是一句话概括了文件的内容,我有些为难,我还有文件想求她翻译,可她这种表示使我很难开口。
“你还有东西要翻译吗?都拿来吧。”我很高兴她愿意帮忙将翻译工作做下去,正要道谢,老太又说:“领你小女朋友进来吧,里面有床,看她像搪瓷娃娃似的怎么耐得住冷。”
老太休息室是一间五平米左右的小卧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卧室中有床有电视还煨着一杯牛奶,舒适的不得了,我将廖芷君平摊在床上,脱下外套小心翼翼给她盖好,倒是我头脑一热,一心只想廖芷君,脱下外套暴露了武装带,要知道,上面左右各一支手枪,万一老太看到定会闹出事来。
我急忙看向老太,见她皱眉在做翻译,我长舒口气,庆幸她没有发觉,于是偷偷摸摸想把武装带卸下来塞进背包,正做着,惊闻老太道:“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同时也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不是坏人,却是一个苦命人。”
我一愣,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我说声‘谢谢’坐到廖芷君身边,发现廖芷君睁着眼睛看我,她眸子笑意盈盈,有着甚为明显的鼓励,我瞬间坦然下来,正要让她继续睡,耳听老太道:“你认识马新介吧?”
我全身心在廖芷君身上,下意识回道:“认得,马新介和吴明志都是我的好朋友。”
“能说出来吴明志,你们一定是朋友不假了,你该看看之前那份文件,上面写到马新介和一个叫武佩的孩子,马新介和我先生有交情,我先生在刑场工作,执行枪决杀人很多,我们家选墓穴看宅子都是马新介帮忙,当年他在这边名气很大,很多人委托过他。”
我听得入神,脑海中串起一些信息,马新介会出现在海涵的文件中不奇怪,海涵是訾慈的朋友,马新介曾被魔盒折磨死去活来,该是苏牧北拜托訾慈委托海涵治疗马新介,不过马新介和我同时出现在一本文件中,这里面又有什么联系?
我抱着种种猜测翻开文件翻译本,心情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廖芷君笑着说:“小佩,我口渴。”
她声音很软,听起来好比撒娇,我看向她,见她对我摇了摇头,眨了眨眼,意思我不要胡思乱想。
她的关心就像雪中送炭,我心中一暖,立即跑出去给她买饮料,待我回来,她正坐在床上补妆,见到我就笑了起来,一瞬之间我们再也不存在任何隔阂,而她的微笑,仿若是我眼前一盏长明灯,替我照亮这些谜团的万丈深渊,是黑暗中的最后一缕曙光。
我和她一起看向翻译本,上面写着,1991年4月20日,对象:马新介,记录人:海涵。
海涵这篇记录,开头是马新介一段泣血史,马新介父母惨遭杀害,海涵在记录中竟然再三强调凶手不是人。
海涵还利用催眠对马新介进行引导,得到凶杀案的每个细节,马家二老被凶手剥掉人皮,凶手竟还公然套上人皮假扮二老,想骗取吴明志的画轴(序章情节),后来苏牧北赶到,经查没能发现凶手,倒是在马家后院墙出土一箩筐魔盒。
接下来的记录,是海涵针对魔盒做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