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走且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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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见状,笑着站起身,拉他起来:“我不过随口一说,不用那么大反应吧!”
“经理你……你……”汤让彻底结巴了。
知道他问的什么,蠢样子看的傅念好生有趣,慢悠悠的坐回老板靠椅:“从资料上看,你有三十几了,比我小一点,至今单身没结婚,听说也没女朋友?”
汤让眨巴着眼,傻傻的问:“这也能看出来?”凭这几点就能看出他是弯的?报社可还吨积着许多大龄女青年呢。
“当然不止。”傅念笑的狡黠,很有把握的样子,“主要是你的气场。”
“气场?”汤让糊涂了。
“见的多了,看的多了,是不是弯的自然一目了然了。”
“那你?”汤让难的机灵一回,开了窍。
傅念不含糊,大大方方的承认:“嗯,我和你一样。”
这场对话的最后结果是汤让云里雾里的结束了对话走出经理室,云里雾里的和这名新来的经理成了朋友,对经理问他话的用意云里雾里。
晃晃头,汤让决定先将疑问放到一边,专心致志的工作,反正到了周末可以问问钦总。
周末很快到了,两人聊天的闲暇之余,汤让就这事儿和钦奇言提了提,后者听完他的口述,眉头皱了皱:“照你的叙述,这个姓傅的不好对付,你们报社人员方面,肯定得有动静。”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半年过后报社里的成员被下派了几个,这在报社起了不小的风波和涟漪,顺便威慑了一部分想做不敢做、心怀不轨的人。
听剩下的同事们议论,汤让才知道那几名下调的,原本对傅念这个报社经理一事颇有微词。谈及此话,同事们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噤声。
除开刚来时的不正经,傅念举行了员工一对一单独的谈话之后,行事越发的雷风厉行,作出了领导的派头,短短几个月取得了相当不错的业绩,虽然偶尔言语上会调侃几个打扮光鲜艳丽的女下属,不过领教过他的手腕,男同事们再也不敢瞧不起他,算是彻底的在明辉报社站稳了脚跟。
或许是同类人的关系,汤让和傅念成了朋友,慢慢的熟络了起来,之后更是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汤让曾问傅念刚来那会儿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下调对自己有意见的部分员工。
傅念摸摸下巴,很有深意的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小汤啊!看你在报社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明白?位高权重者,自古以来遭人忌。报社经理的位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肯定有人拼命往里钻。你敢说前任经理走后,你们报社里会没人想做那个位子?”
当前任经理总部的上调令下来,那阵子汤让听到最多的便是前任经理走后,空着的位子由谁来担任的猜测和疑问,听的他耳朵起了老茧。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年纪又不大,和报社里待到现在有些岁数的老员工怎么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混报社混这么多年,没高升经理之位,难免心生怨怼不是?还不如借机下放他们,双方眼不见为净。”
汤让赞同的点头,觉得很有理,不过心里头总有丝奇怪。他不愚蠢,他只是反映比较迟钝,经钦奇言的点拨,他恍然觉悟,原来傅念刚来的时候,表现的散漫是特意的,故意引人上钩。况且,明处总比暗处好对付。
半年多的隐忍,这份耐心很不简单。钦奇言称傅念为“笑面虎”,汤让望望自己何时何地脸上都挂着亲切笑容的新上司皆好友,深以为然。
其实,按照钦奇言的本意是不太想让汤让和傅念这个圈里人多有接触。毕竟一个聪明的和一个呆的,怎么看都是呆的比较容易被带坏。自从认定了汤让,他曾特地去了解过,知道国内GAY圈的环境十分不好,当然好的不排除有,可大多数是层出不穷的骗婚滥交一夜情。
奈何呆的那位警觉性太差,缺乏安全意识,没注意到远在大洋彼岸一个男人的担忧,一如既往的待傅念这位好朋友。
谈话间,钦奇言扬眉审问汤让近来有没有再帮人做事,别人来求他帮忙时有没有拒绝?汤让回想了一下说,自从报社里同事们知道傅经理和他成了朋友后,貌似没什么人再来找他做事了。
汤让是个成年人,是非曲直自有定论。钦奇言满意的应了声,并不想在交友上做过多的干涉,又思及汤让刻板保守的性子,量那个傅念心思再是活络,要带坏一个古板的呆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想通了这层,他便把担忧放到一边,不再理会。
傅念属于爱玩且很会玩的类型,一周总会抽出一天出入夜店。他曾带汤让到专门的GAY吧去见识见识,不过那里太吵,完全不同于去接钦奇言时进过的深色酒吧,汤让嫌弃太乱没有再去。
傅念总说他思想太古板,难得出来玩一玩,疯一疯没关系,汤让反驳说我心里有人了。作为朋友,傅念名正言顺的打听起来,问话都问到要点上。
问完一轮,大致弄清了汤让的情况,傅念难得收起笑容,神情严肃,佯装咳嗽的沉吟:“咳咳!小汤,我说个我自己的观点,你别生气,我是不怎么看好你们俩的这段感情。”
“为什么?“汤让心里倏然一紧。
“不说别的,就说说异地恋。我们先不谈国内和外国的距离,就从咱们国内异地谈恋爱说起,你自己给我说说谈到后来谈成功的有几个?”
汤让抿抿嘴,不作声了。他听到的异地恋结果,无一例外的全灭。
“真搞不懂你怎么就放他走了。”傅念撇撇嘴。
“我总不好阻碍他工作,况且钦总不是那样的人。”
傅念翻了个白眼:“小汤,做人不能想当然。你认为他不可能,难道以前那些远距离谈恋爱,痴等别人的人不也认为自己对象不可能么?结果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再说了,他就是再忙,难道节假日抽不出一点空来看你?你和他距离这么远,你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么?”
见汤让脸色难看,很知趣的住了嘴:“你别可怪我多嘴,我就是在这里给你提个醒,让你有思想准备。”
从钦奇言那里保持了良好的晨练习惯,只是现下晨练余下了他一人。离了这么一段长时间,两人只限于和钦奇言每周末雷打不动的网上视频和通信联络。
想到这些,汤让心里有些难过有些委屈,的确如傅念所说的那样,他俩除了视频、短信和偶尔的电话,似乎各自的生活上没了交集。
就在傅念考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刺激到他,准备出言安慰时,汤让抬起头,勉强的朝他笑了笑:沉声道:“谢谢你关心我,傅念。不过,我相信他。”
目光还是坚定的。
正如钦奇言称傅念“笑面虎”,傅念评价他是个“不开窍的死心眼”。
56
到了美国一年后,钦奇言收到了方席淑的再婚请帖,新郎是那位姓唐的唐思绗。可怜姓唐的追方席淑从她还未嫁人时就开始,追到两人离婚,追了十几年,总算追到了手,钦奇言都要佩服他这份执念和坚持了。
婚礼定在下周周日,邀请的钦奇言全家,届时钦奇言会带着儿子去参加。与方席淑的相处,两人早已自最初的恋人和后来的夫妻,到了如今的普通朋友,钦奇言发现他和她更适合做朋友,而不是对象。
钦宇方一直由他爸爸带著,对妈妈这个具体概念很模糊。以前上幼儿园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妈妈,不过在很快看到那些妈妈教训自家孩子时,这年头随即打消的飞灰湮灭,扭头仰望宠溺他的汤叔叔,感到无比的幸福。
虽然爸爸打人很疼很凶,可汤叔叔从不打他,还老帮自己说话,不让爸爸打他。嗯。汤叔叔真好。
钦宇一面想一面满意的点头,当他知道要和爸爸参加妈妈的再婚典礼时,并什么别的想法。
方席淑的二婚是未婚先孕,怀有身孕倒是有三个月,不过还好,基本看不出什么。
来到邀请函里的酒店,钦奇言见到了久违的方席淑。方席淑身穿名贵的雪白婚纱,化着浓妆,整个人明丽漂亮,完全看不出她三十几岁。钦奇言看到她,发现她的气质完全变了,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再是如同锋利的剑般锋芒毕露,反而脸部神情柔和许多。
走过去和新郎新娘打招呼,方席淑见到钦宇方,眼睛一亮,牵过他的手询长问短。今天是唐思绗的大喜日子,他笑的最为春风得意,见到来人更是笑的开怀:“钦董,你可来了。”
钦奇言笑着和他打招呼:“路上稍微有点堵。”
两人寒暄几句,钦奇言问:“孩子,是男是女?”
唐思绗摇了摇头:“太小,医生说找不出来,要再大些。”
了然的颔首,钦奇言拉过儿子的手,指着方席淑的肚子说:“马上你就会有弟弟妹妹了。”
“咦?”
钦宇方听了新奇,伸手碰了碰新娘的肚子,又凑上去侧过头仔细听,半晌撅嘴的抱怨:“爸爸骗人,肚子里没动静。”
唐思绗听到小朋友的童言,哈哈大笑,拎起钦宇方举了举:“现在还小,你听不到。再过两个月,叔叔接方方来听好不好?”
钦宇方兴奋的说好,钦奇言视线转向一旁优雅美貌的方席淑,伸出手来,郑重其事的祝福:“席淑,恭喜你!”
“谢谢。”方席淑与之握手,眼角眉梢透出喜气,嘴角牵出一朵灿烂的笑靥。
钦奇言和钦宇方被安排在十五号桌,那桌子一圈人都是他和方席淑的旧识,当然也包括他的铁哥们白数。
牵着一刻不老实的钦宇方,钦奇言隔老远就看到他即将入座的那桌,和别桌上热闹的气氛完全不同,显得些许压抑。
白数来得比他早,随意的捡了个位置,往那儿一坐,岿然不动,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周身的冷峻与会场里的喧闹喜气成了明显的对比,或许是受了他的影响,有眼力见儿的都不敢出声答话,三三俩俩相互凑近,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这还是钦奇言收到照片闯出去找他谈话后,第一回看到他。白数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凭他明锐的直觉,还是敏感的觉出些变化,白数比之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
见钦奇言和钦宇方向他们桌走来,白数大刀阔斧地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象征性的笑了下:“奇言,坐。”当惯了老大的人,就是喜欢发号施令。
钦奇言也不和他客气,拉了钦宇方坐下。他的到来使饭桌上好歹回了温,大多都是熟识,一两个和钦奇言比较熟的,不免问起他的近况,说到方席淑的再婚,望了望坐在旁边独自玩耍的钦宇方问:“席淑都再婚了。你呢?什么时候也给方方找个后妈?小孩子,你一个人带也辛苦。”
“找后妈?”钦奇言摇头否决,“不考虑。”言毕,坐他边上的白数望了他一眼。
“那对象有了么?”另一位妇人插进来,抬起下巴指指钦宇方。
钦奇言看看他们:“有了。不在这里在国内。”
“怎么不把她接过来?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闻言,钦奇言笑而不语。见问不出个所以然,那位旧识便不再纠缠,转而逗方方去了。
小孩子正处叛逆期,最讨厌大人无缘无故的惹他,冲那名旧识发起了脾气,张牙舞爪的,平白夺了很多目光,整个饭桌上的气氛彻底活跃起来。
“最近生意怎么样?”白数把玩手里的限量版打火机,漫不经心的问。
钦奇言侧过头,低头看他的打火机,淡淡道:“就那样!好不好快。市场形势不好,能不亏损就不错了。”
白数比之前见到时更加面容冷情,没怎么笑,就算遇到熟人,不得不客套两句,白数也是那么副不咸不淡,懒洋洋的提不起兴致。不管是皮笑肉不笑的狠戾,还是哈哈大笑的豪爽,钦奇言连一次也没见到,比之以往越发的深沉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些工作方面的事,谁都没再提那次不愉快的争锋相对。
末了,白数有事要赶回去,向举行婚礼举行到一半的方席淑和唐思绗两人打了个招呼,拿起搁在木头衣架上的黑色长款西服,和钦奇言走出婚礼会场。
钦奇言是来送送白数的,走到门口和他道别,方要转身朝里走,白数却叫住了他:“奇言。”
钦奇言停下步伐,侧过头看向白数。
“你和他怎么了?”白数问。
“谁?”钦奇言眉锋一扬。
“那个小记者。”白数目光沉了沉,还是说了。
钦奇言心里暗暗一惊,不明白白数怎么突然提起了汤让,眼界高的他可是一向看不起阿让这样的小人物。
不过,钦奇言还是回答了,面上纹丝不动,答话风格一贯的简洁:“挺好的。”
白数目光一凝,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过身,背对他朝他挥手,迈出了酒店。
秋风卷起地上的红枫落叶,吹乱了白数的发丝,掀起他的衣角,此刻高大的背影,看上去萧瑟的寂寥。
57
钦奇言被骂了。
从出身就没挨过骂的他,今天首次被骂了。
确切的说,他被钦海炜夫妇两人一块骂了。
被骂的原由,说起来要归咎于方席淑的婚礼。
参加完婚礼的隔天餐桌上,钦老夫人便问儿子,现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以后有个人相互照应,老了也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