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走且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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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让诧异的推脱:“啊?是钦总你的朋友?我……我就算了……不去了吧。”
钦奇言想想也是,况且他私心里对汤让和白数这种黑道过多接触还有所顾忌,便应承下来,带着儿子去见白数。
聚会的地点在白数开的一家私人餐馆里,环境优雅清净,往常针对的高收入群体,向来人烟稀少。今天因为老板举办私人聚会,包了场,不再对外开放。
白数举止优雅的抽着烟,翘起二郎腿,坐姿霸气,怡然自得的等着人。他身后两边各站四人,那八个打手大多身材高大,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站著,宛如八具不会动的雕塑。
门开后又合上,见到来人,白数迈开大步向他们走来,问道:“奇言,你的小跟班人呢?怎么没来?”
“他不来了。其他人呢?” 钦奇言在他跟前站定,让儿子打招呼,“宇方,叫白叔叔。”
“白叔叔好。”一见到白数,孩子本能的危机感顷刻启动,钦宇方抓着钦奇言的裤脚管,使劲把身子藏在他脚后。
“诶哟!方方宝贝儿,一下子长这么大啦!来,给你白叔叔亲亲。”白数不管钦宇方拼命躲的小身子,一把掳过来,对着孩子的脸一阵又亲又揉,青茬若即若离的刺着小脸颊,手劲用力的孩子的脸涨得通红。
钦宇方意识到躲不掉,认命的仍由白数逗弄不反抗,更不敢大声哭闹,乖得堪比只小猫,一张小嘴说出来的话要多甜有多甜。
“阿青他们有事要处理,等会儿再过来。”白数对钦宇方爱不释手,干脆把孩子抱到他大腿上,对钦奇言道:“你这儿子愈发可爱了,真想不到你整天一副死人脸,调教出的儿子这么讨人欢心。”
“还不是他汤叔叔宠的。”钦奇言微眯起眼。
“你那小跟班不来是因为今天有事?还是不好意思来?”
“这我没问。”钦奇言看着坐在对面和儿子玩耍的白数,强调道,“他不是小跟班,是我朋友。”
“知道,知道。兄弟里就属你最刻板,一点玩笑也开不得,到现在仍是这死样子。”白数不以为然,对钦奇言沉声的强调并未放在心上,只对他吩咐道,“难得今天我有空没事,大伙出来聚聚。你给他打个电话,他如果没事,就说大哥我请他来。”言毕,脸上露出一个刚硬的笑容。
看钦奇言沉默不语,悠哉的说:“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又不是鸿门宴,我就是想见见而已。别自个儿藏著掖著,不知道的人还当他跟你媳妇儿似的。”
钦奇言挑眉,望望他身后站得笔直的八人,只说:“人家良民一个,我怕吓着人。”
白数会意,立即转过头朝那八人,吼道:“今天不是去砸场子,搞这么严肃拘谨干啥?都给我散了,随便找一桌位置坐好。服务员给他们安排桌座位,上酒上菜。”
那八人得了大哥的令,松懈下来,随意地坐在离他们稍远的一桌餐桌前。
此刻,玻璃门又被从外面打开,进来的三人均是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铁哥们。
为首的阿青老远就对白数喊:“大哥事情解决了。”一张望又看到边上的钦奇言,欣喜的窜过来,恭敬的叫道:“言哥,你也来啦?”
钦奇言摆摆手:“我都不混了,以后别言哥言哥的叫我。”
“叫习惯了,一下改口也难。”阿青身旁长得高大威猛的胡子油滑地厚着脸皮道。
倒是楠二一眼看到大哥腿上的钦宇方,怪叫起来:“方方?这不是方方么?言哥你怎么把这小祖宗也带来了?”说着兴冲冲的跑过去瞧孩子。
白数见人都来齐,叫服务员上来一打酒,几人边轮番逗孩子,边聊着这些年的发展和行情,都纷纷哀叹这世道生意难做,又说到当年年轻在美国混的时候,可以私带枪支。哪像中国进内管枪支管的特严,想弄几把合心意的玩玩,都难如登天。要不是靠大哥,能不能弄到手还是未知数。
“得!阿青你看中啥就直说,我给你弄来,一句话的事情。”白数爽快的放话说。
钦奇言静默的听,偶尔说几句自己的见解,阿青嘴巴像个漏斗一样一刻不停,楠二和胡子相互吹牛,白数一手抱牢腿上的钦宇方,一手拿起酒瓶时不时的喝几大口,几个人恍然有回到过去的错觉。
手机铃声倏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汤让的名字,接起手机,钦奇言问:“到了?”
“到了。”汤让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环顾四周,“钦总,你们在哪儿?”
之前,钦奇言只告诉了汤让大致的方位,并未告诉他具体的地址。
“等我,我过来接你。”通完话,看儿子在各个叔叔手中辗转,和兄弟们打了招呼,钦奇言跑出去找到汤让,带他过去。
汤让和钦奇言一进门,以白数为首的兄弟尽数看过来。
钦奇言言简意核的介绍:“汤让,我朋友。”对着白数他们道,“白数,阿青,楠二,胡子都是以前一起的兄弟。”
钦宇方见到汤让来,费劲的从白数腿上下来,扑通扑通的跌进他怀里。
白数率先走上前和他握手,笑的玩世不恭:“你好,我是奇言的大哥白数。以后有啥事和我说一声,保准给你解决。”
一屋子,靠内的一桌坐着八个穿的黑压压的黑衣人,靠透明玻璃的桌子上坐着三个坐相吊儿郎当,偏生穿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汤让不禁悚了悚,见到来人,更是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感到莫名的压迫感,悄悄的搓搓手。
白数身高将近一米八六,身材适中,面容冷峻刚毅,削薄的唇笑时微微上翘,颇为张狂不羁,眼锋锐利得像把冷冰冰的刀子。
如果要用刻薄的言语评价,比起钦奇言的高傲、刻板和严肃,白数傲然的同时更加强硬,手腕狠辣强势,极端的自负,整个人天生有种让人不敢忤逆的霸道气势。
他双眼炯炯有神,黑色的瞳孔深邃的教人看不通透,视线牢牢地锁住汤让的一举一动,锋利得像刀锋的目光仿佛一眼能看穿人心,极具侵略性。
汤让眼皮突突一跳,本能的回避,迅速移开自己正视白数的目光,低下头握住对方的手,唯唯地应道:“白大哥,你好。”
白数回头方要喊兄弟们过来,宁静的午后,门刹那被猛地推开,一个响亮的枪声顷刻间响彻天空。
32
“老大!”
一声断喝,一个反应快捷的黑衣人赶来不及,白数侧过身,子弹打入他的手臂,打穿了他的右手手肘。
白数闷哼一声,顺势滚到旁边的桌底,掀翻桌子做遮挡,左手飞速的掏出一把黑色小型手枪,不假思索的就向枪声来源的方向开了一枪。
与此同时,大伙们全都反应过来,动作一致的从口袋里拿出各色武器,手枪、小匕首和螺丝刀,分散开来各找一处死角卡位。而那些餐馆的员工大多都蹲下身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趴下!”钦奇言手里根本没有武器,第一声枪响起本能的用身体挡在儿子和汤让前,果断的命令。
对方一共两人,定睛一看手里端着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远程狙击枪。王国建揣着枪机警、冷然的四顾,他的兄弟蓝刀疤端起枪不停的扫射。
钦奇言目光微沉,环视餐馆四周,每隔十几米都有根白柱子。打定主意,他猫着腰,冒着弹雨的危险,奋力拽起汤让的胳膊,连拖带拽的把人塞进柱子后,自己也跟着躲进去,才轻吁一口气。
“王八羔子!我操你妈逼!你小子真有种!”阿青也学着钦奇言躲进柱子后,嘴闲不下来,探出头,按耐不住的骂道。
楠二斜着眼,跟着阿青,火大的挑衅:“王八羔子!你爷爷我今天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王国建不愧是个狠角色,二话没说,朝二人的方向就是两枪,阿青和楠二的头立马缩了回去。阿青不敢在探头,伸出右手向外胡乱的开一枪,什么也没打着。
“白数你断我财路,又断我生路!今天,老子豁出去了,要你血债血偿!即使要死,也要拉你一个垫背的!”
王国建蛮横的大吼,从柱子后从容走出,步履稳健。他生得虎腰熊背,神情凶神恶煞。
和他一起的蓝刀疤,为他打掩护,不时的朝四周扫两枪。
白数眼神阴鹜,神情如果蒙上了层雾般狰狞,沉住气没搭理王国建的废话,转过身朝角落的兄弟们做了个无声的手势,阿青、楠二、钦奇言随即了然的会意,小幅度的点点头。
扭头看向吓呆的汤让,见他不自觉的把儿子护在怀中,钦奇言俯下身,用口型对他说了一句简短的“看好宇方”后,便集中精力的侧过头注意王国建和蓝刀疤的一举一动。
离他最近的汤让此刻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宛如一头捕猎是蓄势待发的豹子,又危险又美丽。
白数的脸沉下来,危险地眯起锐利的眼,咬着牙,神情狠绝狰狞。钦奇言深知那是他要杀人时才有的表情,眉头皱的更深。
王国建走的看似稳健,实则十分小心翼翼,密切关注着周遭的一切动向,一步一脚印的朝白数的方向走去。
眼看双方距离十步远,白数左手持枪朝上开,响亮的枪声,惊住了王国建和蓝刀疤,趁两人双双端起狙击枪,他霍然用左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厚重餐桌,左脚又用力一蹬,巨大的餐桌唰啦啦的像外倒去。
厚重的餐桌迎面而来,王国建和他兄弟蓝刀疤手忙脚乱的扫了几枪,慌忙的后退几步。
阿青、楠二和钦奇言蓦然以最快的速度窜出,待到王国建他们站稳,端起枪支上膛想要开枪之时,阿青和楠二已来到蓝刀疤身侧,阿青双手搭上他的手肘,用力在关节处一扯,蓝刀疤大叫一声,右手手臂整个脱了臼,枪跌落在地。楠二随即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地肚子上,蓝刀疤疼得弯下腰来。
另一厢,钦奇言也没给敌人半分机会,欺身而上,一击扫堂腿袭向王国建的膝盖,同时看准时机,劈手夺过他的那柄狙击枪,动作快、准、狠,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形势瞬间逆转,阿青他们制服王国建两人仅在瞬息,一切都在一刹那。汤让一个神还未回过来,便已结束。
钦奇言娴熟的耍枪上了膛,枪口对准王国建的脑袋,迫使他蹲下身,双手交叉抱头,面容冷峻,看得人瑟瑟发抖。
汤让也被他的剽悍打了一阵冷颤。
“不愧是我兄弟,没想到这么多年不动手,奇言你身手还是这么利落。”白数不错眼的夸赞道。像他这么自负的人很少夸人。
钦奇言看看他,淡淡道:“坚持锻炼罢了。”
胡子和一个身材高挑,拿着黑色手枪的黑衣人走过来,钦奇言将手中的狙击枪扔向胡子。
此时,本老老实实蹲着的王国建突然发难,迅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型手枪,举起来,对准了白数的脑袋。
33
事发突然,始料未及,眼看王国建上了膛要开枪,不料那走过来的持枪黑衣人比他更快,一枪打烂他持枪的手,王国建嗷嗷痛叫,血流不止。
手肘的血还在滴,可白数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伤,他手里拿着柄黑色的枪,没兴趣看手下败将王国建,反而望向那个一枪精准无误打穿人手掌的黑衣打手, 较有意味的问:“名字?”
那黑衣人轻轻一笑,平淡无奇的脸庞亮了起来:“老大叫我小高就好。”
“之前最先喊我提醒我的也是你吧。”白数了然的问道。
“是。”小高答。
白数环视一圈,对他用手枪指指王国建:“拿他的那把狙击枪朝他开一枪。打残了。别叫人看出来!”
小高琢磨琢磨,似是听懂了老大的旨意,不急不慢的从胡子手里接过狙击枪,走到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王国建身旁,或站或蹲悠闲的选着角度,闭着一只眼瞄准片刻,悠闲的朝他放了一枪,造成王八羔子自残的假象。
枪声响起,竟打在之前相同的位置,分毫不差,王国建声嘶力竭的惨叫起来,如同鬼哭狼嚎。
小高笑得残忍,还俏皮的对白数眨了眨眼。
汤让捂住钦宇方的眼睛和耳朵,在旁看得心惊胆战,汗流浃背,从心底里冒出冷意。光听那声枪响,这么近的距离,别说王国建在剧痛中疼得杀猪叫,就是他看着也是一抖,仿佛感同身受。
仿佛此刻才注意到汤让和钦宇方,白数转头望他俩一眼,回头对钦奇言道:“奇言,你们先走。”
钦奇言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这里交给你了。”转身对汤让打个手势,简洁的说,“走了。”
汤让不敢不多言,一言不发的抱起钦宇方跟着他往外走。
岂料推开门时, 白数突然站起身,喊住他发问:“汤让,我记得你是个记者?”
汤让不明白他这么的用意,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钦奇言倒是领会白数话里头的深意,面容沉静的答:“放心!他不会报道。”
“走吧。”白数这才朝他们挥挥手枪。
钦奇言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出餐馆。
阳光洒在身上,汤让长舒口气,才觉出些暖意。
钦宇方自幼古灵精怪爱撒娇,可那场面他愣是大气不敢出,不吵不闹,连汤让捂住他眼睛和耳朵也全都乖顺地顺从,没一点反抗。直到走出去,埋在汤让肩膀上的小脑袋才抬起来,睁着湿润润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