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卫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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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这样的门规所驱使着的我们就可以算是强者了么？”
“三年之期已满，你我之间必有一战。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如果提出的问题本身就有问题，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冷漠沉稳的少年依旧挣扎着想要追寻出问题的答案。
“哼，师哥，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才说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小庄，我并不怕与你一战。”
“怕也好，不怕也好，我只知道一件事……决战的那一天，我们中间必定有一个人会倒下。”
……
晨光透过窗在窗前的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剪影，将冰冷的水敷在脸上，师哥熟悉的身影方才从我的脑海中模糊。
我携着鲨齿出了门，轻轻地走在寂静的小道，外面还早得很，太阳尚未升起，然而彩色的霞光却早已经将天幕晕染……
“卫庄大人……”转过丛林，我意外地看见了一袭火红色衣衫的赤练，似乎自从韩国被灭之后她便喜欢上了这火一般的红色，一如她习惯了晚睡早起一样。
“陪我走走吧！”我淡淡地开口，而后在赤练的眼中看见了一丝喜悦还有一丝疑惑。
“是。”赤练收起手中的链剑，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不吵也不闹，完全没有了以前天真烂漫的样子。
“我们似乎很久没有在一起练剑了呢？”走了许久之后，我忽然回头看她。
“啊？嗯。”我忽然停下脚步，赤练惊讶地抬头看我，晶莹的眼眸中露出些些期许。
“流沙不需要弱者，从你进入流沙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晓，所以……”
“不要赶我走，我可以做到的！”赤练急急地打断了我的话语，那样急切的样子令我很是无奈，原本我只是打算教她武功罢了，可是……
在心中叹了口气，我无奈地转身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一阵风吹过，白色的凤羽飘然落地，我微一抬头便看见了乘坐在白羽凤凰背上的高傲少年。
“查的如何了？”我看着他淡淡地开口。
白色羽衣的俊逸少年高傲地勾唇一笑，淡蓝色的眸子闪烁着玩味的光芒，“麟儿来信说燕太子丹派荆轲行刺嬴政，事败，荆轲死了。”
“哦。”我点点头，“可有盖聂的消息？”
“盖聂？”赤练惊讶地开口，“天下第一剑客盖聂？”
“嗯。”我点点头，师哥居然成为了“天下第一剑客”。
这一点，我也很惊讶，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他，可是他却像是失踪了一样，无论我如何调查都得不到他的消息。
只是没有想到失踪多年的他再次出现便成为了人人闻名的“天下第一剑客”。
此外还有一件事情闹得纷纷扬扬，那就是秦王嬴政遇刺，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师哥被封为“天下第一剑客”很有关系，所以，我派出了流沙。
没有想到，一切都和我的预测相吻合。
“盖聂帮助嬴政杀了荆轲之后便无故消失了，听说他去了燕国。”白凤继续说道，“有人认为他是去找燕太子丹了，具体什么事就不清楚了。”
“很好，关于盖聂的消息你吩咐麟儿继续打探吧！”
“是。”白羽凤凰迅速飞离，只一瞬白凤便没有了踪影。
燕国，燕太子丹，看来我有必要去会一会他了，感受到鲨齿嗜血的气息，我笑着想到。
“你要离开？”赤练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是。”我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听说你有御蛇的天赋？”
“嗯。”赤练点点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微勾唇角看着她道，“那么，就让我好好领略一下火媚术和御蛇之术的厉害吧！”
“记住，你要认真一些。”否则，我离开流沙之后便没有人会再护着你了，入了流沙的人都得靠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放心，每一次都是！”对上赤练坚定的眼神，我的心神也为之一动。
熟悉的话语响起，然而我们都知道，一切都和以前不同了。
曾经为了梦想而努力的灵魂，如今必须得为生存而战斗！
☆、燕太子丹
银色的雪花飘落，被白雪覆盖的燕国一片银装素裹。
我以为要找到燕丹会很难，没有想到他却亲自找上了我。
当温儒硬朗的男子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看见韩非了，他的长相虽然和韩非有很大的出入，甚至在他的身上我还可以看见坚韧和狠戾，可是我却还是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韩非的影子。
他和韩非都一样，太过在意自己身上的责任，所以，最后的结局也只能一样。
就算他为燕国做再多，也得不到理解，更不用说回报了。
“你知道我师哥的消息？”手中的鲨齿不平静地在剑鞘里抖动着，从他漆黑深邃的瞳眸里边我便知道，遇上他将会是场恶战。
“盖聂？”燕丹看着我道，“他来找过我。”
“哦，所为何事？”原本我并没有打算介入他和师哥之间的，只是下意识地便问出了口，我直觉他会想要告诉我原因。
“他来找我是为了一个朋友。”燕丹略带深沉地开口，然而说出的话语却没有半分的真实度。
“呵呵……朋友？太子丹殿下还真是会开玩笑，我可不相信师哥他会有什么朋友！”我冷冷地看着他道，“鬼谷的传人从来就不需要什么朋友！”
“哦，是吗？”燕丹淡然地直视着我的眼道，“盖聂他自己是那么说的，他说那是他的朋友，他此生唯一的朋友。至于真假，那就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
朋友？说实话我很难相信像师哥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朋友。
更何况，我们都是鬼谷的传人，我们比谁都明白朋友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而由我对他的理解来看，他不像是会把谁当作朋友，他是个冷静沉稳却又极端孤独的人，从来都喜欢单打独斗！
我皱着眉看着他，然而从燕丹的表情上看来却并不像是在说谎。
“那个人是荆轲？”想了想白凤给我的情报，我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也许吧！”燕丹微笑，虽然他的言语不置可否，可是我却直觉我是对的！
“他杀了荆轲，却将他当做唯一的朋友？”我微微勾唇，戏谑地看着燕丹，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然而他却只是和我对视着，静如磐石。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将鲨齿收入宽袖中，注视着燕丹，我不屑地冷哼道，“燕太子丹殿下来找我，不会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吧？”
“废话？不尽然吧！”燕丹微勾唇角，见我并不理会他，许久之后他方才轻叹道，“你还是不如他！”

☆、梦之燕国
“他？”我看着燕丹，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师哥盖聂。
“没错，就是盖聂。”燕丹淡淡地道，“所以说天下第一剑客还是名不虚传的，至少他比你勇敢。”
“哼，比我勇敢？真是可笑至极！”
“好笑吗？可是我却并不觉得。”
他若是真的勇敢就不会躲我这么多年，他若是真的勇敢就不会不敢和我决斗！不过，这些话我不可能对“外人”解释。
所以，我只是抬眸扬唇看着燕丹道：“你不会是怕了吧，所以才说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卫庄，我并不怕与你一战，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真正的敌人是谁！”
“是吗？”我勾唇浅笑，“只可惜我卫庄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所以，这一战是非战不可了？”
“你好像总是喜欢岔开我的话题，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师哥在哪里，可是你不愿意说，所以，我也只好与你一战！”
“我和他交过手。”燕丹淡淡地开口，深潭般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不知名的情绪在波动。
“然后……”
“你打不赢他的！”
“你——！”燕丹直视着我，深潭般漆黑的眼眸很是深邃，脸上的表情却是镇静淡然，本来想要发火的我却忽然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正在试图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嗯，然后呢？”
“你在试图激怒我，然后你成功了。”
我勾唇看着他，手中的鲨齿却早已经发动，嗜血的火焰将鲨齿染红，我看着燕丹镇定的脸道：“既然你和我师哥交过手，那么，我会让你知道到底是他强还是我强！”
“锵——！”
“锵——！”
“锵——！”
……
鲨齿和燕丹的佩剑撞击着，寒风和白雪交织成的网中我和他的身形也在不断地变幻着，白雪覆盖的地面上两种不同的脚步交错着……
当我手中的鲨齿垂落的时候，点点鲜红沾染了地上洁白的雪，犹如在皑皑白雪中开出朵朵寒梅，嗜血、鲜艳、夺目……
寒风猎猎地吹着，洁白晶莹的雪花从树上空中簌簌地飘落下来……
燕丹死了，虽然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可是他这么简单地便死了，我还是有些意外。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我低□探了探，他已没有了鼻息。
“这一剑叫做横贯四方，是纵横剑术中的连横之剑。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在发出的一瞬间，会产生四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稍纵即逝……”
看着燕丹被我划得有些狰狞的脸，我淡淡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他可能听不见，可是我就是想要让他知道他是死在我的横剑之下的。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是夜，看着燕国飘雪的月空，触摸着鲨齿嗜血的冰冷气息，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变得僵硬了。
这一夜，在燕国飘雪的天气里，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混乱的梦。
一会儿是在紫檀花树下，脑海中浮现的是母妃熟悉温婉的笑颜，她握着我早已被温热的血液灼烧的手，看着我说，“庄儿，以后你便没有弱点……”
一会儿是在韩国冰天雪地的寒冬里，粉衣少女留恋地抚着掩埋在冰雪之下的紫檀花树，莹润的水眸静静地凝视着我，哀伤地道：“庄……大人，难得你还记得这个地方……”
一会儿是在韩国阴暗的密道里，紫衣女子笑得娇媚，“不要让她成为你的弱点，否则，我会亲手杀了她……”
一会儿是在寒风萧瑟的崖顶上，粉衣少女莹润的水眸哀伤而又坚定地看着我说：“我选一，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我会努力活到你说的那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除非是你先杀了我！”
一会儿是在鬼谷里边，冷漠沉稳的少年迷茫地看着远方，嗓音悠然地道：“小庄，你有自己的梦吗？如果，这个梦真的遥不可及，那么，我是不是就真的不应该为了它而浪费力气呢？”
一会儿是在咸阳宫里，渊虹染血，师哥眼神坚定地对着荆轲说：“我答应你，因为你是我盖聂此生唯一的朋友。”
……
☆、挑战
因为燕丹，从燕国回来的时候我没有了之前的激情。
虽然很想去找师哥，去完成那个我们没有完成的最终比试，可是他在躲着我，我也有很多思绪尚未理清，所以暂时并没有再去找他。
我只知道他在找一个孩子，甚至为了那个孩子不惜背叛秦国，成为罗网追杀的头号对象，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是我却隐隐觉得那个孩子应该是和荆轲有关的，他可能是荆轲的孩子，又或者他还与嬴政有关，所以师哥他才会背叛秦国。
我还察觉到一点，那就是这件事肯定和他心里那个该死的梦有着莫大的关系。
或许，就是那些所谓的信仰让他决定即使背叛所有人也要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早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忘记了当初的约定……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我的心时时不得安宁。
我虽然看不起他这样自杀式的做法，就如当年我看不起他“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行为方式一样，可是，这一次，我却并不想阻止他，我想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我要让他知道他所谓的信念和他现在所追求的梦想是多么地可笑无知、多么地幼稚虚幻……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我想到过很多种状况，但是却没有预料到等我回到流沙的时候，迎接着我的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流沙组织的练武场上，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中间一红一黑两个身影在激烈地缠斗着，正是多日不见的赤练和苍狼王。
苍狼王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半截乌黑的面具遮面，一双狼牙青铜爪挥舞如风，锋利的剑刃随着他的舞动时不时划过一道道银光，逼着一袭红衣长裙的赤练节节后退。
“苍狼王质疑赤练的能力，所以向她发起了挑战！”白色羽衣的俊逸少年简洁地陈述着，周身的气质显得越发地高傲不羁。
“你不去帮她？”我微勾着唇，和白凤对视着，虽然他嘴上说讨厌赤练，但是淡蓝色眼眸中的关切之情却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她又不会死掉。”白色羽衣的俊逸少年微勾着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更何况，她要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与其吃力不讨好地去安慰她，我倒是想要看看她跟着你最后会有什么好结果！”
白凤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他对于赤练的矛盾感情，倒是越发地有些像我和师哥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