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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Psycho-pass同人)[Psycho-pass]宜野座,开枪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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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啊……我还教训他来着,他说下午再换回来。”
“他不会穿的是便利店店庆送的那条红色慢跑裤吧?”
“里面穿着我买给他的衬衣……每次这么恶趣味地搭配衣服,实在都不想和他一起出门呐。”奈奈子插着腰,轻轻舒了一口气,对面的屋檐上一只肥胖的懒猫半眯着眼晒太阳,“他总是说那条裤子很合身啊、说什么他的腰太粗了穿其他裤子感觉勒到不能喘气……”
“呵呵呵呵……”我和奈奈子站在晾衣绳前看着对方笑了好久,然后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笑着笑着就慢慢哭了起来,那只胖猫喵呜一声害怕地沿着屋顶溜走了。
满架的衣服随风轻轻摇晃,好像老家伙笑起来时候的样子,浑身的赘肉都要抖一抖,好像又在嘲讽,说:你们女人啊,真是奇奇怪怪,总是要找机会掉几滴眼泪。
“妈———我饿了。”
“嗯,那妈妈去做饭。想吃什么?”
“可以吃寿喜锅吗?”
“当然可以;妈妈做的饭我们奈绪最喜欢了。”
“妈,让奶奶过来一起住吧。”
“好啊,周末一起去吧。家里没有香菇,去买一袋回来,零钱在我外衣兜里。”
从便利店里出来,发现竟然下起来太阳雨。我抱着袋子一路小跑回去,浑身潮湿地坐在地板上换鞋,听见奈奈子的抱怨:“哎呀,衣服都被淋湿了,只能明天再接着晾了。”
真是软弱却又出奇坚强的女人,又恢复了絮絮叨叨的抱怨。我摸了摸额前被打湿的头发,提兜被丢在一旁,散落出一袋真空包装的香菇还有一瓶啤酒。雨水沿着袋子滑落在地板上,洇湿了一片。
我觉得我一定是脑子坏了,眼泪毫无征兆地流出眼眶,一切就好像去找宜野座表白的那一天,我背对着坐在门口换鞋,老家伙给我递来装着啤酒的包,站在我身后给我加油鼓劲,还说了什么“爱的信任”的道理。
一向说话都不靠谱,他还是骗了我。骗我说会养我一辈子,尽管他的前提是我没出息地变成老奈绪都嫁不出去。可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以我的智商和脾气,总会免不了惹怒宜野座被他丢出家门,这难道不是他作为老爸挺身而出的时候吗?说到底还是骗子,当我还是小孩子一样好骗,大骗子!
太阳雨在外面细细地下着,落在屋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捂着嘴极没出息地哭了好久,心里自欺欺人地说老家伙就在身后,不要回头让他看见笑话自己。他还在家里,穿着邋遢的老年服,就像那天的傍晚,一切都还没有改变。
碗筷摆上桌子的声音传过来,两只碗、两双筷子。还有老家伙最喜欢奈奈子做的寿喜火锅。
宜野座,我也变得和你一样了———我没有爸爸了。


☆、第三十二章

“早上好———”眼看着电梯就要关上,里面的人重新按开了电梯门,我抱着包快步走进去,感激地朝那个三系的监视官问好。
来的不算早,电梯里挤满了安全局各个部门的人,我站在最靠门的位置上,心想要是再上来一个人我就要被挤成纸片了。
叮———电梯在一个楼层停了下来,我在心里哀叹一声,身子往后缩了缩,做好了被挤的准备。
门开着,却没有人进来。我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宜野座。
“宜野座君不进来吗?”里面一个认识他的人喊他,正是上班高峰,即便错过这一趟电梯,下一趟也不会宽敞多少。
电梯门眼看着慢慢关上,我伸手重新按上开门键,他还站在门口。我抱紧了怀里的包,低头走出了电梯,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擦身而过的瞬间,我努力地吸了一口气,竭尽所能地捕捉属于他的气息和温度。
“宜野座君快进来吧———”身后传来那个同事热心的声音,走到安全通道的门口,我再回头去看,电梯口已经没有人了。
楼梯间里空荡而安静,鞋跟踏上楼梯的声响就像一颗落进湖面的石子,悠悠荡荡地扩散传播,久久不息。阳光从巨幅的落地窗斜射进室内,晒在身上暖暖的。明明知道不是他的过错,明明知道这样没有礼貌而又冷漠的回避太过伤人,可在面对宜野座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缩,不敢去看他,也不想去看他。
隔着电梯门相互看到对方的那个瞬间,他眼里从一片死灰焕发出光亮,然后再度黯淡下去,我看得真真切切。
或许就应该这样下去,让他逐渐厌烦这样状态、继而厌烦这样的我。或许这个样子,在一切无可挽回的时候,他不会太憎恨我,憎恨我的欺骗与伪装。
时隔几日再回到这个忙碌的地方,一切还是那个老样子,匆匆的步履、低声的交谈、偶尔急促的警报和随即出动的人员。
我猜测莲池以前是做财会的,所有有问题的账目被他整理汇集在一起,简单清晰地标注出出入以及原因。我从头到尾把他整理好的文件看了一遍,虽然我要夸赞莲池的细致和能力,但是三宅半兵卫显然要更胜一筹。
这些假账,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相比三宅财团的核心利益,这些简直算不上什么。如果只有逃税漏税的罪名,根本无法撼动树大根深的三宅财团和他背后的厚生省———没有致命的一击,社会上日益高涨的民众示威也无济于事。
“退潮还要出海?”———我看着手机里广田千秋几天前发来的短信,终于下定决心,
———“行动。”
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我删掉短信记录扒开百叶窗朝走廊看去,霜月美佳和雏河翔押着一个身型佝偻的男子去了审讯室。男子吵闹地一路喊着什么,那人口齿不清,我断断续续地分辨出来几个字词,
“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帮帮我……答应……”
手机嗡地震动,我被惊了一下,险些将手里的账目明细掉在地上,旁桌的莲池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宜野座君找你了?”
安全局的同事都似乎了解到我和宜野座不一般的关系,当然,也察觉到凌野敬一事发之后我们之间微妙的气氛。我瞪了他一眼,划开手机查看短信,果然不是宜野座,这我心里知道。
“神保町酒馆,晚上九点半。”
五月初的晚上还是有些冷,我把自己裹在外套里面,看着吧台上冒着凉气的可乐没有一点想喝的欲望。
“直播室临时有重要新闻耽误了时间。”广田千秋从外面走进来匆匆坐在旁边,身上还带着外面潮湿的凉气,我从吧台上趴起来坐直,双眼有些疲惫地睁不开,“理解,这个收好。”
我推过去一个打火机,那实际是一个伪装的移动储存设备。见广田千秋把它收起来,我起身拿上手包准备离开,被他叫住了。
“带你去一个地方。”广田千秋握住我冰凉的手腕,主播醇厚的声线在昏暗的彩色光线中显出不同以往的一分味道。
我回身低头去看被他抓住的手腕,他笑了一声松开手,“上次你要我查的已经有消息了。”说完他就走在前面出了门。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夜晚安静的街道映衬出雨水洒落的细响。我皱了皱眉头,把衣领高高立起来,缩起脖子跟紧广田千秋。
我们拐进一条窄巷,里面破旧脏乱简直和歌舞伎町的那些巷子有的一拼。来到一座破旧的公寓楼前,广田千秋招手让我跟他进去,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短刀。
他弯着腰顺楼梯下了地下室,我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们来了。”广田千秋带着我走进里面的一个房间,无影灯大开着,屋里的手术台上一尘不染。一个男人从手术帘后面走出来,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手,看着我问广田千秋,“就是她?”
“好歹也是A组的top,客气一点。”听着两人交谈的口吻,应该是老相识。
广田千秋回身给我介绍,“山本信田,我的下线,黑市的非法医师。”
“那个人还活着?”我没多说别的客套话,直接进入主题,山本信田先是一愣随即朝广田千秋笑了笑,“我到底还是得罪了人家……不错,他还活着,只不过———”
我没有心思听他吊我的胃口,不悦地挑眉看他欲言又止的脸,山本信田收敛起表情严肃起来:“当年安全局确实把他杀死了,只不过厚生省秘密的提取了那个特工的大脑组织。三宅医药负责手术,将那些残存的大脑组织移植到了一个濒死的病人身上。”


☆、第三十三章

山本信田看着我,以为我不太信他,又补充道:“那个特工的大脑被移植以后,新身份是长濑光,身体原本的主人是一个良性应激性缺乏脑梗塞患者。厚生省在术后给他注射了依赖性药品,长濑光脱逃以后四处在黑市购买药物缓解。”
“上个月他找到我,请我给他注射药物缓解。”
厚生省能让他刚做完手术就轻易脱逃?怕是有意让他回到社会,四处打探我的消息罢了。只不过,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长濑光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我想了想问他,
“驼背,很严重的驼背。”山本信田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和思考,我沉沉出了一口气,心里已经有几分把握,
“多谢了。”我示意了一下广田千秋,转身上楼梯离开了地下室。
空气逐渐清新,地下室潮湿的消毒水味渐渐消淡。“做完这一单就暂时停手,近来风声太紧。”我回头看了一眼广田千秋,然后裹紧外套转身离开。
最近一段时间里的忙乱和心不在焉让我忘记了生理期的临近,以至于今天下午它的突然拜访,终于让我身体长期绷紧的一根弦彻底绷断,疼痛与疲倦如潮水几乎将我淹没窒息。我感觉自己有些恍惚,扶着墙壁加快脚步朝巷口走。
眼前的景象像是被墨汁浸染了一样,光线一点点被吞噬,耳边的雨声也逐渐模糊远离,我死死抓着砖缝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以期缓解眼下的状况。看不到也听不清楚,触觉格外的敏感,雨水冰凉地打在脸上,然后顺着脸流到脖子里,浑身感到寒冷潮湿。
我觉得自己现在狼狈地像一只被捞上岸快要死去的鱼,意识逐渐消退,我隐约知道自己正在顺着墙缓缓瘫倒。然而,一股力量把我扶了起来,宽大的外衣被人强行裹在了我的身上,带着陌生男人的味道 。
雨水似乎不再落在身上,周围也似乎更加安静,我努力地睁开眼睛,视觉过了很久才恢复过来,我被广田千秋带进了旁边废旧公寓的走廊。
“你很不好。”广田千秋身上只穿着裁剪得体的高级衬衣,我靠在墙上抿着嘴唇,体力逐渐恢复过来。从包里翻出来几颗糖果塞进嘴里,我才感觉身上有了一点力气。
“谢谢———”我把他的外衣从肩膀上取下来,准备递给他,广田千秋走近重新把我裹了起来,“你身上很冷,再暖和一会儿。”
我低着头没有反对,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差。
男人离的很近,能感到扑面而来的体温。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的线人得到消息,安全局到现在还以为被处决的人是毒蛇。犀鸟执行的任务原本该由你做,狮子和他僵持了很久,最后妥协了。”
“他是在保护我。”我低声说道,
“那不是你的错。”
“犀鸟知道毒蛇是我。”
“你没必要重复这些加深自责。”广田千秋握住我的肩膀,探下头,呼吸扑在我的脸上,他的声音有些隐忍,“有男朋友吗?”
我没有气力挣脱他的双手,尽管这个样子让我极度的不舒服。
“有。”我用目光告诫他———放开我,
广田千秋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声音低哑地又问我:“他很好?”
“我很爱他。”
广田千秋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直起身体松开了我的肩膀,“刚才真的很想和你接吻。”
“那不过是一时的冲动而已。”我靠在墙上恢复体力,握着刀子的手渐渐松开。广田千秋点燃一支烟,走了出去,“放心待在里面,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
我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靠墙偏头闭上眼睛。雨声在荒废的小巷里淅淅沥沥,潮湿里混杂着烟草的气味。宜野座可是从来不会抽烟呐,我闻着陌生的气味,想念起他的拥抱。
“新闻主播就是这么保养自己的嗓子吗?”我从广田千秋的烟盒里抽出来一支烟,拿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他蹲在走廊门口看外面下雨,我也蹲了下去。
“偶尔放纵一下。”广田千秋吐了一口烟,潮湿的空气里晕开一个个烟圈,“我曾经有过一个爱人。”男人手指夹烟,眯着眼看地面,
“然后呢?”我知道这种天气很容易让人怀旧,尤其是心里藏了很多秘密,平时却又不能说的人,
“然后她死了。”广田千秋把烟丢进里门口的一滩积水上,烟头发出兹兹的声响,闪了几下微弱的火光,最终熄灭。
他没接着往下说,或许那个人是他的同事,执行任务时丢了性命;也或许她就是个普通人,因为事故、或是生病,去世了。我们默默地蹲在那里不再说话,我不需要知道后面的故事,他也不需要一个听故事的人。
总有那么一个人就像是留在心口的旧伤,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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