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女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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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漫天的大火震惊了二人的心。
“爸爸妈妈呢！”水无月慌了，跳下水以辰的怀抱不顾毒辣的火舌往宅里冲去。
“夫人！”水以辰看到自家优雅宁和的夫人狼狈不堪地躺在墙角，胸口被开了一处血洞，命不久矣。
“妈妈！你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
“咳……月……快跑……”水婉婷咳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地说，“以辰，快带小姐逃……是、本家……的人……不能让二弟抓到月……照顾好小姐……拜托了……”
“是，夫人！”水以辰硬憋着泪水，“老爷呢？”
“名轩……名轩他已经……”水婉婷终于抑制不住泪水，“我……我也该随他……去了……”
话未尽，水婉婷瞳孔散乱无神，人已逝。
“妈妈！”水无月扑了上去，泪流不止。
水以辰努力冷静自己，眼看着老爷夫人全都离去，水家的人又可能随时找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对抗水家，这种时候只能选择逃往海外……而东瀛的那些岛国是最佳选择了……
不敢做过多耽误，水以辰抱起水无月离开了被大火包围的宅邸……
……

二十年后，在漫天的大雪中，全身裹在淡棕色斗篷里的水无月在倒在雪地中的黑发少年面前蹲下。
抬手轻抚他苍白的脸，水无月唇角微弯，看来，是个好孩子呢……
“以辰，把他带回去吧。”
“是，小姐。”
……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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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血之诱惑
谁也猜不到故事的结局，即便是描绘了故事开头的人……
……

“小姐，他醒了，只是……”水以辰皱皱眉，欲言又止。
“不肯吃东西，是吧？”水无月淡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境况，“看来，是个倔强的孩子呢~”
“小姐……”听到水无月这般老气横秋的话，水以辰棱角分明的脸有些微的纠结，“小姐不过二十四，我看他应该年岁不小了，只不过体质特殊才显不得……”
“恩，或许吧……”随意应答着，并没放在心上。
“……”所以小姐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啊，什么孩子孩子的……
“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吧。”水无月套上斗篷，转身踏出房间。
“……好的。”还是算了，小姐喜欢就好……
……

雪还在下，断断续续的。
气候的严寒期正在悄悄滑过，只是这雪，还是要持续一段时间。
人类的苦日子，快要熬到头了。
只是在这段苦难中，人类的耐心和乐观已然耗尽。
尤其在一些异能者的支配区，人类已经失去了最为基本的尊严。
这些异能者，被他们称为吸血鬼……
人类害怕拥有力量的异常者，很正常，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打算和人类和平共处……

他们吸血鬼，就是依靠血液为生的一种生物。
即便有些吸血鬼并不像那些野心者一般豢养着人类变成的血奴，却依旧改变不了人类本能上的恐惧和疑虑……

少年有一头黑色短发，五官俊美，皮肤苍白，似乎是长时间未进食的原因，嘴唇有些干涩。
此时，躺在床上的少年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竟透漏出一丝沧桑疲惫。

水无月自然知晓他所谓的体质特殊，同类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

“你好。”推开房门，水无月放下帽兜走向少年。
“……”仿若没听到，少年依旧眼神不转。
“喂，”水无月推推他，“该醒醒了。”
“……”少年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无奈全身无力酸软，跌倒的瞬间却被一双手扶起，少年视线移转，只见银发女子的紫眸中笑意盈盈，令人心动的柔软。
“谢谢你救了我……”少年晃了晃神，又礼貌地道谢，声音干涩喑哑，“请问你是……？”
“你现在很虚弱呢~”水无月避而不答，“为什么不进食……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长期不进食的后果……”
“我只是不想……”少年眼神平静而哀伤，“不愿伤害……”
那些话，并不是他想要忘记便能忘记得了的……

　“统领大人，听说您每天晚上在大家睡着的时候会派人抽我们的血，是不是真的？”
　“统领大人！听说有人亲眼所见……”
　“统领大人您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到您的真面目？”
　“难道说统领大人相貌从来没有变化的说法是真的……”
　“我祖父那代就有统领大人了……”
　“统领大人请给我们让人信服的回答！”
　“统领大人……”……
全部的怀疑……全部的不信任……全部的恐惧……全部的排斥……
在他记忆的最后，是自己默不作声，转身离去的苍凉感，和村民们追求着自以为真相的愤怒声……
他，并没有做那些啊……
他所做的，并不是违背他人意愿的事……
只是，他不想解释。
人类，在面对强大的人时，没有信任……
人类，在自以为探寻到事情的真相时，不愿听信任何与其所想相悖之事……
他们不想听，他便不说……
他们需要他的时候，他留下为他们的再度繁盛劳心劳力……
他们排斥他的时候，他不想辩解什么，只是离开罢了……

水无月一怔，抬起手摸着他的头，叹息般的声音如羽毛飘零在空气中：“好孩子呢……”

少年微愣，耳中，女子的话打断了脑海中那些徘徊不断的噩梦。
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按向女子纤细的脖颈，距离近得甚至听得到血液奔流的声音。
“喝吧。”水无月柔柔的声音打破了少年的怔楞。
“不……”反应过来，少年推拒着，却因身体虚弱使不上力气。
“不想死就喝，”他听到眼前女子坚定的声音，“活下来，才能做你想做的！”
“我……”心，被狠狠地震动，少年犹豫了半响，终究，将尘封已久的两颗尖牙插进女子的肌肤，随着血液流淌的声音，暗红的瞳染上浓浓的血色，在本性的驱使下，渐渐兴奋的情绪和迅速恢复的身体都宣告着女子血液的美味和强大。

“恩……”失血过多的水无月有些眩晕，轻吟声唤醒了沉醉在美味中的少年。
少年慌乱地停止，轻轻舔舐着伤口，看着它慢慢愈合。
接住缓缓倒下的女子，听到她陷入昏迷前的那声呢喃：“我叫水无月……”
“水无月吗？”少年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优雅磁性，突然觉得冰冷的心有了一丝丝温度，“我叫……玖兰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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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决绝的心
“枢你不恨他们吗？”水无月抱着捡来的一只小魔兽倚在玖兰枢的肩膀。
“从没有恨过啊，只想要保护他们，让他们生存下去。”玖兰枢顿了顿，“害怕强者……是人之常情吧……”
“是啊，”水无月捏起小魔兽的爪子，戳了戳肉肉的垫子，“我最讨厌恨了呢~来，莱古洛斯，笑一个~”

莱古洛斯是她偶然捡到的小魔兽，这只粉色的外表酷似猫咪的生物，是在某一个暴风雪之夜饿极闯进水无月家厨房偷东西被当场抓住，之后，顺理成章地充当了水无月几年的抱枕。

玖兰枢也笑着逗了逗水无月怀里的小粉猫：“月，这只猫真有灵性呢。”还真的笑了，笑得挺可爱。
莱古洛斯瞬间扎毛，犀利的女声从小粉猫的嘴巴里蹦出：“你说谁是猫呢！本尊是魔兽！魔兽你懂不懂啊！哼！没见识的生物！”
“是是，”玖兰枢顺着它的话，“是魔兽小姐~”手指从莱古洛斯的脖颈滑到下巴，让小粉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呵呵，”水无月看着和谐的两只，“枢啊，你的这个愿望可是不容易达成的呢~”
“我知道，”玖兰枢眼中的深沉清晰可辨，“但没有想过放弃……”
帮助人类的吸血鬼，不仅会被那些吸血鬼的野心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就连人类也不会接受，人类也只会惧怕着他……
“我也不希望人类被统治……”水无月低下头一下一下顺着莱古洛斯的毛……

时间缓缓流过，一天一天不留痕迹地滑过。
人类和血族之间的矛盾也愈演愈烈。
一些血族已经开始光明正大地豢养人类奴隶，企图统治世界。
人类对他们的恐惧和憎恶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玖兰枢并不像那些血族一样，他想让人类和吸血鬼和平共处。
如果现在的情况不允许……那么，他不在乎杀掉那些有野心的吸血鬼……
他也是为了这个，而活下来的。
……

“枢，尝尝这个。”水无月把一盘白糖酥饼端进玖兰枢的房间。
“恩，”玖兰枢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温柔地笑开，“很好吃。”
他们血族并不需要摄入人类的食物，但玖兰枢发现水无月很热衷于这些小点心，而且做得也很好吃。

水无月双手撑着头，看着玖兰枢细细地嚼着酥饼，举止优雅：“枢……”
“恩？”
“其实你已经几百岁了吧……”水无月说的不太确定。
“……咳咳！咳咳咳咳……”玖兰枢被呛到了，接过水无月递上的水，咽下一口，“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
“没什么……”水无月眼神温柔而哀伤，“只是想到了我父母。”
“咳咳……”玖兰枢再次被呛到，虽然年岁比较长，但血族向来驻颜有方，他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呵呵，”水无月笑得无害，“枢你承受力太差了。”
这是承受力的问题吗……玖兰枢默默吐槽。

“枢……”水无月垂下头，把玩着脸颊两侧细细的两根发辫。
“怎么？”
水无月的语气中暗藏着突如其来的忧伤：“也许，现在……时机到了吧……”
玖兰枢心中一震，他知道她的意思。
杀戮，他所不愿，她亦如此。
只是，当前的状况，是注定要流血的……
他玖兰枢，身为血族，却企图和人类和平共处，为那些野心者所不容。
而今，人类在反抗着，漫天大雪被染成了红色。
但是，倘若没有正确的方法，没有足够的力量，没有能够克制吸血鬼的武器，人类的反抗不过是徒劳，只是增加了那些野心者的奴隶数量而已……
虽然很艰难，玖兰枢也从未想过放弃……

水无月站起身，从背后抱住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枢……我啊，其实并不讨厌人类呢……我们都是人类的父母所生，只是有一点异类的物种……但是父母给了我充分的爱，明明是比我柔弱的多的存在，却拼了命来保护我的父母真的是非常的坚强……所以，枢……”
她的声音坚定清澈，带着不可思议的令人信赖的魔力：
“我想对人类有用……对枢也是……”
玖兰枢看不到水无月此时眼中的决绝，这样的错过造就了万年的悔恨凄怆。
枢，对不起了……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如今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了……
枢，你要活下去啊……

轻轻地，她吻上他的唇，单纯地两唇相贴，无可比拟的美好素洁……
他的手悄悄抚上她的背，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倾注全部的温柔爱恋……
……

“以辰……”水无月看向沧桑的大地，目色深沉。
“小姐。”水以辰稍稍弯腰，等待着她的吩咐。
“两件事：好好照顾枢，活下去。”淡淡的声音，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小姐！”水以辰不可思议地睁大惊愕的眼眸，小姐的话莫非是那个意思……
水无月看向他，微微一笑：“过来~”
水以辰愣愣地走了过去，始料不及地被水无月抱住，僵硬了身体。
“以辰……”水无月把头压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谢谢你……还有……”她张了张嘴，最后的那三个字没有发出声：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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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静静离开千年的爱
“啊，我认识一个可以帮助我们的朋友啦……”水无月微笑着跟玖兰枢解释，“所以想去找她，现在的形势刻不容缓呐。”
“这样啊，”玖兰枢伸出手臂把女子柔软的身体圈在怀里，“早点回来，路上要小心啊。”
“知道了~”水无月推开他的怀抱跃上马背，把斗篷的帽兜扣上，“以辰，照顾好莱古洛斯哦~”
看着少年略带哀伤的微笑，水无月点点头。
莱古洛斯那个家伙，估计在哪旮旯趴着闹别扭呢，这种时候，怎能带它同行呢，对不起了，莱古洛斯，以后要跟以辰好好相处啊……

“枢，”水无月最后看向玖兰枢，捧起他的头，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想要记住他的一切，然后她淡淡开口，轻轻笑着，仿佛是突然想到然后不经意地说着，“就算我有一天不在了……也要好好做呀……”
玖兰枢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应般地抬起手摩挲着她细致的脸颊，眼中满满的温柔……

她洒脱地挥手道别。
她微笑着策马离开。
她最后一滴无人察觉的眼泪滑落，跌入厚厚的白雪中，激起几缕转瞬即逝的尘雾……

这个时候，玖兰枢并不知道，她这一行，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