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武林外史之浮生梦-浮生梦-璎珞-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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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把锁。沈浪定睛细看,却把把皆是同心锁。
上官逸淡淡开口。
“这里的传说,相爱之人,一同上了蜀山之巅将同心锁
锁在这里,再把钥匙抛入崖底,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
起,永不分开。”
沈浪唇上缓缓泛起一丝笑意。
“真是个美丽的传说。”
上官逸瞟他一眼。
“你不信?”
沈浪沉默,缓缓道。
“我信,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我都信。”
衣襟带风,越过他往上而去。
“她也信。所以当年登上了这蜀山,也挂了把同心锁在
这儿,虽然只是一个人。”
上官逸眼神细细扫过那千万把锁,终于在一处停下来,
翻过那早已锈蚀的锁面,斑驳的字迹隐约可现。
沈浪望着那行小字,怔怔地立着。
“永生永世太过贪婪,所以她只求一世,她许愿下辈
子,能和沈天君在一起。若他们已经进入下一世轮回,
不知她的心愿可会实现?”
上官逸继续淡淡地说着,笑得飘渺虚无。
“沈浪,我和你真像一场笑话。我再没有立场恨你、恨
她、恨沈天君,我看着你,像看着‘应该’的自
己……”
他摊开掌心,一块拼合的玉佩现于眼前。
“是你窃了我的一生,还是我盗了你的一世?不再有仇
恨的上官逸,白飞飞会爱上么?……一辈子已是贪求,
来世更是虚幻,但我仍然希冀,一如当年的她……”
修长苍白的手指抚过天绝配,上面有着新刻的刀痕——
上官逸、白飞飞。他将红绳系于铁链之上,那碧色的青
玉在月色下微微摇动,泛出柔致的光芒。
“沈浪,如果这传说是真的,让她把来世许给我……好
么?”
我知道,你也有‘同心锁’,那上面的名字,更是她亲
手刻上的。可我还是不能,不能放弃奢求,沈浪,此生
你已拥有了她,来世放手……好么?好么?
沈浪从来没有这样深切地感受到过一种悲哀,沐在月光
下的上官逸泛着惨淡的笑容,像是沉得要跌进那无边的
夜色,覆顶的绝望丝丝缕缕融进空气,渐渐地将他越隔
越远。
救不了他,救不了他……
“……好。”
沈浪不懂自己怎么会说出口,他明明许过飞飞生生世
世,明明记得刻苦铭心,明明应该拒绝的……
上官逸轻扬了眉毛,淡淡一笑。
沈浪感到心脏一阵刺痛,眼底开始弥漫出雾气。掩饰地
将目光投向夜空,一颗耀眼的流星箭矢般掠过,触目惊
心的美丽。
乌云终于散去,似带走了一切诡谲阴暗。明月静静地悬
于荧黑的夜幕,宁静得让人忘了身在何处,又所为何
来。
“这样好的夜色,这样美的蜀山,死在这里倒也不冤
了。”
婉转一声清音,霞红从二人身前掠过,风致动人。王紫
蔓眉眼弯弯,新嫁娘般的明丽娇艳。
上官逸不甚在意地扫了她一眼,背了身子过去,视线越
过挂满同心锁的铁链飘在沉沉的夜色中。
王紫蔓凤眼闪过一丝极快的冷光,心思电转间,一声清
越的长笑而来。
“蜀山好景,用来见血实在可惜。”
一人嘴角含笑,闲庭散步般走来,正是慕容柯。
“你们来得倒是挺早,这等送命的事情也着急么?”
沈浪神色不变,笑问。
“晚来又有何用?”
慕容柯哈哈一笑,见那上官逸神情漠然,对周遭一切充
耳不闻,摇头喟叹。只听得落叶般落地之声,三男两女
飞掠而至。一人紫衣金冠,怀中抱着一个容貌甚美的女
子;一老者一身灰布衣,浑似个木工村农;一年轻男子
素袍缓带,面目柔致;还有一个娇俏玲珑的女孩子,只
是脸色惨白的厉害。
上官逸微微皱了眉,有些不耐。
“上官公子可是等得不耐烦了,等着早日再世为人?”
那灰布衣裳的老者冷哼一声。
上官逸邪肆之气顿生,笑得阴寒。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杜浅老前辈只是手上功夫了得,
怎么临了老了竟是忽然嘴上长本事了么?”
语气淡泊,但话中的讥刺之意确是掩都掩不住的。杜浅
下不得台面,拔了短刀怒喝。
“上官逸,你好大的胆子,今日就要死在我手里了,还
敢侮辱于我?”
上官逸头也不回,笑里狠绝再添三分。
“上官何来侮辱之意?只是提醒杜浅老先生不要高兴过
早而已。”
杜浅终是忌惮于上官逸的气势,奈何短刀已出,刺也不
是收也不是。山佐天音回指轻弹,平静道。
“杜浅前辈何必心急,人既然来了,还怕他们飞了不
是?”
沈浪望向数月不见的快活王,面上掩不住的吃惊,紫衣
金冠的贵气豪气犹在,怎么竟已是如此模样?原本壮硕
的身子已是瘦骨嶙峋,面色蜡黄,只是方才一个轻巧的
翻转落地已是让他身形不稳,剧烈的咳喘不停。何连跟
踪他时并未说他已是这般模样,难道这短短半月竟能让
一个气势摄人堪比猛兽的枭雄沦落至此么?
察觉到沈浪惊异的目光,快活王微微转过头来,不由得
自嘲一笑。
“怎么?不认得我了?”
瘦长的大手捂住胸口,又是一番压抑的咳喘,沈浪觉得
他整个人就快抖到散架。山佐天音默默从怀里取出个玉
瓶,倒了几粒黑色药丸递给快活王,片刻后这刺耳的喘
息声终于低缓。
快活王虽说行事张狂不顾无辜,甚至屡次加害飞飞,但
终究是朱七七生父,沈浪不免能理解几分,现在见他如
此落魄,心里还是惋惜难受。
“呵,沈浪,奇怪么?这倒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可惜
我没什么时间讲给你听了……你们必须得死!”
王紫蔓轻移莲步来到快活王身侧,扶住他已经不稳的身
子,有些轻叹地责备。
“伤成这样何苦跟来?我即答应你了,定然会做到。”
快活王却是身子僵硬,仿若身侧站着蛇蝎,脸色也是渐
渐地青白了。他的手,确是始终未曾放开昏睡的王云
梦。
王紫蔓眼中怨毒之色更重,微扬了扬纤掌,一阵紫色的
薄雾在快活王面前腾起。快活王避闪不及,硬生生吸了
好几口,立时呕出一口黑血出来。
“你还是不信我,你总是不信我!”
她开始笑得凄厉骇人,渐渐竟转得娇脆动听,诡异得让
在场之人惊起一身冷汗。兀自笑够了,她拢了拢云鬓,
神色清明。
“今日定要你知道,我不会再骗你了。”
转过身来,她拍了拍李茗烟惨白的脸庞,慈祥而宠溺。
“茗烟,乖孩子,为娘养了你这些年,今日是你报恩的
时候了。”
李茗烟瘦弱的身子剧烈一颤,却一直将头埋得很低。她
缓缓地矮下身子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茗烟谢过干娘养育之恩。”
一直冷眼旁观的慕容柯心中大为不忍,近前两步欲拉起
李茗烟来,奈何小姑娘却是倔得厉害,丝毫不动。
“紫蔓,你怎么忍心?茗烟她还是个孩子……”
李茗烟却是忽然将头一抬,嘴唇已经咬得发白,声音颤
抖得厉害,神情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烈。
“我不再是个孩子,沈浪杀了怜花公子,我定要为他报
仇!”
沈浪身子一震,想起上次李茗烟对他莫名刻骨的恨意,
终于捕捉到了一些端倪。王怜花已死去那么久,谁会想
到竟突然冒出个忠心的姑娘誓要为他报仇?
王紫蔓已经扶起快活王,一指云海深处浅浅而笑。
“柯大哥,咱们先上高台吧,这里已经布置妥当了。”
慕容柯一眼望去,那崖边凸起处果然已经搭起了一座小
小的高台,虽然小巧,形状仍是十分考究。心下暗叫失
策,面上却只得堆起笑意。
“紫蔓真是动了不少心思。”
王紫蔓浅笑不语,望着沈浪和上官逸,眼中含义颇深。
“紫蔓,前面带路吧。”
慕容柯转身一笑,眼睛与沈浪对上的瞬间却现出了难得
的隐隐忧色。老天,保佑这两个小子吧……
登上高台,俯瞰而下,蜀山顶峰之势尽收眼底。他们看
得沈浪等人陷在迷蒙夜雾中,身形时隐时现,似真似
幻。但沈浪若想看见他们,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王紫蔓烟波流转,冲着高台一角婉转轻道。
“白姑娘果然是个妙人。”
慕容柯大惊之下非同小可,忙拿了眼睛望过去,夜色重
掩下的隐约白色虚幻得不真实,那个清冷出尘的女子静
静地倚栏而立。螓首低垂,眼睫微合,遮住了眸底浅浅
流转的光华,月光笼在细白的脸颊上,荧光浮动。
“美、美人,你……”
看着白飞飞波澜不兴的脸,慕容柯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
的不安从何而来,算到了紫蔓、快活王、山佐天音甚至
包括无甚分量的江湖帮派,偏偏漏了……她!
“沈浪内力大损,人偶重伤不了他。糊涂阵本是为了制
他,岂料上官逸竟打了头阵,若非白姑娘冰雪聪明临时
生计,怕我是不能留他这条命了。”
王紫蔓对慕容柯瞬息万变的神情毫不在意,似十分欣赏
般地含笑看着白飞飞,手上却是暗暗使劲儿,压住了快
活王欲动作的身子。
白飞飞抿了嘴角,单薄的唇几成直线。身上还披着沈浪
的白色披风,还留着他的气味和体温,沈大哥知晓她畏
寒。
“我不会让他送命的……”
呵,上官逸,你该多花些心思顾顾自己。明知自身难
保,为什么还要承诺我会保住他的命?你又怎会想到,
方才费尽心里藏好顾好的人,现在,正亲手将你推向鬼
门关……
“呵呵……果然是白飞飞,沈浪终究是逃不开你的算
计。只可怜了上官逸,还一心为你舍命……”
一阵压抑的喘息打断了白飞飞思绪,快活王抚着胸口断
断续续地笑。他一直不知王紫蔓是如何能杀了柳神医,
制了王云梦,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七七下了药,现在总
算清楚……白飞飞与王紫蔓,早有计谋。
“上次送百灵来,美人,你是不是那时和紫蔓达成什么
协议的?”
慕容柯虽是再问,却几乎是陈述的语气,这一切前前后
后,原来都是计划之中的事情。柳神医本无法救治美
人,紫蔓不过借了他的手通过制住王云梦和给朱七七种
了蛊逼柴玉关就范,事后又杀人灭口结果了他。美人性
子那么冷傲,除非自愿否则就算受制于上官逸又怎会如
此安分。这一步步,不过是为了引柴玉关入套,顺便除
了上官逸的挟制。紫蔓和美人相互合作,各取所需,果
然是——完美至极的计谋。
白飞飞没有答话,只轻轻进了两步,从月影下步出。看
了看四周地形,远处的人影已经开始晃动。
沈浪只觉眼前景色一变。
朦胧的夜色变得肃杀,一阵冷风卷过,扫起地上的几片
落叶,满山遍野的树枝吱呀乱响,明明还是沉绿的叶子
扑簌而下,层层堆积。幽沉夜色下的山景,隐含了无限
杀气。
一片叶子旋过上官逸的脸侧,叶面一扫,在他脸上带出
一道血痕。身子一凛,却觉得地面蓦地一陷,大地张开
巨嘴,似要将他与沈浪一口吞下。
二人一跃而起,手中寒光一闪,地面上冒出一股鲜血。
这一切在白飞飞等人眼中却是沈浪上官逸二人被五个人
偶所围,双剑挥出,白光中带出血色,伤了两个人偶。
杜浅和李茗烟左臂剧痛,似要断裂一般,只山佐天音因
左臂残废只使了右臂无甚损伤。
三个人手上都带着形状奇特的戒指,每个戒指上连着细
细的丝线,连着早就布置于二人身边的五个人偶。每人
只要牵动手指,人偶就动作起来,动作身份精准灵敏。
李茗烟甩开左手中已断的丝线,抹了抹嘴角鲜血,皱眉
低喝。
“杜浅,你这是什么扶桑之术,我们苦苦修习了这么
久,怎么抬手就让上官逸破了地阵和月阵?”
杜浅也未曾想到自己苦心半辈学来的本事远无预见般神
奇,但终究不肯现弱,歪嘴笑道。
“那只怪你没学好,原本你功夫最弱,负责的两个方位
有很大问题。怎样,反噬之力受不住吧?可要注意别把
日阵也丢了。”
竟是说了一堆风凉话。
李茗烟心中气怒,咬了牙恨声道。
“杜浅,你休要得意,这阵是你所做,一损俱损,也小
心被摘了身上什么器件。”
话音刚落,却听得“啊”的一声,杜浅已经捂着眼睛倒
了下去,指缝中冒着鲜血,一个红中带白的圆球滚到自
己脚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眼珠子。
饶是再如何强迫自己镇静,一时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